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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胎动


那人三十几岁年纪,身材消瘦,穿着跟四品的武官服饰。当看到他的面容时,饶是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血肉横飞的田启云也感到不忍目睹。各种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疤痕遍布满脸,其中额角最大的那块足有半个巴掌大,甚至盖住了右眼半个眼帘。还有一道粗重的刀疤自眉心斜斜划过直至下颚,深可见骨,几乎把整个脸一分为二。鼻梁塌陷,左上唇剩下一半,白森森的牙齿豁在外边。

面对眼前这活鬼似的怪物,田启云心悸之余,却也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那里曾经见过他。

望着不知所措的田启云,王靳矜持的笑了,他用主人对家奴的语气对那人道:“你现在的样子田大人怕是认不出了,快些自报家门吧。”

那人忙对田启云恭敬的拱手施礼,用一种嘶哑难闻的声音道:“在下贾布,见过田大人。”

“贾布?你是日月神教的贾布?”田启云大吃一惊,没想到今日在这里会见到日月神教的余党,这些人不是三年前就在内讧中全部死光了么?

昔日东方不败聚军三万,准备从黑木崖挥军北上争夺天下,但却在起事前夕被任我行和令狐冲联手打下黑木崖,导致皇图霸业功亏一篑。然而这一次并不只是军事行动的失败,更是日月神教经营多年遍布东南各省情报网的毁灭。当时东方不败曾在一日内尽灭福建八府的领兵将领,形势一片大好。出于炫耀或是急于求成的心态,日月神教潜伏各府县的细作一反情报工作低调的铁律,纷纷明目张胆地高调行事,而且动员规模十分巨大,简直如同日月神教精心彩排的一场公开武装大游行。

这一举措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它确实向地方展现出了神教的实力,最大限度的压制和破坏了当地官府的军事力量。但当东方不败在黑木崖突然战败后的时候,这些在光天化日下耀武扬威的人根本来不及退回到隐蔽的暗处,许多人立刻被外省调来平叛的官军捕杀。也有部分和东方不败关系一般的教徒选择回到黑木崖,他们认为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能回去解释清楚。当然,这些人回去后就立刻被任我行下令“清除”。只有极少部分人凭着冷静的分析和高强的本领,侥幸躲过了日月神教、官府以及白道势力的层层捕杀。这些幸存者最后在恐惧和绝望中投向了朝廷,乞求以手里掌握着的神教各类机密来换取生存的机会。

而贾布,就是这其中的代表。

王靳笑呵呵的接着道:“贾长老是去年投效朝廷的,如今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在日月神教多年,对东方不败的脾气秉性和武功特点了如指掌,所以我才派他随你和姬教主同去扶桑。启云,我这功课做的可还算周全?”

难怪秦云投降东方不败的事王靳知道的这么清楚。另外贾布去年投诚,如今才揭穿秦云,想必是王靳一开始就没认为东方不败死了,原打算留着他看看是否能找到东方不败的踪迹。直到近日扶桑方面来函,秦云便再无生存价值,才被当场击杀以儆效尤。

王靳一介老朽,足不出户,天下大事却尽在掌握,各类底牌层出不穷。单单秦云这件事就足以看出他的隐忍和心计,想到这里田启云汗出如浆,毕恭毕敬的应道:“王公公算无遗策,属下衷心佩服。”

除了贾布这个“奇货”外,王靳还给了田启云一种药,药的名字叫:春蚕到死丝方尽。

此药乃是用西藏大雪山内的一种蓝冰蚕,再加上十六种药物混合研磨而成,无色无味。

对于不谙武功的人,它无毒,跟面粉没什么区别。

但对于有武功的人来说,有毒、还是剧毒!

你的武功越高,毒性越烈!

可它但却不会主动发作。

不会发作的毒药,纵然你是大罗金仙也辨不出来。

唯有当你打坐练功,临敌交手的时候,它的毒性才会激发出来。

这才是最可怕的。

等人发现不妙时,一切已无救。

无药可救了。

毒发开始时,它先是在不知不觉中削弱你的内力,发作一次,内力减少一成。

当发作三次以后,中毒者全身就会经脉大乱,体内真气开始倒冲周身的三十六处大穴,一次强过一次。届时浑身就如千刀万剐,令人痛不欲生,除非自行散去一身功力,否则必然爆体而亡。

“王公公。”久未开口的姬无双突然插言,操着生硬的汉话道:“你们汉人有句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行既然调我同行,又何必弄这些旁门左道?莫非王公公认为在下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王靳微微一笑道:“姬教主言重了。你是努尔哈赤麾下大将,又是塞外第一高手,对于你的实力我从不怀疑。但据我所知,那东方不败的武功乃是源自北宋年间的葵花宝典,委实诡奇莫测。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多些准备的好。”,说着把那个小药瓶递给了田启云。

见王靳坚持己见,姬无双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好。”王靳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依然是满面春风,对三人道:“如今万事俱备,那老朽就在此静候佳音。事成,荣华富贵,我王靳与诸位共享!事不成,则天下虽大,也断无诸位容身之地!”

