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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戍修扶着额头,戍边邑坐在他边上,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他总是能处理好,但头一回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扰的他头疼。

        不一会儿戍君明进了前堂。

        戍修放下茶杯,说:“你们两应该听说了,宫里把东宫纵火案交给下司厂查了,案子托了一个多月,现在查起来肯定不容易,北陌战事吃紧我在京都待不了那么久,所以你两不管用什么办法在下司厂前把东宫纵火案查清。”

        戍修是相信他儿子的,戍边邑没有欺骗他的理由,能承认梅家庄是他烧的,如今若东宫是他烧的没有理由不认。

        “好嘞,”戍君明抢了话说,生怕他哥出了个三言两语在刺激到戍修。

        戍庭快回京了,他已经离家十几年了,哪怕他有再大的能力终究不懂如今京城局势。

        戍君明说是要查案,在房里转了又转,拿起茶杯又放下,最终还是做回椅子上手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看他二哥在院子里逗鸟,心想,你是什么心态啊。

        戍边邑看了他一眼,继续拿着小竹竿逗鸟,说:“太子今年已满二十岁,生母既是当今皇后,若是争储谁又敢对这位如今权势为一身的太子爷动手呢。”

        戍君明不答,戍边邑又继续说:“宫里皇子就那么几位,除了当今太子最大的不过五岁,几位皇子的生母后面的权势更不远皇后娘娘,这种时候,谁急了谁就会跳墙。”戍边邑放下手中的小竹竿,继续说:“晚上到宫里看看吧。”

        夜里

        宫墙上两个黑影起起落落,避开巡逻的侍卫,戍君明和戍边轻巧地在东宫旁的清瑶宫顶落下。宫里里的娘娘听见了声响唤仆人出来看看,丫头看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就进了屋里。

        戍边邑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这屋里一片漆黑,没想这宫里竟还有人住着,到东宫必要经过清瑶宫,回头得打听打听这里住的倒地是什么人。

        东宫一场大火过后,中司厂寥寥草草处理了人尸,为了能够顺走滴滴油水这里已经被搅和的凌乱不堪。烧成木炭的主子横七竖八的外斜着,上面已经铺满了雪,看这样子下司厂的人还没来过。

        “二哥,你过来看。”戍君明挥着时候小声的喊戍边邑。

        戍边邑轻脚过去。

        戍君明提着一个金色的鸟笼,说:“我看了一下,这可是纯黄金的实货,中司厂怎么没顺走这个,这可比他们顺的瓷瓶值钱多了。”

        戍边邑接过鸟笼,回去关他的鸟,送给今舟挺合适,问:“哪里翻出来的?”

        “就在这墙角,大半个都露在外面。”戍君明还有些小得意。

        戍君明把鸟笼递给他,说:“埋回去,挖出来前什么样就给他埋成什么样。”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戍君明还是给埋了回去,又拿新雪铺上。

        戍边邑说道:“中司厂来处理尸体时,太子妃加上众仆上下一共一百五十三人,一人未少,尸首绝地三尺都挖出来了,这么大个金笼子扔在这一月有余,无人顺走,一定有蹊跷。”

        鞋底陷进雪里,还能踩着炭灰,戍边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把地方走了个遍却没在发现什么。今晚不能翻出点什么,明天下司厂的人进来看必定要做些手脚,这本就没有价值地方就更是什么也翻不出来了。

        大雪中一片寂静,戍边邑从雪里抓起一把木炭灰,细细的看着,碳灰里还闪着些光,再细细看却什么都没有,他又嗅了嗅。

        今夜实在没有什么收获,戍边邑说:“啊晴,回去了,在翻下去也翻不出来什么。”

        他们走后,大雪里的脚印也跟着消失。

        天刚明,下司厂的人就进了宫,直奔东宫,禁军紧跟其后停留在清瑶宫前就不在往前了。

        下司厂的人进去了就是一天,把金丝鸟笼找了出来送去了太和殿(太子现居),其他的在没传出什么消息。

        戍君明进了酒云楼的挡间,屋里尹予和一个小公子喝着酒,尹予怀里还抱着一个姑娘,边上

        三四个姑娘围着,添酒陪笑。

        那位小公子看到戍君明进来,招手就喊:“君明,等你好久了,原是说你生辰那日一定灌醉你,结果你那天不一会儿就跑了,今日可得把那一日的都补回来。”

        戍君明走到那位小公子身旁坐下,说:“我今日定陪笠泽兄不醉不归,这位公子笠泽兄不介绍一下吗?”

