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园诡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吵。”

        被高分贝尖叫吵醒的姜妙睡眼惺忪跑出卧室，见郁朦站在阳台处，疑惑上前问道。

        “出事了。”

        郁朦望向隔壁寝室，男性灵体早已不在原地。刚才对方侧对她，她看不清他的长相。

        “什么出事了？”姜妙困惑眨眼，打了个呵欠后追问。

        “陶萱萱坠楼。”

        陶萱萱是与郁朦同班的双股麻花辫女生，也是玩家之一。

        “哦，陶萱萱……”姜妙起初有几分迷茫，片刻意识到不对劲，睡意瞬间驱散得一干二净，“等等，坠楼？！自杀还是……”

        郁朦轻抿唇瓣，解释原由前听见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声。她低头俯瞰，见车子停在出事地点，恰好这时手机来电，于是接通电话后回答立即下楼。

        “我要去做笔录。”

        “那我陪你吧。”姜妙毫不迟疑地开口。

        下楼赶到宿管阿姨所住的房间，途中接受到无数股疑惑的视线，郁朦两人被安顿坐在客厅茶几桌前，旁边站着宿管阿姨，作为监护人陪同。

        “报案人是郁小姐对吧？能否详细描述当时事发经过。”

        郁朦颔首，将目睹的过程告知负责记录的女警，包括撞见鬼魂推人坠楼的场景。

        “你确定没看错？”女警眉头紧皱，听完神色一凛。

        郁朦轻点脑袋肯定自己的述说，女警静默一阵，最后再询问其他细节。笔录完毕，女警示意郁朦两人可以先行离开。

        搭乘电梯回寝室时，姜妙抬手轻拍郁朦右肩，感慨她胆量大，看到鬼杀人还能淡定报警。

        “唔，困了困了。郁朦睡吧，晚安。”

        推开寝室门，姜妙抬手捂嘴，眼角泛起泪花。她和郁朦说声晚安，之后走进卧室。

        第二天醒来，郁朦发现床头柜多出一张血色字条。

        【离昨晚那个家伙远点，他心肠恶毒，害死过无辜的人。】

        捏住字条看完内容，郁朦眉头微皱，半晌将它放入抽屉内锁好。

        早读结束后，郁朦来到储物柜翻找新买的词汇书，拿开后看到一张血色纸条躺在另一本练习册上。

        “他杀过人，请相信我。别再靠近他了，我是为你好，绝对不会伤害你？啊，这谁写的？恶搞吗？”

        耳畔传来姜妙好奇的惊呼，郁朦转头瞥去，对方正站在她右侧，目光如炬紧盯纸条。

        快速合上柜门，用钥匙锁住，郁朦抱上词汇书回座位，身后紧跟着对纸条有求知欲的姜妙。

        “那纸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郁朦的储物柜会出现这东西？是谁偷偷放的呢？按理说只有郁朦有钥匙来着。”

        知道郁朦看书向来不喜人打扰，姜妙便坐回原位，捧住下颌疑惑呢喃。突然她神色凝重，握拳怒砸课桌。

        “可恶，敢给郁朦留那种吓人的纸条！不行，我不放心，我去监控室看下监控，看我揪出是谁在恶作剧！”

        说完话后，她立刻推开座椅，从课室后门离开。

        上午四节课结束，郁朦和姜妙排队拿上食物后，回座位坐下。

        【我有个疑问，我们班是不是风水不行，不然这几天怎么老有学生出事？】

        食堂饭桌前，姜妙边嗦面条边低头看班级群消息，左手食指快速下滑，直到瞧见一条新消息。

        【关于尸体，我觉得有古怪，好像班长不是说看到鬼推人了吗？我听说陶萱萱的脖子上确实是有红色手印，但是呢，手印无法检测出来。】

        食指拇指捏住下颌，姜妙托腮思索，显然对陶萱萱之死感兴趣。郁朦小口喝完玉米汤，将碗具放回托盘上。

        “我吃饱了。”

        “哎？等等，我还有两口，再等下我！”

        姜妙见郁朦端起托盘起身，连忙将手机塞回外套口袋，快速动筷。郁朦无言抿唇，还是坐回原位。

        迅速喝完剩余的面汤，姜妙擦拭嘴角的面渣，和郁朦拿上托盘走到餐具放置处，放好后离开食堂。

        “说起来，早上我看到你放在洗手台的喷壶了。花到底是谁送的？是不是齐礼？”

        “不是。”郁朦摇晃脑袋回答。

        “那是谁？班里的同学？”

        姜妙掰手指念出同班每位学生的姓名，除了盛束，然而得到的始终是郁朦的沉默。

        “不是同班的话？难道是那位神秘的送礼同学？不对啊，送礼同学是盛束吧，他不是出车祸了嘛？那也不是他才对。可是郁朦有认识其他班的学生？不可能啊。”

        姜妙纠结抓挠头发，好不容易绑好的高马尾被弄得乱糟糟。她费尽心思也猜不到送郁朦报春花的对象，无趣耷拉脑袋。

        郁朦没有说出盛束极有可能是送花者的答案，只是无言走路，直到撞见同样赶到教学楼大门的齐礼。

        “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今早你收到的那张疑似用血写的纸条。我闻到了哦，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郁朦，好巧。”

