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校霸穿成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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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不断有捏着毛巾擦汗的运动员走进来,眉宇间蒸腾着热意。
训了一天,谁都累得够呛,只是有些时候自身的疲惫还要给更重要的东西让步。
面孔明显更稚嫩的女孩站到一边,让后面慢悠悠走来的长发女生先过。
对方经过时,女孩小声唤了声“前辈”,声线柔软而清甜。
长发女生本是微微笑着,听了她的话脸色突然一沉,而后又笑起来,眼神阴森而诡异,“等下去操场那棵树下等我,知道吗?”
女孩登时脸色灰白,却嗫喏着不敢应。
“幼梨,你在害怕什么,我不过是想好好指点你,让你取得好成绩罢了。”长发女生退开一步,面露无奈。
那关怀如此真挚,以至于崔幼梨怔了一下,再要推拒人已走远。她是一定得去了。
接下来的一切和过往的每一次都完美重合,她被扇得头昏脑涨,对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脸上的神采比得金牌还要亢奋。
她迷迷糊糊地说:“不要打了,真的很痛。”却被踢得撞到单杠,膝盖传出骨裂声,对方仍不解气,冷笑着又踹她一脚,“真是个废物。”
她完全失去抵抗的力气,破布袋似的撞上单杠后面的树,黏腻的液体糊得她再看不清任何事物,失血的大脑让她意识渐渐模糊。
她竟然有些感谢这棵树。她曾在热身跑步时无数次地注视它,它见证她的梦想,也了结她的痛苦。再见了,她热爱的速滑。
长发女生终于发现不对劲,把她的脸掰过来一看,头上破了一个洞,汩汩冒血,她慌得赶紧把人放下,一边用纸巾擦干净手一边跑得飞快。
一个星期后。
女孩从病床上转醒,头痛地扶额,摸到一手绷带。崔幼梨,或者说崔有力满是诧异,完了,她成布脑壳了?
再一伸腿又是巨大的阻力。她默了,像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鹌鹑。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能动了?!
“幼梨你总算醒了,是爸爸没照顾好你,如果给你更多的关心,你就不会这样了?”一个发量喜人的中年男人扑到床前,如果不是听到“爸爸”这称呼,崔幼梨就该给他一个脑瓜崩。
很快,提着保温桶的母亲进来了,两人遥遥对视了十秒,咚的一声保温桶落地了,母亲置之不理,一个健步冲向前抱住她,“幼梨,我的幼梨,你终于醒了!”她一边念叨一边晃悠她,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眼眶红了一圈。
崔幼梨狠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从三岁下地走路她妈就没抱过她了,童年最深的记忆只有一板拖鞋和屁股上的拖鞋印。
偏偏她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手上也没力气,想推拒却被以为是回应,崔妈妈激动得抱得更紧。
崔幼梨没扛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崔妈妈端庄地坐在凳子上,想伸手又忍住了,局促不安地道:“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崔幼梨不善安慰人,只用眼神盯着案上的保温桶,崔妈妈总算明白了她的意图,赶紧旋开保温桶盛一碗粥。
崔幼梨手上有了点力气,接过粥一口气喝完了,把崔妈妈看得目瞪口呆。
她顿了一下,十分和气地说:“您和爸先回去吃点东西吧,我现在醒了,不用一直看着我了。”
“哦,好好。”崔妈妈虽是这么说着,脚下还是没敢挪步,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随时会自杀的抑郁少女。
“放心医院都有监控呢,您不放心可以让护士来查房。”
崔妈妈和崔爸爸最终走了,两张光滑白皙的面孔上一样的心事重重。
崔幼梨感慨,h国保养水平真是好啊,不像她妈,眼尾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
等了五分钟,确认他们不会突然折返,她活动活动手腕,猛虎扑食奔向保温桶,里面还剩大半罐粥,她一口气全喝完了。没错,这就是她不肯让两人在场的原因,要是让人发现她如此能吃,不得分分钟掉马。
说起来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过来的,就因为她大半夜的不睡在ins上和偷国人吵架,骂他们体育精神脏吗?
