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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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护静静站在窗前,听着宇文青的汇报。眉头的皱痕起起伏伏,单手敲击着窗棱,半晌后,轻启薄唇:“这么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回主子,皇后虽然极力隐瞒,但每年一度的除夕宴会皇帝都不曾参与,朝中现在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甚至都有传出皇帝薨逝的消息。”
阎护不语,依旧站在窗前,微微阖眸,看似假寐,脑中早就百转千回。
“主子,我觉得现在可以……”
宇文青还没说完,阎护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冷冰冰回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宇文青有点着急,顾不得以下犯上之嫌,极力劝道,“现在皇帝不在宫中,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真的有些急迫,不明白主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兰陵待这么久要干嘛,总感觉跟原本的计划要背道而驰。
面对宇文青的“质问”,阎护并未怪罪,转过身来拨弄着兔笼,不带任何情绪地说:“皇帝的心思可不好猜,他这些年忍辱负重,从未离开过宫中,如今事出反常,你怎知这不是他做的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对于自家主子的做事方式,宇文青从来不会质疑,主子让办什么事,他就尽心尽责去办。
只是这次,邙山之战败于北齐军队,皇帝又不知所踪,眼下绝对是个助力主子完成大业的最好时机。
主子虽说可能有诈,但宇文青却不这么认为。
这是他跟了阎护那么久,第一次直接反驳:“主子,属下不这么认为,邙山一战后,宫中探子来报,皇帝就没回过宫,如今连除夕晚宴都称病抱恙没露面,定还流落在这北齐境内,敌国皇帝流落在外,必定凶多吉少。”
阎护并不接茬,伸手逗弄着笼中的兔子,兔子一天没吃食,竟张开嘴咬到了他的手指。索性兔子个头还小,牙齿也不锋利,咬在手上就跟挠痒痒似的,阎护也不甚在意。
“阿青,你跟了我多久了?”
宇文青一时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怎的他在这边雄赳赳气昂昂说了半天,阎护反过来就问他这个问题?
主子问话,他自然不敢不回:“回主子,已经十五年了。”
阎护“嗯“了一声,轻点着头,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宇文青的肩膀:“难为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主子有令,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表忠心的话阎护听过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不过他就等着对方这句话,顺手推舟说道:“年还没过去,别总说死不死的,你都跟着我十五年了,功劳苦劳我都看在眼里,正好过两天上元节也快到了,听说兰陵的灯会很是热闹,到时候就去逛逛吧,就当给你告假了。”
“主子……”宇文青真的迷惑了,他说东阎护扯西。
“去吧,”阎护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力道比刚刚大了几分,语气毋庸置疑,“现在还在年下,暂且别想太多,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再议。”
说罢他转过身去,只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宇文青心下疑惑又郁闷,主子的逐客令那么明显,他在待下去也不能改变结果。
自从数月前,阎护就说要亲自来兰陵刺探消息,可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他都不知道主子要探的是什么消息。
有什么消息是需要探那么久的?
跟了主子身边那么多年,阎护想要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只是这次,从对方的种种异于平常的表现来看,着实让他猜不透。
主子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重。
阎护既然说允许他告假,那自然说到做到,一连几天都没吩咐他去做事。宇文青也明白,主子说话算话,他最近是没机会接机进言了。
想想都有些好笑,身为主子身边的第一侍卫,居然有一天会被排除在外,宇文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反正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罢了,主子不搭理他,那他就如阎护所愿,趁着上元节放松一下,就当消磨时光了。
以前宇文青都是跟着阎护进宫参加皇帝安排的晚宴,根本没机会来这种市集街区过节。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元节无非就是猜灯谜,赏灯会,放天灯这些逗趣的玩意,宇文青多少也知道。
由于过节的缘故,街上人挤人,一眼望不到路。宇文青混迹在人群中,两边时不时有人碰他一下,弄的他心情有些烦闷。
他是真不明白,每逢这种节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门闲逛,他也是真的后悔,还不如好好待在客栈寻个清净,总好过在这里不经意就被人踩一脚来的舒坦。
“都让一让,让一让!”
身后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一名男子骑着马从旁边疾速经过,所到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上元节街上人本就比平时要多,那人骑马的速度又没有减慢的迹象,直接把周围的一众人都撞倒了,甚至还有不少摊位都被掀翻。
宇文青堪堪稳住,还来不及庆幸,旁边一个人似乎是没站稳,直接往他身上扑过来。
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宇文青本就没有防备,哪里能想到螳螂过去了,还有个黄雀在后面等着他。这下可好,被身上那人压着,俩人齐齐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瓷实。
“对不起对不起,”身上那人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是你?”
