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6)第十八日:西市战奴-索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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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新任府卫索弜今日当值,持矛立定在门前,眼见着计五笑眯眯与郑达出了相府大门,才下台阶,郑达一声喝令,弼人府的人当即将计五给绑了。
计五除了最初的一愣神间,本能反抗了一下,之后再无动作,顺从地被绑着跟郑达走了。
相府这些日子很紧张,两人一组的巡逻改成了三人一组。在亲卫中悄悄流传着几个传说,一是杀死王子成的居然是王子的亲卫阿广,一是梅图出卖右相,泄露右相行程,差点让王子见刺杀了右相,幸得弼人府厉害,连同王子府上的亲卫一同拘了,方才消弥了这泼天大祸。
当然,被热议的话题还有,相府中已经出了一个戴镰,会不会还有别的阿广和梅图?
相府规矩严,在相府大门台阶之下就不算是相府的事,索弜只能看着。小小的动静,引得门内巡视的府卫乜眼,很快,一个猜测在相府中传开。
死去的阿广、被弼人府关押的梅图,都试图谋害右相,难道在相府门口被郑达绑走的王子伴学也是?
关于阿广与梅图的传言,索弜不知真伪,但传言真切,细节明晰到宛若亲见,反倒让他产生疑惑。而计五被弼人府抓走,自己确实亲见,到日中下岗时,好几个亲卫来问索弜,索弜把看到的说了,并不怎么精彩,让好奇的亲卫门略略失望,不再围着他问东问西。
而他能问的只有寥寥几人,事情如此敏感,他不好四处打听,只能在亲卫一起神神秘秘的聊起这事的时候听着,并不多言。
阿广他不认识,亲卫们说他手脚便给,好整洁,但不大爱说话,有些阴沉。
在传言中,阿广的武艺高强,对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但亲卫对此都表示了困惑:在一起时并不觉得阿广的身手有何过人之处,没想到却做下这等惊天大案,不知收了何人的钱财,竟然敢对王子下杀手,又奔袭泞地,连弼人府的好手也杀了几个,据说连郑达也差点死在阿广的手下。
至于梅图,虽然不和索弜一个什,但他却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索弜大多数时间是在王子子昭身边,而梅图却是负责护卫右相大人。但毕竟同在右相府,总有打交道的时候。印象中,梅图爱说爱笑爱闹,万没想到他会出卖右相大人。亲卫们压低了声音,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梅图家并不算贫困,之所以做这些,是被女人和王子见的货贝迷了眼。
王子见?索弜大为疑惑,弼人府还没有说法出来,怎么这些亲卫如此肯定?
不算这些纷纷扰扰的流言,总体来说,索弜喜欢这里。
相府的亲卫中,有一种昂扬的情绪一直感染着他。他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才明白,是对未来的憧憬。
有一种叫“出身”的东西,拉平了相府亲卫间的差距。
不管之前的贫穷富贵,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右相府出身。
最近的例子是雀盛。
雀盛是雀兴的弟弟,之前不过是相府的亲卫什长,上次伐犬,右相将雀盛推荐给亚进大人。虽然伐犬以失败告终,但雀盛护着妇杞会王都,收拢几乎要溃散的军队,深得亚进大人的欣赏,可谓一战成名。
伐犬的军队已经回来,亚进大人到如今还留着雀盛不肯放,眼见是要重用了。
早先甘盘和王子在讨论时事时曾说到,右相大人欲以雀盛继续领兵,讨伐薄姑国篡立的薄冲。甘盘说了这个想法后,要雀兴、戈武、索弜等人提出应对,让王子对各人的意见进行取舍,而甘盘则对王子取舍进行评判。
事后索弜想,王子在关于薄姑国事中,对他们三人的应对,取舍得当,新提出的应对可算是面面俱到,心中叹服。仔细回想,发现王子年岁不大,但识见非常,鞭辟入里,怕是超过他们三个了。
王子昭的武艺进展也不错。
大商王族受天之佑,多数王室子弟生下来便是天生神力,学起武来,格外神速。索弜自己也是汤武子孙,从小自恃神力,正因为如此,才被云游至此的师傅看中。但若论天生,看了王子练武,他才相信受天之佑的王族果然大不一样。
前段时间回家一趟,和他的族尹父亲说起雀盛之事,父亲又是高兴,又是感叹,直说送二子入王都、进相府,走对了——若是有朝一日,他的两个儿子也谋个像雀盛那样的出路,倒是不错。
“哥哥,哥哥!”索弜坐在树下想心事,索让远远看到他,大喊着跑了过来。
“说你多少次了,这里是右相府,不得高声喧哗!”索弜对弟弟说。除了专门供亲卫居住和扌喿练的西院,相府中其他地方亲卫自然应是恭谨肃静、持戈缓行。
索让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在亲卫中很受欢迎,毕竟和有脾气没心机的人相处更省心。
“刚刚听其他的亲卫说,你选上了?”索让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不算小。
“选什么?”
