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护住黎民护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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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有个比她大三岁的未婚夫。
祖母说,等她及笄就挑个良辰吉日将她嫁出去,省得总扰她清净。
嘉宁总是跪在祖母的床边,挽着她摇啊摇:“祖母,阿宁不想嫁,阿宁还想在祖母跟前多承欢几年。”
她还被裹在襁褓里时母亲便早逝,父亲沉浸丧妻之痛不愿见她,幸而寄在祖母膝下才得以拉扯大,祖孙感情之深厚自是不必多言。
陆老夫人作势要生气,狠狠勾了勾她的鼻头,毫不留情地训她:“好女百家求,快议婚的年纪了说什么傻话?怎的?你还想在家里留多少年,难不成把自己蹉跎来蹉跎去蹉跎成个老姑子?你和陶家那小子本就有婚约,等陶家那个小子学成归来,我便将你打发了出去,省得你这个小粘人精总缠着我。”
嘉宁还是扭扭捏捏:“祖母,人家是真的不愿意离开你啊。”
她发自内心的一句真情呢喃惹得祖孙俩都红了眼眶:“傻孩子,又不是嫁出去就不回来了?咱们陆家不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一套,迂腐!若是陶予安那臭小子欺负你,你大可以跑回来,我替你去讨公道,左不过祖母这把年纪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便是同他们陶家撕破了脸也没什么,至于你那个臭爹若是拉不下他那个文人清高的架子,不要紧,祖母权当没生过他那个儿子!”
祖母还是对当年父亲沉浸在丧妻之痛对她置之不理的行为耿耿于怀,嘉宁倒是没什么特殊想法,反正她那不怎么负责任的老爹彻底缓过来以后,不也舔着脸经常往她房里送东西么?
“还是说你不喜欢陶予安那混小子?”
陆老妇人试探着问道,见嘉宁低着头不吭声的模样,还以为是小女儿家家的心事被戳中了,一拍桌:“唉,那陶予安身上确实有些混世魔王的劲头,咱们嘉宁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爹陶员外那里确实有些难办,也不知道文质彬彬的陶员外怎么就生出了那么个混世魔王来?说到底,还是怪你爹,平日里顺着你娘就算了,儿女亲事怎能草草允诺?徒惹一大堆麻烦!也罢,不就是个富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退便退了。”
见祖母的话头子越走越歪,嘉宁连忙阻止:“没有没有,祖母,阿宁……”
她低着头,表情看不分明,腮边两抹娇艳的红晕出卖了她。
陆老妇人一瞧她欲说还休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哦?我们阿宁的心这是被哪个小混球叼走了?”
阿宁心跳如擂鼓,紧张得玩着手指:“就,陶予安……他还是挺好的……”
“就……不用……退……”
灼热的温度烧得嘉宁抬不起头来,声音小小的,如同蝇吟般。
“可是我怎么听说陶予安是个街头小霸王,横得一条街的小混都听他使唤呢?”
嘉宁急急摇头,一脸认真:“祖母,不是的祖母,陶予安不是蛮不讲理的混子,他收拾的那几个小混混都是仗着家底在街坊邻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儿,他不是没由头的动手。”
听她说的,陶予安反倒成了为民除害的大善人。
陆老夫人听她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不免打趣:“这还没过门呢,就先袒护上了,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祖母——”
嘉宁娇滴滴的,羞恼之意溢于言表。
“好好好,我懒得同你掰扯。”
说完又似不经意间想起般提到:“前些日子我听李管家说府里莫名其妙收了个大箱子,信上的署名写的是安安,我寻思着咱们府里也没人叫安安啊,就吩咐管家把箱子原封不动退回去了。”
话音刚落,嘉宁猛地站起,手也紧张地攥住:“扔啦?”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嘉宁猛地将手背在身后。
“是啊,查无此人的东西怎么敢收?索性退了清净。”
陆老夫人捏着手帕细细地磨,看着一向沉稳的孙女方寸大乱,唇色泛白,眼中盈盈泛有泪珠,可怜巴巴的模样着实引人垂怜,也不忍心欺负她了:“骗你呢,小傻瓜。绿婵,把下午收到的箱子给孙小姐搬过来,瞧瞧,咱们孙小姐委屈得都快哭了。”
嘉宁接过包装严实的木箱,如获至宝,一跺脚,小女儿的娇态便做足了:“祖母,你好坏,我不理你了祖母。”
“去去去,找地方偷着乐去吧,别在我这儿碍眼,走走走,绿婵,撵她出去。”
“嘉宁辞祖母安。”
嘉宁回到倚梅园,靠在粉色梅花树下,捻过辗转千里的尘灰,小心翼翼打开了怀里的箱子。
是一些不起眼的石头,不知名动物的尖角和一把鲜红的小弓。
锋利的石头明显被打磨过,也不知道鲜有耐心的男人在怀里先后打磨把玩过多少次才会蜕变成她收到的这般圆润无害。
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尖角,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可怜的小动物头上割下来的?