一个月后,崔幼梨出院,回到队里训练。告别“父母”的那一刻她心花怒放,妈呀,终于不用再装乖乖女了,可憋死她了。
抱着训练服往更衣室走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个熟面孔。呦,上次冬奥会速滑的亚军,使阴招得的。
那男性运动员停下脚步,正好挡了她的路,顺势把她压到墙角。
崔幼梨:???
“叫前辈。”那运动员还自以为很苏地挑了一下眉,伸手去碰她的……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运动员被打懵了,回过头再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巧的是,崔幼梨也没有滤镜,一抬腿把他踢进没关好的柜子里,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前辈,我精神有点问题,跟人离近了就觉得有蛇在爬,太可怕了。”
崔幼梨“惶恐”地转身离去,拿纸使劲搓了搓手。太恶心了,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到达标记自己名字的柜门前,崔幼梨已经接收到无数异样的目光。怎么,她这么好看?
快速换完衣服准备出去,隔壁柜门忽然打开,正好挡住她去路。
“没有人教过你礼仪吗?”女人专注地换衣服,看也没看她。
崔幼梨本想说“你算哪根葱”,看清她的脸,忽然就不急着走了。大脑至今还残存痛意,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她叫金慧敏,上一届速滑冠军,笑容甜美温婉,国内外都广受好评,谁能想到队内她是这副嘴脸。按照华国法律,她构成故意杀人罪是要判死刑的。
“你哪位?”这一句带了东北腔的意思,中气十足。
“我比你年长三岁,是你前辈!”金慧敏不悦地纠正。这个崔幼梨怎么老想着忤逆她,还有没有点尊卑秩序了?
“就您这素质还想当我前辈?还没到骨质疏松的年纪就登月碰瓷呢。”
金慧敏一听就炸了,一巴掌挥过去,崔幼梨偏头躲避,下颌处还是落了一截指印和一道细细的刮痕,血珠不断渗出,激红了金慧敏的眼……
“杀人啦!”崔幼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扎的人耳膜都疼。
金慧敏冷笑:“叫什么,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
“金慧敏,你在干什么!”扬到半空的手骤然被攥住,金慧敏连人一起打,“放开我,你这个笨蛋!”
“金慧敏,你再看看我是谁!”
乍一回神,金慧敏倒吸一口凉气,“对不起教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拼命鞠躬,又嫌不够自扇耳光。教练明显有些怜爱了。
那哪能行啊。崔幼梨作惊恐状后退,“前辈打我就好了,不要伤害自己啊,都是幼梨的错。”不就是打耳光吗,她也会打,那个演戏的耳光怎么打的来着?
“啪!”
金慧敏都呆了。她再狠的心也没勇气给自己下这样的死手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半晌,教练问:“你刚刚说前辈打你,她以前打过你吗?”
