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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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胡姐与她们道别。
林念安本想打车回家,就接到了她哥的电话,“六一,我临时有点事,去北京一趟,你早点回家啊!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哈,我八号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林念安挂断了电话,对秦添说:“我哥刚刚出门了,我一个人……”
秦添:“没别人在家了”
林念安有些小失落:“嗯。”
秦添就说:“我家就在后面这小区,我也一个人,不如去我家,我俩搭伙过,怎么样”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邀请,林念安答应了,快进门时,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有些踟蹰地跟在秦添后面。
“真的就我一个人。”秦添打开玄关的灯,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我妈平时都不在家。”
她家装修得很漂亮,在银烛吊灯和褐白轻纱里,灯光的余晖溢出了窗外。
“等等,我去换个衣服”,说完,秦添钻进了卧室,带上了门。
林念安靠在沙发上,切换着电视频道,停在了少儿频道的熊出没……
林念安觉得有些梦幻,上一秒还在自己的卧室里,半个多小时后,又整整齐齐地坐在了秦添家。
没有缓冲的时间,来得很突然。自己和秦添,就认识一个多月,怎么就来人家家里了呢?
……
“好了,你也换一下吧,湿了衣服小心感冒”,秦添从卧室出来,抱着一团毛绒绒的衣服,“我的,就我穿过,不介意吧”
秦添认为,林念安答应她来,就应该想过这点,她不介意的吧。
林念安接过秦添递来的衣服,软绵绵的,摸起来也很舒服,“嗯,我去换,哪里换……”
秦添带她往自己的卧室走。走到门口,她像触电一般,钻进屋子。
“嘭——”反锁了门。
林念安:“……”
“怎么了”
秦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门的隔音效果挺好,她是贴门站着的,“太乱了!你等等!”
林念安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放我进来,我和你一起收拾。”
秦添犹豫了半秒钟:“那……你不许笑!”
林念安字正腔圆:“绝对不笑!”
秦添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冲林念安眨巴眨巴眼睛:“我看着,你发个誓。”
林念安:“……”,她左手搂着衣服,腾出右手,比了个秋水誓的动作:“我发誓,绝对不笑你屋乱。”
秦添这才打开门,放她进来。
秦添的卧室居然是粉色的墙……和她这一柜子黑白灰的衣服格格不入。
以前余梓萱来得时候问过,“你的屋子怎么这么粉跟你形象太不符了!”
秦添的回答是:“我妈趁我年少无知,擅自给我选的。怎么,我还不能有颗粉红少女心了”
被子在床上裹成一团,布娃娃东滚一个西滚一个,衣柜里的衣服也没有叠,地上还扔着两双袜子,写字台上的书东一本,西一本,还堆着几张卷子……
秦添教室里的书桌非常整齐,书码得像拿尺子量出来一样,所有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实在看不出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窗台很宽,放着一把吉他,和几个乐高积木,一个简易挂钩上挂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和渔夫帽。
挺精致的。
“憋住,不许笑!”秦添愤愤道,“你……先换衣服吧。”说完就出了卧室,还顺带带上了门。
……
林念安穿着一件藏蓝色连体睡衣,散着一头长发,从屋里出来。衣服尺码有些大,人又瘦,白皙的脖子和锁骨露了出来。
她瞅瞅秦添穿的,再瞅瞅自己身上的,是同款,只不过另一件是分体式的。
“可以,稍微有点大。”秦添打量了一番,“不错不错啊,行走的衣架子。”
林念安帮秦添整理写字台,上方的书架上挂着几枚奖牌,“一等奖”,“二等奖”……有几本书吸引了她的注意,《高考必刷题—数学》、《数学冲刺卷》、《竞赛真题》……远远不是一般高中生这个阶段看的书做的题。
她没多问,依次把书分类,收拾得整整齐齐。
秦添收拾了地上的袜子和娃娃,把床单捋好,被子叠的很规整,还不忘自夸一番:“看,豆腐块~”
“没见过这么畸形的豆腐块……”
秦添一副我最棒的样子:“好了,那你现在见过了!”
“对了,你今晚,想睡客房……还是跟我睡”秦添问她。
是个好问题,林念安本想听秦添的安排,谁知对方让她来做选择。
睡客房更自在一点,毕竟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但是说出来却觉得让人觉得疏远,或者是让秦添觉得,自己介意和她一起睡。
但如果说和她睡,又不知道自己睡相好不好,睡着了会不会不安分,对着秦添拳打脚踢,或者有其他动作……
她犹豫了半天,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对她说:我想和秦添睡。
林念安支支吾吾:“我一个人……有些……怕黑,跟你睡吧,行不……”
私心作祟,她撒谎了,她不怕黑,也不怕一个人睡。没有半点心虚,甚至还有点窃喜。
秦添拍板即定:“好啊!跟我睡!”
