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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懵懂


小姑娘没那样好糊弄,她固执得很,眼睛眨呀眨,追问道:“公子,还有成人礼要行呢!”

        妫琢听得远处有奴仆压低声音“嗤嗤”地笑,大抵是笑他这样事事游刃有余的人也会碰到棘手的事。妫琢捏了捏眉心,对眼前的姑娘正视起来。

        他瞧她小小的身体套着宽大的衣衫,想来是宫中做衣裳的人没料到他选了这样一个发育不良的女子,所以提前做的衣裳很是不合身,就这样凑合着给她套了上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食指挠了挠脸蛋,乖巧答道:“奴婢阿舒。”

        “好,”妫琢微微提高了声音,同阶下假忙碌的奴仆说道,“你们带着阿舒去裁几身衣裳。”

        他将目光收回到阿舒身上,半哄半骗道:“你如今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与我行过礼,身份就不一般了。若让旁人知道我宫中良家女穿不好,道我苛待了你,这可不好。所以,你先随她们去裁衣裳,衣裳做好后,我们再谈行礼的事。”

        语毕,他露出了欺骗性极强的笑,没等小姑娘作何反应,就礼貌性一点头,直接跨步进了殿中,立马合上了门。

        阿舒只好随着宫婢离去,临走时,又往妫琢殿中看了一眼,那一眼极深,瞳眸中,思绪纠缠,看不清晰。

        为阿舒量体的宫婢也发觉有些不对劲,阿舒真的太瘦了,听说她进宫前的身份是富商之女,这商是哪门子富,竟把亲生女儿饿成这副模样。

        那些年岁稍大的女子没有多想,看向阿舒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怜惜。量完体后,还热切拉着她同她们一起去用晚膳。

        摸着浑圆的肚子往宫中走时,阿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同妫琢行男女之事的。

        走到了妫琢寝宫附近,远远地便看到灯烛下夜读的妫琢,凝目深思,静滞成一幅画。鬼使神差,阿舒折去一支半开的玉兰,从敞开的窗子外伸手递过去。

        妫琢讶然抬起头,看着送他花的女孩子冲他绽开一个心无城府的笑,她道:“公子,祝您好眠。”

        ……

        阿舒的所有信息被手下人呈了上来,妫琢伸手翻开,目光却不由自主跃向日头下笨拙地踢着毽子的姑娘。

        他捏了捏眉心,将目光收回到眼前的纸张上。

        纸上所写并无异处,普通商贾家的女儿,大抵是塞了些银两给选人的官员,这才成功入选,但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他的目光又落到阿舒的年岁上,这一看,眼睛便失态微张。

        十三岁,比他最小的妹妹还要小一岁!

        选人的官员真是被钱迷了心窍,这样小的姑娘,就想送到他的床榻之上。

        还好那日他沉迷读书没能行礼,若是真成了事……那他真是太畜生了!

        手下似是看他表情不对,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怎么了?”

        妫琢忍着气看完全部,而后重重地合上,疲惫地闭上眼,说道:“她太小了。”

        手下试探问道:“那……属下去禀明王后,着人重选,将阿舒送回去?”

        “她已入我宫中过夜,此时把她送回,她一个姑娘家要如何活下去?选人之事还是作罢,养她两年,再说其他罢!”

        妫琢着人带小姑娘入了宫婢房,令她做了寻常的宫婢。小姑娘也不似她表面那样憨傻,妫琢此行,她自然是明白他不愿行事,便也作罢,好生做了宫婢。

        只是宫中嬷嬷为阿舒安排的活计也是精妙,时间不定,总之妫琢坐到书案前,只要敞着窗,十次里能有八次看到她。

        少年的思绪被追逐蝴蝶的娇小身影扰乱,从此乱了不知所动的一颗心。

        玉兰未凋的每夜,阿舒都会折下一支玉兰放到他的窗前,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似乎只是顺手的一个工作,并非出于其他心思。

