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猛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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茟奴话音刚落,顿时察觉腰侧的手掌掐得更紧,她委屈地望向殷宗,泫然欲泣:“真的太多了。”
她在章台街属于“奇货可居”,连鸨母也对她有几分亦真亦假的“怜爱”,舍不得她抛头露面太多。茟奴长到如今,见面的客人屈指可数,陪酒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所以她说刚才饮酒太多,腹中不适,确是一番真话。
只是这话落进旁人耳里,却又成了另一番意思。章台街的妓娘躲在被窝里能做什么不言而喻,包括刚才殷宗咄咄逼人的态度,都立即从虚张声势变作被人打断好事的恼羞成怒。
严崇尴尬赔罪:“莫怪莫怪!大司马莫怪!”他作势去踢董远,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贼人抓不到,还敢败坏大司马的兴致!还不快滚!”
董远只得讪讪退出,顺道带走一众侍从。
严崇走在最后,腆着一张笑脸边退边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下官告退。”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把门带上,那双绿豆眼有意无意地扫过茟奴。
茟奴僵着身子不敢动,倒是殷宗用余光瞥见严崇的打量,索性捏住茟奴的肩头拎着她坐起来,任由却尘褥从她身上滑落,春色乍泄。
茟奴下意识抱臂遮挡,严崇在觑见了她光裸的背脊之后,终于把门彻底合上了。
嘈杂远去,室内异常安静。
烛花噼啪爆开,终于打破僵凝。
“下去。”
殷宗冷声命令,极为不悦。茟奴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忙忙翻身下来,柔顺乌发与洁白玉体呈现出一种极端对比,印入殷宗的瞳孔。
之前的衣裙被撕破了,茟奴只好拾起一件看起还算完好的中衣披上身,随意在腰间系了个结。殷宗见状皱起眉头。
是他的衣裳。
茟奴却仿若不觉,接着在碎布里翻翻找找,捡起一个荷包。
“大人,”茟奴捏着荷包过来,紧张得磕磕巴巴,“您、您的……”她指了指他一直按着的左腰,识趣地没把话说全,只是打开荷包把里面的伤药展示给他看。
殷宗忽然发觉眼前的小奴还不算蠢,至少懂得隔墙有耳。他轻微点头,示意她来处理。
暗器造成的伤口,一指宽三指长,有些深,好在没有伤到脏器要害,但一直在流血。茟奴本想径直上药,见到伤口却发觉不行,必须先缝合。
可是没有针线。
茟奴略加思索,取下自己一只耳坠,拿到小几上砸掉珍珠,只留银针耳钩,接着把耳钩掰直,擦干净后拿到烛火上烤了烤,然后从破碎的裙子上面抽出丝线捻成一小缕,系在“银针”底部。
准备好之后,她跪坐到殷宗身侧,打算动手。
“大、大人,”她还是一紧张就结巴,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声地告罪,“冒犯大人了,请您、您忍着点儿……”
殷宗不语,垂眸看她埋头缝合,好似无知无觉,不晓得痛。
半个时辰后,茟奴打开房门,试探地伸出脑袋,立马有侍女过来询问有何吩咐。
茟奴努力把自己藏在门后,有意无意地露出半侧身子,男人的衣衫刚好齐腿根,侍女眼尖地发现她腿上有血渍以及青紫勒痕。
“奴家的衣裳没法穿了,”茟奴口气谦卑,在她看来自己远不如太守府的侍婢有身份,于是讨好地问:“可否麻烦姐姐找条裙子来?”
侍女也很客气,点头答允:“稍等。”
不一会儿新的裙衫就送来了,侍女又问还需要什么,茟奴面露犹豫,捂着小腹吞吞吐吐:“若能沐浴一番就更好了……”
室内一角置放了浴桶,奴仆担来热水倒进去,此时幔帐被挑起挂好,众人隔着屏风能看见大司马坐靠床头,搂着那章台街的美娇娘亲热狎昵,举止放浪不羁。
待到仆人退去,茟奴赶紧拧来帕子为殷宗拭去身上血污,然后又搓洗了染上血的衣物,最后才将就着水胡乱擦了擦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迹,最后还不忘把澡豆全部倒进去搅浑污水。做完这些已是半夜,一时间松懈下来,她这才觉得肩背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酸痛,手腕脚踝也很疼。
慢吞吞挪回床边,只见殷宗阖眼靠在床头,唇色苍白,似是睡着了。茟奴不敢打扰他,更不敢不自量力地“同床共枕”,于是坐在了脚凳上。她也累极,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蜡烛渐渐燃尽,房内从昏暗变得漆黑,殷宗缓缓睁开眸子,瞥了眼趴在床沿的茟奴,伸手过去试探一番,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
姣好的面庞饱含稚弱,身姿也柔嫩纤细,才堪堪有些女人的模样,尚未完全张开。看得出来她年纪还小,若是生于京中豪门府邸,大概还是个只知扑蝶游戏的懵懂娇女。她也确实懵懂,步入龙潭虎穴尚不自知,甚至误打误撞陷入一场猎杀。她就像那只幼鹿,不知道嗜杀的猎人就在眼前,随时可以割破她的喉咙……殷宗这般想着,手掌伸过去搭上她肩头。
茟奴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往手掌那边蹭了蹭,像是宠物在向主人撒娇,顺道汲取一些微弱的温暖。
掌心微痒,殷宗略怔,果断收回了手。
天蒙蒙亮,茟奴醒来,睁眼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她一个激灵站起来,转过身去方才发现殷宗早已穿戴整齐,静静坐在一旁。
