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园诡影

继楚晏诡异身亡后，周芸芸的凄惨死状再次引起广泛关注。不仅课间休息学生都在议论，就连就餐期间也能听到说话声。

        “喂你知道吗？周芸芸死因和楚晏一样，也很蹊跷。虽说是他杀，但没有犯人留下的踪迹。”

        午餐时间，坐在郁朦后面的两名男生边咀嚼嘴里的饭菜，边小声讨论。

        “周芸芸是被人硬生生挖掉心脏，当场失血过多致死的。真可怕，想想都觉得痛死了。”

        完全能听到对话内容，郁朦捧起猪肝汤瓷碗的动作顿住两秒，然后神色平静喝完。

        对面姜妙仍在熟练翻看班级群消息，时而才低头扒拉几口米饭。郁朦垂眸吃掉最后一片青菜，和姜妙说有事先走了便起身离开。

        还有半个小时才午休，来回一趟时间充裕。

        郁朦来到校外附近的花店，购买适宜的化肥土壤和喷壶后回校，经过篮球场时偶遇到打完篮球的齐礼。

        “郁朦，好巧。”

        齐礼和同伴说声再见，然后跑过来与郁朦碰面。目光转向郁朦手里提着的环保袋，他注意到里面的喷壶，温柔笑问。

        “郁朦是在养花养草吗？”

        见郁朦颔首表示回答，齐礼展颜说道：“是种的花对吧？”

        “报春花。”郁朦简短回答。

        “什么品种？”

        “四季樱草。”

        “四季樱草啊，这种花的话，可以适当光照，不过最好不要放在强光下哦。土壤可采用腐殖质含量多的沙壤土，浇水两三天一次。还有些注意事项我稍后会发消息给你，记得看手机。”

        郁朦认真听完，说声谢谢。

        【npc郁朦好感度+1】

        脑海里响起的提示音，听得齐礼眉眼带笑。他摆手回答不用谢，郁朦如果有疑问可以问他，他有种植养护报春花的经验。

        郁朦注意到齐礼眼里的兴奋，黑眸轻眨，没有开口回应。

        赶在午休开始前的十分钟抵达课室，郁朦刚坐回座位，姜妙忽然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中午吃完饭你们去干嘛了啊？我刚才过来教室就看到你两在走廊。嘿嘿……不过我不太看好齐礼，总觉得他怪怪的。”

        郁朦仰头，见姜妙眼神调侃，无语一会后解释她只是外出回校碰到齐礼，两人只是偶遇。

        “是吗？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姜妙狐疑紧盯郁朦，托腮沉吟，“你手里还拿着东西，是他送的？”

        有说有笑？她没有笑过。

        郁朦敛眸无言，半晌才开口：“那是出去买的养花需要的材料。”

        “啊，养花？什么时候？”

        姜妙一听，诧异挑眉。

        “周一。”

        “不是，什么时候买的花？我怎么不知道？”姜妙疑惑问道。

        “别人送的生日礼物。”

        姜妙本想追问细节，但瞧见郁朦已经翻开习题册做题，只好满腹疑惑离开。

        晚修结束后回寝，郁朦先察看花盆情况，确认它健康成长后方才安心离房洗澡。

        回来时，她瞧见手机屏幕亮起，点开发现是齐礼发来的消息。对方询问她报春花养护状况，还贴心告诉她一些有用的小提示。

        【郁朦：谢谢。】

        浏览完齐礼发来的消息内容，郁朦点击复制，粘贴到备忘录做好标注，之后打字道谢。

        齐礼靠近她并非没有目的，郁朦清楚。不过对方知道分寸，交谈的也是她感兴趣的话题，她自然不会特意无视。

        【齐礼：能帮到你就好，我们之间也不用道谢。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我会尽快回复。那么不打扰你休息，晚安。】

        郁朦消息刚发没一分钟，很快便收到齐礼的回复。她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边用手指梳理披散在脸侧的长发，边垂眸看手机。

