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恩怨

在接过伊露齐娜的宝石的瞬间，樱子就看见了储存在其中的一切记忆——大峡谷的真相，与维克托-德普的交易，以及她对莉塔的期望。
  “原来你所谓的预知未来，还是通过天使来实现的。”她说，“所以，你之所以面对劣鹰派的陷害仍然能轻松面对，就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吗？”
  “算是吧。不过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你能透露给我，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只不过……”
  “怎么了？”
  “没什么。”
  伊露齐娜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片刻，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果然，我果然还是想让结局有所改变的啊！”
  “诶？”
  “维克托告诉我，我将会在今晚死去，而不久后，莉塔也会迎来属于她的死亡。”
  伊露齐娜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人绝望的话语。
  “为什么……”
  “他给我的情报从未出错过，因为和他签订契约的天使，能力就是预知未来。”
  “肯定有可以改变结局的办法吧！”
  “以前没有。”
  “意思就是现在可能有？”
  “刚才的光柱就是信号。其实，就在光柱升起的一刹那，大峡谷的天使空间就消失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是真实的世界，只不过人们都还没有发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莉塔关闭了空间。曾经，天使在自己的空间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权能；如今，空间已经消失，那么他们的能力也就不再是万能的了。人类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改写天使预见的未来。”
  “所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一言一行可能会对未来产生影响，从而改变结局？”
  “不是我们，是莉塔，因为她是关闭了空间的人，同时也是改变世界之人。”
  樱子说：“意思是你放弃了这个改变未来的机会，把它让给了莉塔？”
  “没错，我花了三年去布置这个赌注，而现在，就是结果揭晓的时刻。”
  伊露齐娜感慨似地说到，“莉塔她……真的是个坚强的孩子。她的父亲是一位有权有势的人物，但她只是她父亲和牛仔镇的一个女孩的私生子。后来，她的母亲遭到了报复，被诬陷并且受到了审判，最后被送往大峡谷底，再也没有回来。而她的父亲也因此逃亡，不知所踪。临走前，他把女儿，也就是莉塔托付给了我。地点就在南壁的教堂，我甚至能清楚地回忆起那一天的情景……我相信莉塔的命运不该是从此沉沦，她值得去往更加遥远的地方。”
  “所以你放弃了自己，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摆脱命运？”
  “算是吧。哈哈，我这种想法看起来有些天真，但……总是得去尝试一下的，对吗？”
  “你没有错。莉塔告诉过我，你曾经对她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在既定的舞台上，前赴后继地奔向属于自己的结局罢了。如果有人能够打破注定的命运，我也希望那个人是莉塔。”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人们的争吵声：
  “快看，狡蛇帮的老大就在那里！”
  “糟糕，还是被追上来了，我们快走！”伊露齐娜说。
  “可是他们都堵在门口啊。”
  就在这时，尹帆从后厨走出来：“我这里还有个后门。”
  伊露齐娜急忙道谢：“嗯？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非常感谢。”
  “没什么好感谢的，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盲目的群众而受到无谓的伤害罢了。而且，狡蛇帮的头号人物肯定有要活下去的理由吧。”
  于是莉塔和伊露齐娜穿过后门离开。就在这时，尹帆叫住了樱子：“请等一下，白头发的小姐。”
  樱子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有一位先生向我打听你的动向。”
  “诶？”
  “他是亚太人，虽然说是个少年，但总给人感觉也很像女性……”
  与此同时，愤怒的人们开始尝试破门而入。
  “啊，他们居然在破坏我的门！”
  尹帆急忙跑过去制止。樱子回想着他的话，很好奇尹帆说的人究竟是谁。但她来不及思考，就必须和伊露齐娜一起逃离了。
  凯文-菲尔-卡斯特尼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神态自若地观测广场的情况。
  就在刚才，因为劣鹰派对狡蛇帮的指控，引起了小规模的波动，但是作为狡蛇帮老大的伊露齐娜已经逃走，剩下的只剩追捕狡蛇帮残余成员的劣鹰派人。一场风波，看起来像是要就此结束了。
  然而，在凯文的计划中，“演出”才刚刚开始。
  “阿特拉，目前有发现狡蛇帮的人吗？”
  “没有，恐怕都听了伊露齐娜的建议，躲起来了。”
  “啧，这个伊露齐娜，还真不好对付……不过，这不重要。当我们缺少动机的时候，就要去创造条件。”
  “你的意思是……”
  “一名青年在广场被枪杀了，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帮派，也不是什么罪人，但他就这么无辜的死了，甚至连对他开枪的凶手都没找到。不过，现在不是对无辜生命感叹的时候，因为——他的死亡，如同蝴蝶扇动翅膀，会引起远在另一片大陆的海啸。”
  凯文拨通电话，下达了一个指令：“骑英机甲可以出发了。”
  听到这个称呼，阿特拉的眼中第一次显露出震惊的神色：“我以为你会采取什么措施，没想到是出动骑英机甲，那种最新的战争机器？”
  “想要把两个帮派一举扫除，恐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有了骑英机甲，一台就足够了。”
  “真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啊，你对人命没有概念吗？”
  “我当然无所谓，主要是你——毕竟劣鹰派里有很多你的家族的人吧？”
  “一年前，我险些被他们送进大峡谷底，后来我的弟弟为我求情才让我幸免于难。也正是从那以后，我就几乎断绝了回报家族的念头。前段时间，劣鹰派想与你合作消灭狡蛇帮，他们这才想起我，让我来当说客。这恰好促进了我们的计划。”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望着黑夜中，自天空降落的一处光亮，凯文压抑着近乎狂热的内心。此时此刻，他有一种打开窗户放声大笑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等到计划成功之后再这么做吧。
  是时候为大峡谷长达百年的恩怨画上句号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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