        阿舒好像并不从心底爱他,或许敬他,或许仰慕他,但这样的情思,皆与爱无关。

        ……

        妫琢的母后是镇国将军长姐,于是他自幼修习的武艺,全是镇国将军亲自来教。加之善读书,无论行兵布阵,还是真刀实枪相搏,都令他这位舅舅连连赞叹。

        所以在他十八岁之后,镇国将军正式向楚王进言,说六公子已有足够能力上战场,合该历练了。

        请求被楚王应允,旨意传来妫琢宫中的时候,他正擦着十五岁时舅舅赠与他的利剑,眼底光亮莹莹。

        为国征战,披洒热血,是每个男子的心愿。

        听到楚王命他随镇国将军迎战,妫琢胸中了然地归剑入鞘,唇角勾起,似是胜券在握。

        宫里一切并无不同,不是说一位公子亲自上战场,他们就该一窝蜂涌过来关切的。每个人各行其职,除却为妫琢制战甲的宫人,其余人只当无事发生,除了阿舒。

        这日夜深,院中空无一人,阿舒扫完最后一片地方,转头看向倚窗读书的妫琢。

        玉兰已经谢了,她没有要赠予他的花了。

        妫琢不明所以地看着阿舒走过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扭扭捏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妫琢问道。

        阿舒眼神飘了飘,小声道:“是奴婢去庙里求来的符咒。”

        妫琢眼底带着笑,问道:“你去哪个庙求的?”

        阿舒偏了偏头,老实说道:“在城西,哪个……不记得了的。”

        妫琢眼底笑意溢出,他无奈开口道:“城西只有一座庙,名曰送子观音庙。阿舒,是你为我求平安求错了地方,还是你所求并非平安?”

        见阿舒哑口无言,妫琢开玩笑道:“若是后者……阿舒,我便谢过你好意了。只是我实在是不能收,毕竟我是男子,男子是不能生子的。”

        阿舒将妫琢的玩笑当真,脸颊烧得通红,她伸手想要抢回那道符,妫琢却站了起来,凭借着身高优势,让她跳着也抢不到。

        “阿舒,你现在带着这道符也不好,我还是替你收着吧,日后再还你。”

        阿舒鼓着嘴,缩头道了声谢,忙不迭跑开了。

        妫琢临行那日,大小宫人皆出来恭祝他旗开得胜,他自人群寻觅,却没见着阿舒。

        听宫人说,她吃坏了肚子,在床歇息,不能送他。

        这一战必会耗时许久,打个一两年也不是少见之事,妫琢收回目光,驾马出城。

        边关的风沙磨褪少年的稚涩,他的脸庞变得坚毅,眼神也不再带着看向常人的柔光。前来进犯的异族之国被他逼得节节败退,退回那水草不丰的故地,只能望着那位少年将领满眼是恨,却又束手无策。

        妫琢回城那日,恰是他十九岁生辰。

        宫中待遇极好,阿舒脸上有了肉态,身体也不再干瘪,全然变成了正常少女的模样,让妫琢险些认不出来。

        似是注意到身后有人看她,阿舒停下扫地的动作,转头看去,见是妫琢,利索行礼问好,礼数周全。

        妫琢微微点头,与阿舒错身而过。

        过了十九岁,下一年便要及冠了。王后开始为妫琢挑选世家好女做他的正妻,翻着翻着各人信息,一拍头,后知后觉地问身旁的宫人:“那孩子成人之礼是不是还没行呢?”

        于是,时隔一年多,阿舒又被人洗净送上了妫琢的床。

        这回王后长了个心眼,之前她着人提前告诉妫琢有人在屋里等他,所以他便寻借口逃开。这次她不说了,让他进来,瞧见温香软玉,她不信到了年纪的妫琢不会动心思。

        所以上回还能穿着寝衣的阿舒这回只能穿着贴身衣物,无措地缩在床上,乖巧等妫琢前来。

        妫琢推门而入,见到这样一幅场景,无奈叹了口气,将床上的被子展开,披到了阿舒的身上。又从柜橱里抱出一床被子,自行躺在榻上入眠。

        阿舒带着任务来,白日里听宫人一直絮叨,要她今日速速为公子行成人礼,不得耽搁。于是,她在透过窗子的莹莹月华下,在妫琢绵长的呼吸声中,偷偷摸上了他就寝的小榻,纤指刚拨开他的衣带,就被妫琢握住了手。

        “阿舒,不要。”妫琢缓缓睁开眼睛,不带任何情/欲,清醒自持地说道。

        在他眼里,阿舒还是很小,若要做那种事,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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