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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


她的手又冰凉起来,他将她手拉至颈间用体温为她暖手。

        “阿沅,这大喜之日还未过半。”说话间,奏乐声又响起,钟别抱着怀中的小兔子走在前头,帝厌牵着天命走在后头。

        天命集叠翠峰万竹生机,仙力似比往日还更上一层。她用玄真幻境将虚竹填满整座叠翠峰,放眼望去满山青翠欲滴,不曾有假。她收回目光,感觉到帝厌的手虚弱无力,用力回握过去。

        “你实在不必为我如此。”她计策拙劣,帝厌却视若无睹。情爱虚无,上古神明如何还这般糊涂。

        “众人皆知今日你我大婚。”帝厌话中坚定固执得不容人质疑。

        天命转头看向前面的一行红衣,淡淡道:“这些不过是凡人的虚礼。”情情爱爱非她所愿。

        帝厌呼吸一滞,因仙力流逝虚弱不已,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你我已交换信物,便不是虚礼。”又道:“红至。”只见红至飞身到她身旁。他对着她清冷的面容,郑重道:“阿沅,红至已成双。”先前红至已再认主。

        说话间这迎亲的队伍就已停了下来。有人上前将天命与帝厌迎到一处后,话语带着喜气:“谨以良辰,结为佳偶。”

        “一拜天地,祈天神降福。”只见钟别不拜天地却走到他二人身前,行了大礼。

        “二拜高堂,佑但成佳偶。”又见钟别对着天命再叩首。

        “夫妻对拜,愿永世好合。”钟别怀中的娇兔子似被这话语点醒幻化成人形。

        阿青娇媚动人,眼中情意切切,真真实实,仿佛刚才她那声‘阿厌’从未叫过。只见她眼中藏有星辰,甜似蜜罐叫了声:“钟哥哥,你来啦!”

        钟别时隔几日又听到她的话音,一时笑作眉眼弯弯,动情地牵住她的手,扶了扶她的发钗,柔声满怀说道:“阿青,我来了。”

        豹子精情窍未开,见了此等浓情蜜意的场景,经不住有些难为情,轻轻咳了两声。

        只听见有人再说:“夫妻对拜,愿永世好合。”

        钟别牵着阿青的手不放,对着她一拜。阿青见状正要与钟别对拜,不知为何突兀地露出呆滞的面容地往他处望了一眼,又似有些迷茫不解,低头看到钟别后绽放出欢喜的笑容,对着眼前的人盈盈一拜。

        礼成。

        帝厌看向身旁的天命心想,这礼已成,这世间又有谁能说他们不是一对夫妻。

        天命手中变化出一副青竹玉髓美人镯,走到阿青面前亲自为她戴进手腕中:“这是我的贺礼。可佑你一生平安,也算全了你侍奉我之情。”一番话罢了,她抬头看见眼前的虚竹不禁走了过去。

        片刻后她与帝厌对视说道:“我以天命仙主之名在此处为钟别与阿青证婚,愿他们情比日月,永以为好。”

        众人听了天命的话,涌上前去向钟别阿青道喜。

        ‘……辞照……将迎娶天命仙主阿沅……’

        帝厌向前几步一把握紧住天命的手,面色不虞,只见这手越握越紧,天命虽有些痛却不出声制止。

        “阿厌,我与辞照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何必动怒?现下你仙力有失,理应多加休养。”

        帝厌听她一番话似被抚慰,眉头与手都松了松,动了动唇有话要对她说:“你我已结为夫妻,他便不会再为难你。罢了,我即刻与辞照传书,让他将此事作罢。”他片刻都不愿与人共享她。

        天命只是眼中空洞洞地看着他。

        帝厌察觉到什么,冷声似二月隆冬:“你不愿?”

