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连环套

“我也看到柳巷小娘子杀了人，死的，就是那卖烧饼的河大。”柳三爷开口，面上痛苦不已左右摇头，说着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紧闭的茶馆门扉。

        啊？

        啊？！

        肖言与门外的夏云清相视一眼，内心都感到一阵寒意。

        肚里的包子也不香了，转身欲走，夏云清伸出五个手指拦下他，“这样吧，五个包子！”

        “十个包子我也不要！”

        “一两银子！”

        “姑娘你说，你带着么多钱祸害我是为何！咱就是个要成仙的小道士啊，嗨，自古金银要人命……”

        肖言转身回头，手朝后，夏云清东掏掏西掏掏，将一两银子放在肖言手心。

        夏云清出门带这么多钱，全是夏家奶奶偷偷塞的。

        果然溺爱。

        “柳三爷……”肖言拿了钱走近，心里分量和底气都足了一些，“您能和我详细说说这件事吗？现在城中奇怪言论颇多，小人也想要探个虚实。”

        柳三爷转过半张脸，“娃儿的求知欲真是令人叹服，只是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毕竟九娘不见了，这件事没有依据，恐让人言论。”

        肖言作揖，“您放心，小人从不妄言。”

        除非有钱。

        “那是十三天前的四月二十四，晚上戌时，老爷我在东街收债，约好了戌时一刻要到九娘那去，然而我早到了，在茶馆门口便听到屋里很是吵闹，于门外稍微探出，便瞧见九娘与街边卖烧饼的河大在茶馆内争执。

        这里的人都觊觎九娘的美貌，特别是这样的春暖花开，大抵蛰伏的野兽都伺机而动，连卖烧饼的都如此。

        之后两人不知道吵闹到了什么地步，九娘突然拿起桌上的刀子捅向了河大，河大挣扎着坐在椅子上，而九娘也关上了大门。

        老爷我心慌不已，转身便走，但走到街头心想事情不能如此便转身回来。可回来，这里除了烛焰冉冉，再无其它，人已经消失无踪了，连现场似乎也未动分毫。”

        说着柳三爷不住的叹气，“老爷我深感自责，故是无法忘怀，特别是，第二日有人报官，报的竟然是九娘失踪，这让老爷我更是不知所措，亦不知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

        了解事情前因后果，肖言挠挠头，“嗨，这件事也不是老爷的错，只能说世间奇诡之事多，但都是人的问题。”

        柳三爷望向肖言，目光中有赞许，有欣赏。

        “那伯伯，他们在吵什么？”云清趴在墙角忽问。

        肖言回过头，也有一丝疑问。

        柳三爷顿了顿，“这，我也不是太清楚，听不太清，似乎是情感间的纠葛，再多就不甚明了。”

        “那传言说老爷你也与小娘子有些这样那样，你可有什么要说？”

        夏云清问问题似乎一向直白。

        肖言咋舌这小小孩子怎能懂这么多，比自己能胡言乱语。

        柳三爷明显的脸色稍白，不自在，“孩，孩子们就无须知晓此事……”

        “那您会同别人说不？比如官老爷？你们知道这么多，须得向官老爷说明啊，不可自我……唔唔唔……”

        肖言见她越说越多，柳三爷面上也越来越挂不住，担心妄言引得不快，肖言赶紧捂住她嘴巴拖走，“老爷，谢谢老爷倾诉，小人这就带舍妹，我们不会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

        说完便准备退出去，突然间，“啪”的一声，紧闭的茶馆内传来惊木响，院中的梨树洋洋洒洒，里面有唱腔，似是女子，又像极了男声，悠转昂扬——

        “那狠心的乡绅撇人情，舍弃那家妻遭落难……为何世间男子皆无心，簌簌泪儿无处归、无处归！”

        柳三爷猛然睁大眼，冲向了茶馆大门。

        肖言和云清也是奇怪，追上了柳三爷的脚步。

        紧闭的大门被撞开，灰尘在光线中纷扬起落，四处逃窜。

        可茶馆内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茶壶茶果还留在桌上，远处的高台评弹小鼓与二胡一应俱全，像是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人消失过，只是安安静静的存在。

        “九娘！九娘！”柳三爷在茶馆内大喊，“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出来和老爷说说话，老爷一定给你做主啊！九娘！”

        目光四下搜寻，却迟迟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伯伯，你的手怎么回事，是刀伤吗？”夏云清一路小跑靠近柳三爷，见左手的绑带有松落就拆开来看，明显的手背有划伤，口子不浅，前浅后深，靠近无名指间，落在手腕终结。

        柳三爷赶紧抽回手，目露紧张，高喊，“把你妹妹带走！”

        肖言一看云清又是不受控制赶紧上来抱着就走，一两银子那里那么好挣，开玩笑呢！

        “伯伯！伯伯！这伤口是你自己划伤的？！你为什么要划伤自己？！”夏云清的喊叫声在离开之前无限回荡在茶馆内。

        柳三爷赶紧拿布继续将伤口包扎，可是因为紧张他怎么样也包扎不好伤口，接着本该只剩他的茶馆内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瞬时回头，瞳孔骤缩，直指远端胆战心惊，“你……你……”

        ……

        ……

        又是街边，肖言气喘吁吁放下夏云清，“你，你你你，不要想什么做什么！大人物都是惹不得的！”

        说着坐在街边青石板砖上喘息。

        夏云清点点头，走到一大娘跟前拿走了自己藏着的破竹篓，继续背身前，“肖兄说的对，咱们就此别过。”

        “别、别过？”肖言一把抓住小人，“你又要去哪？再去茶馆我宰了你！”

        云清拍拍他的手，“喊打喊杀太过暴力，我们都是好孩子，说话要温柔哦。”

        肖言死死拽住她，“收你一两不办事我不安心，这样吧，我们去找柳三爷口中的河大，茶馆别去了，怪吓人的！”

        云清看他热心又害怕的模样，深觉他除了爱钱贪吃以外没别的毛病，作为孩子来说已经非常勇敢。

        甚让人喜欢。

        “那就，按老肖你说的办。”云清没有推却，“不过我们能不能先去东街确定一下柳三爷的身份，不知真假咱们还需谨慎。”

        “不用。”

        肖言打了个响指，黑猫从远端疾驰而来，跳到肖言肩上，“六儿已经了解过，我们所见到的柳三爷就是真正的柳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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