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曾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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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嬷嬷被姜昀敷衍走后,只剩两人的屋内重归于静,谢御遥才轻声问道:“刚才你,怎么了?”
姜昀还没完全回神,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她的那句话,让我忽然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想到了她的娘亲,她曾经将她护在身后护得那样仔细,却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就在她的面前,以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她的过去,会是怎样的?’
谢御遥在这些日子里其实暗暗推演了许多次。
他猜,她的性子这么干净天真,想来曾经被保护得很好;她对诗歌的领悟不俗,可能出身于书香门第;只是看她每次遇到美味都要两眼放光的样子,可能她曾经的家族已经没落了,也正因为此,才会把她出卖给那个所图非小的组织。
“等哪天,你愿意相信我了,可以告诉我你过去的名字吗?”其他的都不重要,唯有这个,他想牢牢记住。
姜昀先是愣愣地侧首望向他,一双杏眸中神色剧烈变化,从震惊到惊喜。
“你,你发现了么?!”
无需回答,姜昀已从他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一时心中欣喜,像是沙海中久行的旅人,以为遇到了海市蜃楼,却发现那是一泓真正的清泉。
‘不愧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真实存在的竟然是他。
果然是他!
她心头的小鹿骄傲仰头,她的脸颊也如日暮的溪谷,披上了一层胭脂红纱。她眼睛亮晶晶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御遥:“嗯?”
他不是早就发现了,还当面问过她的吗?
两人目光相会,彼此尽是茫然。
片刻后,姜昀一声惊呼:“啊,难道那时候你问的那句话是这个!”
谢御遥挑起眉,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么重要的话,你那时候听成什么了?”
“我当时,走了下神,哎嘿。”那幅“美人初醒图”,咳咳……停!不能再想了!
谢御遥看着小脸微红的姜昀,一时竟觉得也没有太意外。
嗯,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你走神在想什么?”他本是随口一问,却见小姑娘像被发现了尾巴的小狐狸。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她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谢御遥凤眸微眯:这只小狐狸心虚得很。
‘能够走神漏掉那么重要的一句话,难道她那时想起她的任务了?若是如此,倒也确实不适合告诉我。’谢御遥自觉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姜昀也速速转移了话题。
到了午休时间,在被窝中躺好,睡意酝酿就绪,只消片刻就能拥抱美梦的姜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问了她的名字,而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她悄悄瞄向那个咫尺之外合眼假寐的人,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其实她的名字,他也许听说过。
毕竟真论起来,她还差点成了他的……小姨子。
他的未婚妻,正是她的姐姐,相府姜家的嫡女,姜晗。
姜昀的睡意来势汹汹,散也如秋风扫落叶。她望着床帐顶的缀珠流苏,一时轻叹:原本多么羡煞旁人的一桩婚事,一夕之间竟是天翻地覆。
她听她的娘亲说过:谢御遥和姜晗两人的生母是手帕交。当年赵国先皇还只是个普通皇子,姜父也还没有平步青云当上相国,两个好姐妹就约下了这么一桩婚事。
后来,皇妃先诞下了谢御遥,两年后,姜晗出生。恰逢赵国先皇成为太子,正需要姜父扶持,两家便交换两个孩子的八字,正式定下了这门婚事。
转眼间,谢御遥未及弱冠便名满京城,丰神俊朗又兼文韬武略,一时京中多少人羡煞姜家嫡女。可姜家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姜晗及笄礼成,又等到姜昀都年满十五定下了亲事,还是没等来宫中太子成婚的旨意。
姜家四处托人打听,花了不少银子和人脉,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姜家哪里让皇室不满,也不是皇室想悔婚,仅仅是那位当事太子纵情刀剑风华,流连战场驰骋,却独独忘了女儿的闺阁柔情。
这个结论让姜家颇为无语,却又无可奈何:谢御遥年轻气盛,一心都寄于开疆拓土,建功立业,连他的亲生爹娘也时常奈何他不得。姜家也只能让姜晗继续等着,暗暗祈祷这位太子早日回心转意,让姜家赶紧把大女儿嫁进宫里当太子妃,这样,另一个女儿才能如约出嫁。
按常理,两年之内,谢御遥加冠成人之前,应该无论如何也是要结亲成家的。可谁能想到,变故来的更快。
眨眼之间,京都变焦土,太子成囚,佳人为奴,良缘美事终成黄粱一梦。
想起过去那噩梦般的一个月,姜昀微微怅然,也不由得想到:不知道她那位未婚夫,如今又流落何处?
