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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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修躺在床上昏睡,太医诊完脉道:“陛下,司徒昭仪乃是郁结于心肝火旺盛才导致气血运行失调举止失状。”
桑琬最不耐烦听这些太医掉书袋,何况司徒明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就说该如何用药?”
“只需安神为上,调理静养就可以。”太医很简短的回话道。桑琬挥手让她退下,“配药吧。”
孟南洄安顿好外面进殿行礼,桑琬也把一碗安神汤喂给了司徒明修,吩咐人好生伺候就拉着孟南洄去次间坐着关心道:“这离长安殿近,声音吵着你了吧,”
孟南洄摇摇头,“幸而臣夫听到了能来照看一下昭仪。”
他低着头语气恭敬没有多问,桑琬反而想和他倾诉,“明修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性子痴一时想左了就容易发狂症,还在东宫的时候就因为一幅画闹天翻地覆,今天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不过也是他的好处,一心只念一件事。”
这个话题孟南洄没办法接下去,看桑琬一脸疲态道:“那臣夫给陛下念一段经文静静心?”
桑琬一下子被逗笑了,“还没听说过经文是这么用的,还有朕不是让你少在佛堂经文上用心吗?”
这倒是真的,自从孟南洄侍寝之后桑琬就不许他在佛堂待太久,总是送些好玩的来给他想让他少放心思在礼佛上。
孟南洄不解道:“陛下不是说过臣夫有敬佛之心很好吗?”
“敬佛当然没错。”桑琬神情古怪起来,面上带着笑说的话却没好气,“可是你成天闷在佛堂里算怎么回事。”
她长叹一口气,“南洄,日子不是这么过得,虽说你进了宫四处游历是不成了,可赏花游园观舞听曲总有一样喜欢的吧,哪有把一辈子耗到屋子里的,朕希望你们都能活的快活些。”
这话从一个帝王嘴里说出来真是惊人,她生而尊贵是云端之上的人永远都是在俯视众生,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是十足的珍贵了。
桑琬盯着孟南洄等他的回应,孟南洄轻笑着点头,“陛下说的臣夫都记得了。”
桑琬这才满意的放过他,整整精神要去看一看司徒明修,刚起身就听见里间传来声音,“主子醒了!”
桑琬转身道:“你就先回去吧,好好歇一歇。”
孟南洄心领神会拱手道:“臣夫告退。”
桑琬迈步进了里间,司徒明修背后靠着软枕坐在床上神色不甚清明。
“好好的又是什么事惹到你了?”桑琬哄孩子一样的问他。
司徒明修喝了安神汤有些困乏,故意不去看桑琬,闷闷的不说话。
桑琬眼珠一转,“那你好好休息吧,朕就先回去了。”
然后利落的站起来往外走,司徒明修果然没有忍住道:“陛下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来了?”
司徒明修的心思是超出旁人的纤细敏感,很有可能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让他想很久,能这么说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桑琬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臣夫听人说陛下如今一心只放在景婕妤身上,臣夫年岁渐长陛下怕是厌烦了。”
司徒明修生来不畏寒暑,天光殿里并没有放许多冰,反倒是桑琬的语气为殿里添了些许寒冷,“听谁说的,无稽之谈。”她面色未变仅仅一句话就让人胆寒。
司徒明修眼神坚定的看过去,淡淡道:“陛下,臣夫自负有几分才气能得陛下青眼,可若臣夫有一天写不出锦绣文章也画不出墨笔丹青了,陛下还会想起臣夫吗?”
司徒明修很平静,像是之前因为这事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闹都闹过了再歇斯底里就是讨人厌了。
桑琬是见过自己母亲的后宫的,能像父亲那样的没有几个人,更多的是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去等待,父亲说过,“他们一生都被关在宫里,一生都属于你母亲,不怪他们把希望都放在圣宠上。”
桑琬在床边坐下抵着司徒明修的额头道:“怎么会呢,别说明修现在还是文气斐然,就算是什么也写不出来了也是朕的明修。”
司徒明修伸手去摸桑琬的脸,终于是笑了。
司徒昭仪的事情被静悄悄的压了下去,除了那份谢礼提醒着孟南洄。
皇上从那以后总去陪伴司徒昭仪,侍寝也是他最多,沈岐为此愤懑不平的吃胖了一圈。
孟南洄一日逛园子的时候遇见了谦妃,就一起品茶下棋,在棋上两个臭棋篓子棋逢对手,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逢恨晚,还有十分赏识谦妃小厨房手艺的洛以朝。
“这阮才人跑平年殿可太勤了,好东西全送给景婕妤了,明明两个人之前还不对付呢。”李粲和孟南洄闲聊着落下一子。
两个人在离宫花园的亭子里下棋,正好看到阮辞带着东西去平年殿。
孟南洄思索着棋局道:“许是两个人言和了吧。”
李粲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言和要是那么容易的事,世上得少死多少人啊,不过阮才人应该也没什么坏心,这大张旗鼓的都快把家底掏出去了。”
他环顾四周探身过来道:“听说光补品都快送了一大车了,阮才人还怕景婕妤胎养的太大劝他多走走,你瞧景婕妤最近气色越发好了。”
“你先把棋下完吧。”孟南洄终于想好了下一子该下在哪,棋子落下伴着清脆的一声,洛以朝看了一眼嘴里的点心差点没噎住,真是一盘错综复杂不足外人道也道不清的棋局。
孟南洄想,只怕阮辞是爱屋及乌。
李粲把心思转回棋局上,一个小人儿从远处走过来,孟南洄笑着招呼,“我们怀琛皇子来了。”
桑润颔首道:“见过孟昭容,见过洛才人。”
听见儿子来了李粲丢开棋子,转身道:“润儿回来了,在贵妃那里玩的好吗?”