“不会吧,你还不知道?”索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见哥哥摇头,便说:
“甘盘师傅带王子游历四方,要选一什亲卫随行。他们说,你和戈武都选中了。”
索弜还真没听说此事。
事实上,他之前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到右相身边去,父亲说,毕竟在右相大人身边,会有更多机会得到大人们的赏识,才会有更多机会被拔擢。
父亲所言,索弜深以为然。
有亲卫随右相大人参加了伐犬班师的盛典,回来后一脸的兴奋,和他们几个没能去观礼的亲卫说了好久。
伐犬之战毫无疑问是败了,未战先败,大王格外动怒,一方面废黜了妇杞的“妇”字诰封,一方面对雀盛等有功之人不吝封赏。
那名亲卫说:“雀盛出身雀氏,地位原本就不低,这次于危难之中竖起商字大纛,收拢手下,这一点最为大王看重,因此未经一战,便被大王封为男爵,虽还不会有自己的封地,但所差不远,已是着看得见的距离,只需一场功勋,便可超越还在北地苦战的卫启大人。”
封地的有无,对于一个军士的重要性是无可置疑的。
因为血脉的缘故,索弜可称为“士”,但多少辈下来,血脉中流淌的王室之血已经不多,距离爵位,哪怕是最低一等的男爵,已原来越远。
雀盛亦是这般,需要一场功勋,获得大王赐下一块封地,让自己的男爵称号能子子孙孙承继下去。
亲卫说得热闹,索弜听得热血,对未来心向神往,一拍大腿,猛然站起:
“建功立业,荫及子孙,正是男儿当为!”
索弜蓦地起身,挺胸站立,身边其他几个亲卫抬眼看着索弜,眼神惊讶。
从那一刻起,索弜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即便不能出将入相,也要成为一个让子孙感到骄傲的人。
当然,现在的索弜还远不知道,在很久以后,他会成为大商鼎鼎大名的亚弜,征南土,战北地,与妇好一道讨伐邛方,替大王收割了无数人头,打得邛人南逃,流窜西南,从此再不能为患中国。而现在他所羡慕的雀盛,被称为亚雀,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随王子游历?”索弜惊喜反问。
能拱卫王子,日夜与王子相处,已经是难得的机缘,但这些与随王子游历相比,还远远不够。
索让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走,找戈武师兄去。”戈武是王子伴学,自然会提前得知更多的消息。
“好。”索让拉哥哥起身,他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他消息的亲卫为什么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戈武在陪王子扌喿练,他们在戈武的屋门口等了一下才等到。
“我不去。”听明索氏兄弟的来意,戈武笑,对索弜说:
“你消息挺快啊,就是适才右相大人才敲定,由你带一个什随王子出行。”
“不是你?”索让又瞪大眼睛看着戈武,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后马上醒悟过来,既然是索弜带一个什去,那么自己现在该求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想明白这一点,索让立即转头对索弜近乎无赖地说:“我也要去!”
索弜苦笑,他完全不清楚状况:“还有谁去?”
戈武摇头说不知,道:“甘盘师傅迟点应该会找你说这个事。”
索弜问:“你呢?不是说要师兄去吗?”
