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第386章  大西军九岭山大捷

        六月下旬，大西朝廷的兵部收到了各地报来的屠杀战报，全都上报的本辖区、本防区已经尽数杀灭所有百姓，偏僻地方的漏网者不会超过百之二三。兵部收到报告后，兵部尚书王国麟立即进行整理汇总，拿去向张献忠汇报了各地的战报。

        七月初，王国麟奉张献忠的旨意，派出十路巡察使，去十个下令了大屠杀命令的行省道检查核实屠杀情况，顺道也做些突袭式的微服暗访，看看是否杀得袍哥没有条件再来肇事了。

        大西全国，也就是四川全省，到底还是有那么大，又是最热季节，还要求顺道选些地方进行实地查看，到最后才去行省道和外卫营核实，不能只到行省道和外卫营去听汇报，所以就算比较近的，也要十天八天时间，远的就要一个多月，又远路又难走的，就更需要多几天时间。

        因而，巡察使全部回到兵部汇完报时，都已经是八月上旬进入八月中旬了。王国麟收集整理完各路巡察使的汇报，刚拿到御书房去向张献忠汇报巡察结果，就见张献忠把汇报材料顺手放在案头，用楠木镇子压着，却着急吩咐侍从去召唤两个丞相过来紧急议事，然后才对王国麟说：“才说要派人去请你过来呢，正好你来了！”

        景大山、吴刚、肖锋、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几人已经在这儿了，很快，汪兆麟和严锡命两人也匆匆赶到，张献忠说：“这儿不是朝堂，我等不必讲什么礼节。今天请你们都过来，是有重要军机大事相商，从此刻起，你们都须把手头的任何事情都暂放一放！”

        原来，刚过八月上旬进入八月中旬，张献忠就收到了广元送来的飞报，说远哨在湖北和陕西境内探得，清军前些日子已经在湖北境内消灭了李自成的大顺军，李自成本人生死下落不明，如今，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肃亲王豪格，被授为靖远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四川，前些天已抵西安，目前正在从西安经宝鸡，奔四川而来。豪格派出的护军统领鳌拜、都军统领准塔、督统参将格布库等大清最猛将领，带着五万人打前锋，已经逼进略阳，不日就能到达广元了。广元的大西衙门人员已经先行撤退，大西军队早已作好准备，将利用陷阱、路障、滚石、火药在阳平关和沙河坝重创一下清军，延缓清军的进程，以争去应对的时间，然后就会朝南撤退，后续情况每日都将禀报。

        汪兆麟、严锡命、王国麟、景大山、吴刚、肖锋和四个小王爷等人传看了飞报，都感到事态分外严重！

        眼下内患虽然已除，但臣民锐减，正是需要重新繁衍人口、教化全国的时候，偏偏清军来了！要是没有南明余孽的牵制，大西有的是财力，集全国三十余万之兵，与豪格的二十万大军周旋，那还是有胜算的，可是，后院有大贼，现在是没法集中力量抗击清军啊！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张献忠，觉得他总会有办法的！

        张献忠看着众人，也明白众人的意思，就围着巨型沙盘说：“这里不是朝堂，小弟还是称你们为兄长。你们看哈，广元那边总共只有三万兵力，鳌拜则是五万气势汹汹之师，靠死守城池，那是只会城破人亡的，幸好早有预案，咱们不死守城池。这样子，咱们不动宜宾和重庆的兵力，好让他们守住后院，但鳌拜没准现在已到、甚至已过广元了，远水不救近火，短时间内又没法调集太多兵力，咱们就只吃掉或大败鳌拜的先锋军，争取一点时间，赶紧回西京处理撤离，收拾辎重，撤出西京，逼开清军锋芒，咱们还是撤到城口一带去，把清军引到大山沟里，再一口一口吃掉它！兄长们说，这样行不行？”

        众人相视会意，都说：“死守西京，肯定是下策，这样也好，把清军引到大山沟里来，咱们可以利用对长江三峡北面山区的熟悉地形，分批吃掉清军，再来见机行事！”

