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给你讲个笑话

他觉得我有点玩不起。他认真解释：“你都说过，这是正常的社会现象，是人之常情。”

        “……”我望着二叔无言以对。

        “我回答了，那你说说你。”

        “那我要先说杜洛弋！”我再三要求。

        他认真道：“嗯……没见带回来过，包括你，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准确来说，他以前有没有过我们不清楚。”

        “那你的女朋友有没有带回来过？”我耍起赖皮，趁机问。

        “嗯……”他挠挠头，似乎非要把天聊得真实些：“我跟你二婶是开放婚姻，但是我也从不带回来，有妹妹在，我只希望她单纯一些。”

        “哦！”我惊叹二叔的直爽。

        “所以杜洛弋我也不清楚，但是对于你，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回答得了啊！”

        我确实！但我可以不回答好吧！于是我笑起来。

        “二叔。”

        “嗯？”他喝完茶，抬眼看我。

        “你有几个女朋友？”

        他笑道：“你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要问我好几个吗？”

        “我觉得我的问题该有杜洛弋来问。”我爽朗道。

        “好。你说的也对。那么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问？”

        “因为……”我笑道：“你问我啊！纯属八卦行不行？”我开开心心地笑起来，他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亏了。

        他确实亏了。

        “人之常情，没什么可隐瞒的。”他笑道。

        我放松。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又忍不住深挖。

        “二叔，你最喜欢哪一个女朋友？”

        “一个音乐学院的老师。”

        我瞬间想到那把大提琴。还有那仙气飘飘的大房子，感觉她一定很漂亮。

        “二婶她不管你？”

        “我们是开放婚姻。”

        “你们没结婚。”

        “所以是开放婚姻。”

        “开放婚姻……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以前基本不管。”

        “后来管？”

        “偶尔管。”

        “哦！我懂了。所以你交往女朋友都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事？”

        “基本上算是！”

        “那么那个音乐老师，后来怎么分了呢？”

        他回味，我觉得他一天的心情都是因为触景生情，到了那处房子后才引发的。

        他说：“她想要结果，我不想给。”

        我……似懂非懂，问：“她想要结婚？”

        “是！”

        “那你为什么不干！”

        “我不婚啊！”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我觉得好可惜。当然了，想起二婶，又觉得可能不应该。

        “你现在呢？”

        “我现在打算结婚。”二叔说话从来很真。

        “哦！看来二婶要变真二婶了！”我笑道。

        “我没打算跟二婶结婚。”

        我便又疑惑：“嗯？”

        见我异样的眼神，他不避讳，想着既然鲜儿心思多，让人知道是迟早的事。

        “你二婶这个人呢，年轻的时候不需要，可能现在更不需要。”

        我实在不懂他的想法，插不上嘴。

        ……

        “二叔，既然你也不打算跟二婶结婚，那么遇到你喜欢的，是不是觉得好可惜？”

        “可惜什么？”

        “你以前不打算结婚……哦对了，那位音乐老师后来呢？”

        “后来嫁人了。”

        “因为你不婚所以她嫁人了？”

        “可能是。”

        “哦！我就说，你之前不想结婚，现在又想结了，如果她还在你身边，这样两个人意见一致，是不是就完美了？”

        “嗯……”他想了想。我看他深蹙眉头，大概在深刻地思考：“也不尽然。因为两个人相处越久，会有很多小摩擦，脾气性格渐渐暴露，生活也琐碎，方方面面，没有感情那么纯粹。”

        “二叔，”我深沉道：“时间都会磨灭想象，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不是要一同应对这些，然后一起改变？”

        “……你说的那是年轻的时候吧？”隔了好久他才说。

        “难道你不年轻？”我怀疑着问，因为我觉得二叔本来就很年轻。

        “哦——”他想了想，因为他的每一个女朋友都很年轻，比他小，是没办法跟他同步一起改的。唯有跟他一起时间很久的是薛诺诺，但他指望不上。

        “……在世俗世界里，能够轻松就行！”他突然忧伤道。

        我不懂。我看着二叔的由于，连忙询问道：“二叔，你现在既然打算结婚，你也不打算跟二婶结婚，那你打算跟谁结？”

        这让他想到了周琛芮。但是周琛芮不是处女，以他成熟男人的眼光看她的体型，他肯定！

        “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哦！那你觉得你会喜欢哪一类人？”

        他更愁。

        “名门淑女。”他直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念念有词。不过我觉得二叔配！因为他优秀。

        可是我有一个疑问：“那么杜洛弋呢？”

        二叔回答：“男人年轻的时候多半会选择爱情。”

        我心中窃喜，偷笑。

        “二叔你这在说你已经不年轻了吗？”我笑话起他。

        他一本正经：“确实不年轻了，所以我考虑的是合不合适，而不是有多少爱……”

