第5章 买主

当天下午没有顾客进店，我和三哥俩人看了一部综艺三部电影后，实在有些腻歪了，三哥提议看看新闻调节一下单调的气氛。

        新闻里正在播报，进入汛期以来，全国各地普降暴雨，未来一段时间内多地预估降雨量较高，请市民朋友出行做好防护云云。

        我指着电视：“三哥你看看，就怨你天天闲的坐咱门口瞟人家小姑娘，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是要降大雨洗涤你不纯洁的心灵。”

        三哥不屑道：“得了吧，小爱国，老子的纯洁掏出来比你沉二斤，就你这张嘴，天天欺上瞒下的谎报军情，你说你弄个学生过来干啥，咱俩天天大眼瞪小眼都够腻歪的了，你这是给咱凑人儿斗地主呢？”

        我俩正没头没尾的逗贫，就听见屋外有人说话：“小藏，三儿，在呢吗？”

        我和三哥出屋，看到来的不是外人，竟是三哥上午刚去找过的老华子。

        三哥迎上一步问道：“华老头，你咋还过来了，上午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老华子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给我和三哥发烟，我示意不爱抽烟，三哥接过来别在耳根子后面，老华子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三儿，上午你走后，我立刻联系了几个买主掌眼，你猜怎么着，有一个买主直接开了天花板价，要收这坠子。”

        我忙道：“华叔，真的假的，您这也太效率了。来您这儿坐着说，买家出了什么价？”

        老华子呲着一口黄了吧唧的牙笑道：“小藏，你这坠子挺开门儿的尖货，按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大万的价格没问题，但是这位主顾看过我发的照片后，直接给报了个五十万。”

        这价格一报出来，我和三哥都感觉浑身一震，三哥惊道：“华老头，你确定那人五十万收？我的天这不是遇到金主爸爸了么，敢问哪位大老板怎么有魄力？以后有机会非认他当我的老baby。”

        老华子皱眉：“三儿，你这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买卖双方信息绝对保密，华叔可还指着这些规矩吃饭呢。”

        我连忙道歉，表示三哥没脑子，一高兴就忘了规矩。

        老华子接着道：“买家还说了，这吊坠应该还有另外半块与之配套，若是能找到，收购价格再翻两倍。”

        玉坠这么快便能出手，我和三哥都很意外，老华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周之内钱打到我的帐面，临走时兴高采烈的顺走了两包茶叶。

        老华子走后，三哥兴奋到：“爱国，这玉坠收的太值了，十倍价差的买卖，原来你爹一年都未必能做成一单。”

        我琢磨老华子临走时说的话，和三哥商量道：“你说是不是咱俩打眼了，凑齐另一半价格翻两番，那可是一百多万啊，我怎么看也看不出这玉坠能值这么多钱。”

        三哥摆了摆手：“爱国，上午你还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呢，怎么现在就怀疑自己了，咱们这古董圈里，还就玉器玩物不好定价，我在潘家园这些年，见过的冤大头海了去了，还竟是这些有钱的主儿愿意挨宰。”

        我想想也是，每年大型拍卖会，还就玉器工艺品的价格都是浮动最大。曾经有个暴发户老板在一场大型拍卖会中花两千万拍下了一个和田羊脂籽料大师工整雕的大菩萨像，结果过两年生意没落想出手，赶上市场行情变化，最终只卖了八百来万，里外里赔了一倍多。

        三哥拍了拍我：“爱国，你说咱要不要联系联系那个老乡，让他给咱们留意着点，万一他们村谁手里有另一半玉坠，那可是一百万啊。”

        三哥一提醒，我立刻想到这一茬，这半块玉坠既然是从那位老哥村子里挖出来的，那另一半很大可能也在那附近。

        老哥的全名叫张全有，上次走时我们已互留了联系方式，我拨通了他的电话，简单和他说明了情况，告诉他要是发现了和这个东西相似的，我可以加价收。

        我本想着和张全有通个电话就是让他帮我留意着点，没想到张全有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反复问我多少钱能收。三哥在旁边使劲冲我努嘴，用表情告诉我这事有门儿，没准他那还真有另一半。我装出很为难的语气，最后下定决心告诉张全有：“您要是有另一半，我出十万收！”

        张全有在电话那头吭哧半晌，才道：“腻说的那半拉，在饿伙计手里，腻们想要的话，就来一哈饿们村，带腻们当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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