嘉宁仔细检查这角,却发觉这角虽然将木盒子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断口处却处理得干净,一点血液也没留着。
至于这把鲜红的小弓……
嘉宁试着拉了拉,弦着实太紧,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即便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拉动半分。
有些气馁。
这家伙莫不是故意寄个弓来嘲笑她呢吧?
嘉宁气鼓鼓的,一瓣粉梅自树上施施然落下,碰到她秀气的鼻尖,专属于梅花的清秀花香瞬间萦绕在她鼻尖。
她知道她要给陶予安这个混世魔王寄些什么了。
距离他那个没责任的爹把他扔到军营里已经大半年了。
陶予安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偌大的石头上,将沾满泥土的鞋往黄土地上一扔,溅起些黄泥点子,他倒毫不在意,少年意气,肆意张狂得紧。
“老大!”
和他一起滚过地的泥猴儿李季笑着跟他打招呼,手里还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
只需要一眼,陶予安就知道那是谁托人不远千里寄过来的。
又看李季和他一样染得乌漆嘛黑的手,陶予安神色蓦地暗沉下来。
他扯过身上唯一干净的衣服将那木箱小心翼翼地收好,继而一脚将李季踹翻在地。
“叫你不洗手就摸爷的东西!”
李季被踹得莫名其妙,是,他之前和陶予安确实有些不对付,但那都已经是之前了啊,自从他把一个小孩子逗哭被陶予安收拾一顿,又被他爹紧接着陶员外的脚步将儿子扔到军营以后,他就安安心心做陶予安的小跟班了,经过被军营鞭策洗礼的这些岁月,他和陶予安明明是铁到能够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了,怎的这会子为了个无关痛痒的木箱就挨了一脚?
李季更好奇了。
他摸摸踹疼的屁股爬起来,一脸谄媚。
“老大,这是谁给你寄的啊,这么宝贝?该不会是哪家小娘子吧?给我瞅瞅。”
陶予安腾出一只手,将他探寻的视线挡开。
“滚一边去!”
“老大,我瞅瞅,莫不是真是哪家小娘子吧?”
陶予安毫不留情地又赏了李季这个狗腿子一脚:“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嫂子!真嫂子!”
陶予安细细净了手,恨不得将指甲缝里的每一点儿泥都刷掉,才敢把手伸向木箱。
小心翼翼的掀开,竟然是满满一箱梅花瓣,沁着醉人的清香,将他带回到他和陆嘉宁正式见面的梅花树下。
以朱墙绿瓦为界,一株粉梅悄然冒头,昂扬着几分春意。
有一小子猛掀锦衣,手脚并用趴住墙头,姿势甚是狼狈,惹来墙下一名黄衣小团子娇笑连连。
小团子脸蛋粉扑扑的,瞧向他的眼神里也是满满的揶揄。
陶予安轻咳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团子,你且快去喊几个仆从过来。”
陆嘉宁却是个憨憨性子,见他趴在树上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紧,想必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心下也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你叫我呀,我有名字的呀,我的名字不是小团子呀。你又是何人?无事为何趴我家墙头?”
见他满脸难色,陆嘉宁板起脸,学着大人的模样正言辞色、狐假虎威道:“墙上何人,还不快速速报上名来,如若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她作势呼唤,墙上的人反倒先憋不住了。
“别别别,小团子,别,我……”他把心一横,别扭着脸:“我叫陶予安。”
墙下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倒是惊呼:“你就是陶予安?”
这个就字十分的耐人寻味。
陶予安也顾不得去想这许多,他的双臂就快要使不上力气,眼看着就要从墙上摔个屁股蹲,气急:“小团子,你行行好,我真不是坏人,外面有些人正在抓哥哥,你先找仆从把哥哥救下来行不?”
天不怕地不怕的陶予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若不是当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实在发作不起来,他早就气得问候对方全家了。
陆嘉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陶予安啊。”
陶予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答道:“是啊,小团子。”见陆嘉宁面色不虞,便囫囵解释道:“我叫你小团子你不高兴,那你总得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吧?”
听他止不住的诱哄意味,陆嘉宁挂上小白兔纯善客气的假笑:“陆安安,我叫陆安安。”
“好名字啊,安安,你和哥哥还挺有缘分啊。”
陶予安满脑子都是如何从墙上下来,张口就是套近乎,哪里会去想她话里的深意。
“有,当然有。”
见他忘得一干二净,陆嘉宁恨恨地转身就走。
“安安!安安!陆安安!你别走啊!小团子!小团子!先救哥哥下来!”
切!