这番话在说前半句的时候,还如和风细雨,春意盎然。后半句却倏地风云变色,黑云压顶。王靳是人未动,声未扬,却斗然间好似变了个人,眉目间顾盼生威,神光暴长,一看去,只觉威猛沉稳之至,那气势犹如一座大山矗在那里,直压得人平白胸口发闷,气息不畅。

田启云也是官场中人,深知这乃是王靳身居高位多年所积累的雄风霸气。更知他此言一出,己方三人便如射出的箭,除了成功便是失败,其间再无转圜余地。当下和贾布皆面色凝重,默然拱手遵令,心中难免为前途忐忑不安。

姬无双则是微微侧过身躯,双目又重新合上,表情无悲无喜,不置可否。

就在三人要告辞离去的时候,王靳又突然叫住田启云,意味深长的道:“我听说顾长风从福建返京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似乎受了点内伤。你即和他是好朋友,理应多去看看。”

田启云闻言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说起大明与扶桑的高丽之战,可谓旷日持久。双方自万历二十年七月起至万历二十六年五月,已历近七年,皆伤亡惨重,靡费兵饷无算。其间虽有万历二十一年九月的试探性和议,奈何扶桑太阁丰臣秀吉野心勃勃,坚持要并吞高丽。遂被大明和高丽方面严词拒绝,和议最终破裂。

而后双方打打停停,借此修养生息,重整武备。丰臣秀吉用军师黑田如水之反间计,诱使高丽朝廷******舜臣。后于万历二十五年夏,丰臣秀吉又派军从水陆两路进犯,大败高丽水军将领元均,占领海军要塞和南部各地。高丽方面被迫重新启用李舜臣,在鸣梁海峡以战船12艘应战,歼灭扶桑水军九鬼嘉隆部四千余人,保住了全罗、忠靖两道,争得时间重整水军。

万历二十六年初,明朝再次派重兵增援朝鲜。统帅邢当机立断,逮捕内奸沈惟敬,大会诸将,分兵三路,合力应战,迫使扶桑军退守朝鲜半岛的南端岛山。这时扶桑军队盘踞朝鲜半岛已有7年之久,在沿海分布三处,战线长达千余里,士兵疲于奔命,供应不足,屡败厌战,士气低落。鉴于这场战争已被拖入毫无希望的消耗战,国力弱小的扶桑自然难以承担,国内士民怨声载道,皆对丰臣秀吉心怀不满。

更有甚者,根据刑部少辅大谷吉继麾下的甲贺忍者密报,扶桑国内以右大臣德川家康为首部分未参加远征的诸侯蠢蠢欲动,暗中和京都的朝廷公卿来往密切,似乎在谋划着些什么。

在此内外交困的形势下,饶是身为扶桑第一高手的丰臣秀吉如何心有不甘,也无法再撑下去,只得拉下脸来通过驻高丽的爱将小西行长再次上表大明朝廷要求重开和谈。

见扶桑方面主动求和,大明朝廷自然乐得以胜利者的姿态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内阁廷议数日后便回书扶桑,决定派遣安平侯朱诩琛为特使,福建水师总兵顾长风为护卫。使团五日后启程,东渡扶桑签订和约。

在王靳的推动下,朝廷又颁下旨意,调田启云加入即将远赴扶桑的谈判使团。

说起安平侯朱诩琛,乃属当今皇帝的一支远亲,即不得宠,也无甚出众才学,平日里只是顶着个安平侯的头衔投置闲散。朝廷之所以派他出使扶桑,纯粹是如今大明占尽优势,加上自居天朝上国,觉得应付扶桑这等海外蛮夷无需皇亲重臣出马而已。

但朱诩琛多年无所事事,这次突然被起用,更要出使海外,自然大有受宠若惊之感。领旨后他精神亢奋,整日缠着顾长风和汗青、凌风问东问西,武林传说、风土人情等等,包罗万象。好在此人虽为皇亲国戚,却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和大家相处得倒也十分融洽。

