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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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话,把岳筝噎得哑口无言,臊得脸热。
岳筝咬着嘴唇,望着一旁摇曳的荷叶,望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我已经向你禀明了,我可以去吧?”
“你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告诉我。“瑞王又呛了她一句,“不过你爹娘已经走了。”
“走了?他们去哪里了?”岳筝震惊。
孟姐与秦哥不是没逃出来吗?怎么会走了呢?既然走了,为何没设法告知她呢?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花星新下的命令?她慌乱地思忖着。
瑞王有些激动地道:“我不知道,这应该问你才对,你是他们的女儿,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们?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才来关心他们?才记得你自己还有父母?不觉得太迟了吗?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办的事如此荒唐!你说走就走,却把你的父母留给我照顾,你觉得这像话吗?你自己都不照顾他们,我为何还替你养着他们?”
“是你赶他们走的?”岳筝感到不可思议。
“你不仁我不义而已!你居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瑞王毫不掩饰。
当初他放弃寻找岳筝的时候,便把孟姐与秦哥也逐出了门。
岳筝无言以对,瑞王虽然可恶,但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设身处地一想,换作是她,可能也会这么做。可不知为何,她觉得难过,眼睛渐渐也开始模糊,她不想被瑞王看见自己的狼狈,便转身先走了。
她大步流星地往苏合院走,采藻一路跟着,见她不声不响,神情沮丧,也不敢同她说话,一直到了苏合院,进了房门,才斗胆开口宽慰她。
“岳王妃,您别难过,瑞王病着,脾气难免也会不好,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岳筝只听耳边有人说话,可说了什么,却没听清楚。
她自顾想着心事,她发现与瑞王之间,隔阂越来越深,无论她多么忍耐,瑞王始终都不会原谅她,虽然瑞王口口声声,说他难过,他愿意放手,但那全是假话,他心里的疙瘩,一直都没解开。不但他们的疙瘩解不开,中间还多了一个周娴。
她想走的心又动摇了,既然瑞王喜欢周娴,周娴又很配他,也能为他消病去灾,那她岂不是很多余。既然多余,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呢。她如此一想,便打算先去兰姨那看看,问一问如今的形势,再做打算。
她吩咐采藻,让人备好马车,她要出去,又命她去知会瑞王一声。反正瑞王说她可以出去。
采藻去了不久,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说:“太妃也在晏宁斋,她老人家听说您要出去,就发了好大火,说……您不能出去。”
岳筝很失落,什么都没说,她也不知采藻说的是真是假,不知这是太妃的意思,还是瑞王的意思。若是瑞王假借太妃之名,交待采藻这么说的,那便表明,瑞王已经违背誓约。若瑞王要违背誓约,那她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出府。如此一来,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孟姐她们了吗?