“公子有能耐爬上去,自然也有能耐下来。嘉宁告辞。”
她轻抚衣袖,走得肆意潇洒,就连周遭的空气也是张扬快活的。
陶予安还是被姗姗来迟的家丁扶着梯子救了下来。
落地的第一件事,他就要去找陆安安算账。
“听说,你们府里有个叫陆安安的小姑娘?个子矮矮的,八九岁,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他循循善诱道。
家丁见他是府上客,也不敢欺瞒:“陶小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咱们府上没有叫安安的,八九岁的适龄孩童倒是有一个,是咱们府上的小小姐,长得那叫一个冰雪伶俐,是老爷和老太太的掌中宝。”
陶予安不再多言,只是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什么怪主意。
被家丁引着走进陆府前厅,陶予安一眼就看见了在右边正襟危坐的小姑娘。
见他进来,也不过是淡淡的扫一眼,镇定得就像在墙下戏弄他的人不是她一般。
“予安啊,这是嘉宁妹妹,你还记得吗?她小时候还咬过你一口呢?”
他母亲坐在陆老太太旁边,含着笑押了口茶,看好戏的表情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嘉宁,陆安安,他想起来陆嘉宁是谁了。
他娘年轻时和一个夫人以闺蜜相称,彼此约定好要做一辈子的儿女亲家,那位夫人夫家就姓陆。
他出生后,他娘给他取名陶予安,怀孕的陆夫人便给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取了个小名安安。
他娘经常指着两三岁的他说:“予安,你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就要来了,你高兴吗?”
后来?
后来有一阵子他娘抱着他长吁短叹、伤心了好一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想来,那程子该是陆夫人离开人世的时候。
母亲带着他来陆府吊唁,陆老夫人抱着熟睡的陆安安。那是一只没长开的小猫儿,丑丑的,说哭就哭,娇气得很,见到他的反应更是奇怪。
他明明只是想抱一抱他未来的小媳妇,陆安安睁开眼睛看了他两眼,胡乱抓着他的指头,糊了满手的口水,然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陶予安嚎啕大哭。
这哪里是什么小媳妇!明明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魔星!
偏阿娘见着他的糗样笑得合不拢嘴,说:“这是妹妹喜欢你呢。”
他到底没能陪他的小媳妇长大。
他爹,一个除了赚钱和哄老婆什么都不会的男人,商业版图又扩大了,他们一家离开了盛京,定居在了水陆两路更便利的汴州。
他性子野,玩伴又多,很快就把小不点陆安安抛诸脑后。
如此说来,陆安安气他忘了她倒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记起来了。”
“嘉宁,带予安去逛逛,你们也好好叙叙旧。”
陶予安觉得他娘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半点好意也无,像极了话本里诱拐小孩子的坏女人。
陆嘉宁同陆老夫人交换个眼神,得到许可后才施施然起身,不甚麻利的动作瞧着是有几分不情愿的。
陆嘉宁跟在陶予安身后,默默无言,一路行至梅花树下,飘飘洒洒的梅花瓣漫天而下。
“陶予安,停一停。”
陶予安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瞧着她:“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要跟我说话。”
陆嘉宁白了他一眼,只是说:“陶予安,你弯一弯腰。”
“干嘛?”
陶予安不知道陆嘉宁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只是从骨子里生出一股服从,叫他顺从、相信陆嘉宁。
就好像前世就已如此。
不可一世的陶大少心甘情愿的低下了他宝贵的头颅。
一只柔嫩的双手像吹皱春水般将他的别扭抚平:“有花瓣落在你头上了。”
陶予安还有几分不自在,正踌躇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听陆嘉宁说:“真是暴殄天物。”
陶予安立刻就火了:“陆安安,小时候你咬我的那一口我还没跟你算账!还来!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陆嘉宁只是小跑着躲,卷起一阵梅花微雨。
“收拾我?就你?”
“不行!”
斩钉截铁的一句,响彻两个时空,追逐交替的二人,不知热闹了谁的黄粱梦。
饭桌上,从不正眼瞧他的爹难得亲自压着他给陆嘉宁请罪。
“嘉宁,这小子晌午爬墙的混账事我都听说了,吓着了你伯伯给你道歉。”
“你这混小子,无缘无故的爬墙做什么!吓着你妹妹看我不拿你是问!”
