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冰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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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寒潮入南,杞镇难得下起大雪,林木一夜压折冻死了许多,人们却兴奋地打雪仗、堆雪人,只因这对于南方城市太过不易。
白雪皑皑中,蚂蚁般小小的身影你来我往地扔雪球,奔跑着,打闹着,笑声一路传到路边的阁楼里,再顺着楼梯拾级而上,钻进盛着暖炉的小小卧室。
一双圆而静的眼睛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定定凝视着窗外的风景,流露出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渴望。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扭过头雀跃道:“妈妈妈妈,快看,下雪了!”
“你快把袄子穿起来!等下着凉了!”母亲如临大敌。
她不舍地离开窗台,练习今日的钢琴曲。
音符里似有雪花,她叮叮咚咚地弹着,唇角弯起一道小桥,好像她不是在弹钢琴,而是在与雪花跳舞。
飘扬的,轻盈的,沙沙的,落在手心会印下一个湿润的吻,而后柔软她的心房。
她多么想摸摸它,看它和她想象的有什么不同。
晚上一家人吃饭,母亲抱怨:“这雪下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父亲安慰:“天气预报说明天就不下了。”
“真的?”母亲乐了。
“真的,你就放心吧。”
沉浸在欢欣中的二人并未留意到女儿拨弄青豆的筷尖迟疑着,饭后,母亲陪着她做了两小时寒假作业,而后一天落下帷幕,她洗漱睡觉。
深夜十一点,阁楼静悄悄,她悄然从被窝爬起来,搡了搡门,锁的。
她回到时常驻足凝望的百叶窗前,拉开缝隙,入眼一片漆黑,混沌之中却又有明亮的存在,那明亮不在一处,而是整个世界都覆上一层淡淡的光泽。
真漂亮啊。
可她很快就看不到它了。
她钻回被窝,一面难过着,一面沉沉睡去。幼小的孩童心事总无法存放太久。
翌日,雪果然停了,太阳久违地露出笑脸,为素白天地镀上金色的辉光,圣洁又浪漫。蓬松结实的雪开始蜷缩,或被出行的路人踏平、铲除,脏兮兮地堆在道旁。
两天后,雪销声匿迹,而杞镇的人们则开始为新年做准备,周家也不例外。
小小的人儿站在屋外,四处张望着、寻着什么。
就在一刻钟以前,父母出门了,嘱咐奶奶照顾她。她趁奶奶看新闻联播悄悄跑出去,寻找她心心念念的雪花。
可它没了,任她将屋外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一丁点雪花。傍晚的风像针扎在她脸上,刺痛她幼嫩的肌肤,嘲笑她的愚笨无知。
她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办。
一滴水滴在她头上,她仰起脸,又一滴水滴在她脸上,冰冰凉。视线里,一条小小的冰凌挂在屋檐上岌岌可危,她够不着,只好伸手去接。
等待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长很多,她的手冻得又红又肿,可她没有感觉,只一心一意盯着那冰凌。她太想拥有它了,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这场雪的痕迹了。
终于,冰凌跌落屋檐,直直下坠!
绵软的手心和凉滑的冰凌相触的刹那,生出微微的颤栗,她顾不得手掌冻得发麻,飞快地捧着它转身上楼,惹得奶奶在后面不明所以地问她怎么了,她不敢停顿,冲入卧室把它放进被窝里,片刻不离地守着它。
冰凌静静躺在被子里,泛着莹润透亮的光泽,竟比松软的白雪还要讨人喜欢,她目不转睛地望了许久,又是拿手指轻轻地摸,又是拿脸蛋腻它,又是小心翼翼地亲它。
直到奶奶来喊她吃饭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去。
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她几次三番想回房间,又怕被大人发现,抓心挠肺煎熬到晚饭结束,她冲进房间掀开被子,糟糕的预感终于成真。
它不见了!
