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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净空拉了拉大氅里的裟袍,拉了几下还是拉不平索性放手任由它皱着。

        院子里的树一片叶子都挂不住了,只有梢头细细的枝条还在和这寒冬腊月叫嚣着势不两立。

        今舟偏头看着净空,眼里看不出悲喜,说:“问了,你会说吗”

        “不会。”净空扯着嘴角笑,区区十几天,那十六年已是物是人非。

        今舟:“那就没有必要问。”

        “仙君还真是薄情,十六年,如今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净空还在笑。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深情,区区十六年,在千年之中它所值几何?”今舟说“要好好说话就把身后的东西都敞开了说,如今这般算什么?”

        “仙君,这话要说明白了我才知道。”净空说。

        今舟朝着那树走过去,停在树下伸手折了一折了一枝拿在手里,手露在外面冻得通红,他伸出另一只手将枝条上的薄冰弹下,说:“当年收我在北华寺的净空师父不是你,他是什么时候被你消无声息的替代了呢?谢必安?”

        化去一身裟袍,一身的白袍透着寒气,他笑了笑模样也跟着变化,长长的白发散下,说:“我家殿下想要二位去坐坐。”

        戍边邑从屋里出来朝这边走,说:“把你那冥界带了的寒气收一收,别折了这府中上下的阳寿——白无常大人。”那一声‘大人’叫的更是重了些。

        他走过谢必安的身旁,直径到今舟的身旁拿过今舟手里的树枝,随手扔了“说些什么呢?”边问边将今舟的手塞进大氅里,瞟了谢必安一眼又对今舟说“回屋吧。”

        谢必安看着他俩都要走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又说了一遍:“二位,我家殿下想请您们去坐坐。”

        “坐坐?你家殿下真是有意思,请人坐坐让白无常来请,怎么不一块喊上黑无常?”戍边邑冷冷的说。

        谢必安尴尬的笑了笑,说:“二公子,目前在下与黑无常在七殿当值,收魂的已经不归黑白无常管了。”

        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客气,没给戍边邑留一点面子。

        “哦?也是这千年过去,冥界规矩都改了。”今舟接话。

        谢必安继续尴尬赔笑,对面可是两个人,还是不要说了“那二位什么时候行个方便?”

        戍边邑看着今舟,示意问问他的意思。今舟点了点头,如今他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七殿阎王见了未必是坏事。

        “到回风港再说。”戍边邑说。

        “那我就回去复命了。”谢必安实在不想与两位多待一秒钟,说完消失在院子里。

        皇宫

        天元帝躺在床榻上,袭出一身冷汗,他紧皱着眉头,脸色恐慌。

        他停在断崖边,深不见底的深渊上有一道桥,他抬头看着通往对岸的必经之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桥上充满了死亡,桥的两边挂满了尸首,所有的尸首都面对着他,两眼的空洞似乎要将他吞噬,有好似还有喘息声。

        那些尸首慢慢的把勒在脖颈、身体上的拽下,将刺穿身体的长矛拔出,向他走来。他惊慌的从地上爬起,脚步有些不稳,踉跄的跑起来,不知道要像哪里跑去,拼命的想把这些东西甩开,他想要嘶吼,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张嘴什么也喊不出来。尸首却跑的越快,他摔倒在地,眼前又是万丈的深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谁来救救朕。

        碎石落下深渊,久久没有回想,突然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衣角,他不敢回头,拼命的想要拽回衣角。

        “陛下……陛下……救救我们啊……”

        “放开朕!”天元帝喊出了声,嘶哑的声音带着鲜甜。他从塌上惊醒,惊恐的盯眼前的一片漆黑。摸了摸喉咙,眼前的黑暗像是扭曲的洪水猛兽,想要将他拉入那深渊。

        门外的太监听到了响声,扣了扣门“陛下。”

        “进来。”天元帝,他死死的盯着门,门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烛光从外面渗进来,不见太监的身影,一根长矛先从门上伸了进来,接着一个椭圆的的东西伸了进来,天元帝瞳孔缩了一下,惊恐的看着,那是一张脸,腐烂的肉挂在脸上,眼珠已经耷拉下来,已经很难看出是一张人脸,露出森白的几颗牙喊着“陛下……救救我啊……”

        “陛下,陛下,醒醒。”

        天元帝被身旁的妃子摇醒,天元帝看着眼前的妃子露出惊恐的表情将妃子下了一跳,两鬓已经被汗水浸湿。

        “陛下……”妃子小声的又唤了一声。

        确认身旁的这个人是个活人,天元帝松了一口气。“没事,睡吧。”

