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行之程

午饭过后，阳光温暖，微风拂过，屋子里静谧惬意。

        “天气真好……”

        佐木青贺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一阵敲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开门，是见过的清秀脸庞。

        佐木青贺没有说话，那人依旧礼貌，微笑着说道，“雪友在家吗？”

        森叶木……？

        佐木青贺在心里打量这人，这个时候他来找雪友干什么？

        但是他表面并没有心里那样无礼，他只简单回道：“不，她不在，找她有什么事吗？”

        “只是找她做一些日常的训练。”

        “原来如此，但是她暂时回不来。”

        “我到哪里可以找到她呢？”

        “她一大早上就被纲手大人叫走了，估计得天黑……或者明后天才能回来。”

        “纲手大人……？”

        森叶木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他记得纲手昨天从警卫部队调出一支，但那只是用于排除木叶村外的隐患，只不过今早遭遇敌人，后来被医疗部队收治了……

        不过，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事情。

        “她走之前还有说些什么吗？”森叶木又问。

        佐木青贺贯彻当伙计学来的和气待客之道说：“没有了，我以为纲手大人只是找她问话，结果听说为了追回叛逃的队友派她出村了。如果你有什么事要对她说，我可以代劳。”

        叛逃的队友。

        森叶木注意到了很微妙的词语。

        “谢谢，不必了。”

        离开雪友家的时候，森叶木还在思考。

        离开村子，追回叛逃的队友……

        今早的警卫部队突然遭受损失，估计也和这事有关。

        ……如果是警卫部队级别的上忍都无法应付的忍者的话，雪友一个下忍去很难不会发生危险。

        这样想着的他，毫不拖沓抬脚奔向木叶村外。

        这个时候，几个外村装束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

        他拦截在三人面前，缓缓开口。

        与此同时的雪友这边，对佐助的追逐战还在继续。

        雪友一面赶路一面不由得想，离开了鹿丸，接下来差不多就要面对佐助，但是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毕竟心情有点沉重。

        自从在危机边缘悟出幻术，雪友就明白，写轮眼不止可以控制对方，还可以读取对方的记忆。

        “……”

        多由也也是怀着一颗复仇的心，最后把路走窄了。

        因为这种事无法避免，也没办法让它随风而去。

        故作坚强走到终点，让所有自己痛恨的人化为灰烬，但自己何尝不是被火焰灼烧的一员呢？最后火焰会席卷而来，自己也会连带着化为一捧尘埃。

        这就是复仇的结尾了吧。

        而同是复仇者的佐助，最终会不会也会一无所有？

        凡事总要走到终点的。

        只要看着就好了。

        而自己也是。

        自己的事情也要走到终点。

        “……”

        雪友站在树上想到。

        无论如何，从团藏手下的忍者里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况且只要身处木叶村，她就无时无刻要受到控制。总而言之，先想办法摆脱团藏吧。

        雪友黑亮的眼珠朝向远方。

        大蛇丸，虽然危险，但或许也是她的一个选择。

        ——

        “怪不得火影会在人手不足的时候放任几个小孩去追回佐助，原来她还向沙隐问了援助。”

        “虽然之前和木叶有些过节，但这次我们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手鞠说道。

        几乎是一边赶路一边弄清状况的森叶木略微沉吟，他冲我爱罗、勘九郎、手鞠示意，“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三人对他点头，皆以惊人的速度追赶共同的目标。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对我们自我介绍吧？”勘九郎说道。

        森叶木看着对自己报以陌生态度的勘九郎回道：“啊，确实……”

        “我叫——”

        “森叶木。”

        一旁一直闭口不言的我爱罗突然开口，“是森叶木……对吧？我听柳说过你。”

        森叶木看着我爱罗——这个红发男孩，想起曾经跟在他身边温柔的黄发男人，他微笑着说道：“是的，不光提起，我们还见过面。”

        森叶木双手举起在胸前，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一样。

        那形状，像抓着一个球。

        “！”

        手鞠和勘九郎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爱罗瞳孔微微放大，他微微张嘴：“你是那天的……”

        “果然，我就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见面。”

        我爱罗突然问：“你弄明白『正确』是什么了吗？”

        “你还记得啊，嗯……这么多年里，我想有些弄明白了。”森叶木微微笑着，他鬓边的黑发随风飘动，“但你还要再走一段路吧？”

        “……”

        自从一直照顾自己的夜叉丸死后，想起自己这些年所做作为，我爱罗并未多言。

        头上出乎意料的重量。

        在勘九郎倒吸一口凉气和手鞠见鬼的表情里，森叶木抬起手摸了摸我爱罗的头，他温柔的说道：“没关系，你是个好孩子，你会慢慢走对路的，有人一直在保护你。”