陶予安撇撇嘴:“我哪晓得你派人找我是带我来陆府,也不说清楚,又是抄棍子又是上绳子的,可不就得跑嘛。而且——她才不是我妹妹。”
陆嘉宁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推辞着拒了。
“不妨事,陶公子也长了教训,就请伯伯不要再罚他了。”
“就是就是。”
阿娘把他扶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嘉宁才不是妹妹,嘉宁啊,可是秀秀在世时就同我定下的儿媳妇,你要是把我儿子打死了,她不得心疼死啊。”
这位陶夫人,倒真是同阿娘留下的书信里记载的一般大胆刁蛮。
陆嘉宁瞧了眼上位的祖母,没说话。
“这门亲事秀秀同我也是说过的。”
她就知道,凡事只要遇上了她死去的阿娘,他爹就得先服软。
祖母没一口回绝,也没顺着应下,她将嘉宁唤上前,问:“阿宁,这亲事是你娘给你定下的,若是你娘还在,自然轮不上我这把老骨头过问,只是,你娘过身也七八年了,若你和予安是青梅竹马,彼此有感情基础也无甚好说的,等你及笄,我自然敲锣打鼓把你嫁出去。只是,我老婆子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儿女的亲事最好还得本人相处过说了才算,省得咱们好心换了对怨偶出来。”
这摆明了就是问嘉宁对陶予安的印象如何了。
一屋子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陆嘉宁身上,就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也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嘉宁……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
陆老夫人瞧她捏着帕子,没什么主见的模样,暗自叹了叹气:自己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忒软了些。
“这有何难?”
陶夫人激动得一拍手。
“不如先让两个孩子相处看看,若是着实不和,咱们再解除呗,谁也不碍着谁的事。”
“可行。”
陶予安还以为他娘真是个洒脱性子,可没想到他娘把他提溜进府,拎着他的耳朵就对他一顿训。
“陶予安,嘉宁这孩子我喜欢,要是没把她娶进门,你也别回来了!”
他爹也点点头,随口附和道:“滚进军营里,别碍你娘的眼。”
陆嘉宁最后确实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可陶予安还是进了军营,还是自愿进去的。
那日,他爹派他随商队到边塞运货,嘉宁也一并前往,行至边城,嘉宁便要去远近闻名的将军墓。
“放着好端端的花灯不看,偏要去扫墓,能的你。”
陆嘉宁不搭理他。
陶予安嘴上抱怨不停,身体却诚实,取了个帷帽套在她头上,一袭披风也将她牢牢圈住。
“风沙大,人多,牵着我。”
嘉宁看着男人停在前方的宽大手掌,想了想,还是牵了上去。
“靖安帝姬,远嫁赫连,为国牺牲,年仅十八。”
“崔氏忠烈,护黎民,安百姓,镇疆土,平赫连。将军世昱,战沙场,保国土,守边疆,妻宜安,字佑宁,生平不详。”
陆嘉宁的手一寸寸拂过边塞子民自发为崔世昱将军和靖安帝姬立下的石阶碑文。
“陶予安,你说崔世昱崔将军的妻子宜安是不是如传闻所说就是远嫁赫连的靖安帝姬?”
大抵到此一行的人都会有此一问。
将军墓和帝姬墓没有葬在一起。
帝姬墓更旧,靠近边城,瞧着年份更久远,将军墓像是后来新修的,砌得高大威武,如将军般挡在边城和帝姬墓前。
若两位墓主人真同传闻里说的一样是一对夫妻,为什么没有合葬或者葬成一排,也方便后人祭拜呢?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陶予安一脸无辜地反问她。
陆嘉宁一愣,复莞尔一笑:“也对。”
“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呐。”
“有什么了不起的?换成一个男人的角度,若是崔将军的妻子宜安真是靖安帝姬,我还真看不起他,征战沙场大破赫连又如何?连自己的妻子也没能留住。若是我——”
陶予安说这话时双眼亮晶晶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嘉宁,嘉宁脸上无端飞上两朵红霞。
“你当如何?”
“自然是——”
他揉捏着嘉宁的掌心:“同她朝夕相伴,情意绵长。”
嘉宁嗔他一眼:“哪个要同你情深意长?不知羞。”
渐行渐远的路上,陆嘉宁回头望了望,也许是角度使然,她一眼就看见了仿若被将军墓护在怀里的帝姬墓,她一怔,蓦地明白了传闻里那位将军铮铮铁骨下的刻骨柔情。
我生,你在边城陪着我。
我死,护住黎民更要护住你。
从边城回来后,陶予安似转了个性子般主动到陆嘉宁面前立下军令状,称一年内必定学成回来十里红妆迎娶她入门。
陆嘉宁心中一惊,想起什么般又狠狠压抑住,难得在人前急红了眼。
“傻瓜,又不是不回来。”
“可是——”
“傻瓜,崔世昱要护的是黎民,我想护着的只有你。”
翌年,又是梅花微雨,陆嘉宁坐在树下为自己缝制大红嫁衣。
人群微乱,侍女惊呼,她抬眸。
来人也一袭红衣,端的是潇洒风流。
“陆安安,我来娶你了。”
时空交叠,同一道声音坚定允诺:“好。”
冥府
挽灯在水镜里瞧完了转生二人的下一世。
“又看自己拉的姻缘?”
褚无渡从身后环住她,同她耳鬓厮磨。
“是啊,我希望他们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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