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章柳三爷

“你占谁便宜呢小丫头片子！我是日后的神仙，你可不得对我尊敬点！”肖言爆吼。

        神仙？

        可她是无神论者。

        夏云清挠挠脖子，也不知怎么开口敷衍夸赞他——“真，志向远大。”

        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反正肖言是没听的多高兴。

        冷着脸，“你在这干嘛。”

        云清闻言抬了抬下巴，对着他肚子。

        要不是为了包子，她不会来这里。

        肖言这下才反应过来，他也惯是不给自己台阶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得了，本仙知道了，退下吧，我要除妖了。”

        他好像玩上瘾了，云清也乐疯了。

        很难得有人可以这么自我沉醉，她也要玩，“你是仙人？老肖，你快除个妖给我看啊！”

        这小疯子！

        肖言咬牙，他随口说说，她就不能随便听听么？随意摆手，“日后日后。”

        “日后是什么后？”云清围着他转圈圈。

        肖言拿手推开她的脑瓜，“你看不到的日后，离我远点！”

        “别呀，我可以再给你买几个包子！”夏云清就是玩，肖言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忙问，“什么时候？”

        云清正欲开口，突然院外传来一声响，“娃儿们！”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模样，穿衣考究，鹿皮靴子、真丝绸缎，以上都是一等一的。

        就这样富贵人家的老爷，连皱纹都是高贵翻着油光，一笑便堆在了一起，看不出眼睛轮廓。

        夏云清注意到他的左手有一处包扎，缩在衣服里，很是奇怪，倒也不闹了。

        这间院子，是柳巷的闲梦茶馆，就是外人口中九娘杀人，与失踪的那间茶馆。

        云清也是莫名其妙走进来，只能叹缘分，而且还遇到了真道士假神仙，有点意思。

        “你认不认识？”肖言推了推不动的云清，“叫你不走，人都来撵我们了。”

        云清抬头朝肖言笑，又朝着中年男子，“请问，伯伯是……”

        中年男子和蔼一笑，“哦，我是东街的柳三爷，娃儿们怎会在此？见到这家老板娘了吗？”

        说完，夏云清如是雷击一般，匆忙跑到柳三爷面前，“三爷？你是柳三爷？”

        三爷瞧眼前奶娃娃如此惊讶，不由疑惑，“不假，怎么了孩子？”

        “对啊，怎么了，你喊什么？”肖言朝她招手，将她拽过来，可别得罪了大老爷，这孩子也真是能闹腾，“老爷你别怪罪，这是我家妹妹，年纪小喜欢新奇的人和事物，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肖言拽着夏云清离开，云清挣扎，“等一下！柳三爷我有事问你！”

        肖言哪管三七二十一，抗上就跑。

        夏云清低头猛然一看，肖言脚步飞快，这是跑惯了，大概率一路都饿不着。

        “等一下，老肖你先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得去找柳三爷问清楚！”

        肖言不依，转身出街角，看人群热闹才放下，“有什么事？那人身上有血腥味，你别靠近。”

        说着东张西望，观察四周，警惕性几枪，“你是哪家孩子快回家吧。”

        接着唤了一声“六儿”，黑猫从房顶上跑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三人分开的。

        刚要走，夏云清一把拽住肖言，“老肖，你说他身上有血腥味吗？”

        “是啊！”肖言摸摸鼻子，“我能闻到。”

        “可你身上更重啊。”夏云清忙说，“我就是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才一直抓着你，怕你同柳街巷子的失踪案有关。”

        “啊？”肖言天杀的要骂人，“我？我和失踪案有关？我身上有血腥味？我连鸡都没宰过别胡说！”

        “那柳三爷身上呢？”云清忙问，“是不是他左手上的伤？”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闻味道的，你小丫头太小，别靠近不该靠近的人。”

        肖言挣脱，夏云清却缠上了，“那我就拽着你。”

        “你疯了吧，开什么玩笑！”

        “包子！我请你吃包子！”

        “好的，请问，咱们去哪头？”

        肖言没钱又饿，对不起了，他的尊严……

        ……

        一会儿后，肖言怀间抱着三个包子和夏云清一起蹲在东街柳巷、闲梦茶馆外。

        那位老爷，柳三爷也一直背手站在院子里。

        目光先是盯着半空，接着才转向紧闭的门扉，似有所思。

        “你说这人也死了是吧。”

        路上夏云清七七八八同肖言讲了一大堆，肖言能理解的理解，不能理解的暂且不理解。

        但就他目前的理解，闲梦茶馆有位老板娘失踪了。

        夏云清看见有人杀了老板娘。

        而有个卖包子的小五哥说，他看见老板娘杀了柳三爷。

        可现在，柳三爷就好好的站在院子里。

        这事情明显不对。

        简而言之，可能性有三点：

        第一，这不是真的柳三爷，真的柳三爷已经失踪或者死亡；

        第二，柳三爷其实没死，那日小五哥所见为假；

        第三，老板娘其实没死，夏云清所见为假。

        现在，他们就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几个真假。

        肖言咬掉最后一口包子，收拾收拾跑进了院子，夏云清在外等着，毕竟肖言说这人身上有血腥味，在没确定是什么情况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才像大哥哥啊。

        夏云清趴着墙想。

        “是三爷么？”

        肖言也学着大人背手进去，黑猫停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

        柳三爷转过身，“是我，请问，啊，你是刚才那位娃儿……”

        “对，我就是刚才那位，不好意思三爷，我家妹妹叨扰到您。”

        柳三爷笑意良善，“无碍，令妹可爱。”

        “是啊，虽然咋咋呼呼，但也着实可爱绝了……对了，您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吧？”肖言观察这位老人。

        “不知令妹为何如此？”

        柳三爷的面部表情始终放松，这令肖言略感无戏，应该问不出啥。

        “啊，是因为街边有个小摊铺，哎呀，说起来怕您生气，那小门小贩说什么老爷您被这家娘子杀了，哎，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家妹一听您的名字，心下就害怕了。”

        肖言竭力解释，柳三爷抹了抹自己的胡须，微微一笑，“是吗，那也不怪她。”

        “老爷海量。”肖言作揖，从缝中瞧。

        柳三爷背对他看着茶馆的屋子，肖言正在思考接下来怎么插话，就见柳三爷转过身，面色凝重，“小儿，其实……老夫也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不知该与何人说。不知说完，是否也会被传妄言。”

        肖言闻言，赶紧道，“您说吧，这不打紧。”

        柳三爷垂眸，表情深重，“其实我也看到了，柳巷娘子杀了人，不过死的，是那买烧饼的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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