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督查司内忙的天昏地暗。

        中司厂的司长坐在堆满杂乱文书的案前对身旁扶着额头，对身边的小吏说：“月宗案的档书全部整理出来转给下司厂，这个案子接下来全权交由下司厂负责。”

        案下接着七八个阶梯，在下摆着十余长长木桌，桌上堆着各种杂乱文书，二十余人穿插在其中忙着各自的事。

        小吏有些疑惑，问：“中司长，这案子眼看要破了，怎么还要转下司厂？”

        下边的人接了话：“这还不懂？不懂也别问，次数多了就懂了。”

        “下司厂这是在抢功劳呢。”

        “他们要我们就给，还有这等规矩……”小声议论多了起来。

        司长杜冉方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任由着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讲着。

        “新来的吧，我们呐别人给什么就要什么就行，别多问，有饭吃就行。”

        “我们什么也别多想，司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只黄鼠狼从门口走进来，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到了杜冉方身旁俯下身小声的说：“司长，宫里来人了，在前厅候着呢。”

        杜冉方走下台阶出去，刚进来的小吏在身后跟着。

        “那是谁啊？怎么这么……”新来的又开始问了。

        “啪”一沓文书拍在岸上，给新来的小吏吓了一跳，抬头看那人一脸会意的说道：“怎么这么骚？不知道吧，那是司长眼前红人，不好好做黄鼠狼非把狐狸本事学了个透，以后见着他躲远点。”

        “嗷。”新来的回应一声，心想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竟然给分到中司厂来了。

        杜冉方到了前厅一个面色红润的太监坐在椅子上，边上还候着一个小太监。

        杜冉方前去笑脸相迎：“福公公怎么还亲自来呢来了，这有什么吩咐让下边的人过来说一声就成。”

        福公公这时已经喝着茶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让身边的小太监接了过去，说：“有些事啊还得自己做才放心。我也不和杜司长您绕弯子了，奴婢没说错的话当年梅家庄起火的案子是中司厂负责的吧。这事还劳烦杜司长费些神在理一理。”

        小太监手里捧着福递过来的茶杯，恭敬的立在福公公的身旁。

        杜冉方笑着回答：“公公哪里话，大家都是为陛下做事的，何来费神之说。”

        福公公笑着接着说：“既然知道都是为陛下做事的，有些事杜司长的确应该比奴婢懂得多。”

        杜冉方神色有些慌张，立即恢复神情说：“公公这是哪里话。”

        “话已经带到了，奴婢也不便多留，毕竟人多眼杂，奴婢就告辞了。”福公公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说完便起了身。

        杜冉方跟着出去，说：“我送公公出去。”

        直到福公公上了轿子，杜冉方才停了脚步目送着马车远去。

        “中司长，这是陛下身边的公公？这么大排面。”黄鼠狼尹予凑上来问。

        杜冉方用衣袖扶了扶脸，放松了表情：“不是，陛下身边大太监新收的儿子，不懂局势才敢这么大排面啊。”

        尹予又问：“中司长，您怎么接了事还一脸轻松。”

        “没有的事，你亲自回去找出梅家庄案子的档书，抄一份交给我，原来的档书随便理一理送进宫里。”杜冉方眉梢微动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好，我这就回去。”尹予欢喜的很，司长让自己亲自抄，这是就不能给其他人知道了。

        杜冉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心想能不轻松吗？听说宫里来人时，我以为东宫纵火案要落我头上了，要是落头上还真不是怕查不出来，而是怕查出来点什么。现在就只是接了一个梅家庄旧案的档书而已，多好。

        隔了半日

        东宫纵火案下来了，下司厂“当头鸿运”。下司厂的司长冯云亲自接的旨，为期半月查明东宫纵火案。

        “司长，这东宫纵火案，快两月了吧也没说让查，现在让查？能查出什么？就算戍边邑留下了明显的证据，现在也什么也找不到了，更何况戍边邑可从没留下过可以查的证据。”原来抱怨着跟在冯云身后，他是冯云的左膀右臂。

        冯云也很是烦躁，把配刀放在了桌上，皱着眉头，说：“是啊，新东宫地都快选好了。”

        原来跟着他进了门，在门口停着，想了想，说：“听说宫里让中司厂把梅家庄的旧案查一遍，已经送进去了。这么快的效率，八成是直接把档书直接送进去了。”

        冯云看原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你是想说，这案子已经认定是戍边邑做作的，他自己都认了宫里为何还要再次查，而且和东宫纵火案一起。”冯云扣了扣桌子继续说：“烧皇宫可是要斩九族的，虽然不知道宫里怎么想的，但戍家怕是到头了。”

        “可是宫里把这个案子给我们查，查出来的不论是什么都像是我们动了手脚不是吗？”原来说道。

        冯云笑着说：“你也不想想，如今能查出点什么的不是我们下司厂就是上司厂了。”

        原来又问到：“那为什么陛下偏偏选了我们下司厂，按理来说上司厂不是更好查出陛下想要的不是吗？”

        冯云回答：“上司厂比我们更得金家的心，要是一下子弄得太绝了，北陌谁来守？现在守北陌的兵可不是人界和妖界的，那是戍家的兵。”

        原来挠了挠头，说：“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陛下还想着留后路……”

        督查司分为上、中、下三司，都是独立存在直接听命于宫里，所谓上、中、下也不过是名字而已，不是等级之分。同属于督查司倒有些竞争的意味，本来三个司厂能力不相上下，可当年宫里大势已去。

        上、下两个司厂几乎同时找了金家做了靠山，这些年明面上还在为宫里用，背地里都是金家走狗。中司厂当时的厂长和戍将军的牛脾气如出一辙，誓死要为皇帝卖命，十几年下来中司厂到是成了上、下两个司厂打杂的地方了。

        戍府离合院

        戍边邑“咕咕咕……”的逗趣着笼子里的鸟，他原本对这些禽类没什么兴趣，如今细心的□□着，想着养乖了给今舟送过去，平时给他解解闷。

        最近他开始感觉有了些暖意，如今老天待他还是不薄，给他了点点星火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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