桑润先端端正的行礼才回话,口齿不太清楚一顿一顿的回答,“儿子在贵妃叔叔那里玩的很好。”
李粲亲昵的去掐桑润的小脸蛋,“你怎么天天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也不活泼呢?”
洛以朝从盘子里捡出一块糕给他,孟南洄笑道:“我们怀琛皇子这样多可爱啊。”听人夸儿子李粲肯定是开心的,但嘴上还要谦虚,“哪里就可爱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的特别开心,洛以朝和桑润冷眼看着这没有任何意义的谈话。
尚宫局制了小孩子用的镯子项圈之类东西,送去给桑琬的时候敏郡王也在,惊奇道:“离出生还有好长一段日子呢,这么早就做好了!”
桑琬拿起里面的一个玉佩,不过掌心小小一块那么大,不论是镯子项圈还是玉佩都镌刻着牡丹凤纹一类的,她无奈道:“这是笃定是个公主了,若是皇子岂不是一出生连个长命锁都没有,也太可怜了。”
“前朝盼公主都快盼疯了,尚宫局体察上意自然认为陛下希望降生的是公主。”千若痛快的吃着冰碗道。
“生女生男是天定,她们急什么。”
桑琬是三天前下旨宣千若来离宫的,她从前住在宫里的时候每年都陪着桑琬来离宫,后来出宫建府桑琬每年也想法子召她来。
千若吃完冰碗摸出帕子优雅的擦擦嘴,“陛下不用搭理她们,怀琛皇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公主迟早会出生的。”
这种态度让桑琬很舒心,她吩咐凝香儿把长命锁收起来,很没有形象的歪在座上,“朕当初和你去军中历练的时候多快活啊,现在却要天天听前朝这些谏官们聒噪,说的有用也就罢了,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废话。”
千若深以为然,每天弹劾她的奏章就不在少数,半个月前因为她出入风月之地更是奏章如山,也没见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她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波流转的开口,“京城南院的桃李花新捧出了个花魁,一举一动莫不风流雅致,谈吐更是不俗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千若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色中饿鬼,桑琬斜着眼睛看她道:“你可收一收口水吧,让朕去逛花楼你也真想的出来。”
千若满不在乎,只要不触犯律法她怎么高兴怎么来,不就是逛花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只笑道:“陛下看臣头上的新簪子好看吗?”
桑琬眯起眼睛细看,“白玉镶金的花形倒也常见,花蕊是粉宝石的吗?”
“正是。”千若得意道:“本来工匠要用红宝,臣不太喜欢费了好大劲找到这颗粉宝石。陛下,如何啊?”
桑琬笑道:“好看,和你今天的衣裳更是相配。”
两个人欢欢喜喜的聊了半□□裳首饰,千若有些遗憾道:“可惜阿镜不在。”
桑琬慢条斯理道:“阿镜递了请安的奏章还有一封信,她已经过了玉门关了。”
两个人口中的阿镜复姓钟离,是宁朝世家之首的钟离家的娘子,开国皇后就出身钟离一族,后来世代与皇室联姻,钟离镜的生身父亲亦是皇室郡君。
钟离镜十二岁就以潇洒出尘的文采名扬天下,同年仗剑远游三年后在她游说之下西域有国不远万里朝拜,钟离镜辞去封赏闭门不出。
“两年前龟兹使臣来后阿镜又收拾行囊去西域,这次回来一定是有好消息了。”千若整个人都欢快起来,钟离镜十二岁前一直是东宫伴读,三个人可以说是挚友。
桑琬耳朵微动,“朕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的声音了。”
千若也听见了,起身道:“筚篥悦耳陛下就自己去寻人吧,臣告退。”她调笑的样子桑琬气的随手扔了个香瓜过去。
筚篥声能那样清晰的传入立政殿想来离得不远,桑琬心情好十分有兴致的顺着声音找过去,一身宝蓝胡服的男子在花园吹筚篥,桑琬没有上前惊动他,静静听完了曲子才招来凝香儿道:“今天晚上去谢才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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