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薯条

刚到五更，秦蓁就醒了，虽然洗了大半夜的土豆，但今天一睁眼她还是觉得精神奕奕的，能再切五斤土豆丝。

        “蓁蓁你就要出门了？”奶奶在秦蓁一下床就出声了，显然早醒了再等她。

        秦蓁动作一僵，她就是担心奶奶等会会和她一起去街上摆摊才这么早起床的，没想到还是被奶奶等到了。“嗯，奶奶你多睡一会吧，这天都没亮呢。”

        “没事，我年纪大了睡的时间也少了，刚好帮帮你。”

        就聊天这一会功夫，奶奶已经穿好衣服等秦蓁了。

        秦蓁面对奶奶那双眼睛，拒绝的话在嘴边含了半天又咽回去了，只是默默下了决定——等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她。

        因为木匠铺没有货，秦蓁昨天晚上在人家铺里捡了几片大木板，又磨了半天求人家帮她做了个可拆卸的木桌，就这样还花了她两百文。

        加上别的材料太多了，光靠她们两个根本搬不到集市，只好租一辆驴车。

        东西搬出院子时，那驴车还没到，她跟奶奶等了半天，那驴车才慢悠悠的赶来。

        秦蓁想着节省时间，也没多说什么，和奶奶一起搬着东西就上了车。

        等到了街上，奶奶搬东西去占位置去了，秦蓁掏出荷包要给钱时，那车夫一把握住秦蓁的手，“小娘子，你们这东西太多了，事先可没这么说，要加钱哦。”

        秦蓁忍着车夫不安分的手在自己手上抠抠摸摸的，看着他跟竹竿子似的瘦弱的身材，在想他哪来的自信，“那大哥你说说看我要怎么才能不加钱啊？”

        车夫一看她这么上道，顿时眼睛都亮了，吐出嘴边里叼的杂草，汗巾往背上一甩，：“来，哥哥告诉你要怎么做。”

        秦蓁故作娇羞地后退到巷子角落，在车夫以为自己好事来了没有警戒之时，一脚往他裤裆那踢下去，“还想占我便宜？好好收钱不好吗，上赶着送钱讨打很爽？”

        秦蓁往地上丢了一文钱，“我不怕你来找麻烦，但是你也掂量掂量自己还能被我踢几次。”她往车夫胯下盯了一眼，看得车夫紧紧捂住，哀嚎声都小了几分，生怕秦蓁不解气，来个回马枪。

        “蓁蓁，这坐车花了多少钱啊？别给多了。”奶奶手脚麻利地摆好东西，看秦蓁这么久才回来，关切地问道。

        “奶奶你放心，那车夫想坑我，被巡逻的厢官看见了，罚了他，还没收我钱。”秦蓁系好围裙，切起了土豆。

        原身不愧是御膳房的，虽然刚开始秦蓁怕切到手，在切完了几个土豆后，她感觉这刀已经可以起飞了，唰唰唰的就切完了几斤土豆条，蘸完了面粉往油锅里倒。

        “姑娘，你这卖啥呢这么香？”

        已经有行人被香味勾过来了。

        “这是薯条，才十五文一份，大哥您可以先尝尝看，觉得好吃再买也没问题。”秦蓁捞出一盘薯条放碟子上，再倒上两种味道的番茄酱。

        “这酱是我家祖传的方子，可好吃了！”

        客人在秦蓁殷切的目光里拿起薯条蘸上番茄酱，一口咬下去，秦蓁都可以听见那酥脆的声音。

        “嗯！不错不错。”客人眼里的惊讶给了秦蓁很大的信心。

        “你再尝尝这个酱。”

        “可以可以。”客人又蘸了一口，吧唧一下嘴回味了许久，“我家孩子多，你给我这炸薯条来几斤，然后两种酱递给我来一点，那个辣的不错，多给我点。”

        大生意上门了，秦蓁为了显示对这个大客户的尊重，特意拿两个小瓷瓶装番茄酱，然后用一个竹盒里面垫好纸装薯条，看上去逼格满满。

        “大哥，这薯条最好趁热吃，凉了或者再热的话口感就没这么好了。”

        “没问题。”那客人十分爽快，丢了一个碎银子也不用她找零，拎着盒子就走了。

        “奶奶您帮我收着呗，我怕我毛手毛脚的掉了。”

        “你昨天还拿了个盒子说用来装钱，怎么就忘了？”奶奶接过银子嗔怪道，不过秦蓁知道她心里是开心的。

        开门大吉事事顺，秦蓁发现奶奶选的这个位置特别好，对面就是学堂。

        在这上得起学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就这一会来了五六个学生，哗啦啦的买了好几包。

        秦蓁这薯条的包装也不一样，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长方形组成。

        大长方形里面装薯条，小长方形用来装番茄酱，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选什么味道的，秦蓁又把小长方形给分成两份装两种口味的番茄酱。

        “你要是可以喊你同窗好友一起来买，满了五个人我送你小份的薯条，而且你同窗好友买薯条也可以便宜一点哦。”

        秦蓁把一份薯条递给面前这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拓展一下生意。

        “真的吗？”

        胖男孩接过薯条，忍不住雀跃：“姐姐你说话算话哦。”

        “嗯嗯。”秦蓁拿出一个小本本，“你每带来一个小朋友我就给你画一横，五笔成“正”，一个“正”字一份小薯条，三个“正”字换大份薯条加上番茄酱。小朋友你先写一下你名字吧。”

        秦蓁把小本本递过去，让他写。

        “叶瑾瑜？”秦蓁看着圆溜溜的三个字，问道。

        “嗯嗯，姐姐我先进学堂了，你一定要记得我哦。”叶瑾瑜吧嗒吧嗒地举着薯条往学堂跑，虽然整个人动作有点大，但薯条却是稳稳当当的。

        等钟声响起，学堂开始上课，虽然学生少了，但来往的人群被香味勾得围满了小摊。

        要不是奶奶手脚利落，秦蓁都担心客人因为等太久没了耐心就不排队了。

        还没到十一点，薯条就要卖光了。秦蓁把钱数了三遍，“奶奶我们一天没到不仅把油钱挣回来了，还多挣了三百二十文呢！”

        一有钱秦蓁心思就活过来了，薯条说不定明天就满大街都是了，那番茄酱也差不多，只要大家发现山坡上的番茄没有毒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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