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羿淞

所以接下来卖什么呢？

        汉堡？

        还没烧饼好吃，不行。

        可乐？

        秦蓁觉得这在为难自己这个不会做小苏打的文科生。

        思来想去，秦蓁觉得奶茶是个合适的选择。

        “奶奶，咱这有奶喝吗？”

        “奶啊？”奶奶面露难色，“咱这只有顾员外他家养了几头水牛，那奶也是供给他家小姐喝的。”

        “啊？”秦蓁感觉自己每回想出来的点子都要被打击一番才是正常的，“没事，奶奶。我不是自己想喝。”她看奶奶那表情就知道奶奶可能误会了。

        “咱们薯条都快卖完了，就先收摊回家，准备下午再出来吧。”

        “姑娘，我——”

        秦蓁刚说完要收摊，客人就来了。

        是一位穿着浅蓝袍子的秀才，身姿似竹，十分修长俊秀，手上还拿着一卷书，有些微喘，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客官您想尝尝吗？”

        秦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其实她觉得对方可能是来问路的。

        “嗯，我想买一包尝尝，要那个酸甜口的酱，不要辣的。”

        哟嚯，今天刚摆摊他就能知道要酸甜的，秦蓁有些得意。

        “哟，小娘子这就挣上钱来了？”

        “大哥你看，大秀才羿淞也在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娘怎么不在啊？”

        “说什么呢，小心人家羿大娘拿扫帚来打你。”

        昨天要账的那几个小混混来打卡了，秦蓁就知道今天不会这么安生，只不过好像还牵扯到了别人。

        为首的小混混叫李海青，左脸有条疤从鼻子划到下巴，笑起来疤和蜈蚣在脸上爬一样，十分恶心。

        羿淞被他们笑得脸都清了，攥着书的手青筋暴起，“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啦？怎么大秀才要骂人了吗？”

        “骂什么呀？有辱斯文？”

        “哈哈哈哈！”

        几个混混笑得十分猖狂，东倒西歪的。

        秦蓁头都大了，怎么这混混可以这么欠呢，她都想去打人了。

        可她必须劝羿淞别冲动，哪有顾客来买东西结果被打了一顿的道理，传出去她怕是明天就不用出摊了。

        “呀，羿秀才生气了呀？”李海青抢过他手里的薯条拆开分给弟兄们吃，又架住要来阻拦的秦蓁。

        羿淞一个秀才哪来的力气和整天招猫逗狗的混混比，一个踉跄就摔地上了。

        “奶奶我拖延一下，你去喊巡逻的厢官过来。”

        秦蓁悄声说道，然后拿起筛子开始大声嚷嚷吸引注意力，“你们今天这么急着来不就是心里有鬼怕我能还得清钱嘛！”

        “呀，这小娘子看来识趣的很呢！”李海青对旁边的小弟说道，“都知道了那还不乖乖的听话？”

        “你们趁着我爹不在来我家讨账，图的肯定不是钱，虽然我秦蓁别的没有，但自认为这张脸还是过得去的。”

        秦蓁这话明显说中了，李海青脸色都变了。

        她打算乘胜追击：“你们几个混混肯定是听命行事的，要是今天你们一闹我让我脸被油泼了的话——”

        秦蓁放下筛子，拿起铁勺往锅里舀了一勺油，那油因为刚炸了薯条还十分滚烫。

        李海青被她那决然的样子给吓到了，今天确实是听上头老板的命令来捣个乱，要是姑娘脸被伤了，他可能也不用回去了。

        “哈哈哈哈，姑娘你先把锅放下，这锅重，小心翻了。”

        李海青马上摆起笑脸，还让小弟扶起羿淞，不过被羿淞推开了。

        秦蓁看他那谄媚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主管，狗腿子一样的人看得她恶心：“还不赶紧走，留在这看什么！”

        “得嘞，咱今天就给姑娘面子，哥几个，走吧。”

        李海青攀着兄弟肩膀，跟没骨头似的走了，末了还回头看了秦蓁一眼，好似叫她等着。

        “公子，今儿真是连累你了。”秦蓁扶起羿淞，把钱还到他手里：“这钱我们不收了，东西您尝着有几分味道就多吃些吧。”

        “姑娘，这——”如何使得。

        羿淞话未说出口，想把钱放回去，但秦蓁已经忙着收摊了，他转圈圈似的想把钱放回去却找不到时机。

        眼看秦蓁要走了，羿淞急了：“姑娘！可，可否告知姓名。”

        “公子若是没事便先回去吧，我们要走了。”秦蓁觉得卖个东西，好吃就行了，要名字干嘛。

        奶奶一个人急匆匆的走过来，“蓁蓁，没事吧？那厢官他——”

        “奶奶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秦蓁只想赶紧回去，然后想个办法解决这群苍蝇。

        “蓁蓁？”奶奶手在秦蓁面前晃了又晃，“有烦心事了？”

        “奶奶，我琢磨新菜呢，想入迷了。”

        “姑娘家还是别太烦心，真要是烦了就去东巷的紫薇街逛逛，我娘子每次从那回来都十分开心。”

        这次顾的车夫约莫四十岁，十分憨厚。谈起娘子了眼睛都笑眯了。

        “大哥，那紫薇街这么厉害吗？”

        秦蓁来了兴趣。

        “可不是嘛，听我娘子说，那紫薇巷上首饰，衣服都比别的地方好看多了，花样也新。不少官家小姐都喜欢去那逛。”

        车夫兴致勃勃地讲述紫薇街的概括，但入了秦蓁的耳朵，她只提取出来了几条信息。

        第一就是那紫薇街上大多数做的是女人生意，不管是首饰衣服还是两三家糕点铺。

        第二是去紫薇街的小姐夫人比较多，所以那治安很严。

        毕竟一个不小心，冒犯的可能是你上司家眷，枕边风一吹，你可就凉凉了。

        “奶奶！”秦蓁斗志又起来了，“我们下午去紫薇街摆摊吧。”

        “哟！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奶奶亲昵地点了点她额头，笑着答应了。

        既然要去紫薇街，秦蓁决定准备充分一点，半路下了驴车去菜市场，扛回了一麻袋的鸡，放驴车上时那鸡还在扑腾。

        “你这又想弄什么花样啊？”

        刚回到家，就有人来敲门，说是她家买了面粉让送过来，奶奶一想就知道是秦蓁买的。

        不过秦蓁没回答奶奶的疑惑，烧开水开始处理鸡毛。

        奶奶一边拔毛一边好奇秦蓁能做什么。

        “我这个可是宫里的秘方，奶奶想知道吗？”

        秦蓁发现以后有什么稀奇的点子都可以说是宫里面的，这可真是个好借口。

        “哎哎哎，我老婆子可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奶奶你真可爱。”

        “这也是宫里面的说法？”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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