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护

东方微白，苏云英就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刚进屋阿公就问。

        “我感觉好像家里要出事，所以”她的话还没说完，苏子华便接过了话茬：“二姐你可真神，你不会是有特异功能吧？”

        苏云英弟弟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出事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此时的苏子华像个长舌妇般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

        “在我们家蹭吃蹭喝还敢打人？”气急败坏的苏云英气冲冲来到了单明浩的房间，她可不像姐姐他们那么好欺负。

        “砰砰砰”苏云英用力地拍着。

        一旁的阿公看不下去了，言道：“你就不能轻点，那个门跟你有仇呀。”

        “我估计还没醒，吃了睡，睡了吃，整就一个吃货。整天闹了那么久，我看不到午饭时间是不起来的。”苏子华撇撇嘴说。

        “他想的美，人家鲟鱼都起来了干活了。”门一直在响，可里面就是没动静。

        “不会是死了吧。”

        苏云英瞪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呸呸呸，你这乌鸦嘴。”

        孙子无意间的一句话，让苏迈林吓了一身体冷汗，同时也意识到似乎意识要出事了。

        “子华，去拿个凿子来。”

        门终于在撬开了，里面的场境让他们大惊失色。

        一个失去生命的闹钟，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喂，喂。”苏云英推搡着。看到腕上的血痕，阿公拿出绷带进行了简单包扎，然后送到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穿大白褂医生拿着手中的文件，对他们问道：“病人，流血量过多，腿上的伤也较重，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们”这可难为了他们，一个仅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要怎么签？而且这人还有点来历不明。

        “我是他的朋友，我来签吧。”在紧要关头苏子华挺身而出。

        “朋友不行，要直系家属。”医生强调。

        医生的问题把大家难住了。

        抿嘴的苏云英咬住牙关，从牙缝里透出不清不楚的几字：“我是他未婚妻。”

        “什么？”尽管听得不怎么清楚，子华和阿公还是不认识般看着她。

        医生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你刚才为

        什么不说？”

        “我说我是他未婚妻。”苏云英懊恼地回答，这未婚妻肯定就是直系亲属了。

        医生将表格递了过去，走时还白了她一眼：“简直是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刚签过字，苏云英与沈逸轩就赶来了。

        “怎么样了？”

        苏子华瞅了瞅手术室，回道：“进去了，听说要一大笔医药费，大姐这可怎么办？”听弟弟此言苏云凤心里一直难受，这算不算是自己的过错呢？如果当时不救心念刚出，立刻将其掐在脑海。她缓缓舒了口气，说：“别着急，医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苏云凤看看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她拉住爷爷的手说：“阿公，我，我真不知道会给家里惹那么多的麻烦。”

        苏迈林拍拍孙女的手，真挚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阿公不怪你。”

        “你去看看你妹妹吧。”这话让苏云凤吓出了一身冷汗：“云英她怎么了？”当她瞟道弟弟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刚刚签了字，她真是心情不好！”阿公接着说。

        “那我去看看。”说罢她走了出去。

        医院的后花园里，苏云英见到了正擦鼻子掉眼泪的妹妹。

        “云英，你怎么了？”听到姐姐的声音，苏云英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姐你来了。”

        苏云凤一溜眼就瞧见了她红红的眼眶：“你哭了？”

        “我怎么会哭呢，刚才有沙子吹进眼。”苏云英强词夺理。

        苏云凤担心地望着妹妹说：“我听说你刚才”她的话还没说完，苏云英立，刻，抢词：“他要死就死好了，关我什么事呀！”鼻孔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着妹妹，苏云凤怔住：“你为什么这么难受？”

        “姐——”此时的苏云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你说，我为什么要用那个身份去签字呀，他是他，我是我，凭什么呀我？”

        “因为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所以就毫不犹豫地以未婚妻的名义签上了。”

        “可是姐，我真的很不甘心，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苏云英又说。

        苏云凤凝视着妹妹：“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跟他！”苏云英恼羞成怒地瞪着姐姐说：“那是八辈子打不着一杆的事。我上班去了。”说完，蹭蹭地走开了。

        第二天中午，杨立醒了。

        “孩子，你怎么能不吃药？这样拖垮身体可就不好办了，这蝼蚁尚且偷生呢！这人生尽管有许许多不如意的事，可是我们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想想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能让朝气蓬勃的阳光洒在自己得身上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何况生是权利也是义务，你骤然这样离去，你还有亲人吧？试问你的尽到应尽的义务了吗？”

        躺病床上的杨立像一只尸体般，一动不动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苏云凤和妹妹提着刚做的饭菜走了进了。

        “阿公又怎么了？”

        “你看他什么东西都不吃，就连药都”苏迈林的话还没说完，跟在姐姐后面的云英忍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所有的人都要服待你，我们都欠你的吗？”横眉怒目的苏云英嚷道：“要你真要寻死的话，那你就先把我们垫的医药费还给我们。”

        阿公没想到她会这样的激愤，急忙制止道：“云英你说什么。”

        “不是吗，不单是弟弟的学费，就连姐姐攒下的嫁妆钱都没了。”苏云英不依不饶：“你说他不还，叫谁还？还一心想死，我看你这种人到了十八层地狱阎罗王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英！”看到姐姐满脸的责备，她才停下言语。

        “杨公子我妹说得是有些过火，她心直口快你不要介意啊。”苏绍猛话还没说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杨立突然用食指指着他们说：“出去，出去！请你们出去！”

        看气急败坏的他，苏云英心里有种特别解恨的感觉。

        苏云凤一旁拉扯着妹妹，不断叮嘱杨立：“你一定要吃药，要吃药呀！”

        “你怎么这样说他，万一他又想不开怎么办？”刚出病房，苏云凤就责备妹妹。

        “他要真不想活，怎么都拦不住的。”苏云英难过地说：“姐我们已仁至义尽了，何况他还是个陌生人。”

        苏云凤蹙眉看着医院的长廊，她显得心事重重：“我就是有点放不下心。”

        “我看算了吧”苏云英负气地说道。索性将“不值得为他如此”几个字吞了下去。

        见姐姐迈步往回走，她也跟了上去。

        透过明亮的玻璃，她们看到杨立正费力地把药往自己的嘴里送。

        “姐他吃了，他吃药了！”此时的苏云英比任何人都高兴，只要他有生存的信念就好！正要伸手推门，却被姐姐拦住了。

        “我们回去拿医药费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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