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行之初

“我的查克拉已经耗尽了。”

        雪友回到鹿丸身边时，鹿丸靠在树干上，正抬头望着她。

        “……”

        雪友沉默着，将从多由也身上搜出来的另一把备用笛子放在自己腰后的忍具包里，用火遁毁掉了方才她用过的另一只。

        看着她将一系列动作做完，鹿丸头朝着她，“你怎么知道她身上会有笛子？”

        “在接近她背后的时候，我看见她口袋里放着的。”

        “这下你得到趁手的武器，能够发挥全部的力量，胜率会更大吧？”

        “……”

        不，在她领悟写轮眼幻术的一刹那，她就感觉到，如果不用笛子学习更加强力的幻术，恐怕暂时没有东西比得上写轮眼了。

        尽管消耗查克拉与模仿他人的量不可相互比较，但它实在太好用了。

        雪友没回答他，从口袋的暗格里拿出一支苦无，盯了许久，将它递给鹿丸，她说：“我带的苦无一路上都打光了，还剩下这个，你留着防身吧。”

        鹿丸接过苦无，手指触摸到上面坑洼的划痕，他看了眼，依稀能辨认出来‘yuki——’几个字，后面就无法辨认。

        “这苦无陪我挺多年，虽然是以前在家门口捡的，但是上面刻了我的名字，很特别吧？所以我留下了。它陪我很久，不过最近我没有用它，因为你看，上面的名字都我磨损掉了，现在交给你，好好保存哈。”

        “如果我遇到危险，迫不得已要抛弃它呢？”

        鹿丸看着手上的苦无，反问。

        他其实在打趣，尽管此时此刻的气氛不适合开玩笑，说出来的话也一点也不像玩笑。

        他希望能够听到“喂，这怎么也不能扔掉！”充满灵气的警告，以证实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正整理自己装备的雪友深吸一口气。

        “那就抛弃吧。”

        “它对你不是很重要吗？”

        “尽管如此。”雪友认真回答道：“生命是非常宝贵的，至少比不知来历的苦无宝贵。”

        “表现的大公无私……”鹿丸小声咕哝，转而又问：“你打算一个人去追他吗？”

        “我可都听见了。”雪友整理好自己装备，叉腰瞪起眼。

        “啊，这样啊。”

        鹿丸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慵懒且让人无奈。

        雪友盯着他看，鹿丸也回给她，两个人看了很久，直到雪友先发出“噗嗤”一声。

        “回到刚才的话题。”雪友说道，“我去追谁？佐助吗？鸣人也会追上去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你说的对，但我应该和你一起去。”鹿丸低头，身体前倾，想要站起来，他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

        “你查克拉耗尽了，暂时跟不上我，先待在这里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去追我们也好，等着木叶派来的救兵也罢，到时候就随你而定。”

        雪友站在他面前，指指苦无：“保护好自己。”然后她看了看他手上空落落的只有一支苦无，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叠起爆符，补充道：“还有这个。”

        坐在地上的少年将起爆符递归给她，说：“你应该比我更需要起爆符吧？”

        “危险的东西可没办法对队友用。”

        “如果必须打断手脚才能将他带回去呢？”

        “就像折断鸟儿的翅膀那样？他只会活不了吧？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他走呢。”

        “你就是这样才会放他走的，对吧。因为知道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回来，所以才不阻拦。即便你有完好无损的笛子在手里，能够和他打的不相上下，你也不会选择和他打架。”

        “但是那是昨天的事情，鹿丸。”雪友对少年缓缓说道，“昨天不会有笛子，也不会有争斗，它们全部都是你的设想。”

        “可今天会有。”

        鹿丸的声音突兀的戛然而止。

        “……”雪友抿了抿嘴，对，今天会有，昨天不存在的设想，今天会面对，甚至就摆在眼前。

        “我……”雪友试着开口，她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像刚才那样不回答我吗？”

        “不，不是。”雪友反问道：“那我去干什么呢？”

        没等鹿丸说话，雪友思考了一下后立马自己回答：“我和你受到纲手大人的嘱托，去追回佐助，原本我的话，单单认为是管不了这件事的。可是现在结构变了，这并不是情理之中的追回，是任务的追回。我有些能够理解佐助离开村子的原因，所以我选择放他出村，现在无论我是否理解他，我都要去追上他。”

        “追上他以后呢？”

        鹿丸提出尖锐的疑问。

        雪友合上嘴，对他摇摇头。

        鹿丸皱起眉头：“这么说，你被多由也说动了。

        “你心里还没有答案，你还在徘徊，对吗？”

        “……”

        是的。

        但，不是多由也的话起了作用，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她的经历和立场促使她必须做出选择。

        面朝鹿丸的雪友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

        她和追求力量的人是同类。

        无论这个追求力量的人是谁都无所谓。

        多由也、还是宇智波佐助。

        甚至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是谁都无所谓。

        仅仅是，她需要力量。

        不光是来源于团藏的压迫，潜意识里她自己也感觉到未来有需要力量解决的危机，木叶这条路是很难行得通的。

        她，是为了她自己才想选择变强这条道路。

        但是。

        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会有一个人，一定会受到伤害。

        她知道的。

        偶尔，仅仅是偶尔。

        脑海里会闪过任务目标的脸。

        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容易引起人惊讶的脸。

        她是无辜的。

        他也是无辜的。

        因为什么都没做错。

        只是太在乎家人了。

        所以那么痛，那么坚定。

        他没错，她也没错。

        可是做出来的决定就是会伤害到他人。

        她，不想伤害。

        不，是不能。

        一定不能。

        “复仇……既不是对的，也不是错的。”

        雪友转身，望着远处飘落的树叶喃喃自语。

        “别因为思考过度他人的经历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立场，雪友，你和我们是一边的，是木叶的一份子。”鹿丸正色道，“我的查克拉耗尽了，追不上你也拖不住你，否则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去。”

        他听见了她对多由也说的话。

        虽然很小声，但他听力极佳，就是听到了。

        雪友收束双臂，望向远方，“时间紧迫，我该走了。”

        鹿丸将手指穿过雪友给他的苦无柄的圆环里，苦无随着他手指的发力而旋转起来，另一只手从雪友绑鞋的绷带层里抽出一只千本，在觉察他动作的雪友诧异回头后，他眯着眼睛说道：“消耗品有千本就够了，别忘了回来取你的苦无。”

        雪友一怔，旋即笑了。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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