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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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龚格拉特别董事,妈妈的表情她能猜出几分。“妈妈,我去把叔叔追回来,等爸爸回来了我来向他解释。”
大女儿龚格拉望着妈妈扎西娅有些为难。或许妈妈是因为收了桑格多礼物而不忍心让他冒着风雪离开;或许是因为妈妈原本就有留下桑格多的意识,仅仅是忌讳西羌不允许随便留不是家庭成员的人在家过宿望而却步。她骨碌碌眼珠一转,一句话脱口而出。
扎西娅听了微笑着拍拍龚格拉肩膀“嗯,你还真的看出心事了。龚格拉,你是弟弟妹妹的老大,就应该学着爸爸妈妈在维持家庭中的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学得好,你家里成家过日子,就没有那么渺茫。每个人总要有长大的那一天,总要独立面对生活。乖,去吧!其实,这件事妈妈就是怕留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家,你爸爸回来会醋意大发。”
龚格拉不知道吃醋是啥意思,只是笑眯眯的望着妈妈“爸爸不至于那样。虽然酒后像换个人似的,睡一觉,爸爸很快恢复过来。妈妈,爸爸不是向你说他的那样叫什么见不得人的人。”
听了大姑娘龚格拉的话,扎西娅笑了。那是她和龚桑巴吵架时,骂那龚桑巴的一句话。记得那一次,龚桑巴带个朋友回来。两个人酒过三巡,满嘴跑火车。结果,那个朋友一不小心说漏嘴。说是龚桑巴在旅馆花钱找女人,被人家敲诈,还是这个朋友给他解围。龚桑巴不服气,指责就是这个朋友自编自导玩仙人跳祸害自己。
扎西娅听了作为自己要挟龚桑巴的把柄,日后,在每一次和龚桑巴争吵中,扎西娅总是骂他在外边干见不得人的事。没想到大女儿将这家伙急得清楚。唉,以后啊,夫妻俩吵架切勿在孩子们面前显威风。“啊哟,妈妈说你爸爸那是因为他在外边没干好事。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这件事男人是不能在外边做的。今天妈妈不是不想留住桑格多,而是留下他,妈妈有后顾之忧。那是留一个大男人在家过宿,你爸爸回来心里会怎么想?不捶我一顿算是幸运。不过,这件事由你们姐妹三去做,妈妈就用不着担心。对你们的行为妈妈不阻止也不支持。不过,你们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被爸爸责备的风险。西羌民风民俗,可不是你妈妈说破就破的哦。任何情况下绝对不可以留宿一个陌生人,世世代代言传身教至今,妈妈可不能背这个打破地方风俗习惯的黑锅。这一点,不用说妈妈没有提醒你们。”
龚格拉摇摇头,她知道龚桑巴特别疼爱他们姐妹三。无论他们犯什么混,爸爸总能原谅。嘴上批评一下,从来不像妈妈这样,动手打人。“没事,妈妈。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叔叔尚若因为风俗习惯而冻死荒郊野外,说什么我们一家人于心不安。”
说完,龚格拉对着十二岁的弟弟一挥手“龚格亚,我们走!”龚格拉哗一下将门打开,一阵风雪“呼”一下扑面而来。姐妹俩手搀手,快速追上桑格多......
三日后,雨雪渐止。龚桑巴从榆树沟带回大米白面及银两满载而归。瞧见桑格多从家里马棚出来,煞是好奇“孩子她娘,马棚这个男人是......”