殷宗听见动静,冲她招了招手。
茟奴赶紧上前:“大人有何吩……啊!”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用力一扯,她顿时跌坐在他腿上,被属于男人的醇厚气息包裹得密不透风。
“小奴儿。”
他冷冷唤她,却又亲昵贴面,一只手滑到了她的后颈,修长的手指在白腻上流连摩挲。
她战战兢兢,缩着脖子回应:“大大大人……”
男人的手掌仿佛拥有折钢断铁的力量,茟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肌肤颤栗。她软着嗓子讨好哀求:“奴儿都听大人的,求大人开恩。”
两人的姿势很像是猛虎抓着一只小猫当玩宠戏弄,猛虎兴致勃勃,宠物谄媚讨好,但如果宠物不听话,猛虎便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按杀在爪下。
“嗯。”
殷宗半晌才应了一声,似是心情尚可,他没再说什么,拍了拍茟奴,松开了手。
“去吧。”
茟奴离开太守府之前还被搜了身,那些仆妇看见她身上的痕迹只是多看了几眼,眼中鄙夷多于怜悯,接着翻了裙衫,确认她没有偷拿太守府的东西之后,便准她离去。
阿六在太守府后巷的角门等她,见她走出来连忙迎上去。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夜,茟奴乍见熟悉之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她不敢在太守府的地盘哭,只是冲阿六点点头,强忍着泪水上了轿子,待到轿帘放下遮挡住外界,她才在这个封闭的小小空间哭了出来。
回到章台街,茟奴前脚刚进房间,燕歌后脚就钻了进来,急急询问。
“阿茟你可还好?”
茟奴见到人鼻子一酸,落着泪点头:“我没事。”
燕歌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的衣裳并非昨晚那身,好在人是全须全尾的。燕歌松了口气:“没事便好,洗个身子歇歇吧。”她也不多问,只是帮着茟奴更衣换洗,见她身上淤肿又取了药来。
“你没伺候严太守吧?”燕歌给茟奴抹药,问道。
茟奴摇头:“是另一位大人,他……”
“转过去,我看看你的背。”不等她说完,燕歌就打断了,仿佛只是随便问问。
茟奴抿唇,想起临走时殷宗饱含警告的眼神,终是把满腔话语深深掩埋。
“茟奴!”
伴着一声含着怒气的喊叫,郑爱彩气冲冲地闯进房里,惊得茟奴赶紧抓起衣裳遮住身体。
郑爱彩进了门三两步就跨到床前,耳垂上硕大的金坠子晃得人眼晕,她伸手指着茟奴鼻子,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你就这么回来了?!”
茟奴浑浑噩噩,抬眼懵懂:“啊?……嗯。”慢吞吞又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郑爱彩被她这般反应气了个仰倒,加之觑见她胳膊和腿上的青紫乌红,更是心塞,一双馒头似的胖手捶着胸口简直要背过气去。
章台街拔尖儿的清倌娘子,去了一趟太守府,被玩弄得一身伤不说,竟然还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你就这么被男人白睡了?!”
茟奴低头不语,郑爱彩见状跺着脚呼天抢地。
“老娘就算喂只猫也比你这蹄子强!猫儿喂熟了,好歹晓得叼两条鱼回来孝敬孝敬,哪儿像你?木头脑袋!死丫头!”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搡了茟奴两下。
从前郑爱彩最喜欢茟奴这逆来顺受的温顺性子,可这会儿却觉得她这性子要不得,被人欺负惨了也不晓得吭声,还害得自己损失好大一笔。待到她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挽起袖子打算再教训一下茟奴,燕歌却抢先开口了。
“姆妈冲咱们发火有什么用?谁愿意白去伺候一场?”燕歌泼辣,挺身上前挡住茟奴,阴阳怪气地顶嘴,“昨儿赤急白赖地把人送去,嘴里说着要飞黄腾达的好话,今儿好不容易人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却又莫名其妙给顿排头吃,嫌她丢人现眼。姆妈您这脸变得比台上的戏子还快!”她凤眼一翻,哼道:“咱们只做得来伺候男人的活计,真金白银却是没有数过,谁欠了姆妈钱不还,您就去太守府门前击鼓伸冤好了,让那起子青天大老爷为您做做主!”
牙尖嘴利的一番话,正好戳中郑爱彩的痛处,其实鸨母又何尝不清楚,茟奴平安归来已是不易,但是她又不甘心,原本是个能卖大价的清倌,过了一夜变成雨后残红,身价自然大打折扣,偏偏她们还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打碎牙齿和血吞。敢去太守府要银子?不想活了。
“天杀的——”
郑爱彩一屁股瘫坐在地,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茟奴见状,找了手帕递过去给她擦泪,还反过来安慰道:“姆妈莫哭了,我以后会挣回银子来的……”
房里乱糟糟的,外头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急得像是要踩破楼梯。
“姆妈!姆妈!”守门的龟奴难掩喜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送、送银子,不不,送金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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