这日的黄昏,当田启云来到顾长风府邸的时候,汗青和凌风正在陪着朱诩琛饮酒。见来客是田启云,便拉着他一起入座,四人天南海北的谈着谈着话题就转移到了东方不败的身上。

朱诩琛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问道:“老田,你们东厂这几年怎么老往福建跑?我听说那边的苗子闹得很凶,老想造反。古公公还有洪公公说是染病身亡,实际是都被他们这个了?”,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田启云点点头:“侯爷说得没错,那些苗子冥顽不灵,天生的反骨。不过也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朝廷大军一到,照样剿个干干净净。”

朱诩琛嘿嘿一笑,接着道:“乌合之众?不见得吧,我就听说,他们还有个什么组织,叫日月神教?那个教主名字还挺稀奇,叫什么东方不败?据说此獠半人半妖,武功奇高,能以一抵万。”

田启云随手剥了一粒花生扔到嘴里,徐徐道:“市井传闻,多有夸张不实之处。说起东方不败这个人物,我也曾经领教过,但要说到对其了若指掌,那还要请教长风兄了。”,言语之间,竟是有意的把锋头转向顾长风。

汗青望着手里的酒杯,意味深长的道:“天予大任,赐我神功,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四句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话就是从这位东方不败口中说出来的,想必侯爷也有所耳闻。此人虽为异族,但是无论武功才学,都是我和长风兄生平仅见。败在他手下,心服口服。”

见汗青言语间对东方不败多有推崇,凌风忙插话提醒道:“汗青兄,虽说侯爷拿大家都当好兄弟,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玄了。”

“唉。”安平侯朱诩琛喝得酒酣耳热,正听到兴头上,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汗青,咱也没拿你当外人,有事请直说,别藏着掖着。”

听凌风提醒,汗青也暗觉失言,不该一再提起东方不败的事情,更不该向朱诩琛这样的皇亲国戚说。当下计议已定,无论朱诩琛如何询问,始终避实就虚,说一些含糊其辞的话应对。

又说了一会,田启云问起顾长风才得知他的一个武当同门来访,他正在后院陪客。

在后院宽阔的庭院内,一位青衣少年正迎风舞剑,正圈,反圈,大圈,小圈,那剑犹如风车的叶片般旋、回、削、转,撕破刺骨寒风,掠起凌厉剑风,少年身形回转闪顿间,朵朵银色剑花在前后左右随着走势蔓延。

那边顾长风身着官服,挺拔的身躯如标枪般笔直,鹰隼般的双眼紧盯那少年的每一次起落,每一记招式,目不稍瞬。

“紫阳,聚气凝神,心剑合一!”顾长风忽的朗声长喝。喝喊声中,青衣少年把那柄剑舞得更急,如出水蛟龙,势若飞电。初时尚可分辨出剑是剑,人是人;数招过后,人影飘忽不定,却似已裹在重重剑影之中,人,剑几不可分。只见层层剑气纵横挥洒,将树上残花落叶席卷而起,如落英缤纷,飘洒而下。

顾长风看在眼里,脸上微露笑意,又长声吟道“剑气护体,花落不沾身。”话音中,少年身形疾转,剑气回荡,缤纷落下的残花落叶仿佛被那

柄剑牵引,随着它飞旋舞动。

落花落,落花纷漠漠。落花飞,撩乱入中帷。落花度,氛氲绕高树。

漫天花影寒光中,只听一声清啸,那少年身影骤停,一式“一柱擎天”立住身形,剑尖上扬直指苍穹,这套游龙断月剑法堪堪练完,片片花叶这才缓缓飘落,在他身周积成一个直径丈许的圆圈。远处夕阳的余辉为那长剑和少年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遍观全身,无半分花草枝叶。少年仰起头,嘴角一撇,骄傲的望向顾长风。

顾长风微笑不语,蓦然手腕轻抖,一条丝带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声,电闪般疾射而至“一剑穿心!!”

“是!清朗的回应中,少年矫健的身影挟着森然寒光直迎上去,一掠而过,“嚓”的一声,丝带被从中劈开,飞落在一旁。

“好剑法!”步入后院的田启云一面喝采,一面细细打量,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青色道袍,手执长剑,身材长得高大魁梧,方脸宽额,剑眉龙眼,不怒自威。

见有陌生人进来,那少年道士当即收住招式,还剑入鞘,对田启云深施一礼,朗声道:“武当门下正法堂紫阳,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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