没等扎西娅回答,龚格拉将桑格多来意说明清楚。并告诉龚桑巴,留宿桑格多住在他们家马棚,是她龚格拉和弟弟龚格亚的主意。要怪,就怪她和弟弟。同时,姐妹三拿出桑格多赠送他们的礼物,一个个在龚桑巴面前显摆。得知桑格多找自己的意图,仅仅是借道打帮一起去雍州赚钱养家,龚桑巴心里暗喜。西羌马帮,从此又多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便将桑格多带到铁匠赵为筛的鸳鸯铁匠铺来了。早就对万菊花心怀暧昧的龚桑巴,想借助桑格多作掩护,希望以金银首饰打动万菊花芳心。再说了,有了桑格多做掩护,那铁匠赵为筛也不至于对他起疑心。反正,鸳鸯铁匠铺地方大得很,和李提山板墙之隔的哪一间房,变成了龚桑巴和桑格多的房间。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龚桑巴也能忍。他的目标很明确,受点委屈不算啥,得到万菊花欢心才是自己主打。那么,有人问龚桑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万菊花身上,西羌马帮是否会因他不务正业而中途胎死腹中?当然不会,来鸳鸯铁匠铺,只不过是龚桑巴茶余饭后一次消磨时间的闲聊而已。花点小钱在心爱的人身上,那是不是个事。作为男人,出门在外找个女人消消遣,可谓是小菜一碟。何况,自己也算是个赚钱能手,家里老婆也算得过。
铁匠赵为筛的态度不难看出,对待龚桑巴带着桑格多来他们家,虽然桑格多和他没有利益驱动。但桑格多出手送给两个姑娘的金银首饰,令铁匠心花怒放“啊哟,初次见面,桑格多老板送如此贵重物品,你让我们家拿什么感谢你才好呢?”
桑格多又不陌生,既然有龚桑巴带着,他顺理成章的不受任何拘束。“师傅,出门在外,能在异乡交到像你这样热情待客的朋友是我的福分。金银财宝乃身外之物,比起兄弟之间情深意长差远了。”
一句话,说得铁匠无言以对“那是,那是,钱短人长嘛!”
龚桑巴听了桑格多一席话,莫名惊诧。心里想,这家伙和我一个多月相处,老实巴交。埋头苦干,闷声大发财。怎么到了鸳鸯铁匠铺,仿佛换个人似的,三寸不烂之舌,巧舌如簧,口若悬河。莫非,他怀才不露,另有图谋? 桑格多的话引起铁匠赵为筛啧啧称赞不说,连一直对自己脉脉含情的万菊花,好像也被桑格多的夸夸其谈征服。嗨,我把这家伙带过来难道专门是为了砸自己场子而来?心怀不满的对桑格多说:“兄弟,我以往住在大哥家里,都是嫂子上街买菜,我帮助大嫂抡大锤。现在你来了,看来抡大锤这件事还得有你和大哥配合。我,负责和嫂子上街买菜,回来给你们做饭咋样?”
万菊花一听,看不到了,龚桑巴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上街买菜,死拉硬拽让自己给他下旅馆,自己去还是不去的好。陪他去,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以后,龚桑巴每一次借机来他们家,自己男人这张脸往哪搁。拒绝和龚桑巴苟且,那龚桑巴认为自己没面子,以后还怎么相处?
万菊花心里翻江倒海,唉,他娘的,做女人真的好难。既想把生意买卖留下来,又要不至于被别人占便宜,加之家里又有这么个不争气的猪头猪脑、不爱动脑筋的男人,你让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万菊花摇摇头,笑嘻嘻的望着龚桑巴说:“啊哟,都是自家人甭客套了。你们俩和我老公配合啊,那都不在一个频率上。打铁这样的活,不是什么好玩意。一锤下去抡不好,砸着人可就完蛋了。所以,买菜的事,就交由你们俩。抡大锤这样的活啊,还得我来更合适。”
赵为筛听了有些急忙附和:“啊对呀,再说了,我不能每一次都让龚桑巴兄弟义务劳动吧。再说了,人家桑格多兄弟刚到咱们家,抡大锤这样的活,对他来说纯属外行。所以啊,如果你们俩真心想帮我们,买菜的事担着就得了。孩子他妈,快,给龚桑巴拿银子去。怎么说买菜钱,得我们家花吧!”
