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觉间

“太胡闹了！”

        在小樱和小李走后，佐木青贺嚷道。

        她就知道。

        井野调侃他：“拜托，你刚才的从容呢？”

        “谁知道她会去啊？”

        井野哂笑：“搞了半天，刚才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不然呢？”佐木青贺有些茫然。

        看见他这副理所应当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模样，井野说道：“行了，你还真是宽待自己，严律他人。不管怎么样，他们这次去，多半竖着进横着出。”

        “我说怎么纲手一大清早就差忍者带话把她叫走了呢，原来是为了佐助。”

        佐木青贺扁着嘴：“每次那家伙出去总要受伤。”

        ————

        腹部钝痛，血流如注。

        多由也下意识想要挪动身体，但是她的眼睛捕捉到了某些东西。

        ——从一开始她以为是摆设的写轮眼。

        在她看到那双眼睛以后，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是幻术！”

        根本没有什么跳反，那家伙施展幻术后，站在她的身后，用苦无偷袭了她！

        “什么时候”

        声音从多由也身后传来：“鹿丸救下我后就开始了，同样是幻术，你也知道吧，你的幻术靠笛音施展，所以除了你操纵巨人的时候，要避免听到你的笛音，而我的幻术靠眼睛施展，自然而然就不能看我的眼睛喽。”

        “用眼睛施展的高等幻术，不可能啊，你怎么会使用——”

        “这种东西也不用学，仅仅是开眼后它就存在了，是否能使用的区别很简单，在知不知道有这样一功能或者是查克拉量够不够用罢了，而我恐怕就是属于前者一类。”

        “你这可恶的家伙！亏我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原来你真的是木叶的走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雪友的手握在苦无柄上，看着咒纹逐渐爬满她的全身，她满不在乎的缓缓说着：“我知道你还有第二形态，我比其他人都清楚，毕竟我们昨天见过了，如果这里只有我和鹿丸其中一个人来和你打都比较困难，但是很可惜，我们都来了，在查克拉分配合理的情况下，我们的能力都可以抑制你。”

        “什么——？？”

        多由也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她脚下的影子被连接了。

        “影子模仿术。”

        鹿丸蹲在远处，他说道：“快点雪友，我可束缚不住这家伙太长时间！”

        “知道了。”

        雪友将苦无拔下，她看着吐出一口血的多由也，多由也的脸上写满了不可能，她怎么会被这两个木叶的忍者干掉？！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太荒唐了。

        她动用咒印溢出的查克拉，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影子模仿术，眼见着手臂马上就能动弹了，雪友自然也捕捉到了，她笑笑，说到：“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我还真想放了你，但是如果我放了你，你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队友吧？”

        “雪友，快动手！”

        鹿丸的影子模仿术几乎是用尽他所有的查克拉，要是这次不成功的话，让多由也挣脱，他和雪友可能会很难打。

        况且，动用写轮眼使用幻术，她的查克拉一定消耗的很快。

        她到底还在和敌人废话什么？

        “当然，如果我挣脱了，你和那个小辫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你！竟敢戏弄我！”

        “怎么样，能挣脱吗？”

        站在她面前，雪友摊开双手：“你的身体还好用吗？”

        多由也冷笑道：“当然，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她忽然血气上涌，又吐出一口血。

        在雪友磨蹭的时间里，鹿丸的查克拉也终于支撑不住，他跪倒在地，大口喘气，收回了术式。

        解决敌人了吗？

        他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状况。

        只见失去影子模仿术的多由也一下跪倒在地，受咒印影响，她的模样已然全部变化，但是她好像脱力了一样，即使没有约束，她依旧无法攻击面前人半分，完全失去了威胁。

        “怎么回事”

        雪友将苦无尖放在她眼前，“你看。”

        苦无的尖上沾满了血，却不是血的本来颜色。

        “是毒？”

        “没错，除了那个用蛛丝的忍者会用毒以外，我猜你们其他人既不会用毒，也不会解毒吧？我在苦无顶端涂了些毒药，这毒是一个教我医疗忍术的忍者给我的，随着查克拉的使用，会更加促进它的扩散，你的咒印会提供给你大量的查克拉吧？是它要了你的命哦。”