崔幼梨一阵瑟缩,拼命摇头,但这副模样明显是被霸凌过。
教练的脸渐渐沉下来,“上个月幼梨进医院,不会是你做的吧?慧敏,你太让我失望了。”
金慧敏顿时慌了,连忙道:“怎么会是我呢?幼梨重伤时我还去看过她呢,我期盼着她的回归。”
回归抢冬奥金牌吗?碍于人设,崔幼梨暂且没说,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教练也知道三言两语出不了真相,警告金慧敏一句就走了,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金慧敏都将活在担忧和害怕之中。
这段插曲不翼而飞,蠢蠢欲动的某些前辈们有的不以为意,有的则蠢蠢欲动。这些潜规则是有历史的,当一个人试图瓦解,就会有无数既得利益者维护。
一场比赛后,团体聚餐,崔幼梨被包围灌酒,她看得出来男队员眼里的淫|邪,但,不就是喝酒吗?喝呗。
酒过三巡,一帮男队员全部喝得烂醉,当然,崔幼梨也“醉”得不清。具体特征是一个左勾拳就把某个想要实施猥|亵的前辈打得眼冒金星,再一脚踹中某个靠得过近的前辈的命根子,没啥触感,她还以为没踹到,听到对方发出尖叫鸡的声音她才安心。
至于一旁录视频的女队员们……
她先出其不意把手机全都撞掉踩烂,再往脸上招呼,一拳一个黑眼窝,打得爱美的女队员们崩溃不已,做的鼻子都被打塌了。
她索性把两人头对头一碰,鼻子更歪了。
最后不知怎么就演变成全武行,暴怒的队员们新仇旧恨涌上来,也顾不得谁是前辈谁是后辈了,噼里啪啦一顿打,爽了再说。
然后教练就被打电话通知收拾烂摊子。
教练黑着脸领着一队人回到队里的时候,崔幼梨正打着哈欠去食堂打饭。最近没人找她麻烦,她的生活滋润很多,脸都圆了一圈,看到教练及其身后耷拉着脸的鹌鹑们施舍了一丝慈祥的微笑,鹌鹑们瞬间有变成斗鸡的趋势。
“都这样了还不给我安分!”教练回身一顿吼。
再一回头,崔幼梨已经晃远了。
傍晚,教练叫她去谈话,摆出手机上的图片,“昨晚是不是你先打人的?”
崔幼梨哭丧着脸,“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我实在太怕了,上次被打进医院,我就发誓要保护好自己。前辈们靠我太近了,我没忍住正当防卫了一下。”
“像这样?”他张开双臂把她拢在身下。
崔幼梨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脑袋用力一撞,把他撞得一歪,她趁机脱身。
教练一向平静的脸抽了抽,竟没怎么斥责她就让她走了。良久,他想,这姑娘多少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那功夫让他想起华国著名的铁头功。
崔幼梨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作为一个从小就皮的没边的捣蛋分子,她妈不留情面地把她送到少林寺学了几年的武磨炼性情,待回来,连她爸都被她揍趴下了,彻底没人能管她,于是她成了雄(恶)霸一方的校霸。校霸能有什么烦恼呢?出入一堆小弟,瞻仰她的人从校内排到校外。
哦,本来她爸打算把她送去当兵的,如果不是她和棒子国人吵出意外,她才不会在这啃泡菜。不过新的地图新的挑战,这具身体的妹子太惨了,她少不得要打抱不平一下。
……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长大的好青年,她其实没有她妈担心的那样自负。她深知一个人势单力薄,再伟大的英雄单打独斗也没个毛线用,唯有星星之火汇聚起来才能燎原,因此她一直着手收集罪证。
经过那次邪门的群架,难缠的前辈们对她是望风即逃。如果不逃,她会亲切地邀请谈心。
谈心吗,打掉牙的那种。
前辈waslike:不了不了,命比较重要。
崔幼梨每次站在训练场大门口都会叹一口气,“唉,我这么弱小,怎么没人霸凌我?”
晨跑的运动员顿时跑得飞快,生怕慢了被她找上,强行霸一些凌。
这段时间训练结束就要去华国参加比赛了,出国前一天开了个会,运动员连带教练气压都低,商量着应对策略,一不小心就熬到了深夜。
崔幼梨坐在靠墙的位置打盹。都凌晨两点了,这些人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不是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吗!
满室都是咖啡浓郁的味道,唯有崔幼梨这杯从始至终没有动过。身为一个作息健康的华国人,下午两点以后就不会再摄入咖啡了,不能理解不睡觉国人的思维。
“幼梨,你的看法呢?”没得到答复,教练又问:“幼梨?”
“啊?”突然被cue,崔幼梨坐直身子猛点头,“你们说的是。”见他们继续讨论下一细节,她才松了口气,奢侈地闭上眼,这一闭眼就彻底睡死过去。
凌晨三点十五,会议终于结束,神采奕奕的运动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屋,教练稍晚,正要关灯带上门,忽然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小山丘,“幼梨?”