赵为筛意思,希望龚桑巴带着桑格多去大街买菜,至少,他们不好意思让自己掏腰包。这样一来,自己铁匠活不但没耽搁,坐在家里享受别人做的饭菜,何乐不为呢。可万菊花就不是这么想了,她知道,自己只要和男人形影不离,他龚桑巴对自己就无计可施。而且,他也没办法找借口不和他们家做生意。
龚桑巴知道那铁匠让他们俩去买菜,至少自家不会贴钱。生意人家,精打细算,铁匠赵为筛心里总是盘算蝇头小利。龚桑巴是个明僚人,铁匠那点花花肠子,他早已经了如指掌。羊杂碎上不了大台面,我能花出去银子,就一定能收回。嗨,小样!他起身从万菊花手里接过菜篮子,拉着桑格多就走“桑格多,我们俩去买菜,他们夫妻俩这活儿,咱干不来。一锤下去砸不准,冷不丁把自己小腿给砸折了。”
万菊花知道铁匠又犯沾小便宜的毛病,急忙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龚桑巴“也罢,将大铁锤交给你们使换,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来,把银子带上,不够你们补上,回来我再给你们。”
赵为筛一听可不干了“啊哟,别说客套话了,你以为咱大兄弟和你我一样,是缺银子的那号人吗?人家财大气粗,你呀少参合,快来帮忙得了!”
万菊花明白铁匠意思,但还是假装没听见。她将银子塞到龚桑巴手心,转身就来抡大锤。龚桑巴没有拒绝,他不动声色的“嘿嘿”一声冷笑,拿着银子悄然离去。铁匠处事之道,令他嗤之以鼻。嫁给这样的一个雁过拔毛丈夫,也难怪万菊花对自己一往情深。话又说回来,精打细算的男人,虽然注意每一个生活细节,属于那种会过日子型地。但凡这一类男人,夫妻关系基本上谈不上和睦。
赵为筛抬头看一眼龚桑巴和桑格多走远,便抱怨万菊花“我跟你说话你是没听见还是咋地?我赵铁匠陪他吃陪他喝,晚上还提供他睡觉的床,难道仅仅是为了图他那每年几十副铁马掌?嗨,笑话!”
说完,使劲抡起小锤“叮当叮当,叮叮当当”他抡个小锤不费事,可那万菊花抡大锤可费力气了。因为,大锤跟着小锤走。小锤速度快,大锤频率也高,万菊花耗费体力自然就大了。“看你这点出息,银子给人家你认为龚桑巴会花吗?糊涂!我要像你一样,人家才不会经常来咱们家呢!放心吧,我敢断言,龚桑巴回来定会将我给他的银子如数奉还。不信,咱们俩打个赌,谁输了以后在家说了算,不许反悔。”
万菊花胸有成竹的对赵为筛说。“吆,谁怕谁呀?赌就赌,大不了就是一个输字嘛,有什么了不起。横竖我说话在你面前没啥大用,赌不赌还不算一个样。”
赵为筛越发将小锤抡得咯嘣响。万菊花不甘示弱“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噢,等龚桑巴回来见分晓。嘿......”
叮当叮当,叮叮当当,万菊花一鼓作气。
真如万菊花估摸的那样,龚桑巴从大街上回来,将万菊花给他的银子放在菜篮里。那赵为筛知道自己输了,更加对龚桑巴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他贱,也不至于,一手铁匠活在榆树沟家喻户晓。技术精湛谈不上,至少榆树沟找不出第二个。说他为什么男人不抡大铁锤,反倒让老婆累得腿酸胳膊疼。那倒不是对万菊花不爱惜,而是大凡铁匠铺抡小锤的人都是技术活。倒是抡大锤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大锤跟着小锤走,然后尽管使劲砸。
雍州地区民风民俗和西羌人不一样。家中来客女人、孩子是不上桌。这一点,有点像中原汉人。万菊花带着两个姑娘,坐在厨房吃饭。而客厅,赵为筛陪着龚桑巴和桑格多,扯不完的话题,喝不够的酒。试图两个人采取车轮战术,一举拿下赵为筛的龚桑巴,虽然用心良苦。桑格多好像也明白他的意图,积极主动给赵为筛敬酒。怎奈那铁匠每天晚上对酒当歌,以酒当茶拿古老的酱香窖藏,练就他一生好酒量。
说铁匠贪图钱财不假,众所周知。要他放弃原则,那真的比登天还难。生意人家,无奸不商,各人手腕巧妙运用不同。在老婆万菊花面前,赵为筛看上去人前背后表现得猥琐、仿佛离开铁匠活便无所事事。还不是因为老婆是自家人,与之针锋相对不知道谦让、缓和,所以在人们心目中,那铁匠算不上个好男人。