“右相大人还有事要我去办。”
“去周方?”索弜问。之前右相说过,周方、井方在抗羌一线,目前周方需要一个人去辅佐周方的男任,右相正在物色人。
“可能吧,我不确定。”戈武回道。
索让小眼一亮,无比羡慕:“从小就梦想能去远方……”索弜没让弟弟说完,打断,继续问游历的事。
三人说完,又闲聊几句后,戈武送索弜到门口,说:“师傅曾说,游历中,最能了解世事时势。可惜这次我不能去,我该羡慕你!”说完又道:
“在外游历,不比相府之中,王子的安全无论如何要护周全,哪怕牺牲性命。你要谨记。”
“唯!”索弜点头,挺胸直立,郑重回道。
这也是师傅所言,信义二字,就是有信乃立,有义必行。既然成为子昭的亲卫,这便是义所当为之事。
从戈武处出来,索让便缠着索弜,非要一起去。索弜自己还不知究竟怎样,如何答应?
正发愁如何打发索让,有人来传,王子唤他去。
索弜恭敬脱鞋进屋,对王子一拜,拜倒后却迟迟不见王子说“起来吧”,只好前额压在手背上,不敢起身。
“我近期要随师父外出游历,师父说要你带一个什的亲卫随行,你觉得怎样?”子昭声音稚嫩,却言词缓缓,问道。
“适才听戈武师兄说起,深感惶恐!”索弜道。
子昭不见应答,隔了许久,才道:“还要带哪些人去,你先想想,师父会专程找你商议。此去山高水长,也不知何日得返,你要细细考虑,莫出偏差。”
没听到子昭说起身,索弜仍是匍匐,口中却不能怠慢,大声应了:“唯!”
“此事未定之时,不可与他人说起,便是亲兄弟也不行。”说完,子昭又是久久不言,良久道:“你去吧!”
寥寥数字,索弜听不出王子的喜怒,但他总觉得子昭有些不高兴,只是索弜得了准信,心中正兴奋,不去细想。
回到屋中,索让又缠上来问:“王子找你何事?”
索弜想起子昭说的“不可与他人说起”的吩咐,也不管索让在旁缠着,心里强自压抑住想说的冲动。
“无事,就问了这几日甘盘师傅的功课。”索弜随口敷衍了一个理由,思索着能从右相府带哪些人去。
吃过夕食,甘盘找到他时,他才知道王子为何如此。
“王子与你说起游历之事,你如何回的?”甘盘问。
他将当时对话一一说了,甘盘顿足道:
“你差点害了戈武!”
索弜心中一惊,不解道:“还望甘盘师傅指点。”
“恩出于上,岂宜私相授受?”甘盘道,“你这次拔擢,自然是右相大人及王子的恩典,右相大人和王子还没说,戈武将消息先告诉你了,王子很是不悦。”
索弜回想王子召见时淡淡的语气,没由来地出了一身冷汗:若事先不知道消息,他得王子的话之后,必然千恩万谢,和当时表现自是大不相同。
索弜问道:“此事如何补救?”
甘盘笑道:“依你适才所言,是你另有他事去找戈武,却不是戈武有意示好于你。王子若是得知,必不会怪罪。”
索弜躬身道:“还望甘盘师傅周旋!若因我之言,让戈武师兄蒙尘,让弜情何以堪!”
甘盘笑呵呵应了,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说起随行亲卫的选拔来。
“王子吩咐后,我仔细想了,我、薛昌、彭添……”还没说完,甘盘打断了他,从案几上拿起毛笔和一片尺牍递给他:“写这上面。”
索弜原是能写的,只是亲卫房中哪有笔墨简牍,当下接过,歪歪扭扭写了,写到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上了索让的名字。
甘盘接过尺牍,看了看,放在案几上,对索弜说:“此去并非全无凶险,你去,索让就不去了。另外给你加两个人,蛮牛和力士。”
这二人索弜知道,都是右相的近身亲卫,以力大著称。他听了亦喜亦忧,有好手加入自然高兴,但右相如此慎重,也可见此行“并非全无风险”之说并非虚言——索让不去也好。
“什么时候出发?”索弜问道。
甘盘望着窗外,溽暑渐消,秋意愈浓,不免心生感叹,四季轮转不休,转眼又快一年。
甘盘回头看着索弜,慨然道:“怕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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