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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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退散,梁帝不好拂了太后面子,便去多日未见的淑妃妍嫔处。
祝灵雪心里有事便提前告退,追上被扣押的柳儿,跟去柴房,又挥散侍从。
柳儿哭哭噎噎慌道:“不知姑娘何意,我已活不过几时,难道今日也不肯放我一马吗?”
“有些疑问,想要问明姑娘。”
柳儿下意识问道:“你不是她的人?”
祝灵雪连忙追问:“她是谁?”
柳儿神色古怪的瞧了她一眼,抿紧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又把脸背了过去,只默默哭泣。
祝灵雪也不着急,只在柴房来回踱步说些有的没的,可柳儿只说道:“姑娘死心罢,谋害太子,皇上不诛九族已是柳儿大幸。”
祝灵雪眉头一皱,恍然道:“你是怕牵扯更多,累及家人?”
柳儿并不答言,只靠着角落缩着,坐以待毙。
祝灵雪知不可回转,微微叹气,默了片刻,问道:“我猜姑娘受了挑拨,想来被人害的如此,心里也是不甘的。姑娘不必答言,接下来只当我自言自语便罢。”
柳儿只低垂着头抱紧双膝。
祝灵雪不紧不慢道:“这药必然是姑娘手里来的,但一定不是姑娘亲自下的,太子何等尊贵,府邸戒卫森严,姑娘一个生人如何能通过层层关卡准确无误的放入太子药罐。”
柳儿偏了偏脑袋。
祝灵雪思忖了会,又道:“那下药之人一定握着姑娘什么把柄,”祝灵雪一瞬不瞬看着她,试探道:“比如姑娘起了心思叫她瞧了出来,明面儿好心帮你,却逼得你骑虎难下,不得不去找郎中寻了这味药材递送府邸?”
柳儿猛然抬头,瞪着眼睛问道:“你究竟与她是不是一伙的?为何如此算计我?”
祝灵雪漠然直视那双怨恨不甘的双眸,冷言冷语道:“姑娘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不待柳儿出声又毫不留情道:“正如姑娘所说,姑娘是嫉妒怡才人才起了贪恋,眼下只是因果罢了。”
柳儿脸色灰暗,祝灵雪得了想要的答案,头也不回道:“我不是来救姑娘的,抱歉了。”
柳儿被绑着手脚缩在昏暗的柴房,眼睁睁看着祝灵雪将那丝最后的光亮隔绝于门外,心下一片死寂。
祝灵雪思忖着走出柴房,看守侍卫给她请安,她只敷衍点头,径直走过。
虽然柳儿未明说,但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那位贵人十九□□就是她了。
兵行险招,先利用柳儿被嫉妒蒙蔽双眼,假意排兵布计,骗她取来民间药材。柳儿一个舞姬不得传召不可入府,那几日又忙乱,唯有她一人守在太子跟前,事成最大的获利者便是她。
那位冯姑娘,可是走了步险棋。
祝灵雪突然被石子绊了一下,旋即回了神,忽觉身后有什么闪过,便回头环视一番,只有远处看守侍卫仍旧站在柴房门口,便笑自己多心,摇头走了。
柴房门户再次阖上,看守侍卫对着出来的人道:“卑职见过太子。”
梁译尧点头走出,深邃眼瞳凝视远处那抹倩影,缓缓出神。
大明寺
一时闲下,静裳听说当地大明寺最为灵验,便与冯穆清同邀祝灵雪上香,此番南下横生事端,祝灵雪欣然同往。
求了福袋,祝灵雪便转回前头道:“路远地偏,公主若是上完香了,咱们便早些回去罢?”
