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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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松走出来屋子时,正好看见苏婷宜正提着鸟笼,同王舞说话,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怯怯地说道:“舞姐姐,我下次再不贪玩了,不留你一个人在院中侯着了,真的,你别告诉银芽姐姐。”
一开始,林慕松觉得许是先来后到的缘故,她们三个新进的丫鬟对于银芽总有种天热的畏惧和信赖。
如果是平时,林慕松早也跑上去,帮忙央几句好话,配合苏婷宜,说几句好话将自己的。
可此刻,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心中是惊涛骇浪翻涌。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若非亲耳所听,怎知是这样的一面多变,藏着那样的黑色心肠。
王舞向来是心软的,很快就说道:“那你这次得好好记住,不然下次我绝不饶你。”故作凶狠的模样怎么看都写着虚张声色四个字。
苏婷宜听到这话,顿时粲然一笑:“谢谢舞姐姐,你真好。
是啊,真好,你说不定还很喜欢她的。
林慕松的脑海不自觉地冒出这个想法,然后走到王舞身旁,不留痕迹地把王舞拉向自己的方向,也笑着说:“是啊,王舞姐姐对我们都很好的。”
“两个拍马屁的小姑娘,尽说些好话。”王舞显然很受用地笑说。
苏婷宜对着林慕松也讨好似地笑了笑:“慕松姐姐也很好的,我最小,大家对我都好的,我最喜欢大家了。”孩子气的口吻说着让林慕松毛骨悚然的话。
院子里三人正在交谈时,突然听到了嘭嘭的敲门声。
原来苏婷宜回来的时候,王舞见天色已晚,院中人已经全回了,所以就把院门关上了。
“嘭——嘭——”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这时银芽姐姐走了出来对众人交代:“小舞,你去把门打开,然后和慕松、婷宜一起回房间。记住,没我的话,谁都不许出屋子,回屋就当自己不存在。”语气是从未的严厉和认真。
“是。”三人都应下了,王舞把门打开后,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迅速转身回屋。
其实在过去一个月中,即使没有明说,大家都觉得月轩很古怪,根本不像是个姨娘的院子,相比于其他院子,实在属于比较不食人间烟火的。但偏偏府里没任何人说过月轩一个字,据说以前有下人不慎说过月姨娘古怪像疯子,被将军知道后,叫来满府下人,于烈日下鞭笞又处刀刑,早上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死了,后面将军又令将那人尸首挂于院中,供来往之人引以为鉴,直至尸身腐烂生蛆。
若说月姨娘深得将军宠爱,可是过去一月根本不见将军过来,何况谁家夫人会容得下这种妾室,但在将军府,月姨娘就是那么神秘却稳如磐石的存在,连带着她身边的银芽和王嬷嬷都存着不可让人忤逆的威严,即使从来待她们都是和蔼温和的。
院门打开后,进来的人似乎也没有在意没有下人招待这点,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然后听到院子里传来有人跪拜的声音,接着是脑袋磕在门前青石板上的清脆响声,那人掷地有声:“于邬氏请求拜见。”
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骨头磕在青石上的碰撞声,在鸦雀无声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听得人胆战心惊。
可,月姨娘屋子的门再没开过。
于邬氏!林慕松总觉得那人的自称听起来十分耳熟,便在脑海里细细回想,过了一会,突然醒悟:这个府中,嫁给姓于的且姓邬的妇人,似乎只有,将军夫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林慕松到吸了一口气,惊得整个人的大脑都一片浑噩,会有哪家的夫人来给小妾磕头求见,姨娘还能一直闭门不见
这里头的是非实在是深不可测啊,林慕松越想越头皮发麻,实在忍不住迈开腿逃离这个到处危机重重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中的人自己走了,林慕松在屋子里听到银芽姐姐再次出来发话:“你们出来收拾下院子,就各自睡了吧。
说话的语调波澜不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三人中最先出屋子的是苏婷宜,林慕松出来时看见她蹲在那染血鲜红的青石板旁,眼底居然有一闪而过的炽热,察觉到自己扫去的眼光又迅速换成震惊害怕的样子。
目睹一切的林慕松便停住了步伐,一时没有过去。想了下,看着脏污的地方,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等王舞出来。
在院子里,王舞看似最胆大,可今天却出来得最晚,而且眼神里也满是惊异骇然。她和林慕松对视了下,似乎才晃过神来。见这模样,林慕松知晓她应该也猜出了刚才那人的身份,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二人一起拿着湿帕子去擦拭染血的地方。
廊前昏黄的灯笼在晚风中不时摇曳,影子恰好投在青石板上来回摆动,但是浅浅的一层灰色,根本盖不住粘稠鲜艳的红,让人觉得有些恶心,幸而血迹不算很多,有些渗透到板缝间的土中和草根底,与周边融为一体。
等主院的灯熄灭了时,三人也打算各自回房了,林慕松正要关门时,一直手伸了进来,拦住了将要合上的门。
紧接着,来人的半个身子也挤了进来,仰脸看着林慕松,笑意盈盈:“姐姐,我胆子小,想跟你说话话,讨杯水喝。”
林慕松先是突然而来的人吓了一条,看见是苏婷宜时,由惊变为恐惧和慌乱,想也不想手上加劲拼命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苏婷宜到也不急,只是趴在门前轻轻说了句:“慕松姐姐,你的胭脂好不好吃啊。”
声音低似呢喃,隔着木门偏偏听得一清二楚,林慕松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一下子都炸开了。
偏偏王舞正在关自己房间的窗子,看见了这一幕,怕惊醒主子,便低声提醒:“还不睡,你们要讲话进屋子啊,这样弄出动静万一被罚呢”
门里外的两个人都下意识地顿了顿身子。
最终抱着早晚都得面对的心,林慕松打开了屋子的门,一边安慰自己:反正真有什么事,大不了就喊一声。
苏婷宜进了屋子后,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在烛光下,怎么看都渗人:“慕松姐姐,你是在躲我么?”