        左上角时间显示傍晚十一点，郁朦将手机倒扣床头柜上，脱下棉鞋躺床入睡。

        周四上午的课程结束，郁朦与姜妙照旧来到食堂就餐。两人刚坐没一会，齐礼捧着托盘面带笑容走近，询问是否能与郁朦她们同桌。

        “唔？哦，可以啊，坐吧坐吧。”

        姜妙昂首，见来人是齐礼，双眸弯成月牙，视线在对方与郁朦身上徘徊，随即点头笑道。

        郁朦注意到姜妙投来的揶揄目光，眼皮微抬，在齐礼弯腰落座时注意到对方的穿着以及喉间隐约露出来的青紫。

        “齐同学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啊，款式好看。”

        姜妙打量齐礼，见郁朦目光短暂停在齐礼上身处，于是眼神在对方那身米白色手工编织毛衣上逗留，微笑问道。

        “啊……嗯，是我妈她特地织的。”齐礼浅笑颔首，他转头注视对面的郁朦，“对了，妈她也织了郁朦你的，就放在我宿舍，我找个时间拿给你。”

        郁朦默不作声咀嚼食物，闻言刚想开口婉拒，被齐礼猜出心思，立即出声解释。

        “我妈说一定要你收下，这可是她专门花了好多天才织完的哦。”

        “既然是齐同学妈妈的心意，那郁朦你就收呗。织毛衣很辛苦的，我之前织过，真的很累。”

        姜妙和齐礼轮番劝说，郁朦也不再拒绝，轻嗯一声表示同意，之后就专心吃饭。

        在午休开始前十分钟，齐礼出现在课室前门，眉眼含笑呼喊郁朦姓名。全班学生因齐礼出现好奇看向郁朦，小声讨论两人的关系。

        “班长什么时候傍上齐礼了，我记得没错，他家可是经营房地产的龙头企业来着，富二代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班长学霸人又美，就算无父无母也有巨款，也不是穷人，配得上好吧。”

        “我觉得班长沉迷学习来着，对其他事毫不在意，估计就普通同学而已，别想太多。”

        郁朦放下手里的钢笔，听到身边吵闹声，无言起身。她来到课室门外，接过对方递来的包装袋。

        “抱歉，看来我挑的时间不太对，反而引人注目了。”

        对上郁朦清澈的双眸，齐礼尴尬挠头。

        【npc郁朦好感度－10】

        郁朦点头回应，随即转身走进课室，在众人瞩目下坐回原位，继续埋头做题，留下齐礼嘴角僵硬愣在原地。

        其他原本在商量事情的玩家几人见齐礼与郁朦关系亲切，面面相觑，心想齐礼竟然能和郁朦相处融洽。

        “那个玩家什么时候接近郁朦的，看起来好感度刷了不少啊，我连想和她说话都做不到，还甩我脸色。”

        齐刘海短发女玩家托腮凝视前排靠窗位置的郁朦，和邻桌的双股麻花辫女生说道。

        “他两好像是青梅竹马，难免关系好吧。我看郁朦对他反应冷淡，好感应该也没多少。”

        “哼，但是支线不做总觉得很不爽，积分奖励耶。可我也不想靠近那女的，神烦。”

        齐刘海短发女玩家噘嘴抱怨，笔尖在草稿纸上乱画，宣泄自己的不满。

        “因为原身得罪过郁朦，和青梅竹马根本不能比。”

        双股麻花辫女生无奈叹气，她旁边的红发男生无聊转笔，开口附和。

        “也是，那要怎么做？”

        “投其所好吧。”

        “郁朦好学，可以送习题册或者模拟卷，还有文具用品。她也喜欢看书，不限类型。”

        红发男生前桌的泪痣男生转身回答，分享自己收集的情报。

        “这样也行，那我放学去书店逛逛，挑几本书好了。”

        齐刘海短发女玩家听完轻点脑袋，右手握拳击打左手掌心，做下决定。

        又是一次晚修时间结束，郁朦收拾完课桌，透过窗户望去，今晚再度下雨。

        奇怪的天气。

        郁朦睫毛轻颤，对突然变化的气候不明所以。拿上桌肚内的折叠伞，她起身走出课室后门，迎面撞见过来的齐礼。

        “啊，郁朦有带伞吗？姜同学说你没带。”