她愈发地后悔留下来,早知道在瑞王允诺的那日,就该默默地离开,省得弄成今日这样,进退失据。
至此,她就鲜少见到瑞王,即便相见,说不上几句话,瑞王就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她一番苦心,付之东流,愈发地心灰意冷。于是,她索性避免与瑞王相见,有事全交给采藻去办,有话全让采藻去说。
有时候采藻回来,会跟她说些外面的事,而且大多都与瑞王有关,说瑞王如何病着,如何吃药,如何闷在屋子里不出门,如何爱发脾气,又如何平静,如何忙碌,周娴又如何陪着他,如何逗他开心,如何为他下厨做吃的,如何照顾他,如何……如何……全是他们的如何。
她每次听着,似乎都能看见,他们谈天说地,打情骂俏,甚至于搂搂抱抱。她猜这些日子,瑞王那颗石头心,想必已经被周娴焐化了,也被周娴温软了,他们才是琴瑟和鸣,天生一对。
初听之时,她还很难过,很心酸,很气愤,渐次听多了,心就起了茧子,变得心硬,不再为之所动,直至麻木和心死。
她就这么躲在屋里,足不出户,谁也不见。然而,大家似乎也忘记了她,谁也不曾来看她一眼。仿佛她在大家的心里,已经死了。她实在闷了,就趁无人的时候,到园子里转转,打发打发日子。
终日这么闲散着,她其实也很苦闷,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因小失大,把父母的事撂开不管。心里不免惦记着申镕,是否还在帮她寻父母兄长,惦记画屏会怎样,也惦记孟姐秦哥的下落,也不知花星是否有令下达。一切的一切,都亟待她去去打探,去解决。
她这么一盘算,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她能等,她的父母兄长等不了。想来想去,最好是能将画屏接来,有她在,容易跟申镕通信,也好出去帮她探听消息,岂不是便宜很多。这么一想,她就只好再次低头,向瑞王求助。
她趁瑞王午睡后的时候去的,这个时候瑞王精神些,心情也多半不错,说服他的希望也就大些。
如今已是盛夏节气,天气暑热,火伞高张,整座府邸都被烘炙得热气腾腾,生长在各处的槐树、银杏、柏树、榆树,树叶都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凉风,似乎连风也畏惧这样的酷暑,不敢来了。
到了晏宁斋,大门虚掩着,推门进去,见上房门口有两个小厮,正在打盹。她不禁纳闷,难道是瑞王还在休憩?
刚想叫醒一个小厮来询问,倏尔听见有说话声,声音细小而清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旋即,又听见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是瑞王的声音。她这才知道,瑞王已经醒了,猜他肯定是在跟婢女说话。
她便毫无顾忌地进了屋内,见书房的门敞着,便来到书房门口,到门口一看,进门右壁厢的罗汉床上,瑞王面对门口坐着,一个女子背对门口坐着,二人正下着围棋,一壁下一壁说笑,很是闲情逸致。
她不知为何,心里掀起一阵狂风乱雨,很不平静,便陡然止了步子,打起了退堂鼓,想转身一走了之。
可就在此刻,瑞王却看见了她。
“你怎么来了?”瑞王愕然,口气带着嫌恶。
听见这话,女子转过身来,岳筝一看是周娴,就只好振作着走将进去。
周娴站起来,笑着迎了过来,道:“姐姐来了,快请进来坐。”
她那样子,似乎把岳筝当成了客人。
岳筝强笑道:“你们好雅兴,没打扰你们吧?”
“姐姐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呢!姐姐坐吧,今日的天儿真是热,我热得午饭都吃不下,在屋子里又闷得慌,所以来缠着王爷下几盘棋,解解闷。姐姐那院子要清凉些,应该不那么热吧?”
周娴拉着她,让她坐在床榻对面的太师椅上了。
岳筝仍强笑道:“是要好一些。”却暗想她来的不是时候。
她偷看一眼瑞王,见瑞王神色淡漠,似乎不怎么高兴,明显她的到来,是场打扰,是扫了他的兴。
她顿时也不觉热了,因为心已经凉透了。
她见瑞王一直不说话,似乎不怎么想理她,便也不作声。
周娴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便道:“姐姐来应该是有话跟王爷说吧,我先到外面去歇一会儿,你们先聊着。”
瑞王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周娴衣袖,温柔地笑道:“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是你听不得的,坐下,等会儿咱们俩还要继续对弈呢。”
说罢,他就板起脸问岳筝:“你有什么事要说?”他口气十分生硬,很不耐烦,手里还拿着棋子,随意把弄着。
岳筝此时的心,已是积雪压枯枝,又沉又寒。想不到瑞王真是喜新厌旧,对她厌烦了。可她却还在自作聪明,一厢情愿地为他的病担惊受怕,为他留下。这太可笑了!只是她笑不出来罢了。
她也不想跟瑞王开口了,看瑞王这样子,只怕是喝他一口茶都难,更何况还要向他讨一个人情,收留一个人呢。
她一下站了起来,又强笑着,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事,不过是随处逛逛,我还要去别处走走,你们玩吧。”
她也没管周娴的挽留,就夺门而去。
出来一看,天上已是乌云一片,逼人眼目的烈日,已是昏昏惨惨,天又低又闷,快要下雨了。
她嗒然若失地回了苏合院,感到心里空了一大片。可即使再难过,却也没落下一滴泪,也许最痛的痛苦,就是平静,是不动声色,是坦然面对。
她平静地想,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采藻跟她说了那么多,她以为自己已经淡然了,却没想到,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居然还是那么心痛。她也终于能体会,瑞王当时见她披上霞帔的痛了。
她重重地叹着气,想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份感情,如今又一分不剩了,一分不剩倒还好,只怕只有仇,只有恨了。
岳筝去后,瑞王也没有再下棋,他也沉着一张脸,反倒像是他受了岳筝的气。周娴却是一头雾水,不解他怎么瞬间就变了脸。
周娴在瑞王面前,一向小心,很会察言观色,见他这么阴沉,却也不敢多问,生怕他冲自己发脾气,于是,只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咱们继续下棋吧?”