        妃子也不敢多问,听话的躺下。

        天元帝看着身旁的妃子睡下,他却不敢睡,这个梦中梦将他的睡意磨得丝毫不见。他躺在床上,想着梦里的一切,一阵阵凉意袭来。

        究竟是怎么了,会做这样的梦。

        金叙言为何突然就死了,回风港一整个烂摊子让他焦头烂额,这皇权从来都只是一个摆设,如今怎么众人都好像在听他的一样。

        究竟为何会如今这般,他只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怎么这样心惊胆战。

        他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今东宫事未结,下司厂那帮狗腿急着抱着戍家,肯定不愿在做事了。

        又启动戍边邑去回风港,怎么这事事都要与他不顺。

        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妃子,就连身边每天与他共塌的人都从没一人是他自己挑选的。

        就这样待到天明。

        婢女们进来服侍。

        去上朝都是听那些朝臣在下面吵个不停,各执一词,最后又是什么都决定不了,他坐在这高高的殿堂之上,宛如一个摆设。

        下朝之后,天元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太师。

        天元帝:“太师,朕已经听你的允了边邑去了回风港,可戍修为何会不同意?”

        “陛下,如今能守住回风港的只有戍家,最不愿让戍家去守回风港的也是戍家自己。当初要彻查东宫纵火案时实在不料金叙言会就么倒下,如今只能安抚戍家,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才能心甘情愿的去守。”太师说。

        天元帝:“太师的意思是要在东宫纵火案上给戍家一个他们想要的真相?”

        太师说:“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东宫纵火案得出的真相对戍王府不利,戍边邑去守了回风港那民怨必定势如破竹,将他杀个片甲不留。在这如果这案子对戍王府有了好处,这天下人又会认为陛下受制于他们。这是怎么都是难做,必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是啊当初只让下司厂查案,为了不让上司厂的人接触到此案甚至唤了禁军去守,就怕出意外,可怎么意外都未曾料到金家就这么倒下了。

        这事做到半途而废,那边都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既然如此,太师又为何执意要让边邑去守回风港?这朝中若是真要细细挑选,未必没有人可以守住这回风港。”天元帝问到。

        “陛下,是可以挑出些许,可若如从这朝中挑选,如今谁又能真正的与戍家抗衡,只有让戍家的人去守,出了事戍王爷才会心甘情愿的往回风港走啊。这样才能使得这天下暂时无忧。在者如今陷入两难的可不仅仅是我们,如今戍王府怕是也在为这回风港焦头烂额。”太师说。

        “把东宫的人都撤走,封闭消息,时间一久自然就不会有人记得。”

        今日的太阳比往日要大些,雪水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落下,在过几日又会重新堆积。

        “殿下,御膳房送了五红汤过来。殿下可要用些。”婢女站在亭子外,悄悄的看了亭子里的人一眼,急忙将头垂了下去。

        所谓的五红汤就是用洗净红豆、红皮花生浸泡一夜加上红枣、枸杞,少许糖,在添上几颗桂圆熬煮半个时辰,是宫里最常做的甜汤之一,可以暖胃。

        “拿来吧。”亭子里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

        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玉器,少年从桌上挑出两个核桃大小青玉珠捏在手里把玩。

        婢女小心翼翼的将五红汤摆在太子面前,李炀盯着她看,婢女红着脸又轻轻退出亭子。

        李炀没有用勺子,抬起碗抿了一口,太甜了些,御膳房做得东西终究还是只适合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他放下碗,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呆呆的看着前方,亭子的前方挂着金黄的鸟笼,那是不久前下司厂送过来的。

        如今的‘新东宫’比原来的更繁华,寸土寸金的修饰着。

        看了一会儿,突然笑着摆了摆手,说:“撤下去吧。”

        东宫纵火案没个结果,下司厂的人接到命令,逐渐撤离宫里,那些搭在宫道上的帐篷也跟着撤走,走时禁军还送了一路,一直到宫门口。

        从接案到现在似乎就是一场闹剧,没有答案,也没有人想要去问。

        那场大火烧得他心慌,一整个东宫上下一百五十四人,只有他活着出来。就连同塌共枕的太子妃都没能逃出来。

        什么真龙庇护,都是狗屁。他讲玉珠摔在地上,顷刻间碎裂成几片。

        婢女们站在亭子外,喘气都不敢大声。

        几个胆大的进来清理碎片。

        “滚下去。”听到声音,婢女们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都退出亭外。

        “谁啊,发这么大的火。”一个男声传入耳中,李炀朝着亭外望去。

        戍边邑站在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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