他脚步很轻地走去,快到跟前她噌的一下跳起来,惊慌失措道:“会议结束了吗?”
“嗯。”教练语调略低。
“那我回去睡觉了。”她兴高采烈地奔回寝室,把他远远甩在后面。
教练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过分欢快的背影,目色深浓。
当天早上五点,助理叫了三遍她才不情不愿穿衣起床。emo了片刻,突然兴奋起来!她要回国了!终于不用和这些阴阳怪气的人朝夕相处。
飞机上。
一个齐刘海女生落座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同伴,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的眼睛仍凝在短视频上,只招呼着人坐。
下一秒,腿上多了一只手,不是她的。
她神经紧绷地侧头,连日以来的噩梦就在她旁边,目光乖戾而玩味,“看我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坐的吗?”
她慌忙起身,又被一把扯下,周遭有人看来,他迅速摆出和善的表情说:“教练还没来,先坐一下。”
预想的借口被人截胡,她难堪地坐回去,眼看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却无计可施,早知道她今天就不穿短裤了……
“嘿,光天化日之下干嘛呢!”
男人手一颤,硬生生给吓萎了,怒不可遏地道:“你哪个队的,叫你教练来!”
“抱歉我教练拉肚子,一时来不了,就我一个够了。”话不多说,揍就是了。崔幼梨本就没睡好,浑身憋着一股劲,好不容易碰上人型沙袋,不打白不打。
男人一晚上纵欲过度,到现在仅凭一口仙气吊着,三拳下去人就晕了,晕倒的前一秒他记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队内闻风丧胆的女拳师吗!
一个小时后,男人可怜兮兮地缩在自己教练后面,苦大仇深地控诉崔幼梨的罪状。
轮到崔幼梨,她平静地说,“他猥|亵。”
男人梗着脖子拒不承认:“这是污蔑!”
“你昏迷之前的照片想看看吗?”她打开手机,放出某个特写,在座人都尴尬地移开视线。
私底下怎么混那是私下的事,拿出来就很上不得台面了。
“咳咳。胜浩啊,快要出国了,安分点。”教练委婉地劝道。
“安分什么,怎么不叫她安分,她都把我打了,你们怎么不教训她?”金胜浩十分委屈。
“我是看在你是前辈才放水的,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就代表正义阉了你。”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训练队的男队员看到她都会下身一凉,夹紧二两肉做人。
没错,她只想传递一个信息——你这人我打定了,重来一次我还打,不仅打了还嫌打轻了。
—
下飞机后,崔幼梨单手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她东西带的少,不像有些人泡菜还带了几罐,生怕华国食物把他们毒死了。对此她一点没劝。爱吃咸菜就吃咸菜吧。
反正她是把行李一放就出门打牙祭了。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是爽,想吃什么有什么,一条街逛下来各色小吃塞了一手,回来时居然在酒店附近的小卖部碰到几个队友。
呦,他们不是打死不吃华国食物吗?
走近一看,他们一人一串香蕉正狼吞虎咽,把水果店老板娘看呆了。
崔幼梨:……
幸好她出来之前换了一套常服。不然她是真的会崩溃。
等慢悠悠地走回酒店,吃蕉四人组也到了,每个人都是左手捧个西瓜,右手捧个哈密瓜,脖子上挂一袋香蕉,看上去多少有点像在搞行为艺术。
不等他们打招呼,她就飞快地冲进酒店。她不太想和他们相认。
顺着电梯上到十四楼,这个点基本没有人,大家都在外面嗨。连抢购水果的也只是先把东西搬回来再出去嗨。
崔幼梨出了电梯就一直往前走,快到尽头时一扇门打开,灯光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教练?”