瑞王却将手里的几颗棋子一扔,扔到棋盘上,将布局好的棋面,砸得乱七八糟。
“我到园子里散散心,你自己下吧。”
他方才不过是为了气岳筝,他因为岳筝而心受折磨,所以想一报还一报,让岳筝也尝尝被辜负的滋味。虽然他做到了,可是并没有料想中的痛快。
他一路阔步来到园子里,穿过长长的园廊,来到一座临水的凉亭,亭前是一汪池水,池子里长着稀疏的荷花,水里还有许多的鱼儿,沉沉浮浮,不时露出水面来吐气,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泛起又消失,消失了又泛起。
他呆呆地站着,眼望着面前的风景,心却停留在岳筝来找他的那一刻,他懊悔极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也在等岳筝服软,哪怕岳筝已经服软,可他的心,却像是套上了枷锁一般,不能自如,总是一板一眼,没有余地,跟岳筝置气,跟自己置气。
他知道自己的异常,也劝自己不要多想,应该将往事放下,重新开始,可每次见到岳筝,跟岳筝说起话,他都按捺不住那个心病,总要借题发挥,发一顿脾气。他也愈发觉得与岳筝之间疏远了,他不想这样,可又忍不住把她推得更远。
他也想过,把申镕收拾一顿,但狃于跟曹仁姝有约定,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实在忍得难受,就由不得折磨自己,也折磨岳筝。
那池子里的涟漪,愈发地急促且稠密了,红色的金鱼,跃出水面,再跳进水中,发出叮咚的水声。天也愈发的昏暗了。
一道闪电猝然划过头顶,旋即便是一声雷鸣,轰隆隆的,惊天动地,他吓得退到亭中央。少焉,水面愈发杂乱喧嚣,天上下了又大又急的雨,驱散了闷热。风卷着雨水,直扑扑地往他身上扑来,他只好赶紧逃了。
沿着园廊往里走,便是一座二层的楼阁,那是他的另一处书斋,因为这里清净,未生病时,常在那里逗留,有时候一呆就是半天。见这雨势越来越大,他打算去那儿避一避。
那书斋的门从不上锁,每日也有人打扫,以便他随时过来。
他推门进去,经过一楼的宴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到了二楼的书斋。屋里整齐干净,看不出已被搁置许久。他嫌屋里太暗,便把正面的窗扇打开,往书案前一坐,拿手指抹一下桌面,看手指上纤尘不染,便心安了些。
他又把那羊毫砚墨拿到眼前细看,只见砚台里的墨,还是湿的,不禁奇怪,有谁到过这里,还动了他的东西。
他站起来,把屋内查看了一番,最后在纸篓里发现一张,已被揉成一团的宣纸。他捡起来铺平整,一看那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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