她小小的手掌拍遍被窝每个角落,都没有它的影子,只有一块湿润的布料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她难过得哇哇大哭。她是那么喜欢它啊。
母亲赶来,不仅没安慰她,还罕见地打了她的屁股,因为她不听话玩雪了。
当晚她就发起高烧,连续烧了三天三夜,此后一家人搬到更南边的省份,她的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雪便成了记忆里的事物了。
-
极北地质大学的一处寝室。
“认识有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们哪儿的。秦雨,从你先说?”性格外放的寝室长闲极无聊,挑起话头。
“本地的。”大嗓门的高个女孩秦雨回道。
“你呢?”寝室长转而问正在整理床铺的白净长马尾女孩赵乐。
“帝都。”赵乐回得轻巧,平淡而富有底气。
“你呢?”寝室长并不在意,又问下一个。
“南川人。”上铺的床帘撩起,露一张清雅秀致的脸,她微微倾下身,乌润的眼瞳大而圆,看人时很有神采。
“南川?”三人同时望来,颇为诧异。
“是啊,有望乡山的南川。”她的目光落向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充斥整个天地。秦雨说这叫“肆虐”,她却觉得格外亲切。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室友们也集体往外看,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们暗暗失笑,南方人没见过雪吧。
南川,妥妥的南方城市,一年最低温都在十度以上,而北地入冬气温就再没见过正数了。无怪她看雪看得那么认真。
“觉得好看等下姐带你出去看,等雪停了还能滑雪,附近有一个大型滑雪场。”本地人秦雨很快招呼起来。
周期闻言把目光落回她身上,诚恳道谢:“那就麻烦了。”却是没有拒绝。
寝室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欲言又止道:“妹子,你报考极大不会就是为了看雪吧。”
周期摇摇头,又盯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不说话了。
还摇头,明明就是,瞧这如痴如醉的,懒得拆穿而已。
来北地的第三天,雪停了,秦雨依言带周期去滑雪场踩点。
滑雪场很热闹,两人迎面碰到几个同班的男生,打过招呼就去自行换装备了。
“你会滑雪吗?”秦雨一边套滑雪靴一边问。
周期摇头,学着她的动作套装备,没一会儿就跟不上进度,和固定器斗智斗勇。
“别折腾了,我来吧。”秦雨看不下去,三下五除二帮她搞定一切。
站在雪道上,秦雨很负责任地说:“我来教你滑吧。先找准平衡,然后——”
呼的一声,一个人挥着滑雪杖从她们身边飞速掠过,一晃神周期就不见了,秦雨大惊失色,再一看,人趴在地上吃雪。
秦雨:……
她牵住周期带着她滑了几次,问她找到感觉了没。周期点点头,她就让她自己滑试试看。
周期英勇地举起滑雪杖,一滑……
梦想中的风驰电掣没有到来,她和雪摔成了一团,她茫然地打了个喷嚏。
旁边围观的人都笑了。
秦雨不信这个邪,又带她滑了几次,一旦松手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去,再受重力因素从滑变成滚。
几次之后,周期还没说什么,秦雨已经不敢带她了,生怕她摔出问题来。
周期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寻了个去处安静地坐下,团起雪揉啊揉。
秦雨遂放心滑雪去了。
周期新奇地看着雪道上驰骋的身影,他们那么自在,光是看着都是一种享受,要是她也能自如地滑行该多好。
“听说了吗,滑雪队今天要来。”一道偏亮的少年音说。
“当然听说了,极大不是有人想挑战吗?”粗哑一点的青年音回复。
“别说了,想想我就尬到地心,他们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哪能跟人滑雪队的比。”少年音吐槽。
“喂,你走错了!”青年音提醒。
“不是a级吗?”少年音疑惑道。
“这次是s级。”
周期心一动,跟了上去。她不懂滑雪,但她想看高手的对决。来之前秦雨就跟她说了,这是个初级滑雪场,高级在哪却是没告诉她。
越往雪深处走人越少,理智告诉她不要继续了,情绪却牵引她一直往前走,直到来到一个陌生的雪道。
这样隐蔽的所在竟已有数十人伫立,相互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周期听不清,但她发现其中一部分人穿着同样的队服,面孔深邃。这或许就是他们谈到的滑雪队,居然是外国的。
另外几个明显是极大学生,有两个周期认识,是来时遇到的同班男生,高大魁梧的身材在滑雪队面前竟如小鸡仔。
周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里的雪道陡峭很多,障碍物也多了不少,但景色比初级更美,雪的样貌也保留得更完整。因为根本没几个人会过来。
比赛开始,极大的学生反应迅速地冲出去,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滑雪队稍慢一筹,但很快他们凭借超高的技巧反超。
局势一度十分紧张,周期看得心焦,恨不能亲身上阵,也就没注意到脚下细微的变化。
极大学生最终还是输给了外国滑雪队,回来时,同班男生看到周期像碰到亲人一样给了她一个熊抱,周期被撞得一歪,脚下有什么在松动,没等她想明白,整个人就顺着陡峭的雪道滚了出去。
在她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雪球,或者说是雪石,刚才它在她脚下。
此时雪球在疯狂往前滚,她也在,如果她不及时停下就会撞上去,可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枝桠,除了雪还是雪,她第一次看到雪宁静后的杀机。
她拼命护着脑袋,不让它撞上尖锐的石头,羽绒服被划破,大量的填充物四散开来,寒意渐入骨髓。而前方巨石突然消失,她满心疑惑,直到临近时她终于看清,那是一处雪崖。
她这是要死了吧。
在坠落的刹那有风先至,快到割裂长空揭她而起。她大脑一片混沌,依稀感觉汹涌的气流合着凛冽的风刮过面颊,不久后皆归于寂静。
神经一松弛,她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三个室友团团围住她,一个抬手摸她额头,一个给她倒热水,还有一个从抽屉里找到一盒感冒药递给她。
周期嗓音沙哑地道了声谢谢,话音刚落又咳了起来。她只好拿出手机在寝室群打字:“我是怎么回来的?”