        张献忠见大家都同意，就吩咐：“咱们几件事要同时进行，一是叫广元派的传令兵回去通知戚家麒和景尚岳他们，在剑门关再阻延一下鳌拜，但咬一口就走，咱们在江油九岭山的起伏地带设伏，并为各营划定伏击位置，因那一带不像伏击地形，必能吃掉鳌拜，要戚家麒和景尚岳一到九岭山，就进入伏击阵地。二是紧急调集灌县道外卫营邹二宝、欧阳山和涪城道外卫营郝安常、刘进忠的两万人，分别紧急赶往九岭山，进入伏击阵地。咱们这里，由景兄、吴兄和肖兄，还有咱的四个孩儿，带两万御林军，也紧急行动，进入伏击阵地。这样，咱们就能就近调到七万军队，有七万军队伏击他鳌拜四万军队，同时要带足火箭和手扔火药筒，以火攻为主！伏击结束后，戚家麒和景尚岳他们就跟御林军回西京，邹二宝、欧阳山和郝安常、刘进忠就回防区去准备收拾拔营，等候开拔命令。三是通知除重庆、宜宾和城口以外的所有外卫营和五军都督府，留下行省衙们和各县衙门，军队全部开拔，集中到西京北外的赵镇，等候朝廷到来。四是向重庆、宜宾和城口，通知目前的形势和朝廷的安排，让他们心中有数。朝廷这边，汪兄、严兄和王兄随军开拔，所有衙门照常运行，他们日后就只能听天由命、好自为之了，大不了咱们日后再重新组建一遍！好，不多说了，咱们这是在和鳌拜赛跑，必须立即行动！”

        四天以后，第五天以内，大西军调集的各路人马陆续到了伏击阵地，完成了设伏，就等着鳌拜的先头军了。

        戚家麒和景尚岳他们，是大队伍先往九岭山开进的，只留了千余骑马的卒尉以上的军官，在剑门关狠狠咬了鳌拜军一口，然后就出了栈道，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出沙溪坝，飞快追上前面的队伍，所以也在第五天之内，赶上了最后进入伏击阵地。

        鳌拜军因为在剑门关吃了点儿亏，又从没走过栈道，道路不熟，到了第八天接近中午，才进入了伏击圈。

        因为这南下进军四川，鳌拜军在阳平关就被咬了一口，到广元前又在沙河坝被咬了一口，到了广元，本以为需要花点儿功夫攻城的，却并没见到一个大西兵，于是就认定，大西在广元一定是兵力不足，故沿途设伏，才好赢得时间节节败走，前面的路途中，必然还会有多处设伏，又特别是闻名天下的剑门关！所以，原本是都军统领准塔在走前面的，出广元后，鳌拜就改派千总在前带队，都军统领准塔、督统参将格布库两人在中，他自己带亲兵卫队和几个心腹大将断后，以免主要指挥官走在前面中了滚石擂木，所以，先锋军的主力已经全部渡过了涪江，进入九岭山了，鳌拜本人和他的亲兵卫队才来到江边。

        鳌拜刚登上渡船时，看着将对岸起伏延绵、没有一点儿陡险气势的九岭山，当然，他那时并不知道渡口那边沿江的起伏山梁就是九岭山，因为九岭山、沙河坝这类毫无奇处、更无故事的地名，不过是很普通的路过之地而已，怎么可能像阳平关、剑门关那样鼎鼎有名呢？鳌拜心里还在想着，地势越走越开阔，这下子恐怕走拢涪城都不会遇到伏击了，可就在船夫解缆绳之时，突听山岭那边先是响起了响箭的尖啸声，稍后就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鳌拜心里一惊，连忙叫船家暂停摆渡！

        原来，由景大山、吴刚和肖锋三人指挥的七万大西军，眼见得专为五万清军量身定制的伏击圈里面，已经装满了清军，而清军的先头，也抵拢了出口，不管后面还有没有没过完渡口的，清军的绝大多数，肯定已经走在伏击圈里了，就发响箭号令动手。