今天上元节,高衡难得有空出来放风,正高兴得忘乎所以,谁知迎面过来一个跟地痞流氓一样的人,马骑得飞快,他一个没注意就往旁边的人身上摔去。
有个人肉垫子,摔在地上并没感到有多疼,但身下那人估计就惨了。
高衡连忙起身道歉,谁知起了一半,看清了身下那人的模样,他瞬间就不淡定了。
“难得出一次门,怎么还能碰见你?”高衡心直口快,他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宇文青脸色也不好看,被人扑倒在地不说,后背还隐隐作痛,眼前这人似乎还没有起身的觉悟,冷言道:“这句话一字不漏的送给你,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后者这才反映过来,他现在还在人身上半趴着呢。
慌乱中站起身,装模作样地咳咳嗓子,高衡多少感觉自己有点理亏,是他没站稳才把人家扑倒的,说明白些,到底对方是被自己连累的。
高衡也不是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把手伸出来,拉人起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谁知宇文青不买他的账,径直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尘土,至于那只手,早就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上次的事他还没讨个说法,这人倒是先拿乔了。愤恨地收回手,高衡转身欲走,可又忍不住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那人脸色很差,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黄金似的。
“喂,上元节呢,你臭着张脸做什么?”高衡刚说完,就想原地拔掉自己的舌头,他干嘛要多嘴,那人脸再黑再臭跟他有什么干系。
果然,对方也没什么好话,语气依旧冷冰冰的:“要不然你试试被人压在地上的滋味?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但高衡也没想太多,瞪大了眼睛据理力争:“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刚刚那人骑马撞了我一下,你以为我想啊……”
宇文青显然不想听他解释,高衡话还没说完,他抬脚就往前面走。
好像跟对方多待一刻都是浪费。
什么态度?高衡内心正嘀咕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叫喊:“鸳鸯河边要放烟花了,大家都快点!”
又是一阵人潮攒动。
高衡也在其中之列,上元节出来逛,不就是为了看烟花放花灯么,他家王爷好不容易给他告假,这还不得逍遥快活一番。
到了河边,高衡扭头,装作很嫌弃的样子:“你跟过来做什么?”
明明刚才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怎的这会又出现在河边,好巧不巧俩人还紧挨着,中间的空隙连个小孩都塞不下。
宇文青皱着眉扫视周围的人,方才很多人都往河边挤,即便自幼习武,但他一人之力也敌不过万千百姓,只能一路被迫挤到了河边。
他也想抬脚就走,可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武功也施展不开,只得留在原地。
“这鸳鸯河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高衡轻哼一声,他就不该跟这人搭话,嘴里跟吃了炮弹似的。
“铛!”
一束烟花在众人毫无防备时直升上天,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火红的烟花线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彩线。
紧接着,淡紫,洗绿,清蓝等各色的烟花齐聚上空,烟花爆裂绽放的声音不绝于耳。
“啊啊啊!”高衡有点兴奋,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烟花,激动的心情荡漾,颤抖的手忍不住抓住旁边人的衣袖。
瞧着落入魔爪的袖口,宇文青稍稍拧眉,刚想把那人的手一巴掌拍开,可抬眼看到的就是对方那张略显清秀的脸,一口小白牙毫不吝啬地露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高衡,宇文青脑中有些恍惚,一时忘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以前几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人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个没长大遇事只会跳脚的三岁孩童,而今肆无忌惮地笑着,在宇文青看来倒也是新鲜。
烟花持续了大概一刻钟才停,高衡玩累了笑够了,这发觉自己方才无意识抓了宇文青的衣袖,来不及疑惑这人怎么那么好脾气地任他抓着,连忙松开,倔强地替自己辩解:“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宇文青甩甩自己被抓皱的衣袖,并不在意对方是故意还是有意,眼皮微抬,刚巧在不远处的凉亭看到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身影。
目光停留了不到一秒后收回,瞅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家主子成亲了?”
“啊?”高衡没明白这人的脑回路,下意识否认,“没有,怎么了?”
宇文青狐疑地蹙眉,抬眼又往亭子那边扫了一眼,高衡顺着他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
只一眼,便心下了然。
“原来你说的这件事,”高衡刚想替他家王爷解释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是自家主子的事,干嘛要跟一个外人费口舌,“不过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自己的事,宇文青暗自低头,总感觉他家主子对这个“玉公子”还挺上心的,他在犹豫要不要跟阎护禀明此事。
见对方又开始装哑巴卖深沉,高衡翻了翻白眼,不等他收回眼神,又看到了令人迷惑的一幕。
“喂,你家主子喜欢贺家小姐?”
一句话把宇文青的思绪拉回,当他再往凉亭方向看去,阎护的眼神正停留在高长恭身上。
“哎呀,不是,”高衡一时语塞,感觉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刚才你家主子看的是贺小姐,怎的这会又把眼神黏在我家主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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