        “左右不过皆是权宜之计。”

        帝厌听着她似话中有话,逼问道:“这鸳鸯只能成双。”

        天命漆黑的眼眸似一潭死水,无情说道:“鸳鸯自是成双成对,只是我并非那鸳鸯。”

        帝厌本就因一日之间接连耗损众多仙力而虚弱不堪,此时闻言一怒之下仙力竟溃乱四散,他死撑着握紧她的手,流露出难以察觉的一丝哀求脆弱:“阿沅……”

        天命见他力竭不稳,拂袖间已将他们二人带离这喜宴。等到竹屋之中,她拥着他用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劝慰道:“我不会伤你。”却不肯为他送半分仙力。

        “阿沅。”他强撑着支起身与她对视—他想要的不是她不会伤他,艰难开口道,“我……你知我要的不是这些。”

        她说若是能成一对鸳鸯,便是舍弃成仙,只做凡人也满足。他此刻仙力尽失,如同凡人,只念与她做一对寻常夫妻。

        帝厌心存希翼等着她回应,而她仍只是一下不落地抚着他的背。

        为何她不回答他?!

        帝厌心中怨气骤起,生出些力气逼迫她看向自己。他深深望进她眼中,寻寻觅觅都不见半分情意,只有无情无欲似扎根在她的心中。

        他一下笑出声,朗朗笑声中混着血泪从他嘴角流出—这左右的权宜之计不过是他与辞照,她灵台清明,从未有情爱痴缠。

        他大笑不止—笑自己愚笨,以为她心中真有他,又笑自己痴傻,竟为了情爱陷入这般境界。

        天命一言不发,仍旧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仍旧不肯送半分仙力给他。

        帝厌覆手于她发间解下他亲自为她束发系上的红绸缎,又要去扯手腕中的幽荧。他扯得又急又快,手腕满是红痕,仍是取不出幽荧。

        天命见状终出声制止:“阿厌……”发觉不妥,又改口道,“帝厌,幽荧可护你平安无恙。”

        帝厌闻言更是不管不顾地要将幽荧扯离手腕。

        “幽荧不得令便不会离你身。”天命顿了顿,又道,“当日我未有欺你。”

        帝厌低着头,整个人隐在幽暗的夜中,原来这幽荧她未曾赠予他。

        “你可曾有一刻对我有情?”

        天命覆手于他手腕,冷漠坦诚道:“我已有三万多年未有过情。”

        帝厌手腕上的疼痛消失了,胸口却突然有些疼,而身上的仙力仍是枯竭。

        天命挥手点了几处烛火,从怀中拿出画像慢慢展开,用手拭去上面沾落的尘土,将它又挂回原位,沉默地看着画上的背影。

        突然红至剑锋往画像攻来,天命无声地挡了回去,也不追究。

        半晌有闷钟般的声音摇摇荡荡地传来:“我为了救他,舍弃七情六欲,又入了佛门。到现今,我心中对他也无情,但仍不得不救他。”说话的人有些无奈,“我体内的梵文神符便是‘她’为了他对我设下的毒咒。”

        天命转身扶着帝厌坐到床上,靠在他怀中,话语间听着有些低落:“他若不复生,我便千千万万年在这苦海中不得安宁。”

        帝厌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转头看向别处。

        她此刻仙力已在他之上,若要那具凡胎大可取走,何须这般惺惺作态!莫不是还要他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阿厌,我有些累了。”

        帝厌浑身一僵,心中隐约的一点动摇越发不可收拾地被放大,不到半会他轻轻叹下气来,他从将红至送与她的那刻开始便输了,但嘴上不肯罢休:“你若要取走,便取走。”

        随后张开手心,又道:“阿……”他此刻不愿唤她作阿沅,改口道,“……天命仙主请便吧。”

        天命握住他的手心,只觉得他手心冰凉无力,不似她温暖有力。她的目光从手上移到了脸上,他脸色苍白,紧抿着唇,倔强高傲却任自己予取予求。

        她神思涣散,如何取了几次都取不出。她看了帝厌一眼又低下头,不得法般只从帝厌腰间解下她先前系上的两仪袋,从中随意取出一瓶仙丹,闭眼仰头便已尽数服下。

        随后她再睁开眼时神思清明,只一次便将那凡胎从帝厌的身上取下,冷眼旁观帝厌痛苦的神情,扔下一瓶丹药在他身侧。

        “这段时日,你就在此处养伤。”天命转身就要走,手却被拽住,她转头看向帝厌,冷漠厌烦地抽回手。

        “你还有何事?”

