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绣楼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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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殷同学,你叔叔失踪之前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
殷慧柯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别的东西都没有留,但他给我转了钱,然后发了条短信让我帮他把钱还给辜老板,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了。”
“殷同学,你叔叔一定会平安的,要相信警方。好了,我要去开会了,你们也早点走吧。”邹教授看了一眼手机,正巧学校通知教职工开会,他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此刻教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慧柯,你现在若是想拿回老宅子,怕是有些困难。”
听裴镜玥这样讲,殷慧柯心里咯噔一下。
困难?钱也还了,只要和辜老板那边协商好,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为何会有困难?
“此话怎讲?”殷慧柯窘迫地望了一眼裴镜玥,问道,“小玥,是不是那位辜老板……他不肯松口?”
其实殷慧柯早已听闻过辜成的为人,业内都说这人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她有些担心裴镜玥那边不太好和他打交道。
裴镜玥笑了起来,“他可太想松口了,可是现在他不能先松口。你家的那宅子就像鱼钩,勾住了他的嘴,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了,他们辜家人现在就像几条垂死挣扎的鱼……”
“什么意思啊?”殷慧柯一头雾水。
“绣楼里的东西,缠上了他儿子。”裴镜玥答道。
绣楼里的东西……绣楼!殷慧柯随即反应过来,她有些心惊,原来那东西真的存在!
“你家宅子里这位祖宗可真不是善茬,她竟敢勒令辜成把宅子开发成景点,方便她吸旅客的阳气。”姬晏说道。
殷慧柯却从他平平淡淡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怒意。古有帝王不怒自威,若她不是正儿八经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学生,怕是真会像古装剧里那样躬身行礼来一句“陛下息怒”。
“你男朋友……是在生气吧?”她悄悄问裴镜玥。
“有吗?”裴镜玥反问道。
“有、有吧……反正我觉得他现在有点可怕。”
裴镜玥掩唇笑了两声,“他要是真的生气,后果比这可怕多了,反正他也不是在气你家祖宗。”
“对了慧柯,明天你带我们去你家那栋老宅子里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听见裴镜玥要去老宅子,殷慧柯犹豫了一番。不是她不想带他们过去,而是因为手上没有钥匙,在她叔叔把宅子抵押出去的时候,所有厢房的钥匙都交给了那位辜老板。
“怎么了?”见她沉默,裴镜玥就问了一句。
“小玥,其实我手上没有那栋绣楼的钥匙,你们也进不去啊。”殷慧柯说道。
裴镜玥却笑道,“反正你家老宅子也被辜成搞成参观景点了,这钥匙有没有也无任何区别。”
……
翌日。
三人驾车前往梧桐街。
但是……大大小小的车子将周遭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车就这样被堵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看看旁边人行道上的路人,有人抬着摄影装备,有人扛着画具,毫无疑问,这些主播和画家都是冲着这座古宅景点来的。
“我可真想飞过去。”姬晏扶着方向盘,望着堵在前面的车子,感觉十分头疼。
身为鬼王,也要遵守人类世界的交通规则。
“这可使不得。”裴镜玥劝道,万一被六界督察组看见可就遭了。
但裴镜玥也不是怕和六界督察组正面杠上,她主要是怕督察组公开扣冥界的综合考评分,这对灵调司不利,毕竟灵调司还有新人,不能给新人留下“单位和领导都拉胯”的坏印象。
“要不从地下钻过去?”
“那我是不是现在通知土地神给您挖一条地道啊?”裴镜玥被气笑了,她真的很想撬开自家帝尊大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啥,怎么如此离经叛道?
殷慧柯以为他俩只是在打情骂俏,笑骂道,“你俩神经病啊?可劲儿逮着土地爷折腾。这么多车子,土地爷怕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哪有时间管我们几个凡人?”
“也对。”裴镜玥笑着,看了一眼车窗外,“反正交警已经来了。”
经过交警的疏通,两边拥堵的道路逐渐宽敞,车子总算动了起来。
殷慧柯伸了个懒腰,说道,“总算能呼吸新鲜空气了……我记得梧桐街没这么多人啊,以前可冷清了。”
听着她的话,裴镜玥面色有些凝重。人多,就代表阳气旺盛,也证明了那女鬼得到了不少的阳气。
这可有点难办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荒野魂,就怕闹市鬼;来参观宅子的人不在少数,那女鬼已经连续吸了一个月的阳气,不知道实力已经修炼到了何种程度。
只见裴镜玥拿出了一副纱质手套戴上,那纱薄如蝉翼,并刻画了特殊的黑色图案,看起来像是搭配礼服的精致饰品。
“小玥,你突然戴手套干嘛呀?”殷慧柯问道。
裴镜玥却轻笑了一下,“没什么,洁癖犯了而已。”
“可你这手套是纱做的,能防得住什么呀?”
