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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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沐鹿柠支支吾吾地起来,拍拍脸,生无可恋地去洗漱,将耳朵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声响,立马开门“学长早安”
白慕延背着包,一手摸着脖颈,带着耳机,上下看了看她,嘴角扯出笑“早”
街上,他问身旁不停打哈欠的沐鹿柠“怎么突然这么早起了”
她一愣一愣的“啊噢没什么,就是想努力了。”
他看她一眼,没回。
这回公交车上没什么人,白慕延坐在女生旁。
沐鹿柠见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耳机里的内容,好奇问“学长在听什么”
他瞥她一眼,摘下一只递给她
“。。。”
耳机里的女主播侃侃而谈,用英语聊着什么电影的影评。
沐鹿柠听着更困了,心道旁边的这位太狠了。
白慕延听完广播,看了眼女孩,人不知不觉睡着了,头靠着窗,车缓缓驶着,偶尔磕到窗上。
他抬手将她身体往座位上靠。
没一会,他察觉肩上有压力,侧头看到女孩沉睡的面容,轻轻推开,沐鹿柠又把头往他那靠,白慕延又推。
这一个动作他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逐渐不胜其烦,仔细看了她一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发现女生的睫毛很翘,乌黑茂密,有点可爱。
他听到女孩细微的呼吸声,确认是在熟睡。
看她睡得那么舒服,白慕延选择妥协,也不怎么想学习了,拿起手机随便点了网上的歌单。
沐鹿柠醒来,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靠着什么,抬眼看见男生的侧脸,耳边响着悦耳动听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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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我看见你的脸,我又再次的迷恋上你,飘落的樱花,翱翔的鸟儿,在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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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紧握我的手,靠近我一点,做我的爱人,你不会就这样让我走吧。闭上你的双眼,你将会看见,那边有一道彩虹,献给我和你。
歌词完全表达了她现在的想法。
前面是老街小区的公交车站,几个路人站着等车。
车停在几排挺拔的郁郁葱葱的白杨树,阳光穿过青绿的叶子,落在他们身上。
少年闭着眼,好看的睫毛乌黑浓密,英俊的侧脸被几簇叶子的影子遮着,有意无意地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她看入迷了。
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气味,少年独有的树木香,还有洗衣液的薰衣草香,让人心旷神怡。
歌曲结束,沐鹿柠回神拉开距离,白慕延察觉旁边的人动了,微皱着眉睁眼。
沐鹿柠窃喜听歌时他睡着了,摘下耳机还给他,对他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问“这首歌叫什么”
白慕延眨了眨眼,像是还没醒,动作有些缓慢地打开手机给她看。
到站了,他清醒了许多,拎起黑色的包“走了”
她摇了摇手“学长再见”
课间休息,沐鹿柠在想心事。
平常她都是争分夺秒地做作业刷题,但今天不自觉想起这几月来跟白慕延发生的种种。
她在试图闯入他的生活,让他习惯她的存在,让他喜欢上自己。
也想追上他,与他并肩前行。
她不是很有把握,但还是想试试。
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自己单纯的样子,有些好笑。
之后几周,沐鹿柠坚持早起跟白慕延一起上学,鼓起勇气要了耳机的另一边,每天听着不同内容的广播,不仅熟悉了点英语,知识也涨了不少。
原本乏味、单调、千篇一律的高中生活有了值得期待的事。
她喜欢他听广播偶尔露出的笑颜,喜欢他听她讲话安静倾听的样子,喜欢他身上的清淡的树木香,她喜欢他的一切。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四月了。
沐鹿柠跟白慕延走路去公交站,点开爷爷给她发的微信语音。
老人和老太太的声音一齐在她耳边响起“祝我们柠柠宝贝16岁生日快乐,学业进步,天天开心”
声音很大,吓得她差点扔掉手机,沐鹿柠暗骂自己昨天看完剧没有把音量调小,有些尴尬地调声音,打字回爷爷。
身旁的人出声“你生日”
女生正专注回消息“啊嗯”
男生回头继续听着耳机里的内容,没什么表情浮动。
沐鹿柠收起手机,看他,假啧一声“学长连个祝福都不说”
她学会怎么跟白慕延像朋友一样说话了,有时会自己主动挑话题、开玩笑。
偶尔还会暴露本性,自恋一番。