秦添从柜子里找出新的牙刷,毛巾,摆在洗漱台上,“洗漱的。”
“好。”
“你先去洗澡吧,东西都在浴室置物架上。”
林念安拖着一头湿发从卫生间出来,秦添已经拿出了吹风机,“快来吹头发。”
……
“你去洗吧。”
秦添正嗦着冰箱里拿出来一串红提,“吃点吗”说完,她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你很饿啊,这些肯定吃不好。”
“还有小面包呢!”
林念安没再说什么,起身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屈指可数,空得像被jerry偷过一样。
林念安打量片刻,拿出唯二的鸡蛋和一小把细面条,说:“我给你煮碗面。”是个肯定句。
“好。”秦添看眼时间,23:54,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意外的不是林念安会做饭,而是林念安会在大半夜的专门给她做饭。
秦添想了好半天,得出了个同桌人美心善的结论。
同时,又很期待她做的饭什么味道,要是好吃呢,就一口闷了再说一句“同桌最好了”,要是不好吃呢,那也要忍着吃完再说一句“同桌最好了”。
秦添倚着厨房推拉门,就这么看着她。林念安散着长发,连体睡衣腰带显得她的腰很细,这人好像一朵风雨中的小雏菊。
“你怎么还不去洗澡啊,洗完刚好吃饭。”林念安催促道。
秦添脚下长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不,吃完饭再去。”
林念安摇摇头,拿她没办法,由着她去了。
她烧到锅里的水冒小泡时,又关掉了火,把一个鸡蛋打入装着清水的勺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鸡蛋划到锅里,另一个鸡蛋也是这样。
一顿操作,看得秦添很懵逼,也很惊奇林念安做饭的细心和熟练程度。她又凑近了些,盯着锅里,问:“怎么弄这么麻烦”
“这样鸡蛋花不会散,煮出来的卖相也好。”
过了近一分钟,她才开了火。片刻后,水花裹着两个圆鼓鼓的荷包蛋在锅中翻腾。真如林念安所说,没有丝丝缕缕到处乱飘的蛋花,看了很有食欲。
秦添想起了自己煮方便面时,打了两个鸡蛋,满锅的蛋花乱飘,打捞半天也捞不干净,蛋黄煮得翻了出来……
秦添:“噢……我一直以为是鸡蛋的问题……”
“什么”
“我自己煮的时候,惨不忍睹……黄白相间……”
“不是鸡蛋的问题咯,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捞出荷包蛋,林念安下入面条,用筷子搅合搅合。她的侧脸笼罩在氤氲的热气中。
林念安拿了一个空碗:“注意了,记笔记,以后你要是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也可以这样调碗,味道很好的!”
秦添笑得弯起了眼睛,配合地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录音,“好,开始你的表演吧!”
“咳咳……要葱花嘛”,林念安已经切好准备往碗里装时,想起了秦添不吃辣,还有些挑嘴。
果不其然,“不吃”,秦添回答得很干脆,好像自己葱花过敏一样。
“不加什么提前说啊。”
“葱姜蒜辣椒香菜这些都不要”,说完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现在好像除了这根独苗葱,也没有其他的了……”
没想到这么挑,鬼知道她平时吃饭拿什么调味,还是吃清汤寡水。
“好,那开始调碗了”,林念安边动手调碗边口述,秦添围观,拿着手机做笔记。
“一勺醋,半勺生抽和老抽,一点儿鸡精,白胡椒粉呢要吗”
“要。”秦添乖巧地点点头。
“抖一点,看,大概这么多,再加半茶勺白糖,一点盐,一勺香油,有香油吗”
“有呢有呢!”秦添把手机放在橱柜上,一只手护住林念安的头,另一只手打开她上方的柜子,左翻右翻拿出一个瓶子,“给!”
调完碗,她又往碗里盛了勺面汤,然后熟练地捞起了锅里的面条,最后放入两个圆鼓鼓的荷包蛋。
秦添迫不及待搓搓手,“看起来好香。”
林念安拿了个抹布,递给她,“烫。”
……
透过缱绻的热气,秦添看见林念安坐在餐桌另一端,散着长发,撑着下巴,她说:“快吃吧!”
热汤入喉,胃被熨烫,整个人都舒服了。秦添嗦着面,“同桌……你最好了!特别好吃!”夸完她又嗦了一大口。
“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林念安眉眼带笑:“谬赞。”
秦添冷不丁又冒了一句:“以后谁要是找你做女朋友,真的八辈子攒来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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