“既然防不住,那就求个心理安慰吧。”裴镜玥眯眼笑了笑,便不语。
殷慧柯却是非常疑惑,她认识这裴镜玥这么长时间,没察觉对方有洁癖呀?她又想起来某次在实验室里有个蠢货同学打翻了一盒蚯蚓,裴镜玥居然……
一个有洁癖的人会徒手抓起裹着泥浆黏黏糊糊并且还在蠕动的蚯蚓吗?会吗?会吗?
太奇怪了吧?
片刻后。
“这位就是辜总的贵客——裴小姐对吧?这车位是专门给您留的,进出方便。”在保安的指引下,车子驶进了停车区域。
待车子停稳后,又有一名西装革履的礼宾员殷勤地迎上来。
他将副驾驶座车门打开,绅士地伸出手臂打算扶裴镜玥下车。毕竟辜总交代过,这位裴家的千金小姐可怠慢不得。
“不必,我来。”
礼宾员只听见一声清冷的声线制止了他。那声音如同极寒之地的冰花,带着凌厉的寒风席卷着他的身体。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性。看看这气质,应该是这位裴小姐的男友。
喔,小情侣之间的独占欲嘛,他懂。
于是,他知趣地退到一边,去接殷慧柯下车。
“差点让这凡人坏了事儿!幸亏我阻止得及时,你还好吧?”姬晏低声询问着。
他方才只是担心手套上附着的灵咒被凡人浊气破坏,才会阻止礼宾员去触碰裴镜玥。
“暂无大碍。不过帝尊大人您可得给研发组多施压,催他们快点开发新版,之后旧版也得全部回收销毁。”裴镜玥说道。
那副手套出自灵调司的技术研发组,是专门用来抑制灵力的。灵调司成员在使用灵力作战的时候,一般会将灵力汇聚在合谷、内关二穴;若是身处人类密集的地方,他们一般都会戴上这种手套,以此来压制这两个穴位,防止过盛的灵力伤及普通人。
但这种手套有个缺点,不能被凡人触碰,否则会导致灵咒失效,凡人与佩戴者都会被失效的灵咒灼伤。
“好,我知道了。”姬晏答道。毕竟这玩意儿风险有点大,灵咒造成的伤害对于灵调司成员来说可能只是皮外伤,但对凡人可就不一定了。
随后,在礼宾员的带领下,三人一同步行至宅院门口。
古宅的大门破损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保存得很好,只有雕花的屋檐有些掉漆,颜色稍显斑驳黯淡;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精致而古朴的砖雕,有道是“无刻不成屋,有刻斯为贵”,想来这栋宅子也曾出过贵人,经历过上百年的风风雨雨还能屹立不倒,虽是死物,但也自有它的一份傲骨。
“三位是贵客,所以无需和普通游客一样购置门票,请随我来。”礼宾员说道。
进入宅子之后,裴镜玥发现游客并不拥挤。
询问一番才得知,原来这些游客购买的门票是有时效性的,每张票的参观时间仅为两小时,时效一过,若想继续参观就得回售票处继续买票。
因为辜成采取了饥饿营销的方式,再让网红宣传,这才迅速打响了这座古宅景点的名气。
得,辜成这老狐狸,真是物尽其用。可怜这些游客一边被女鬼吸阳气一边被无良老板割韭菜,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前院倒也宽敞,只不过四周有几间厢房已经破败,仅做了简单的防护处理,并没有挂上危险标识牌。不知情的游客依旧闯入厢房内拍照参观,也没有工作人员出来制止。
而那栋闹鬼的雕花绣楼,已经作为特殊景点对外开放了。这绣楼分上下两层,下面这层原本是丫鬟居住的地方,可容四人同时游览,但是上面那层小姐闺房就只能让两人上去;因为楼体是木质结构,经过百年风雨的侵蚀导致承重力不佳,若二楼人多,也定会把一楼的天花板给压断。
于是,新商机又来了,参观绣楼的票是单独的,并且每日限售五十张,游客想要绣楼的票也全靠抢。
也就是说,旺季每日至少会有几十人被当成冤大头,为女鬼提供阳气。
殷慧柯眉头微蹙,心里暗骂辜老板,这挨千刀剐的狗东西!竟为虎作伥到了这种地步!
“你好,我们是蓬城大学的学生,最近老师布置了个课题,请问您能配合我们做个问卷调查吗?”殷慧柯在裴镜玥的授意下拦住了一位刚从绣楼出来的游客。
“诶呦我去?找我啊?”那游客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指了指自己。
“是的先生,我们这是随机调查,若是您不方便的话……”裴镜玥礼貌地笑着,和殷慧柯一起套话。
“方便!可方便了!”