静裳起身笑道:“偏你最是谨慎,”又转头对冯穆清道,“走罢,冯姑娘,咱们莫让太傅忧心。”
冯穆清掩唇一笑,连忙称是。
祝灵雪无奈摇头,正欲跟上,却转来一位僧人喊道:“施主留住,方才的福袋还未开光。”
祝灵雪疑惑看着手里福袋,僧人瞧见冯穆清,又合掌拜道:“这位施主的福袋也同样。”
二人不好让静裳一位公主等待,便劝她先回去,静裳拗不过她二人,只得叮嘱几句先行回府。
祝灵雪冯穆清二人便随僧人往后庙祈福,后头一人身影,冷冷清清,既无符水也无祭台,俩人面面相觑诧异不已。
“太傅可察觉异样?”
冯穆清靠在祝灵雪身边小声问道,面上倒是镇静。
祝灵雪也算半个习武之人,见她这么提醒,很快凭着过人耳力听出不寻常的动静,微微转头,盯着一间上锁的厢房。
僧人见她止步,连忙过来道:“施主这边请。”
祝灵雪便又提步,冯穆清侧耳,她便小声道:“快走。”
冯穆清惊疑不定,只跟着祝灵雪行事,僧人见她二人似未察觉,便放心留她二人在后院等候,自己进了间厢房。
“快!他们是贼匪!”
祝灵雪立马拉紧冯穆清沿着小路一直跑进后头山林,僧人闻声,拿着绳索出来,却不见了人影,立即吩咐其余人分散追寻。
冯穆清跑得踉踉跄跄,踩着低洼不平的碎石子,锦绣鞋面沾了大片泥水,衣裙也被冒出的树枝勾损。
她喘着不稳的气息,忍不住松开祝灵雪蹲下道:“我实在走不动了……”
祝灵雪无法只得半拖着她躲入一片灌木,将她藏在其中,打算自己引开贼匪,冯穆清愣怔着看她。
祝灵雪已来不及与她多话,转身跑了出去,现了身影。
“那边有人!快,往那边追!”
三两个僧人打扮的贼匪不多时便追了过来,祝灵雪轻跃飞踹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倒在地,那人捂着胸膛挣扎起身。
“好厉害的小娘子!不如同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必不会亏待了你?”
祝灵雪一个旋身稳稳立于地面,冷冷瞥去一眼。
“这小娘子倒是泼辣!”
那人拎着棍子直冲而来,祝灵雪轻巧闪避,又被另一人偷袭,连忙侧翻躲开,为首之人笑道:“倒是灵巧,我便陪你玩玩。”
说罢又猛击过来,木棍直冲祝灵雪面门,祝灵雪连忙仰头,谁知他竟忽然收了力道狠狠擂向她的腹部。
祝灵雪被打得后退两步,来不及呼痛便见他又劈头打来,连忙旋身至他身前,反拧住他的手腕逼其松了武器,谁知那人直接从后头偷袭。
祝灵雪再次受袭抬手打去一掌,将他震退几步,祝灵雪连忙趁空从侧面钻出林子,转而跑向另一方向。
“小娘子莫跑,还是乖乖与我回去罢!”
那两人很快追了上来,祝灵雪深知这等忙命之徒多说无益,要么打死要么快跑,不可纠缠。
方才两下袭击又添了伤势,本就是力薄投巧的功力,当即便寻了个障眼法闪人。
那人还在四处搜寻,大声道:“小娘子你是逃不掉的!”
祝灵雪扶着树干往回找寻冯穆清,却听得有人轻声喊道:“祝太傅?你可是受伤了?”