她目瞪口呆。
“嗯。”教练微一颔首。
“您没去抢购,不是,买香蕉?”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意外。
“我从小在中国长大。”教练淡淡道。
“那您听得懂中文吗?”崔幼梨一脸的“快告诉我你听得懂”。
“你可以试试。”
崔幼梨清清嗓子,再一开口就是正宗的王濛式东北腔,“你好,大地瓜。”
濛姐,对不住了。
“砰!”一声响,崔幼梨收获一个爆栗。
教练过分白净的脸上长眉紧皱,“不是所有队员都听不懂中文的,谨言慎行。”说罢一撒手走了。
崔幼梨还挺意外。呦,生气了,所以他真的听懂了?!
好吧她是有点过了,目前教练并没有得罪过她,也没逼迫某些运动员满足他的私欲。她就是恶心,对这民族一视同仁的恶心。
临近比赛,训练强度大了很多,潜藏的矛盾也爆发得尖锐起来,有时候为了一件被拿走的队服,有时候为了无意义的秩序。异国他乡,规矩不能忘。
崔幼梨没有像从前那样干预了,但他们发现每有欺凌事件,华国人总会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这眼神和崔幼梨如出一辙。
看什么看,教训后辈而已,这么看他们做什么?
到了速滑比赛,几个h国人一起商量,时不时抬头望外瞄一眼,旁听的崔幼梨无语,就你这战术,母猪都能上树。
没想到冠军还真落在h国手里了,但用的不是教练的战术,而是厚脸皮战术,当时靠前的某个前辈眼见要犯规了,摔倒的瞬间腿往外一踢,后头紧跟着准备加速的华国人就被绊了一下,一直稳居第一的h国人顺利拿下冠军。
而这本来是那个华国冠军最后一次参加比赛,无数人期待他破世界纪录,却敌不过冰刀压制大动脉的讽笑。
当天晚上,与h国金牌一同上热搜的还有“揭秘h国运动员疯魔原因”。
po主开头就写,“我是一名记者,xx年x月x日无意拍到4个h国人当街吃香蕉……”
崔幼梨一看就乐了,不会是她目睹的那天吧,往下一看配图并不是,但图片中吃得幸福满足的神情和那天完全一样。
再往后看得她直皱眉头,画面中出现一个长发飘飘的h国美女金牌运动员,金慧敏。
金慧敏眼里汪着水雾,声情并茂地叙述他们运动员的辛苦,诸如每天要投入十几个小时训练,生活却得不到保障……
崔幼梨看得直冷笑。她确定她说的是她自己吗,分明是——
“她没撒谎。”教练在公共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否认她的猜测。
崔幼梨没说话,但眼神很明显——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信用分值:零。
“她从前确实是这么过来的,然后把痛苦带给别人。”
崔幼梨一听浑身炸毛了,这家伙普通话未免太标准,态度也很中立的样子。
“您知道的真多。”她呵呵地搪塞。
“彼此彼此。”教练也搪塞。
崔幼梨和他对视一秒,忽然问:“三天后的冰球,你猜谁会赢?”
“z”的音节充满强烈的暗示意味,崔幼梨轻松无误地辨认出。不是吧,难道这是友军?
对方却不再多说了,叫了杯咖啡就开始复盘比赛。
崔幼梨悄悄回房,从床底掏出她的宝贝硬盘,1t的素材呢,一次用个够。
蹭热搜她是杠杠的,她的小号因为日常吐槽比较多都成广场号了,带tag一蹭一个准,文案则是个疑问句——还有什么比霸凌更疯魔吗?
蹭的一下,阅读量几万,有人杠她让她给证据,她先烧了壶开水让她们先骂骂,再把1t的素材导出来,挑一些大众最不能忍受的剪辑。
再登上账号,骂她的人都有一千条了,叫她没事别哔哔,营销号为了流量无下限。
可见国人还是热爱和平的。她没生气,开始每隔十几分钟发一条视频,发到深夜直接热搜标红,她则切换ip防止个人信息泄露。
直到半夜十二点,热搜一稳稳挂着“h国体坛霸凌”,她才收工睡觉。
翌日早上,她一打开门就收获无数臭鸡蛋,连忙把房门一关,呆若木鸡地想,完球了,她忘了,她现在也是一个h国人。十四层楼唉,她就算想跳窗都不行啊!