这位游客老哥一脸高兴的样子把殷慧柯给整不会了,她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啥。
“那请问一下,您觉得这栋绣楼如何?”
游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觉得内部构造还蛮不错,典型的女子闺房,但是采光不太好。”
然后,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和裴镜玥说道,“我实话实说啊,里面有点可怕。你们两个小姑娘如果胆子小就别进去了。”
“可怕?”
“对。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感觉有些阴冷……就像有人在背后盯着你一样,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现在腿都还有些发软呢!”
“这位先生,十分感谢您的配合,我们的问卷快结束了,可以请您在明信片上填写对绣楼的评价吗?”姬晏不知何时过来的,给游客递了一支笔和明信片,然后借着递笔的机会触碰了一下他的手。
那位游客接过笔来,直接打了四星的评分。
“怎么样?”裴镜玥低声询问。
“他手背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执笔的时候手腕也隐隐有些发抖。”
那就错不了了。
出虚汗、身体颤抖、腿发软、体虚却情绪亢奋……这些都是阳气流失的特征。
姬晏接过游客递过来的明信片道了声谢,便和裴镜玥一同进了绣楼。
殷慧柯本也想进去,却被姬晏拦住了。
“殷小姐还是暂且不要进去吧,里面的那位应该不想看到殷家后人。”
他是这样对殷慧柯说的。
殷慧柯倒是爽快,反正她也不想在里边碍手碍脚,索性就直接在外边等着。
……
待工作人员疏散完绣楼里的几名游客后,裴镜玥便反锁了绣楼的门。她独自上了二楼,姬晏则在一楼留守,毕竟二楼是女子闺房,他一个外男冒然进入实在于理不合。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男女之间早就不设防了,但那女鬼也是出生于百年前之前,思想并没有那么开放。
那窄小而破旧的木楼梯被裴镜玥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裴镜玥神色如常,并不担心楼梯会突然断裂。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
越是接近二楼,女子吟诗的声音越发清晰。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见她行至二楼,那声音立刻沉默了。
裴镜玥环视四周,只见面前立着一扇屏风,并未看见女鬼的踪迹。
她望着屏风,笑道,“难为你还在挂念薄情郎。”
话音刚落,那屏风背后似有火焰燃起,将那层薄薄的纸照了个通透。
女子绰约的身影映在那层纸上,低声吟泣着,“叫我如何不念?叫我如何不怨?”
“我觉得我们还是面对面说话比较好。”裴镜玥伸出手,抚着那屏风,一把捏住了影子的手腕。女鬼被手套上的灵咒压制,反抗不得,于是便被裴镜玥轻而易举地从屏风中拽了出来。
原来不是什么面目狰狞的厉鬼……
那女鬼的容颜使得裴镜玥小小走神了一下,也怨不得她平日里最喜美人面,特别是这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貌。
她淡然一笑,“夫人清丽可怜,为一个男子陷在这里倒是可惜了。”
“油嘴滑舌!奈何你生了一副好皮相,出言却与那登徒子无别,实在粗俗!”女鬼摸了摸被她捏疼的手腕,怨道。
裴镜玥脱下那只失效的手套,解释道,“非小女无礼。事出有因,小女受人之托前来问些事,还望夫人宽恕则个。”
女鬼却冷笑,“只怕此番问事是假,杀奴家却真。是辜老板托你来的吧?”
“夫人好眼力,但我也不是来杀你的。”裴镜玥说道。
“那你来干什么?不杀奴家,还带一外男守在奴家的楼下,是想污了奴家的清誉?”
“小女岂敢?此番小女只想向夫人讨一件东西。”
女鬼一愣,万万没想到会以前这个姑娘是来讨东西的。
“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藏在夫人闺房里的尸体。”裴镜玥眯眼一笑。
女鬼愣了愣神,然后摆出一副阴寒的脸色,“奴家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姑娘请回吧。”
“不是没有,而是夫人不敢给,对吧?”
女鬼不语。
裴镜玥也不急,她循循善诱,“你怕我是辜成的人?怕我将尸体带回去销毁,更怕这具尸体的主人死得不明不白,永不能入土为安。不过,告诉你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裴镜玥将一块青玉牌拿了出来,上刻的花纹古典而华美,中间的“灵调司”三个字则以古琅隗文雕刻而成,右下角更是以小篆刻了一个“裴”字。
女鬼望见了玉牌,脸色异常惊恐,“你……您真是……灵调司的人?”