        “当然没说名门淑女就没有爱情啊！”他隐隐作痛，补充，苦笑道。

        “嗯！”我承认。

        ——

        早上起来的时候，司机已经去早餐店买来早餐——有浓浓的粥，还有各种包子、水饺。

        我抓了一个水晶包塞嘴里，透过门框，我见二叔又跑门外去了。

        司机说家政阿姨中午才来，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来做午饭。

        二叔站在围墙里，对着光秃秃的围墙不知在干什么。

        我咽下两个包子，嘴里含一个，手上还抓了一个。

        我一路走一路吃，一边咀嚼一边叫二叔，他回过头。

        “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围墙里面种点什么花。”

        “月季！”我脱口道。因为月季每月都开。

        “你说的不错，要那种爬藤的，还要带花香的。”他看了看墙角，围墙里面也有些树，问道：“树下面种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了。我含着包子摇摇头。

        “绣球吧！”

        “咦——”我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懂花？我突然冒出一种想法：“二叔，这个花园里面是不是曾经鲜花遍地？”

        我似乎能够想象起那些情景。因为房子里面很漂亮，房子外面的院子里没道理那么光秃秃的。

        二叔笑笑，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屋里。

        “我觉得你蛮有想象力。”他坐在桌前一边喝着粥，吃着早饭，一边对我道。

        我也坐在桌子上，那几个包子喂不饱我，我现在一次要吃很多。

        我喜欢杜洛弋，不会亏待他的宝宝。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边吃饭一边问。

        “你把我想象成……连老婆都娶不起的人！”

        我咧嘴笑，包子就在我的嘴里。我又嚼了几口，听二叔说道：“你也挺世故。”

        我直摇头：“没有！”

        “何以见得？”我补充。

        “你把小姑想象成什么？”

        我尴尬地笑，吞咽包子，觉得性格太直可能不是好事，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但是那院子里面曾经确实鲜花遍地，你想象到了！”

        我差一点哽，对于长辈我现在不敢多说了。

        ……

        “你说有钱是不是一定快乐？”二叔说。

        我说：“有钱肯定有很多快乐。没钱的话也不一定不快乐。但是有句谚语说，有钱能解决99的问题，那么只有1的不快乐。”

        “既然杜洛弋那么穷，你把他想象得那么穷，怎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屑道：“这跟穷有什么关系？杜洛弋是杜洛弋，穷是穷——”

        二叔抬眼看我，心想那还不也是穷的意思？

        我撇嘴：“杜洛弋的家庭穷，又不是他穷。他可以来我家的，我家虽然不大富大贵，小商小贩，但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爸爸妈妈会像爱我一样爱护杜洛弋的！”

        二叔看着我：“你一定生在一个很有□□吧？”

        我咬着包子，又塞了一个在嘴里，边吃边说：“也谈不上，你知道那种小商小贩儿，为了生活也没有假期，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家庭。我爸守摊儿，经常偷懒，支根板凳就跟人打牌，我妈经常去掀板凳，两个人也干架！”

        二叔特别诧异地看着我：“那你性格这么乐观？”

        “我乐观？”我咧嘴又笑，半天合不拢。

        他觉得我是挺乐观的。

        “你说我很快乐？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二叔有所指，我十分开心地承认，但是我觉得我的快乐是杜洛弋给我的。我又说又笑：“是啊，我觉得我是挺快乐了，我看脸。”我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说起我追求杜洛弋的经历：“二叔，我觉得杜洛弋好帅！我在球场上守了他两年多，他每场球我都去看，他有时候练习我也去看，风雨无阻。我叫得最大声，惊声尖叫，我胖大海一直没断过！哈哈哈……”我尴尬到不行，但是又忍不住要说，我八卦起自己来滔滔不绝。

        二叔也被我逗乐，笑容以待：“这么执着？”

        “是啊！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看到他我就觉得好开心，我守了他两年多，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每天觉都睡不着，总觉得幸福来得好突然好意外。因为我好普通，但是帅哥被我追到手了！他一下课我就去路边守，我拿着他最喜欢的饮料守在路口，”我吞咽包子，哽得我好难受，但滔滔不绝：“他一出来我就冲过去，不给他跑的机会，我就把他缠着，缠啊缠的我们就在一起五个月了！”

        我笑得不行，激动得不行，说起追求杜洛弋的经历，我简直笑得不行。二叔也很快乐，我觉得他在笑话我。我感觉我特别害羞，在长辈面前一点也不避讳，一点也不矜持，我就是控制不住，觉得一聊起杜洛弋，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兴奋的，活跃的……

        我知道杜洛弋短时间还不会回来，我可能还是要熄熄火，接受这种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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