听说他的命格八字跟她的一样硬,也正因此两人才被配到了一起。
事发之时,他不在京中,也许能躲过一劫。
乱世之中,朝代更迭,若是还能活着,便很不错了。
……
随着除夕将近,公主府一天天地热闹了起来。
天降瑞雪,纷纷扬扬。
姜昀裹好了兔绒红梅斗篷,戴好了手套,然后像只猫一样扑进了雪里,与几个和她同龄的侍女玩得欢快。
几个小女孩一起堆雪人时,姜昀灵光一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发出最高指示,凡是公主府的人,在公主府内堆成一个雪人,奖励五十文,上限一百五十文。
第一届公主府堆雪人大赛正式拉开序幕。
一时间,公主府内雪花飘飘,铲子飞扬,各式各样的雪人林立在过道旁,花池中,亭子边,到最后实在没地方放了,连屋顶上也冒出了几个雪人脑袋。
谢御遥坐在廊下,看着这副奇特的雪景,一时感叹:不愧是她出的主意。
虽然让整个公主府的院子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这举目皆是各色的雪人,满府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趣。
比起繁琐华贵的庭院摆设,这样的返璞归真倒是更为难得。
谢御遥望着庭院里“姬芙”躲雪球的灵巧身姿,听着侍女们的一片叫好声微微出神:曾经死气沉沉的公主府,因了她的到来,竟会有一日也变得这等生机勃勃。
光是他今天在廊下看她打雪仗的功夫,耳畔远远近近的欢笑声就没断过,还有过路的侍女在小声聊天中直接夸赞起了主子。
这片热闹盛景中,只剩他一个废人,坐在轮椅上,像是被挡在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之外。
她在雪中如红梅绽放,迎向新春,他却还留在漫漫无际的寒冬长夜之中。
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了手腕新换的绷带上。
雪白的绷带下是一道漆黑的血痂,还有被生生挑断的筋脉。
老嬷嬷对“姬芙”说的那句话,如梦魇般再次回响在他的耳畔:‘您明年就十五了,也该考虑下您的终身大事了。’
她卷入这场纷争已是身不由己,若是她身后的那个组织为了利益权衡让她嫁给某人……她作为一颗棋子,恐怕没有选择的权力。
她也会有一袭大红嫁衣,头戴凤冠,为了政治利益嫁给他人的那日。
新婚洞房夜,她身边躺的会是另一个人,她会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谢御遥呼吸微滞,手臂绷紧,心口处像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
难道他,真的就要这么做一世的废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棋子跌入深渊么?
“哎嘿?”
一双亮晶晶的杏眸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姜昀背着小手弯着腰,歪着小脑袋,从下往上窥探他的神色,笑吟吟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谢御遥:“……没什么,怎么不继续玩了?”
‘因为想跟你一起玩,不想让你一个人坐在这。’姜昀在心里小声道。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我玩累了,休息一会。嗯……话说,我们要不要回屋来盘棋?你想下棋吗?”
谢御遥垂下长睫,沉默不语:想是自然想的,但他如今恐怕连捻起棋子都做不到。
“你只需要说出想落子的位置,我来帮你摆棋可以吗?”
望着这双明澈真诚的杏眸,谢御遥不自觉地就点了头,待反应过来她的提议是什么后又试图拒绝:“还是罢了,太劳累你了。”
“没事的啦,先来一盘试试,我这种懒人要是真觉得累了肯定就不坚持了。”姜昀推着他,声音从他的后背上方传来:“再说了,我累了,还可以让侍女们来嘛。只要你想做,法子总会有的,我娘曾经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被她欢快的语调感染,谢御遥不自觉地也扬起唇角:“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姜昀:“嗯嗯!”
二人有说有笑地回了暖意融融的寝殿,只有路过的老嬷嬷愣在原地:‘皇后娘娘,原来对殿下说过这种话……吗?’
下午,文太医例行来给谢御遥换药和针灸。
病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配合,可文太医却感到了些许的不寻常。
果然,在文太医给他进行到针灸这一步时,他的病人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向他问道:“告诉我,怎么才能重塑筋脉,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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