        于是，清军队列两边，平地或低地上，突然冒出来很多大西军，大点儿的山梁山坡上，小点儿的山梁顶上，都同时射出了密集的火箭，而距离都是在半箭射程之内，所以箭矢的杀伤力就很大，再加上浸油火布条点燃紧靠箭矢射到目标后挤破的油囊，清军被射的同时还被点燃了火！

        清军在前几处被伏时，都是一通滚石擂木柴火团，或先头踩上了陷坑，功夫高的自然能躲过木石火团和跃出陷坑，但也就那么一小会儿就停了，前面也没有军队围堵，遭到袭击后，后队一退走，前面也就停止袭击了，每次也就损失几十百把前面的军士。但这一次，却是在没法掀滚石擂木、都觉得不可能被伏击的地段，却突挨火箭，而且是队列有多长，火箭就挨多长，箭雨密集得没有间隙，所以清军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密集火箭射蒙圈儿了！

        清军将士刚刚才被火箭射蒙圈儿，紧接着又见两边都向队列抛来黑糊糊的东西，一边还在挨着密如雨点的火箭，一边又被抛来黑东西，砸头破头，砸脸洞脸，砸身上也会伤皮伤肉！当然，也有很多是砸在人缝中落到地上，或差一点儿才落到队列里的，当清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黑东西连同火箭猛袭之际，却又看到每个黑东西都在射着火星！

        说书说了这么久，现场上也就是埋头喝一大口温水吞下肚的时间！清军刚明白这黑东西是炸弹时，可已经晚了，手扔火药筒就开始陆续爆炸了！

        这一爆炸开来，清军的十里长队，就成了一大条特大鞭炮串了！

        然而，却并不是炸一波就停下，而是手扔火药筒还在持续不断地扔过来，而密集的火箭，也在射个不停！

        大西军眼见得清军在根本来不及反击、甚至来不及逃跑的情况下，被火箭和手扔火药筒持续攻击，而手扔火药筒爆炸时会把已燃的火炸熄，但火药筒里的油囊被炸开，又再次到处燃火！这时，大西军就开始朝清军队列扔每个两斤重的净油囊，去给这条十里火龙来个“火上添油”！

        却说鳌拜的爱将之一，都军统领准塔和督统参将格布库两人，其武功之高，就是小王爷去和他们对打，能杀了他们肯定是没疑问的，但却要费相当力气，才能拿得下他们两人，而清军中武功和这两人差不多或仅略逊于这两人的顶级高手，也不在少数，然而，不管你有多高的武功，就算是五六十岁以前的秦良玉，在炸弹面前，又能怎样呢？武功再高，那也是相对武功高手之间的搏斗而言，能躲得过滚石擂木，能拨得开密集的弩箭，可是，能经得起炸药炸吗？这两人在清军中可都是立下了赫战功的猛将，但遇到这种突袭，同样是刚明白过来这是遭到伏击了，正要下令抵抗和避让，但却不得不连忙格挡密集的带火箭矢，还不能分神！正忙得手舞足蹈的，落在身旁的手扔火药筒却爆炸了！格布库旁边的火药筒要落得远一点儿，他还只是被炸死，还算没把尸身炸没了，而准塔却是被落在身旁的火药筒炸死的，爆炸后连尸影儿都没有！

        可叹鳌拜这支大清朝的无敌先头军，消灭李自成的大顺军，他们是主力，战斗中虽然免不了损失，却从未败过，直到把李自成追杀怠尽，他们也是一直是先锋军，却不料栽在了大西军手上！

        别看清军有五万人之多，从响箭升起，到十里长队成为烂尸和焦尸，无一人幸免于死，总共才三分之一个时辰！而大西军携带的火箭和火药筒还没用完呢！

        因为有油，清军身上毕竟穿有衣服，军中也还有些辎重车马，所以十里火龙还是很燃了点儿时间，五万清军的尸体，虽然未能都烧成灰烬，但所剩也只有些大骨头没烧成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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