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文钟

一行人到达了老城区。果然，光从眼前的人山人海，就能看得出来这里就是布拉赫最火爆的旅游景点。
  “好了，这下真的要分头行动了，”里维说，“我们这么多人在人潮里实在是太难行进。”
  “没办法，那我就和花川原他们一起，你和那位伊律先生去做你们的事咯。”樱子看上去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
  “哼，你还安排上了。”
  丢下这句话，里维就和伊律消失在人海之中。
  剩下的四人逛遍了许多地方，其中最多的就是本地的纪念品商店。风崎美买了许多明信片，她说要把这些送给在编辑部的朋友们；花糸琴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鼹鼠木偶；花川原选了三个冰箱贴（他一直很想把家里的冰箱装饰一下）；至于樱子，她花三十欧元买了一个瓷碗。
  “质量这么好的碗，再装饰上城市的图案，虽然有些贵，但也非常值得！”这是她的原话。
  众人的下一步计划是去天文钟。然而在路上，花川原偶然瞥见人群中一个身影，立刻反应过来：“夏尔？！”
  “谁？”一向警觉的樱子立刻向后张望。
  “之前在奥斯特亚遇到的人。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来到千里之外的布拉赫呢？”
  “我觉得你没看错。”樱子说。
  “诶？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呃……”
  “如果你想去一探究竟，就尽管去吧。”樱子笑着说，“既然是里维安排的行程，不发生一些小插曲就更不科学了！”
  “好，回头在天文钟一楼集合吧。”
  花川原朝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就这样，他走到了天文钟的入口。
  “你果然来了，花川原。”
  夏尔-安卓-克里斯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对他说。
  “夏尔先生，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太巧了——甚至到了令人生疑的程度。”
  “如果我说，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和你在同一个火车上呢？”
  “诶？”
  “你没发现吗？不过也确实，我没去过公共空间，而是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此外，就连一日三餐，我也是让乘务员送到房间的。”
  “真奇怪……”
  “是很奇怪，可是更奇怪的还在后头。我带你登上天文钟吧。”
  “请允许我拒绝，”花川原一口回绝，“我还要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去呢。”
  “他们没机会的。”
  “诶？为什么……”
  “你还没弄明白吗？你们几个人，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了某一个计划中——虽然计划的具体内容我们无从得知。我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你善意地提醒，但你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
  看到花川原沉默了，夏尔进一步说到：“我相信你是个绝不会说谎的人，既然你一言不发，那就证明你无法反驳我。也就是说——你也知道我的话没错，对吧？”
  “我没有说你错了，夏尔，”花川原说，“但是我现在急需和我的朋友们会合。你至少不会不放我走的吧！”
  “不是我不想。主要是，你看——”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了天文钟里。
  “只要你登上天文钟，俯瞰布拉赫，就会明白了。”
  花川原叹了口气：“但愿不要太麻烦。”
  来到二楼，花川原向外望去，顿时愣住了：“怎么会……”
  原来，不知何时起，外面的布拉赫已经变了一副景象——杂乱的街道，复古的房屋，还有不知何时下起的绵绵细雨。如果凭第一印象表达的话，简直就像——
  “中世纪的布拉赫？！”
  “你果然很机智，花川原，”夏尔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你已经猜出你们的旅程的真相了。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可能未来还会再见吧！”
  他张开双臂，背朝着地面从天文钟跳了下去。怪异的是，他在落地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夏尔！”
  花川原把脑袋伸出去，向下探望。他没在为夏尔担心，而是因为他还有许多疑惑需要解答。然而夏尔就这么跑了，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事实可能的确如此。
  “难道说，登上天文钟后，我就穿越到了古时候吗……不对，不是穿越，因为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准确的说，应该是某种空间，啊……”
  短暂的思考后，花川原立即得出了答案。
  “果然就是天使的能力吗……可是这个天使从何而来？是潜伏在布拉赫本地的，还是别人带过来的？但愿小琴她们没有进入天文钟，如果她们也被困在这个空间的话……”
  “哥哥！”
  听到这如同银铃般的声音，花川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来了。
  花糸琴、樱子和风崎美一同走了过来。一见到他，樱子就立刻凑上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花川原？我眼见你追了上去，好半天也没回来，电话又不接，就直接带着风崎美和小琴来天文钟了。结果进去后，我们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人在和你说话。这里很奇怪啊，难不成我们穿越了？”

  “樱子，我……”
  “你怎么发愣了？难道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樱子急得抓住花川原的手，“快告诉我啊！”
  风崎美制止了她：“别紧张，樱子。可能是你的问题太多，小原一时半会无法组织好回答。”
  她问：“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花川原把在奥斯特亚和夏尔相识到刚才的经历告诉了众人。
  樱子摸着下巴，小声说：“夏尔-克里斯-安卓，我反正没听里维描述过这个人，姑且认定他与里维没有关系。那么，他为什么要关注我们呢？”
  “我也想不出来。”花川原说。
  风崎美继续问：“所以，我们现在处在什么样的处境？”
  “我们现在身处中世纪的布拉赫，”花川原回答道，“但这不是穿越，我们其实是进入了天使创造的空间。我不知道天使的来源，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但显然，我们被困在这里。”
  “果然是天使，那个夏尔，究竟有什么目的……”
  花川原没说话。尽管樱子一口咬定是夏尔的阴谋，他也无法认同。如果真是夏尔的错，他就没理由提醒自己即将到来的危险了。
  “我们还是先下楼吧。”花川原提议道。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观光的兴致了。“小琴，抓住我的手。”
  “哥哥……”
  “别怕，小琴，樱子和我遇到过许多比这次更危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安全离开这里的。”
  “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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