这一声呼唤也引来贼匪注意,纷纷朝这边搜寻而来,祝灵雪欲要拉着冯穆清趴下躲避,谁知一个不妨崴了脚直直摔下山坡,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拽住了遒劲树条。
冯穆清趴伏在地,焦急看着悬挂在山坡边缘的祝灵雪,心里却犹豫起来,可已然伸手,又听身后声响,索性向前一扑,抱住祝灵雪滚了下去。
祝灵雪吃了一惊,被她唬得半死,反手抱住她的肩背,运起内力缓冲力道,二人均摔落坡地,狼狈不已。
冯穆清还抱着祝灵雪腰身,一只手还在她身底压着,纵然平日端庄有度,此刻也不免心有余悸,无助啜泣。
祝灵雪担心弄伤她,费力挣扎起身,冯穆清忙拭去眼泪,按住她的肩膀道:“太傅莫要乱动,仔细筋骨错位。”
说罢先艰难起身,搭着她的臂弯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这厢静裳马车行至半路忽见山脚有人摆了个茶摊算卦,一时兴起便下车算卦,那江湖术士自然说不上许多,可静裳听着也得趣,便赏了一锭银子。
江湖术士见她出手大方,只当是贵人出门,意图哄她高兴,便搭话道:“小姐可是从大明寺过来?”
静裳瞧他说话有趣,便捡能说的一一告知。
谁知摊前小贩见她这样不设防,担忧她叫人骗了回家盘缠,便出声打断道:“姑娘别听他胡说!”
又冲江湖术士道:“小姐面薄不好拆穿你,你竟上纲上线起来,谁人不知近日大明寺叫他贼寇劫持了主持,偏你还说姑娘她从大明寺来,可是浑说?”
江湖术士也不过偶然路过,见小贩说辞,便真以为静裳是发了善心,连忙羞愧告辞。
哪知静裳惊愕失色,待身边侍从提醒,才慌忙起身道:“快马加鞭,快回去通知哥哥,只怕太傅与冯姑娘身处危险之中了!”
侍卫连忙奉命策马飞奔,静裳又转身瞧了小贩一眼,小贩正被这个阵势唬住,静裳便匆匆上马命令折返。
又有一丫鬟得了静裳眼色,过来递给小贩一锭银子,谢过退回,小贩捧着十两重的足银,只道遇见贵人。
侍卫回了府邸急忙告知梁帝等人事情要紧,梁帝忙命梁译尧与卫鸿率兵马前去救援。
巡抚与知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梁译尧带人直闯大明寺,里头少许香客,均吓得不知所以,卫鸿派人先转移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随后另行说明。
侍卫随机来报:“回太子,已搜查前后院落,拿了全部僧人。”
梁译尧厉声问道:“可有太傅二人线索?”
侍卫道:“回太子,仍在搜寻。”
“严加拷问,本太子不信吐不出东西!”
“是!”
梁译尧皱眉,抬脚往后院走,卫鸿安置香客,返回问道:“可有太傅的消息?”
梁译尧没作回应,紧紧盯着那间上锁的厢房,卫鸿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握住佩刀上前察看,猛然抽刀劈向锁环。
卫鸿回头喊道:“殿下!这儿有人!”
“啊啊啊饶命,公子饶命——”
里头被关押的女眷抱着一块哭天喊地。
梁译尧大步迈去,“可有她的下落?”
说罢卫鸿便起身叹了口气,梁译尧焦躁不已,挥手让人安置这群妇孺,双手叉着腰侧,转头却见山林斜阳。
“那片林子,可有搜查?”
卫鸿一经点拨连忙下令,大批人马涌向山林搜寻,梁译尧二人也抬步追去。
“禀报太子,前面有僧人晃动,似在寻人。”
梁译尧心里跳个不停,道:“必然是落单的贼匪在寻找太傅二人,快追!”
“是!”
侍卫领命立即分成两批人马,左右包抄那三人,很快团团围住,将人绑来梁译尧跟前。
卫鸿劈头盖脸喝道:“可见我太傅二人?!赶紧说来便饶你不死!”
三人面面相觑,为首之人被摁着动弹不得,疑惑抬头道:“小人不知官爷说的是谁。”
卫鸿“噌”地拔出佩刀,梁译尧拦住,厉喝道:“那你们为何在此,是寻什么人?”