在女人面前、在家里,男人宁愿像老婆养着的一条哈巴狗,老婆有了幸福感,家庭才能和睦。因此想做好一家之主,男人首先哄好老婆。切勿在老婆面前和家人面前以太上皇自居,赵为筛正是以此作为持家根本。你先甭管他们家吵吵闹闹,没一个安稳日子。其实,那是辛苦一天之后的情绪释放。两口子,你甭想一辈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不可能做到。
闷在肚里,迟早一天会爆发。他们俩之所以每天晚上说着说着就吵嘴,给邻居李提山他们家一个不好的印象。其原因还不是劳累一天,找不出倾诉对象。所以,彼此一句不合,像火药桶一样点火就着。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而是一种变相发泄。晚上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口子甩碗抡筷子。奇怪的是,一夜觉醒来,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唉,一言不合就干,一夜觉一睡就和。天底下夫妻俩,不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嘛!“他爹,赵铁匠和西羌马帮是不是沾亲达故啊?要不然那个西羌人每一次来咱榆树沟,总喜欢往他们家跑,图地是个啥?”
肖冬梅听着隔壁你来我往的劝酒声不绝于耳,心烦意乱。她索性披上棉妖倚着床头,和李提山唠叨起来。可能是因为岁数上身,稍微有点动静,无法入眠。年轻时候可不是这样,困了倒头就睡,雷打不动。“你还看不出吧,那铁匠木棒造棺材,是块小料,和他共这么多年邻居不知道吗?别小看赵铁匠,好吃好喝的待龚桑巴绝对另有所图。放心吧,那龚桑巴沾不到他们家便宜。” 李提山只知道铁匠是个吃不得亏的人,以此判断,他不认为铁匠师傅没有动机。“我看也是这样,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献殷勤,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有所谋,必有所图。”
肖冬梅感觉李提山说得没错,他们老两口并不知道龚桑巴花钱买菜买酒,借铁匠他们家锅烧熟而已。“不能一概而论,那铁匠整天愁眉苦脸,一副苦叽叽样子,连喝酒都得被老婆管着。像这样的怂人,即使变成三头六臂,也不会有多大出息。怕老婆的人,有几个是大刀阔斧,是块办大事的料?说他老婆有点心机我还相信。要说铁匠耍滑头,我绝对不相信。倒是西羌人看上去不是那么单纯,哎,老婆子,你说那个龚桑巴是不是看上铁匠媳妇了?每一次听龚桑巴对万菊花讲话,总是嗲声嗲气,百依百顺。听得人瘆得慌,我滴个乖乖,那语气比他男人还孝顺。”
李提山说到这里,“噗呲”一口笑出声。肖冬梅急忙用手指着他“老不正经,三句不离本行。小声点,当心那边听到。得罪个邻居瞎只眼,我劝你人前背后少提别人男女之事。特别是左邻右舍,少嚼舌头为妙。如今这年头眼看不一定是真,耳听不一定是实。惹是生非,弄不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旦东窗事发,扯动萝卜拔动菜,上门大打出手的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邻居要想做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时远时近,若即若离。如此这般,才是做好邻居的诀窍啊。”
肖冬梅心里有数,他李提山曾经和万菊花勾勾搭搭,在榆树沟满城风雨。为了铁匠老婆这件事,他们家没少吃亏。“嗯,说的不错,我到没什么,早起牵牛散步,晚上日落而归。倒是你闲时生非,乐极生悲。几个婆娘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评头论足。守腿不出乱,守嘴不出祸。闲言碎语是非多,谈闲拉呱得罪人。你呀,还是给自己敲响警钟吧!”
李提山瞪一眼肖冬梅,知道她再说下去,就会提到万菊花于他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陈年旧事李提山最怕肖冬梅在他耳边唠叨,便一头埋进被窝,假装睡觉,就是不给肖冬梅指桑骂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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