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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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带着伊吹童子回到伊吹山神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会给伊吹童子讲述各式各样的故事,也会陪着伊吹童子玩各式各样的游戏。当然有的游戏两个人也玩不起来,这时候就会有神使化作人类的模样来凑数。
这里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能够到达这里,而这里供奉的神明也全然不在意信仰,更无所谓信徒。是个讨厌喧嚣却又害怕寂寞的麻烦精。
“来吧童子,到母亲的怀里来。”
玉姬朝伊吹童子伸出双臂,脸上带着伊吹童子如今无比熟悉的笑容。
刚从外面跑回来的伊吹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土,手上有些打蔫的野雏菊又看了看玉姬干净整洁的小挂,想要往前扑进母亲的怀抱却又害怕将母亲的衣衫弄脏。
“真是艰难的抉择啊。”伊吹童子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他也只是踌躇了片刻,因为玉姬是不会在意他弄脏那些华美的衣衫的。
于是脚丫子还沾着泥土的伊吹童子小跑着扑进玉姬的怀中。
“母亲你看,这是我在参道旁找到的。”
玉姬接过伊吹童子递来的野雏菊,将他抱在怀里。“童子真是太厉害啦,这样漂亮的小花在这里可是很难看见的哦?”
“即便在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神国这里可是逾越了境界哦?即便如此也能在此扎根,然后开出这样的花朵,花也是,童子也是——在哪里都能这样肆意的生长真是太厉害啦。”
她的语气那样的认真,没有一丝一毫哄骗的意味。
“那为了纪念童子找到这样厉害的小花,就让神使帮我们种在庭院里怎么样?”
“嗯,那就将它种在庭院里,种在石灯笼的下面。”伊吹童子快乐的把自己埋到玉姬的衣襟中去,鼻尖是淡淡的草木香气。
玉姬将手中的野雏菊递给神使。“种到童子想要的地方去。”
而后带着笑容将伊吹童子抱起。
七岁的孩子已经有足够的重量了尤其是伊吹童子这样特殊的孩子,看似柔弱的玉姬却能稳稳的抱住他。伊吹童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被目前抱起来移动的幸福感淹没了他的小脑瓜子,既然母亲不会因此劳累,那他也会安然享受母亲的爱。
“母亲大人,今天有新的故事吗?”
微风掠过他的脸颊,神社外又有烟雾爬上,蛇形的神使将一根金色的丝线系到拜殿前的万叶樱上。
即便如此那些雾气也越不过那个界限。
玉姬摸了摸伊吹童子的脸颊。“真是太巧啦。”
“那么今天就来讲述一个女人的故事吧。”
葵曾经幻想过成为院子那一头的人。
院子的那一头生活的人们穿着漂亮的衣衫,被仆人们簇拥着,不用劳作也不用被欺凌,他们有着父亲与母亲的宠爱,那样的自在。
但她是生于笼中长于笼中鸟,有着美丽羽衣的鸟儿。她的天地只有这一方牢笼,从出生开始她就不是作为人类存在的。
她从未见过生母的笑容。
那个被驯化的女人在生下她之后便一直痛恨着她,因为葵不仅是个女孩,还是一个没有咒力和术式的毫无价值的女孩。
生下这样的孩子,她作禅院家的女人的价值就被砍掉了一半。
“妾身怎会这样不幸,生下这样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女人啜泣着,充斥恨意的托起葵的手,狠狠的拔掉了她的指甲。
但葵知道,母亲是爱着她的。
没有咒力和术式的女孩在禅院家是没有价值的,他们被聚集在被称作别院的屋落中作为下仆被养大。
只有院外的禅院家的孩子才配拥有不痛的爱,像她这样没有的孩子只能通过疼痛来感受爱。
但这份疼痛很快就和那个女人被一起埋进地里。
她的母亲死去了。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
别院门前的树上爬着鸣叫的夏蝉,来来去去的入门一如往常。
一如往常。
那个女人的死像极了被她拔掉的指甲。痛苦的只有被拔去指甲的人,而对那些看不到的人而言感觉不到痛苦也就无所谓了。
就像是被人拔掉的指甲片,埋到花盆里就不见了。
失去了这份爱,葵没有感到太多的痛苦,反倒有点快活起来。好似母亲那带着疼痛的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大家都说这是不对的,但至少葵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很快,父亲去迎娶了第二位母亲。
又或是说原本她的母亲就算不上父亲的妻子。
那是一个贵气又风雅的美人,据说父亲花了两年写信才见得新的母亲的容颜,那一封又一封的情诗像是流水那样绵长,雪花那样繁多。
禅院津一年少时就对贺茂家的贵女高贵的血脉与天资钟情,写了两年的信,花了三年求爱,终于在第八年这个夏日将贺茂家的贵女带回禅院家。
而今年的葵却也只有六岁。
葵趴在紫藤花道角落里的石山后,侍女为第二位母亲打着伞,带她逛一逛这日后居住的地方。
嫁入禅院之后依旧用着贺茂之名的贺茂绘里抚摸着还平坦的腹部,抬眼朝葵藏着的地方瞧去。
“那个女孩是谁?”贺茂绘里问到。
“是仆人的孩子。”侍女回答到。“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竟敢在夫人入府的日子打搅,我这就叫人把她拖出去处死。”
贺茂绘里微微瞥眉,停下了脚步。“你与她同为仆人,你又比她高贵到哪里去呢?”
侍女有些得意的昂起头。“我的弟弟是咒术师,那么我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咒术师,但是葵的母亲生不出术士就死了,她当然是没有价值的。”
她是有些瞧不起这位外来的夫人的,毕竟她也许能够生下咒术师,指不定那一天就成为了禅院家的某一位夫人,既然她未来能够成为夫人那又何必害怕禅院家以外的人呢?
“禅院家是以咒术作为评判人类价值的标准吗。”贺茂绘里合上掩面的绘扇,弯下腰朝葵招了招手。“我后悔了。”
她被那个禅院津一欺骗了,贺茂绘里如此断言到。
葵怯生生从石山翻出来,挪动着脚步。前几日母亲临走前又将她的指甲拔走了一片,她还不是那样希望这份疼痛的爱来的这样快。
但即便如此这不算远的距离也让她来到了贺茂绘里的面前。
“母亲大人。”葵嗫喏着向她问好。
“你是津一的孩子。”贺茂绘里捧起葵的脸,接着很快的意识到女孩的颤抖不止是因为恐惧
——还有疼痛。
这样小的孩子本该细嫩的双手满是不正常的青紫,一双手只能凑出四个完好的指甲,生脓的肿泡还因为下意识的抓握流出恶臭的脓水。
“母亲大人我准备好了。”葵伸出了双手。“哭的时候,葵会很小声的。”
这一刻,贺茂绘里终于意识到禅院这个地方究竟有多狭隘。
面前懦怯的女孩也好,身后高傲的侍女也罢,在这个名作禅院的狭隘的盒子里,他们都不能被视作人类存在。
他们被平等的估量价值,被当做是生产术士的工具,他们在这里没有未来。
美丽的少女鲜活的少年生活在这样狭小的屋子里,他们像是被圈养等待宰杀的牲畜,被平等的计量价值,圈养在这腐朽的外院之中。
“——葵,迟早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去自由的地方。”贺茂绘里握住她的手。
紫藤叶摇晃着,这条还未绽放的花道像是一张深渊的嘴,吞咽着光明。
这一天,葵成为了贺茂绘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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