        齐礼瞧见郁朦手里的折叠伞时面露惊讶，他回想先前姜妙找到他时所说的话以及当时临走前抛的媚眼，猛然意识到什么。

        ［齐同学啊，郁朦她经常学习到快十一点才回宿舍，你不介意的话就护送她回去呗。我看今晚天上有乌云，也许会下雨。她没带伞，记得哦。］

        齐礼这番话让郁朦立即明白事情真相，她明白姜妙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才会想办法助攻她们。

        “唔，反正都这样了，就一起回去吧，我送你。”

        郁朦没有出声，她越过齐礼身侧走向电梯。齐礼以为她生气，连忙跟上，转移话题讨论郁朦感兴趣的内容。

        “对了，我这里有之前种过的报春花照片，要看看吗？”

        齐礼说完从外套中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后递到郁朦面前。郁朦垂首观察，神色专注。

        见郁朦注意力集中在相册上，齐礼松了口气，不断切换图片供她欣赏。

        抵达教学楼大门处，郁朦收回视线，撑起折叠伞迈入雨幕中。齐礼与她并肩而行，讲述以往养花草的经历，传授栽种植物的经验。郁朦听得专注，黑眸一眨不眨。倒是齐礼有些走神，总有种被恶意包围的即视感。

        饱含怨念的视线像蛛丝紧紧缠缚住自己，狩猎者隐藏暗处，正窥视他，等待时机成熟，用骇人的巨口吞吃入腹。齐礼浑身汗毛直竖，立马转头望向杀气源头，却只发现一团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阴影。

        什么都没有。

        齐礼忍不住急促喘气，双眼不安环顾，企图揪住散发恨意的对象。郁朦注意到齐礼无法停留的视线，偏头疑惑斜睨他。

        “郁朦，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偷看我们？”

        齐礼与郁朦的目光在半空交会，握住伞柄的力道不由加大，以致手背青筋暴露。他勉强勾出一抹笑意，状似无意间问道。

        “没有。”

        郁朦低声回答，说完调低雨伞高度，避免雨水溅在身上。

        “……这样啊，那大概是我想多了。雨有点大了，我们走快些吧？”

        郁朦没有意见，收回视线望向前方。等赶到女寝，齐礼与她说声晚安，然后快步走开。

        齐礼反应异常，郁朦有所发觉。她先前看到过对方脖颈处的青紫掐痕，结合他刚才张望四周时惊慌的表现，应该是昨晚被袭击过。但和其他两名玩家不同，他活了下来。

        可能是他自身实力不错，又或者是对方并未下死手，这点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中断思绪，郁朦跨进寝室大门，半路蓦地转身望向身后。细雨濛濛，路灯模糊光影下，尚无一人。沉吟片刻，她方才进门。

        郁朦的身影消失后，一道透明化的暗影出现在原地，凝视大门方向许久。

        清洗好换掉的脏衣物，郁朦抱起脸盆来到阳台，拿衣架挂好后，再利用撑衣杆吊在晾衣处。

        郁朦刚挂完最后一件上衣，旁边阳台猛地响起一阵砰砰的撞击声。她放下晾衣杆，顺手撑起搁置墙边的雨伞，准备探头望向隔壁。

        “呃唔！”

        一声痛苦又短促的shenyin闯进耳畔，郁朦刚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看去，就见一道黑影摔出防护墙，快速地笔直坠落。

        巨响结束，尸体倒地，惊扰寝室楼里熟睡的学生与宿管。

        手机白光照射的隔壁阳台，一抹透明的男性鬼影侧对郁朦而站。对方脚底悬浮，双臂伸长作出推东西的姿势。

        不过郁朦来不及多看，她立刻拨打报警电话，冷静简述隔壁寝室发生女学生坠楼事件。

        “萱萱，你衣服还没晾好吗？都这么晚了……”

        这时，询问声由远及近。室友发现不对劲，来到阳台时不见陶萱萱的身影。她随意看向楼下，瞧见恐怖的画面时忍不住发出尖叫。

        “啊啊啊！”

        叫声响彻云霄，打破夜晚的宁静。不久，昏暗的寝室楼被灯海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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