        一个姑娘笑着给戍君明前的杯子斟满酒。

        姚笠泽喜笑颜开,抬手摆像尹予的方向,说:“这位是我的新识,尹予,如今杜司长身边的红人。”

        “哦?那我可得敬尹兄一杯了。”说着,戍君明抬起面前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戍公子客气了。”尹予也喝了一杯,还不忘挑逗着怀里的姑娘。

        戍君明挥挥手,说:“姑娘们都下去吧。”

        几位姑娘退了下去,尹予怀里的姑娘也退了出去,心里有些不满,在妖笠泽面前也没敢说。

        姑娘们退出去,一位手抱着古筝美人接着进了房间。美人脚步轻盈,发辫垂在两肩,白里透红的皮肤吹弹可破,缓缓走进来,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尹予愣了一下,刚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盯着美人看,意识到失理又匆匆收回目光。

        杨笠泽看着玲儿比起欣赏更多的是诧异。

        玲儿行礼,说:“公子,玲儿为各位献上一曲。”

        尹予心想,这就是酒云楼的玲儿,上古有“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之称的穹灵女子,如今这话是错的,人间凡土怎又养不出佳人。

        戍君明一笑,说:“起来吧,为这两位公子弹一曲。”

        玲儿应声而起将古筝摆在帘子后的桌上并开始弹奏。

        姚笠泽抬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说:“今日真是大饱眼福啊,这酒云楼的玲儿也就君明你能喊得出来了。”说罢,又接着喝酒。

        “怎么会呢,这酒楼里谁不知道你才是财主。”戍君明陪着妖笠泽喝了一杯。

        戍君明嘴上带着笑,敬了尹予一杯,说道:“尹兄啊,我听说今日下司厂怎找了一个金丝鸟笼进了太和殿?”

        尹予在戍君明还没来时就喝了好一会儿,现在有些醉了,眼里又都是帘子后的美人,口无遮拦的说:“找了?还不是我们剩下的,再值钱我们也不敢拿啊。”

        “哦?怎么?这笼子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戍君明疑惑的问到。

        姚笠泽也凑过来听了,就说戍君明怎么今日叫他摆了这么一桌,还指名让他喊尹予说是想结识,这不摆明了想要套话。

        妖笠泽领会了意思也没闲着,接着给尹予就是一顿猛灌。

        “来来来,喝喝喝。”

        尹予越发醉了,头都有些发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东宫那位太子爷三月前得了一只奇鸟,听说浑身金黄的羽毛不掺一点杂色,就如传说中的凤凰,东宫那位爷欢喜的不得了,就养了起来。那鸟可比人金贵的多。大火烧了东宫……”尹予说到这里时抬起沉重的头看了戍君明一眼,发现戍君明没什么异样,就接着讲了起来“那金丝鸟笼可是专门为那只鸟打造的,独一无二,这怎么动得……”

        看着尹予醉的差不多了,说话没了分寸,戍君明给姚笠泽递了个眼神示意别灌了,再灌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姚笠泽会意停手,只让戍君明看到翘了翘嘴角,有小爷这种队友你就偷着乐吧。

        为了一个金丝鸟笼,断了中司厂的销赃路线确实不值得。

        姚笠泽问:“只是这鸟,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东宫的那位爷觉得这是东宫祥瑞,闭口不谈,怕怀了祥瑞。可惜了现在东宫大火,东宫没了,鸟也没了……再来一杯”。

        “来来来,这就满上。”妖笠泽亲自提着酒杯给他倒酒。

        几个人喝了好一会儿,戍君明回到戍府时醉熏熏的不清醒。小厮将他扶进屋里,路上还得避着其他人,今日三公子出门时吩咐过,不准让老爷知道公子出去喝酒了,若是知道了,三公子肯定又勉不了一顿说教。

        小厮扶着戍君明路过后院时,几个丫鬟路过,小厮将戍君明推进灌木丛里。

        “嘶——”戍君明发出不满。小厮急忙捂住他的嘴,三公子你这可不能怪我呀,我也是听命于您呐,明天可千万不能怪小的。丫鬟走后,小厮把戍君明托出来,头上挂了几片树叶,身上还沾了雪。

        小厮比他瘦小的多,背着他很是费力,回去的路上又多摔了几跤。

        好一顿折腾,总算把人弄回了屋里。

        隔日戍君明起来时,身上酸痛的不得了。

        戍君明伸了伸腰,又捶捶腿,说:“小九,你昨日不会把我揍了一顿吧。”

        小厮听到唤吓了一跳,他急忙进了屋,说:“公子,我怎么敢啊。多半是昨日喝多了些,要不再躺会儿。”

        “不了,把我衣服拿来,我去找我二哥。”

        小厮给戍君明换上衣服。

        戍君明将酒云楼所讲的事尽数说与戍边邑,戍边邑听后没有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那鸟笼没什么。一无所获啊。旧东宫应该不能再去了,听说昨夜下司厂都派人守了。”戍君明说。“还有忙着查案是一回事儿,那个小和尚一直闭不出户,你没把人怎么了吧。”

        “你觉得我能把人怎么着,好着呢。”戍边邑一本正经的说。“好好的查案。”

        戍君明虽然也急着替戍边邑洗脱嫌疑,可是如今谁又敢轻易动戍家呢。

        戍边邑说:“我今日查了清瑶宫里的人,那是先皇留下的后妃,进宫前是汝南人,近些日子你继续盯着下司厂,我去汝南一趟。”

        “你查她做什么,先皇的后妃,如今东宫出了事,近些被人遗忘在那里也正常啊。”戍君明有些不解。

        戍边邑说:“总是觉得不对。”

        戍君明脑子一转,问:“你走了那小和尚怎么办?”

        戍边邑歪着头一笑,说:“我带着走。”

        谜团太多了,只能一个个解。位不够高,权不够重,如今只能让人戏着耍。如旧当初,不够聪明,不够谨慎,总是轻易相信他人,要不然又何必走如今这一遭。戍边邑心里想起过往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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