最后还是华国保安把人遣散了她才出来的,可惜保安也只看了她一眼,就叹息着走了。
喂,这同情又鄙夷的眼光是什么意思!
h国队聚集起来紧急开会,商量应对措施,会开到一半接到通知赶紧回国,原来舆论都发酵到ins、推特上了!
崔幼梨依依不舍地告别华国。唉,她都好久没吃麻辣烫了,什么时候能来上一大锅?
下飞机后,舆论再次膨胀,这次不再是视频图片,而是一篇新闻稿,它详细记录了h国这些年受到霸凌被迫自杀的人数,和患上抑郁症断送职业生涯的人数,进而又由此引申到h国社会的畸形秩序,发人深省。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但其中的悲悯几乎溢出。
这篇新闻稿是以h文首发,却迅速被翻译成各种语言的版本,官方试图阻截却为时已晚,让人不禁怀疑发稿者早有准备,否则翻译存在时间差,怎会如此迅速地扩散?
被怀疑的对象之一崔幼梨每天吃吃喝喝练练,端的是理直气壮。这事还真不是她干的,她直觉这篇稿真正的初版应该是华文,用词太精炼到位了,指不定这个笔名南东的作者就是个华国人。
问题来了,哪个华国人能闲的没事这么无聊地研究h国的社会问题?
舆论的浪潮还在继续扩散,犹如蝴蝶于千万里外扇动翅膀,带动飓风。
一直避而不提的校园霸凌问题也被重新提起,社会各阶层受缚的绳索从未如此清晰,这时候谁也不再去想最初提起的人是谁,人人都想抗争,想反抗。
崔幼梨最终于一个月后坐在记者的直播间。
记者采访了她被霸凌的经历,她如实讲述,网上的弹幕都刷疯了,因为没有人相信她几乎被折磨致死,还重度抑郁,更没有相信施暴者的队伍里会有温柔甜美的金慧敏。
这太疯狂了。
崔幼梨并不知道这一切,当完成采访走出电视台,刺眼的阳光兜头而下,她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紧接着,她失去了意识。涣散的目光里,她依稀看见焦急的人影朝她奔来,她看不清他的样貌……
—
一阵钝痛把崔有力强行砸醒,揉了揉酸痛的脸蛋,她艹了一声。都2022了,手机摔脸上这种奇葩操作还能发生在她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指纹识别开手机,不出意料梯子已经断了。来人啊,朕的刀呢?今日就要让棒子国尝尝厉害!
换了个梯子她继续去外网冲浪,却看到一则新资讯,一串h国语言她居然看懂了。大意就是h国知名耍赖取胜运动员居然公开道歉了,并承诺未来不再使用类似手段参赛。
崔有力:……
三十米长刀差点没收住。
再往下一条是,h国为响应民众的呼喊,学习华国新思想,构建新的和谐社会。
这咱就是说,早点学不好吗,非得背后背了十五亿臭鸡蛋才学乖。
大早上的她格外精神出去晨跑,想到昨晚统共没睡四小时,她就默了,她不会被h国阴间作息的磁场扰乱了吧。可是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高兴呢?
或许是知道曾有人活得像阳光一样,死时却没有一个人保护她。而现在不会了,至少不会有人能轻易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了自身的私欲和扭曲变态的心理。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撞上一堵墙。
“喂你怎么站这挡路?”她恶人先告状。
“为了等你。”对方转身,面孔清俊,眼眸乌黑。他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认识一下,我叫南东。”
啊这,不是,那啥,她还没准备好。崔有力反复擦了几遍手,握上去,抖三抖,“你好,我是牛大壮。”
互联网的记忆总是更迭的很快,但握手的两人都不会忘记,那场浪潮最初的发起者id。
“是你啊。”不约而同的感慨发出,融化在晴朗的春空。
正是冰雪消融,新枝萌发,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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