        我爱罗的耳畔回想起柳的话，那是自己误入歧途时他对自己说的。

        『你走错了路，我爱罗。』

        『我不打算纠正现在的你，我和夜叉丸是一个立场上的人，无论我说什么都只是袒护村子，想必也没有用吧。』

        『但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走对路。』

        『即使现在会有些弯路要走，但是我坚信，你一定、能够走对的。』

        『因为有人在保护你。』

        ——

        “我要打败你！把他带回来！”

        面对无懈可击的君麻吕，数次进攻的鸣人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火焰般的力量随着自己的心情而爆发。

        是九尾吗？

        不，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打倒他，怎么样都行。

        无暇顾及其他，他必须要往前走。

        他的同伴们一个一个都在后面战斗，他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我绝对、绝对要把他带回来！”

        雪友刚触及鸣人君麻吕作战的边缘，就感觉到像是由极大感情凝聚而成的火红色查克拉，还有那声宣誓般的呼喊。

        君麻吕没有理会他坚定的声音，拿着骨刀向鸣人刺来。

        “喝！”

        踢破风声的一脚。

        在骨刀与影分身近在咫尺的一刻，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脚踢歪，紧接着鸣人的眼睛里映出飞舞的黑发，单薄的肩膀，扬起的衣袂——这是令他一惊的身影。

        她背朝着自己，缓缓转过来。

        微笑着的表情。

        “没事吧？鸣人？”

        火焰般的力量消失，鸣人也绽放出笑脸。

        “你追上来了！”

        “当然，”少女微笑着说，“我当然会追了上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鸣人的瞳孔微微放大。

        在某个飘着落叶的、金黄色的秋天里，傍晚时分，波光粼粼的河边旁，女孩把她黑色的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自己身上时，也是这么说的。

        『记住了鸣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你……”

        他吐出一个音节，君麻吕的骨刀接踵而至，雪友眼疾手快将他护到自己身后，第二脚紧接着踢开他的刀。

        自始至终，鸣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雪友，你一点……都没变。”

        他的尾音轻飘飘的，又有些未名的喜悦。

        “嗯？”

        “呃……”鸣人的目光望向远方，又迂回来，短短一刻他好像回忆起什么事，眼神竟有点空洞，全然不像以往的鸣人，他缓缓说道:“我是说……嗯……”

        “那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是少见的苦涩。

        “就是……哎呀，战斗为主，一会我们再说吧——”

        雪友点头，把注意力从聊天上收回，她目光锁定在面前的君麻吕身上，眼眶里眼珠的黑色缓缓换为红色。

        “写轮眼……”君麻吕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对眼睛力量的忌惮，反而很平静，“你和那个少年，是同一族人吗。”

        这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雪友虽对他的身体状态感到疑惑，但她不打算手软，君麻吕很强，是能看出来的强，她要保护好鸣人。

        她一面警惕他一面从身后拿出短刀，“没错。”

        明明是这样的身体……为什么要出来勉强自己？

        “明明和他是一族人，却不是一路人吗？”

        “是啊。”雪友笑道，“一族人就非得是一路人吗？大家的路都不同罢了。”

        “你有……属于你自己的道路吗？”

        片刻的沉默。

        “……”

        “说实话……我对未来的方向很迷茫。”

        莫名其妙的世界，莫名其妙被人威胁。

        过着每天对自己的生存感到担惊受怕的日子。

        “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不够，什么都没办法圆满结束。”

        鸣人抓紧了雪友的肩膀。

        “喂，雪友……”

        “甚至偶尔还会觉得自己活的非常混乱。”

        可是，即使感到恐慌，路还是要走下去。

        因为终点总会在某一天到来。

        “但是，我有。”

        草甸之上，阳光之下的雪友高声说道：“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而现在，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你是我路上的绊脚石，不想被踢开就给我让路！”

        君麻吕握紧了骨刀。

        自己的道路……吗？

        “我要走的道路，就是大蛇丸大人的道路。”

        “我是为了大蛇丸大人而战，所以，绝不放你们过去。”

        “那就没办法了。”雪友望向鸣人，鸣人对她点点头。

        鸣人说道：“我们要打败你。”

        “上吧，鸣人！”

        “哦！”

        二人拿起武器，极速冲向君麻吕。

        “真是漂亮的觉悟，但是这个人并不应该由你们来面对。”

        “诶？”

        听到声音的下一秒，雪友看见一抹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你是——！”

        “苏醒过来的，木叶美丽的苍蓝野兽，李洛克，前来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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