“由九幽合熙亲自设立的灵调司,六界之内何人胆敢冒充?”裴镜玥反问。
“是了……是了。”女鬼恍惚地点点头。
纵然她已经死了百年,但对灵调司还是有所耳闻。在古宅还没被开发为景点之前,也偶尔会有两两三三的游魂或妖怪路过,她从一位说书老鬼口中得知了九幽合熙与灵调司的传闻。
“既是灵调司的人,那便是来抓捕奴家的吧?毕竟奴家吸了那么多阳气,甚至还让人重病不起……早就该被清算了。”
女鬼仰头望了一眼破损的屋顶,那疏漏的房瓦透出一小片天空,一缕阳光从空隙照射在她身上。
“你看,多亏了这些人的阳气,奴家现在都不怕阳光了。”她闭眼,一滴泪缓缓划过眼角,“看来终究是等不到他了。带奴家走吧,奴家愿意接受裁决。”
“夫人在伤感什么?你们这些妖鬼吸不吸阳气关灵调司什么事?灵调司可不管这个,我只负责把你床底的那具尸体带走。”裴镜玥当即打断了女鬼故作伤感的氛围。
“什么?”女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灵调司居然不管这个?
“夫人还真把灵调司当成正义使者了?我们一向奉承‘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既然没人向灵调司发出委托,我们便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至于日后,夫人作的孽自有那些道士神婆给你清算。”裴镜玥说道。
“可是辜老板不是……”
“辜老板?他算个什么东西?那种杂碎也配让灵调司为他出面?”裴镜玥冷笑一声,“况且他只是向蓬城裴家求助,不是向灵调司啊。”
说完,裴镜玥抬起了那木塌的床板。果然,一具男尸直挺挺地躺在床底。
他身着灰色西装,四十岁上下,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一道疤痕。
是殷乔。
奇异的是,他尸身不见腐败,脸上也有血色,好像睡着了一般。唯一违和的,是不再起伏的胸膛以及右腹深深的刀口。
“死了有多久?”裴镜玥问道。
不待女鬼回答,她又继续喃喃道,“不对……怕是失踪多久,便死了多久吧?慧柯啊……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呢?”
她早该想到的,辜家人为何如此着急帮辜韦铭求娶世家贵女。夫妇二人怕是得知了辜韦铭杀人藏尸,被女鬼诅咒,于是想要将辜韦铭所作的恶果推给无辜的人,承接恶果的新娘哪怕魂归冥界,也无法向裁决所申冤……所以他们是打着借运势的名义,实则帮顾韦铭找替死鬼。
“裴大人?裴大人?”女鬼摇了摇裴镜玥的手臂。
见裴镜玥回过神来,她缓缓道,“这人也死了两月有余,念着他也算是我殷家后人,我便以阳气护着他的尸身……”
话毕,她扑通一声给裴镜玥跪下,声泪俱下地哭诉,“求灵调司、求裴大人,帮我殷家后人讨个公道!”
裴镜玥将她扶了起来。
“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女鬼点点头,说道,“两个月前,殷乔他把这栋宅子卖给了辜家,过了四五日,辜韦铭与殷乔一同来绣楼查看,可是没想到,他俩人因为修缮资金起了争执……辜韦铭他用刀捅了殷乔,殷乔死后他还把尸体藏在我的床榻下……对不起,我没办法救殷乔,只能下个恶诅让辜韦铭生病……”
女鬼又是一阵恸哭。
“所以你勒令辜家夫妇把古宅开发成景区,是为了方便汲取阳气供养殷乔的尸身?”裴镜玥问。
“大人明鉴。”
“辜韦铭与殷乔的矛盾,还得交由人类司法去裁决。凡人自作孽,所成之因果是我们灵调司干涉不得的。”
女鬼一惊,“怎会?奴家身为孤魂,该如何与人交涉?只靠人类司法又如何能沉冤得雪?”
“所以我才把他侄女带过来啊……”裴镜玥无奈扶额,虽然她不能直接干涉但可以间接干涉呀。
“倒是你,一直离不开这栋绣楼,不会寂寞吗?不想离开这里?”
女鬼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奴家过不去这道坎,早就与这栋绣楼融为一体了。”
“也是,执念没那么容易放下。”裴镜玥说道。
“我还以为裴大人会劝我放下执念早点解脱……”
闻言,裴镜玥却哈哈笑了几声,“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这人世你们爱留多久便留多久,我们灵调司没闲工夫一个个管理……等你寻到你那薄情郎,要杀要剐也请便。”
“我怕是,下不了手。”女鬼暗自伤神,泪珠又滴落下来。她看了一眼殷乔的尸身,“说起来,这人与我那薄情的郎君还有着些许渊源。”
“渊源?”
“对。当年……“
女鬼望着窗外的碧色枝叶,回忆起了百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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