        “”

        多由也跪倒在地上，她不可置信一瞬，旋即崩溃的笑了。

        “你，真的很让人猝不及防。”

        雪友感觉查克拉凝聚的速度更快了，她单手摁住支撑着起来的多由也：“不服输也有个限度，活着和战斗到最后，当然还是活着更加重要吧？”

        “那又怎样？反正我中了毒，也活不了多久吧？”

        雪友板起脸，弯下腰低声说道：“现在解除第二形态，毒素不会扩散的那么快，及时求医问药才是你应该做的，不过这毒可是无解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你使用查克拉，毒就会发作，在大蛇丸那，你恐怕就是个废人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雪友站起身，收起苦无，“没有然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放我走？”毒的扩散比自己想象的更快，多由也狼狈的趴在地上。

        “我只是，突然不想杀你了。”

        雪友看了眼鹿丸的状态，“你们对待力量都处于一种极度的偏激，比起直接杀掉你，不如叫你好好反省，失去力量对你才是极大的惩罚。”

        “我真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落败”

        “很抱歉，我战斗并不是那么荡气回肠，写轮眼的幻术也是刚才差点被你的怪物所伤的一瞬间领悟出来的，让这么强的你以这种理由退场实在可惜。”

        但是她还有要做的事情。

        多由也的呼吸越发虚弱，她解除了第二形态，意识越来越模糊的她听到了雪友细微的声音：“我或许和你们是一路人，不过，你把佐助和我都想错了。”

        “什么错了”

        “佐助追求力量是因为珍惜家人，所以要寻仇，我追求力量是为了活下去，而你们呢？是为了变得强大而肆意妄为……”觉得哪里不妥一样，雪友低下头，深呼吸一次又说道：“至少，你的同伴是这样的，而你们能够聚集在一起，或许有着同样的理由。虽然不知道对我的问题，你是否因为没经历过才那样回答，但是你给了我启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点，你的回答并不完全对。”

        “受害者可以对加害者复仇，但是单纯的复仇只会变成以暴制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救赎不了任何人。”

        鹿丸看见雪友露出寂寞的眼神。

        她好像，想起了非常悲伤的事。

        但是她说她没有一族的记忆。

        那这悲伤从何而来？

        “受害者之所以会选择复仇，是因为过去的经历让他们深受痛苦，在无法得到救赎的时候，自然就会自行寻找办法。”

        但是你不同。

        “……”

        “你已经走到尽头了。”

        “……”

        “你也该——”

        “是时候救一下自己了吧？”

        多由也意识消失之际，她听见了最后的结尾。

        啊啊——

        浑身上下都疼。

        就像火烧的一样。

        ————

        那是挺久远的记忆了。

        一场仇人放的大火夺去了多由也的家人，成为孤儿的她哭泣着，不知如何是好，被大蛇丸捡到，带回去当实验品，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那段日子真是难过啊。

        但是她有着不认输的性格，一心只想复仇，所以拼命地活了下来。

        层层选拔得胜的她和其他几个实验体获得了大蛇丸给予的力量，手刃了仇人以后，回忆起过去一家人的点点滴滴，她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是无尽的虚无。

        在那以后，她开始不断追求力量，从乱杀人开始。

        她成了大蛇丸的得力手下。

        她不再去给亲人扫墓。

        她开始为大蛇丸选拔实验体。

        “”

        明明，她最讨厌乱杀人的人了。

        她就是这样失去双亲的啊。

        不断杀人。

        思念亲人。

        不断杀人。

        思念亲人。

        不断杀人。

        思念亲人。

        不断杀人。

        思念亲人。

        “”

        不敢去见亲人的墓碑。

        啊啊——

        如果。

        当初没有那么放纵自己，就好了。

        如果，就像她说的。

        有人救赎自己，有人救自己就好了。

        但是时间是不可能逆流的，过去无法回溯。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

        “”

        一切，都无法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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