秦雨一脸惊异,“你不认识他?”
“谁?”周期又打字。
“肖融啊,地质学的学长,一上雪道就像换人一样,实力非常非常的变态。”秦雨激动道。
周期完全没有印象,但她认同秦雨的话,在那样的绝境能把她救下来,可不就是变态中的变态吗?
等她拆开绷带,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人道谢,兴冲冲地走到半路,风一吹,把她吹清醒了。
等等,她这位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苦思无果,她转身去食堂。这人肯定是个风云人物,到食堂逮个同学问问就知道了。
谁知她遭遇了滑铁卢。
“肖融,谁,不认识啊。”
“不清楚啊,我不是这个系的,没听过。”
“我们学生会没这号人,青协也没有。”
问了一圈都没问到人,周期有点纳闷了,买了瓶热牛奶打算再出去问问,迎面走来一个男生。
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但不像本地人生的虎背熊腰,身体线条是流畅利落的,五官尤其精致,让周期无端想起一个词,“钟灵毓秀”。
“请问你认识肖融吗?”她压下芜杂的念头询问。
“有事?”他的声音凉凉的,很好听,像琴弦上拨过的一串滑音。
“我想找他道谢。”周期一看有戏,连忙道。
“不用了,我就是。”说着,他再度迈开步伐从她面前经过。
什么?就是他救的她?
周期呆了呆,随即追上他说:“非常感谢你伸出援手,否则我现在就没法出现在这里了。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不需要。”他态度冷硬。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一个月早餐?”她追问。
“也不用。”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频频受打击,她有点挫败,但又不愿放弃。
“什么?”
“你可以教我滑雪吗?我会交补课费的,我真的很想学会滑雪。”对着救她的人提出无理要求,她自知理亏,说完就安静地站在那,等他答复。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见他说:“明天早上来滑雪场报道,老地方。”
所以是s级?
他不怕她一看到雪道就晕死过去吗?
然而翌日她还是起了个大早,出门时天都没亮,幸而雪地反光,她沿着记忆的路往s级雪道走去。
走了半小时,记忆中的雪道仍未出现,她惴惴不安。
放眼望去,千里冰封,没有一栋建筑和一只活物,只有茫茫无尽的雪。她不得不承认,雪让她迷路了。
“你怎么在这?”冷得掉冰渣的声音。
周期却感动不已。她都做好准备手机求救了,终于来了个人!
回头一看,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却让她感到安心。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我对这里不熟——”
“走吧。”他转身向雪丘的另一端走去,也不管她跟没跟上。
周期哪敢掉队,像帝企鹅一样摇摇摆摆跟了上去,转过两道弯,熟悉的雪道出现在她面前。
周期喃喃道:“原来这么快就到了……”
“你滚过。”肖融凉凉补充。
“什么滚……”话到一半,她想起来了,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她教练好像很擅长脱敏治疗。
“滑吧。”他发号施令。
她犹疑地停在原地。
他低眉看她,眼里透着疑惑。
“你不加件衣服吗?”她指指他身上的衬衫。上一次见他是在有暖气的室内,但这是零下十度的雪原啊,冻久了会失温的。
他一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没事。”
她担忧的目光仍在他身上。劲风鼓荡,吹得他衣袖猎猎招展,可他看上去并无回避之意。
周期遂老老实实套上装备,站在雪道上。她得尽快学会,他碍于面子不说,肯定还是冷的。可是——
一秒,两秒,一分钟后……
“教练,我还不会滑雪。”她对着空无一人的雪地呼喊。
回答她的是一阵呼啸的风。
她只好收回目光,握着滑雪仗小心翼翼地施力,但她潜意识里残存阴影,大腿酸软,怎么都使不上力。
冷不防脚下一动,她身不由己地滑了出去,却没有迎来预想的狼狈。她平稳地穿梭在雪野间,周遭的景物沦为残影,而她在不断往前,整个大地都在脚下安憩……
那种感觉太舒畅了,就好像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她不是在费力前行,而是傲慢的雪俯下骄傲的身躯,合力拥她向前。
完整滑过一轮,她跪下,轻轻亲吻雪面,相接之处融出一个小小的坑。