白慕延闻言睨她一眼,摘下耳机,翻了翻书包,沐鹿柠踮脚好奇地瞧,也没瞧见什么。
“伸手”
女孩乖乖听他的话,满怀期待地将双手奉上。
男生将几个大白兔奶糖放在她的手心上。
沐鹿柠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糖,心里已经炸了好几场烟花。
许久,她开口“只是糖吗”
“嗯,不要还我”白慕延说完就伸出了手。
她连忙握拳,把手藏在身后“我没说不要”
沐鹿柠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谢谢啦”
沐鹿柠小心翼翼地把糖收好,继续迈步走,双手握着背带,假叹了口气“学长生日的话我应该会送个更象样点的礼物”
“哦,什么”
她侧头,眼睛弯弯,露出甜美的笑“秘密”
白慕延扬了下眉,说得可好听,她知道他的生日么
周围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沐鹿柠也收拾回家,被人拉住书包带子,身子往后倒,她手撑在桌上防止摔到地上。
“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背对着罗小韵,一脸疑惑“什么”
罗小韵起身站到她面前,眯眼审视她“你跟白学长。。”
沐鹿柠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压低自己的声音,眼神飘忽“我和他怎么了”
“有人看见你们一起上学”
“那是。。。因为我们顺路”
罗小韵狐疑地眯眼看她“是吗”
“嗯”
“我听闻枫说你们是邻居”
沐鹿柠沉默了几秒,承认。
女生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挖草真的啊,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没必要吧,说出来你会怎么样,追他吗小心我告诉你男友”沐鹿柠想快速转移话题,随便瞎扯了几句。
罗小韵闻言挠她“行啊你还会告状!”
沐鹿柠从小就特别怕痒,立马举手投降“我错了,拜托大姐停下来”
罗小韵满意收手“这还差不多”顿了会“话说回来。。。”她侧头,视线停在沐鹿柠的腰上”柠柠你腰好细”再往上瞧,她无言,叹了口气。
沐鹿柠明白过来,瞪大双眼,有些羞恼“还会长的好吗!”
罗小韵难得看她生气,想继续逗她,语气带着疑问“是吗”
对面的女孩咬着下唇,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小韵搂她手臂“好啦,开玩笑的啦,跟我一起回宿舍”
今天刚考完历史,沐鹿柠下课也没什么事,就送她回宿舍了。
路上她听罗小韵说李欣予跟隔壁学校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走出被白慕延拒绝的阴影了。
沐鹿柠想了想“暗恋终究会释怀吧”
“要是你暗恋一个人,被拒绝后你会释怀吗”
“我不确定,我是那种会把暗恋默默藏在心里,当作自己的秘密的人。表白什么的我从来没想过,挺怂的。”
罗小韵听到她的答案,有些不解“难道只徒留遗憾吗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勇敢追他。不管结局怎么样,给自己一个交代就行。”
她又得意地补了一句“而且你看,我这不追到了”
沐鹿柠起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听到最后一句,无语笑了“你可真是三句不离男朋友”
罗小韵吐了吐舌头。
沐鹿柠无意抬头,此时皎洁的月亮伴着一颗闪着微弱光芒的小星星,齐齐孤单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上。
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她小声说“我会攒足勇气,对那个人说出心里话的”
正在卧室做阅读理解的沐鹿柠听到微信提示音,瞟了一眼,立马起身小跑去阳台。
白慕延穿着家常服站在外面吹凉风。
两家的阳台离得很近,直接爬过去都行的那种。
她看见自家阳台和右边的阳台当中放着一个草莓奶油小蛋糕,旁边散着几根星型的烟花蜡烛。
蛋糕上面每处都有一颗新鲜草莓,撒在上面的糖粉显得越来越诱人可口。
“生日快乐”
沐鹿柠惊讶地看着蛋糕,愣了好一会才看向他,有些结巴“谢。。谢”
白慕延点开打火机,点了蜡烛,递给她。
星型的蜡烛点燃,像烟花一样,点点星光绽放。
沐鹿柠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插在蛋糕正中央。
“生日歌就不唱了,许愿吧”
沐鹿柠双手交握,闭上眼,久久地许了愿。
“谢谢学长”
“谢过了”
她傻傻笑着,男生切蛋糕,给她拿了一块。她接过,见他放下塑料餐具,有些疑惑“学长不吃吗”
“我不吃甜品”
沐鹿柠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的蛋糕,用叉子插上面的草莓,举到在他面前,侧头问“草莓总吃的吧”
白慕延看她一眼,把她手里的叉子抽走,把草莓吃了。
沐鹿柠拿了个新叉子,小口吃蛋糕。
后来她迷迷糊糊地跟白慕延说话,内容完全忘记了,回到房间在床上抱起枕头疯狂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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