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剧场

“街道好乱啊……”
  望着周围随处可见的垃圾，樱子忍不住说。
  “我想，那位天使已经在尽力克制了，”花川原笑了笑，“历史上的中世纪街道比眼前可怕的多呢。”
  “诶？我想不出比眼前这么多垃圾更脏的东西了。难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樱子急忙闭了嘴。
  突然，风崎美说到：“为什么，你们的装扮……”
  “诶？”
  花川原等人面面相觑，这才发现了更惊人的变化。
  原来，就在他们对话的时间里，四个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樱子变成了身穿灰色长袍的魔法师，花糸琴成了手持十字架的神职人员，风崎美换上了光鲜亮丽的演出服，至于花川原……他居然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带着一个花篮，显然他这是卖花姑娘的形象。
  “花川原，你……噗——”
  樱子忍不住笑喷了，“为什么你会是这副鬼样子啊，我们几个再怎么说顶多换个衣服，你连性别都错了！”
  花川原尴尬极了：“我也不知道啊，究竟是为什么……”
  “我就说吧，樱子姐姐，哥哥如果穿女装绝对非常漂亮！”花糸琴笑着说。
  风崎美强忍住笑意，说：“行啦，玩笑话先到此为止吧。我们之所以换了服装，极有可能是天使所为。但问题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照我此前的经验，天使是想让我们代入到某个‘场景’中，”樱子回答道，“如果我们能重现当年的情景，哦不，也可能是改变历史中的结局，就相当于实现了天使的目的。”
  “你觉得到那时我们就能出去了？”樱子问。
  “可能吧，我也说不准。不过，总得尝试一下嘛。”
  “你们好像一点也不害怕，”风崎美说，“是因为习惯处理这些事件了吗？”
  “算是吧。倒是风崎美前辈，你也很冷静呢。”花川原回答道。
  “当然，看到你们从容的样子，我这个前辈也不好意思害怕了呀。”
  ——————
  原本人潮涌动的布拉赫广场上，此刻空无一人。唯独在一座建筑边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花川原说，“不知道门后是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呢。”
  他缓缓推开门，当看到大厅里的景象时他睁大了双眼——
  很明显，这座建筑是一家剧院。在密密麻麻的座位上，是无数个大约一米高的人偶。而在舞台中央，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里维-莫德维克。
  “里维？他怎么也在这里？”樱子惊讶地说。
  “欢迎各位尊贵的听众们！”里维身穿燕尾服，头戴礼帽，优雅地鞠了一躬，“接下来我要介绍我的团队的表演者们，她们分别是神秘的白发术士樱子，可爱的牧师花糸琴，高贵的‘国王’风崎美，还有花川原！”
  樱子小声吐槽：“说得花川原像是附带的一样……”
  但她随即想起了正事，跑到舞台边，问道：“里维，你怎么在这里？”
  “喂，麻烦你配合一下，”里维走下台，说，“现在可是表演时间，你不能表现得太冒失。”
  “哦，所以你能解释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如你所见，我们被卷入了天使的空间。现在我们需要完成这场表演。”
  “如果没完成的话……”
  “那恐怕就出不去了。”
  “别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就期待你们的表演了。”
  “等一下。”
  “嗯？”
  “你不是会魔术吗？怎么不上去表演？”
  “你想把我架在火上面烤啊？现在的背景是中世纪，在中世纪表演魔术肯定会被当成恶魔烧死的。”
  “说的也是……”
  “所以就拜托你们了，我相信你们会给出一场精彩的表演的。”
  “对了，虽然不想提起他，但是，那个叫伊律的人呢？”
  “伊律在后台……”
  “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啊？”
  “直觉告诉我，这个空间就是他搞的鬼。”
  “樱子，不应该无端怀疑他吧……”风崎美在后面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风崎美？”樱子反问，“伊律那个家伙很不正常，很显然吧？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开脱，你们明明不认识对方，那么你的这份包容心又是从何而来？”
  “…………”
  樱子一连串的问题让风崎美哑口无言。眼见这糟糕的气氛，里维满脸堆笑，说：“先别执着于找麻烦了，最重要的还是当下的演出。”
  “行，等我们离开这个空间再找那个家伙算账。”
  几分钟后，打扮妥当的风崎美走上舞台。在飘渺的灯火中，她的身影倒映在了幕布上。
  “没想到风崎美还善于应付这种场合。”樱子对花川原说。
  “其实这很奇怪。”
  “诶？”
  “风崎美前辈擅长的事虽然很多，但她唱歌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啊。每次编辑部团建唱歌，她都呆在角落里一句不唱，现在的她也太自信了……”

  “这……”
  身穿华丽的演出服的风崎美，她面带微笑，用一贯的柔和嗓音说到：“亲爱的观众们，缘分使我们在此相遇，但此情此景不会远去。请允许我用歌声来庆祝这难忘的时刻！”
  优美的歌声回响在歌剧院。她唱的是二十年前是一首日文歌，花川原清楚的记得，曾经她在一次聚会中尝试唱这首歌，但是一直跑调。没想到，现在她能唱的如此动听——
  像深海之中的巨浪般，
  像迎面吹来的微风般，想要拥抱你，
  此后我找到了自己，
  冰冻的心，就此开始融化开。
  决定不再相见的时候，
  心里难道不会隐隐作痛吗，
  如果用真心找寻存在的意义的话，
  就能够坦然接受命运吧。
  一曲过后，风崎美跑到舞台边，笑着牵起樱子的手：“樱子，你也来吧！”
  “诶诶？”樱子愣住了，“我吗？可是，我……”
  “樱子绝对适合，”里维在一旁不忘煽风点火，“樱子早些年可是歌神，她最擅长的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歌。”
  “里维，你这家伙，回头在跟你算账！”
  无奈之下，樱子只好跟着风崎美来到了舞台之上，然后献上了一首上世纪的经典歌曲——
  徘徊于不知名的车站，望着雪花纷飞，
  细数那些落于枕木的，心中梦的痕迹。
  铁路向右一直前往都市的大道，
  向左通向心心念念的故乡小路，
  那些挫折与对梦想的憧憬，仍颤抖着双手去追寻，
  轨道摩擦的呼啸声，如同旅人的呐喊。
  台下的人偶爆发出机械却又热烈的掌声。里维看上去满意极了：“完美！这下一定会成功吧。”
  风崎美和樱子手拉着手，灯光落在少女身上，此刻的两人竟然真的显得有一丝偶像的感觉。
  “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樱子姐姐唱歌的样子。”花糸琴小声对花川原说，“虽然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
  “的确，樱子她的唱歌品味实在有点……特别。”花川原笑了笑。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樱子，突然瞥见角落的一个身影。
  “那是……”
  “樱子？”
  樱子仔细看去，那个身影却莫名其妙消失了。她叹了口气：“没什么，花川原。我应该是唱得太费劲，眼花了吧。”
  “嗯……”
  “行了，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环节。”里维说道，同时拿出一个竖笛。
  “这是？”
  “还记得伊律跟你们说的，捕鼠人的故事吧？显然，重点才刚开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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