她该谢谢它,谢它包容而非颠覆,谢它温柔而非狂躁。少女心中自有一片虔诚,外化出来也就格外认真。
直到她滑累了收工回寝室,肖融也没回来,但她也不用再找他了。
在她离开不久,地面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哈哈哈哈,你也有被强吻的一天。”
“我该指引他们哪块地底下藏有稀有资源。”那声音又冷又硬,仔细听来有几分局促和无措。
“唉,别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他们每次给我动刀子我都得疼半天!”这声音音色沉闷,语气却很活泼,结合在一起有种奇特的反差。
“第二次了。”冷硬的声音渐低,呢喃了一句。
“什么第二次?”沉闷的声音立马接腔。
那声音却不答话了。
“你近些年越发失控了,要注意分寸。”沉闷的声音语调放低,整个地面都轰隆隆的。
“我清楚。”然而甫一说完这话,他就头痛欲裂。
雪片成堆成堆地砸下来。
“日前,撒哈拉降雪……”一寝室的人窝在各自的床位玩手机,秦雨刷到这消息,登时瞪大了眼,“我说今年怎么好像冷一些,连撒哈拉都下雪了。”
周期闻言下意识看了眼窗外。雪还在下。这场雪下了三天三夜了,连见惯世面的极大都下发了停课的指令。
秦雨已经把撒哈拉下雪的视频发到寝室群了,周期心不在焉地点开看,漫天雪白降落在灿金之上,为明艳点染圣洁,有种别样的美。
她忍不住走到窗前对比眼前的雪景,宏大、宽广,不逊于千万里外的沙漠。外面已经没有任何行人,老树的枝桠被压得抬不起头,墙角的猫窝被盖成白色的雪丘,屋檐下倒挂着冰凌,冰凌……
“周期,你在看什么?”秦雨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出去一趟。”周期说完就趿拉着拖鞋冲出去了。
“啊?你怎么赶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骤然关上的寝室门。
周期跑啊跑,跑啊跑,一路跑到对面的教学楼后门才停下。那是一个人,是个雪人,其上屋檐冰凌倒挂,而他静静地坐在堆满雪的台阶上,仿若沉思。
周期断定他一定是冻僵了,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冷得吓人,她颤了颤。
他循着她的指尖望来,眼神漠然得像不认识她,她鬼使神差地又将手伸出,僵持了片刻,他疲惫地枕住她的手背,不一会儿竟沉沉睡着了。
周期蹲得腿发麻,更麻烦的是她得把他背进有地暖的室内。别看他身量单薄,体重却不可小觑,架着他,她差点一个台阶没踩稳摔出去。
等把他安置到医务室已是十分钟以后,她擦着汗,看校医检查他的身体,一脸担忧。
“小伙子身体素质杠杠的,没啥事,就是太冷了,我给他多盖点,人很快就醒了。”校医一脸淡然。
周期将信将疑,等他走后捏了捏人的小拇指,还是十分冰凉。
半个小时后校医回来,手里多了根水银温度计,自然地将温度计放到他腋下,嘱咐周期记得取。
到点周期把温度计拈出来,没看到红线在哪,她以为温度计坏了,甩了甩还是没变化,定睛一看,这是冻住了?
她改而摸额头,这一摸把她吓一跳。烫,惊人的烫!她洗了条湿毛巾镇在他额头上,又把旁边铺盖的被子抱来叠在他身上,不料被子一盖,他立即挣扎起来,闭着眼翻身欲起。
她飞快摁住他,僵持片刻,他渐渐被她压回去。
适时药瓶滚地声响嘈杂,她抬头一瞥,校医讪讪往后闪,“药我拿来了,记得给他吃两片。”
说完,他迅速消失,腿脚好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周期捡起药丸,倒了杯热水,把药丸放他嘴里喂他喝水,不料他怎么都不肯张嘴,为难之际他擦过她的指尖把抵着的药吃进去了,喉头一咽,转眼间药就没了。
周期沉浸在反转中尚未回神,他又动起来,她想也不想就摁住他,这一摁就没法起来了,她一有撤离的迹象,他的睡眠就不平稳,她只好一只手放在他被子上彰显她的存在。
室内暖融融的,她体力又刚受损,在床边趴了不久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手下软绵绵的,睁眼一看顿时吓清醒了,身下的人被她连人带被子抱着,她的脑袋就在他颈边,一抬头就能亲到他下巴。
苍天,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也顾不上他醒不醒了,火烧屁股地冲出去,并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耳根已经红透,并不比她脸上的红晕逊色,只是那红意须臾间,被彻骨的白击碎。
满室沦为冰雪炼狱,他在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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