        帝厌似有些受不住她这般冷漠,撇过脸说道:“这仙丹是何人为你所炼?又有何用?”

        天命言简意骇,连多说一个字都有不愿:“辞照。固魂。”说罢头也不回地腾云而去。帝厌仙力尽失,法阵已失去对她的制约,更不论她已无需再留在此处。

        她一离去,帝厌终强撑不住倒在床榻上。

        天命一刻不停地返回上界,直奔石室而去。她取下一块心头肉化成血水倒入命灯,又剪下一把情丝就着灯火燃尽。她思量一番,从命门中取出一个元神。这元神尚有些微弱,是不久前突然于精魂中化出的,许是她修炼有成得以聚精魂生元神。

        她手不停地将元神投进命灯中,只见火光骤亮,她转头解开结界看到他的仙身已开始聚集些许仙气。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将命灯中的一缕魂魄抽出,这魂魄经由她的肉身日月浇灌,虽不能聚齐,但已不再微弱。她口中念诀,将魂魄稳妥地转入凡胎中,还未松弛片刻,这魂魄已离凡胎。她又再念诀,周而复始数次,她仙力不继,强撑着再施仙术,反倒是成了。随后她割破手腕,将大量含有仙力的精血灌进凡胎中,直至她仙力将竭方才作罢。

        到了此时,她才察觉到辞照倒在石室中——辞照还不能死,她探了探他神识,又将手腕上尚未止住的精血喂进他口中,等他已无大碍方用仙术将他送回了紫宸宫寝居。

        随后她回到竹屋中,设下结界后又拿出那陶土坛掀了盖放在一旁。

        此刻这司南殿中的司命却是头疼不已。自那夜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准备,眼前这桌案摆满了各种法器灵药,其中这转生仙丸更是足足占去一半的地方。

        这天命仙主位高权重,不久后更是要做这九重天的仙后,而他却连要许何人生都不知晓,心中难免焦灼,寝食难安。

        司命于这案前来回踱步,突然福至心灵,将案上的法器灵药一股脑儿扫进乾坤袋中后,当即调转方向往他处去,一路行至司兰殿中,翻找出一味仙草,大喜过望—这生于九重天寒山之上的双生卷柏定可令此事万无一失!他心中焦灼卸去一分,恍惚间又闻着那日的忘忧酒香混着竹清味,还未深思转眼间就到了一处竹林。

        他叹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来了,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又看了看手中的双生卷柏走进竹林深处。

        只见这竹林深处有一紫衣仙子,寥寥背影,勾人心魄。若能得见真容……司命暗骂一声糊涂,低着头行礼:“司命见过仙子。”她不说,他便只当她是个仙法卓绝的仙子。

        “仙君近日可好?”

        这燕语莺声近在身前,又萦绕在他耳边,这话语中带着的关切引得司命一时红鸾星动,险些乱了分寸。若眼前是个寻常仙子,他尚有几分机缘,只可惜了。

        “仙君为何叹气?可是这许凡人生一事太为难?”

        “倒也不是。仙子,这乃九重天仅此一株的双生卷柏。待那人服下,我再将他编入凡人册便可。”司命有些踌躇道,“只是这双生卷柏于凡胎而言属实霸道得很,恐怕……”

        天命升仙三万余年,时至今日听着这一番话才得一丝欢颜,转过身盈盈道:“仙君无需多虑。”将凡胎送到司命跟前。

        司命怔怔半晌什么都没说,随后默默低下头——原来传闻属实,天命仙主无论是容貌还是仙法,确是冠绝三界。今日他这般近地见到她真容,甚至比往日肖想出的容貌还真实万分。辞照为她公然违背父神立下的规矩,甚至不惜受三千年刑罚,原是佳人难得,天上地下只此一人。

        “我…”司命闷闷出声又嘎然而止,“…皆听仙子差遣。”他从她手中接过凡胎,这凡胎还未幻化成人形,只是一团软软绵绵仙气。他将双生卷柏炼化一一送进这软团仙气中,又拿出凡人册,正要提笔写上,他暮然回神看向天命,似在等她的指示。

        天命背过身说道:“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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