为首之人被他气势唬住,如实道:“只是两个姑娘,十分貌美,一时起了贼心,官爷饶恕——”
梁译尧照他心窝踹了一脚,那人滚了半圈,吃了满嘴草屑。
“先别忙着求饶,她二人现在哪里?”
“小人不知,林子路杂,一时竟跟丢了。”
“可是实话?!”
“小人不敢欺瞒!”
梁译尧不耐烦地让侍卫带下,咬着牙领上大批侍卫向前搜寻,狠狠锤了一拳枝繁叶茂的树木。
卫鸿拎着那人领子不解气地往地上拧去,恶狠狠道:“你口中的两位姑娘,一位是当朝太子傅,一位丞相嫡女,若是有什么好歹,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说罢“呸”了一声,也不管他脸色骤然发白,狠狠摔下他,大步追了上去。
冯穆清扶着祝灵雪坐倚在巨石旁,也跟着滑坐在地,祝灵雪按着腹部,轻声劝道:“天色渐晚,冯姑娘不若回去搬救兵吧?总比与我困死在这林子里头强。”
冯穆清摇了摇头,丝毫不避讳道:“祝太傅的主意是很周全,早前太傅坠下山坡,我确实想一走了之。”
冯穆清坦然看向祝灵雪,她未有丝毫情绪波动,便自嘲道:“谁让穆清伸了手去,眼下再放着祝太傅不管,纵然得救,他日传闻也不见得好听,倒显得我无能。”
祝灵雪忽然在这一瞬看不懂她了。
“冯姑娘多虑了,眼下不是逞气的时候。”
冯穆清骤然笑了,答非所问:“非也,大梁才女名号归了祝太傅,这贤名便让穆清担着吧。”
祝灵雪翕动双唇,却只是说道:“先谢过冯姑娘了。”
“不必。”
俩人一时无话,冯穆清便起身辨认方向,祝灵雪瞧了她几眼,心下怅然。
定要说来,她二人大概就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前者是祝灵雪,后者是冯穆清。
“太傅!冯姑娘——”
“有人吗?听见了吗——”
冯穆清猛然转过身,只见远处隐隐有火光跳动,激动抓住祝灵雪衣袖颤声道:“太傅,可是我幻听,还是真的有人来了?”
祝灵雪也坐不住了,喃喃道:“不是幻听,有人寻来了……”
“太傅——”
话音未落,便见卫鸿从林中窜了出来,直冲这边奔来,一把抱紧了祝灵雪,委屈埋怨道:“太傅去哪儿了呀?!”
冯穆清骤然瘫坐在地,松了心中那口郁气。
祝灵雪揉了揉卫鸿脑袋,见冯穆清劫后重生般叹气,便推开卫鸿,也蹲下身来,抱紧了冯穆清庆贺。
冯穆清回抱住她的腰身,是同坡上滚下时的力道。
“太傅……”
梁译尧打着火把靠近,火苗隐隐烁烁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一侧阴影,看不清眼底情绪。
二人起身请安,梁译尧立即单手按住祝灵雪的臂膀扶起,冯穆清站在他的侧边,眼前这位太子早已同那年元宵所见大不相同了,容貌端正,周身的气质也愈发像位储君。
正思忖着,梁译尧忽然转头,眉眼间充斥着浓烈的厌恶,淡淡瞥来,与他太傅如出一辙的拒人千里,冰冷的语气简直不像个有温度的人。
他说:“怎么哪都有你。”
冯穆清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凝住了,不自觉地抱紧了小臂,只觉得林里寒气深重,浑身发冷,难堪地低了头。
祝灵雪猛地掀开梁译尧披上肩的外衫,皱眉斥道:“浑说什么?!”
梁译尧扬着下巴撇过脸不听,冯穆清颜面扫地,屈身行了个礼,走了两步,对卫鸿强颜欢笑道:“有劳卫公子,可能送我一程?”
卫鸿左右看了看,“啊、呃,自、然,应该的,冯小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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