林慕松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她,沉默着。
见此,苏婷宜自顾自地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杯子随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下,继续说话:“你刚才没有否认我的话。那么,姐姐会为我保密么?”
“会,我想继续活下去,当然会。”林慕松干脆利落地实话实说,反正看来对方已经挑明了,那就开门见山说清。
得到意料之内回答的苏婷宜,意味深长地瞥向林慕松:“你放心,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大有来头,我可不敢动,毕竟我也不想同姐姐去井底。”
许是今天的心情跌宕起伏太多,此刻,林慕松对于苏婷宜知晓了井下尸体的事情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看着那张稚嫩天真的的面孔,实在忍不住想呕吐,只是被更深的无力感和克制不住的恐惧所掩盖住了。
大有来头林慕松觉得很是讽刺,或许其他人不假,但自己肯定不是有背景的人,如果有,那之前的十年间怎可能不见端倪。
苏婷宜还在说着话:“今天你肯定是被人故意带到条路的,是李嬷嬷带的吧她的算盘真好,不愧是条忠心的狗。又怕我又想防我,可惜选错了对象,林慕松,你还不够啊。”
林慕松承认道:“确实是李嬷嬷。可我向来不想也不会管别人的闲事,之前属于无意,你的事此后我无关。”
“是要与我划清境界么”苏婷宜玩味地看着林慕松:“林慕松,看来你真的怕我啊。”
“是啊,从乡下来的,没见过这种世面确实有些怕啊。但说到底,不过是烂命一条,实在麻烦的话,不管弯弯绕绕,可能直接就动手了。”对方虽然比自己小,可是只深藏不露的吃人小狐狸啊,一味服软并非良策。林慕松把心一横,故作出恼羞成怒的样子。
苏婷宜到是没想到对方还能说出这种话,挑眉一看,眼神里满是不屑。
在她的视线中,林慕松慢慢走到坐在桌旁的自己的身边,忽然俯下身来,眯起了双眼,柔声说道:“不会斗的人,只会一种方法,毕竟……”
林慕松语气越来越轻,却一字不落地进入苏婷宜的耳朵:“你连府里都出不去吧,不然不会月休都出不去,或者说是不敢出去。而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躲着胡来,想来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更加说明府里保你的人不够厉害啊,才让你只能偷偷摸摸的。对了,依你说李嬷嬷那么讨厌你又怕你,可还要将你塞进咱们看似人丁简单的院子,想来是煞费苦心的,因为月轩有让你不敢妄动分毫的存在吧。”
苏婷宜收敛了笑容,看着林慕松,面露凶狠。
然后,见着林慕松忽然站直了身体,用手掌在自己肩膀处比了个高度,冷冷地继续说道:“我干过粗活,也比你高,还可能有着大来头,一时激动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相安无事对你我都好。”
“看来,姐姐其实蛮懂威逼利诱的嘛。”苏婷宜最终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推门出去,回头已经恢复巧笑嫣然的模样:“那既然这样,婷宜只好答应姐姐了。”
随着房间的门再次合上,林慕松站在原地保持不动,过了好一会,身体才慢慢反应过来,恢复知觉。
汗不断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响声,连续不断,林慕松的手和身上早已是湿漉漉的,仿佛才从井底爬上来。
良久之后,已经月上中天,院子里一片无声,照着青石台阶的灯笼也不知何时熄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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