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公子可真是生的好生俊俏”

        脂粉香气扑面而来，一双柔臂挽住九方念，锦月满面羞红看着身侧之人。

        “被美人称赞可真是在下的荣幸”

        九方念礼貌一笑，客气的回应。

        “公子这样好看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见，比楼里的姑娘们还要好看百倍”，

        女子梳着堕马髻，眉间一点眉心坠，盈盈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九方念的脸。

        见锦月想要更加贴近九方念，阿洛忍不住轻咳一声。

        “这位是？”

        锦月这才注意到九方念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

        “无妨，不用管他”，九方念一副随意地样子回答，“就是来见见世面的”。

        平日里客人千奇百怪地癖好锦月也不是没见过，但来找姑娘旁边还要带着一个人看着，这种情况锦月还是第一次见。

        但锦月好歹当了三年花魁，多少有些经验，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见九方念没有往下解释，锦月也就装作无事发生，像往日接客一般，等九方念落座后，为他倒一杯茶。

        “曾听闻锦月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色，闭月羞花之貌”，九方念抿了一口清茶，眸清似水，狐狸眼看着锦月，给人一种深情地错觉。“本以为是众人夸张了，今日一见却发现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美人”。

        “怪不得”，九方念话锋一转，“宋公子会对姑娘如此痴迷”。

        “他今日又来了？”听到宋弃白，锦月却脸色一变，神情颇为惊恐。

        “是啊，听说他日日都来，就为了见你一面”，九方念故意说道。

        “不要再说了”，锦月浑身颤抖拔高低调打断九方念的话。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锦月连忙起身向九方念道歉。

        “无妨”，九方念并没有责怪锦月的意思，反而轻声安慰道，“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锦月眼圈一红，眸中含泪，垂泪美人格外惹人怜。

        九方念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锦月。

        偷偷地瞥了九方念一眼又一眼，见九方念并没有什么反应，锦月默默地拿起手帕擦掉泪水，娓娓道来事情缘由。

        三年前，锦官城

        坐在铜镜前，余光偷偷地瞥向门缝，对上了门缝中那双偷窥她的双眼。心中一惊，快速挪开目光。

        锦月今日梳妆打扮时，感受到一道疯狂地目光。透过铜镜，看到一只眼睛透过门缝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锦月不知门外那人是何目的，不敢声张。装作在梳妆，小心翼翼地通过铜镜的反光观察着门外那人的一举一动。已过去一个时辰了，那人还在门外盯着锦月。

        被门外那道狂热地目光的注视下，锦月越来越不安。

        窗外传来了小贩熟悉的吆喝声，减轻了几分锦月内心的不安。犹豫了片刻，锦月下定了决心，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根钗子，紧紧地握在手中，向门口走去。

        “公子是来找奴家的吗？”

        锦月推开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中死死地握住钗子。

        “我的洛神不应该是这幅模样”，宋弃白没有回答锦月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接着他无视锦月浑身颤抖地模样，上前一步，抬手将锦月眉间花钿擦去。

        “这才是我的洛神！我的锦月！”

        宋弃白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接着似是如梦初醒般，后退了几步。看着锦月自说自话：“在下对姑娘仰慕已久……”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九方念问道。

        “虽然我害怕他，但妈妈为了挣钱还是让我接待他。后来，我发现他虽总是自说自话，但只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锦月用帕子抹了抹泪珠，抽噎地说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直觉是对的，他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窗外风雨吹打着窗户，那日锦月如往常一般接客。就在她和她的熟客翻云覆雨之时，只听见一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宋弃白从窗户爬了进来。

        “宋公子，你怎会……”

        锦月还未说完，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浓烈地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杀了那人”，锦月声音微颤说出了这句话。

        回想起那日情景，锦月还是有些后怕。

        “那你当时为何不报官？”

        “我当时也想，可他说要是我报官他就说我为了和他私奔一起杀的人！”

        眼中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后来你就帮他处理了尸体，和血迹？”

        “是的”，锦月垂眸轻泣承认了九方念的所说的这些，“可我没想到他后来变本加厉，他威胁我说要把所有碰过我的客人都杀了。起初我还不信，可现在发生的这些让我不得不信”。

        “那你有劝阻过他吗？”

        “自然是有，可他现在已经疯了，他就是个疯子”，锦月歇斯底里地说道。

        “锦月姑娘你先冷静，来喝口茶”

        九方念依旧一副淡定模样，给锦月倒了杯茶。

        听到九方念的声音，锦月冷静了下来，没有喝九方念给她倒的茶，而是直接继续说道。

        “后来，我和妈妈说了这事。可这楼里的姑娘花期也就几年。妈妈主要不肯白白浪费这大好的赚钱机会，再者也怕楼里惹上事情，于是便派人拦着宋二公子，不让他来楼里找我，让我照常接客”。

        夜色已深，九方念问得已经差不多了，又见锦月的精神有些憔悴，便起身准备离开。

        “公子今夜不留下吗？”

        锦月咬了咬唇，轻轻拽住九方念的衣角，眼波盈盈，一双杏眼楚楚动人地看着他。

        九方念却是一副不解风情地模样说道：“今日多有叨扰，等明日再来拜会姑娘。”

        离开房间，二人回到白日里老鸨安排地那间小院里。

        脸上不再装作刚刚那副温尔儒雅模样，回想着刚刚二人的说辞，短暂地思考后，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嘴角扬起，一副心情大好模样。

        “师尊可是得到了答案？”

        阿洛见九方念心情不错，试探性地问道。

        “自然”，九方念侧过头，看着阿洛，“便宜徒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二人所述有所重合但又有所不同之处”。

        月光倾洒在少年身上，为少年镀上一层银白色地流光。

        少年微微皱眉，认真地思考着二人的说辞，脑子中灵光一闪，抬头，浅眸对上狐狸眼说道：

        “弟子以为或许他们二人本就说的都是事实，只是里面下意识地掺杂了个人情感，若是把其中的个人情感描述去掉，即为事情的真正经过”。

        “不错，还算聪明”

        九方念有些赞许地看着阿洛，“不过，现在的锦月或许早已不是原来的锦月？”

        “什么意思？”

        九方念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阿洛，而是感慨：“有些时候假话说着说着或许会变成真话。”

        阿洛眉头微皱，寒眸中若有所思。

        今夜无风，却听到几声清脆地银铃声。

        “还是忍不住了吗？”九方念狐狸眼中带有几分嘲弄之意，“今晚有好戏看了”

        “好戏？”

        阿洛还在在思索着这件事的疑点，顺着九方念的话脱口而出问道。

        “是啊，不过为了看戏，要委屈你和我暂时住在一间屋里了”，九方念也不介意阿洛漫不经心地态度，而是接着说道，“你在我身边，外一有什么事情，我也方便护你周全。”

        “师尊，有什么是弟子能够帮上忙的吗？”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地事情，九方念轻笑一声。

        ”今晚你在我身边看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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