        齐礼见到郁朦，浅笑抬手，和她打招呼。恰好姜妙提到血字纸条的话题，就被他的话打断。

        “那张纸条……啊，齐同学？”

        姜妙听到齐礼声音时仰头，发现是他后神情微怔。

        “嗯？什么纸条？郁朦收到了血写的纸条吗？”

        齐礼清楚听见姜妙先前说过的话，面露担忧询问。

        “嗯，对，不过先别在这说，我们去天台。”

        齐礼点头同意姜妙的安排，三人搭乘电梯来到天台处。郁朦是被姜妙强拉过来的，条件是她不介入谈话，非必要别理她。

        坐在熟悉的遮阴位置，郁朦握住笔身，专心完成刚才去课室顺道取来的习题册。

        距离郁朦两步远，姜妙和齐礼站在光线充足的区域，迎着头顶上的暖阳小声交谈。

        “郁朦收到了这样的纸条吗？就只有今早？”

        齐礼听完姜妙的描述，眉峰蹙起，低头注视默默在草稿本上解题的郁朦，眼含关切。

        “这个得问郁朦了，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和我们说话呢。”

        姜妙无奈摊手，视线瞥向在习题册写下解答过程的郁朦。

        “这样太危险了，最近学校还出了这么多事，而且针对的都是你们班的学生。有报警吗？”

        姜妙微笑摇头：“报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警方解决不了。”

        “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想在郁朦柜子里放纸条的不是人。”见齐礼因她这番话诧异瞪眼，姜妙晃动食指解释，“我认为是鬼魂幽灵什么的搞的鬼。”

        “你不觉得蹊跷？我去监控室看了，没找到任何线索，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只有郁朦她自己开过储物柜。

        不是鬼还能是啥？我小时候见过鬼，没办法相信它们不存在。”

        齐礼闻言瞳孔紧缩，握住栏杆的五指攥紧又放松些许。最后他无奈一笑，表示这阵子会护送郁朦来回上学。

        “唔……”姜妙忽然发觉什么，凑近观察齐礼脖颈，看到露出来的青紫，“齐同学，你这脖子……怎么了？”

        “啊，没事。”

        齐礼下意识伸手挡住伤痕，尴尬笑道。

        “没事吗？看起来像掐痕，我看到手指印……”

        “姜同学你看错了，这是先前穿毛衣太紧不小心勒到的。”

        姜妙话未说完，猛地被齐礼打断。她瞧见齐礼不安的表情，哦了一声后说声这样啊。

        “你这伤该不会是被幽灵啥的袭击弄到的吧？哈哈，应该不……”

        姜妙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曾想齐礼脸色忽变，她顿时啊了一声捂住嘴巴。

        “怎么这反应，难道我猜的是对的？”

        齐礼缄默不语，半晌才轻轻点头承认姜妙的猜测。

        “……其实姜同学说的没错，我脖子这道伤是鬼要杀我时留下来的。”

        齐礼说着放低衣领，露出脖颈处一圈青紫色的掐痕。血色手印清晰骇人，几乎深陷皮肉内，可见对方用力过猛，让看者不禁触目惊心。

        郁朦做题动作未停，不过在齐礼展示受伤部位时稍微抬眸。

        【b666，玩家脱离npc身体后，npc会如何？】

        【管理员不用担心，玩家完成任务后，身体使用权归还齐礼，他还是您认识的他。不过齐礼也属于“人类”，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系统的回答让郁朦下意识皱眉，对方看懂她的担心，回答它可以开启数据备份，只要将数据库里的备份数据拷贝到新的身体就还是原来的齐礼。

        【原版数据无法直接转移吗？】

        【npc身体和自身数据绑定，死亡原数据会抹除，只能备份。宿主，备份数据和原先的没有差别，齐礼还是齐礼。

        您不满意的话，还有保护模式，能避免齐礼身体受到伤害，不过这样玩家也会在程序保护范围内。】

        【什么都不用做。】

        郁朦拒绝系统所有提议，不再考虑齐礼的事，专注做题。

        “唔，这看着真恐怖，掐得贼狠啊。”

        姜妙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围着齐礼脖子反复端详，随即站直身子，发表自己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那鬼长相有看清吗？”

        齐礼轻嗯一声，将这几天遭遇简单告诉姜妙。

        在周芸芸出事后的第一晚，齐礼察觉到卧室温度降低，醒来时瞧见站在门边的黑影。他询问对方姓名与目的，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打开台灯，发现对方是身穿校服的黑发男生。

        齐礼注意到灯光下，对方脚边没有影子，意识到来人是鬼。

        ［离她远点，再接近她你会死。］

        听到黑发男生的威胁，齐礼不明所以，却被对方误以为拒绝。之后齐礼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女鬼，趁他来不及反应时率先掐住他的脖颈。齐礼以为自己会死，但黑发男生却忽然命令女鬼松手，他才能侥幸存活。

        “额，我有很多个问题想问你。”眼珠转动一圈，姜妙等齐礼讲完后举手说道，“具体说下那男生长啥样？”

        “五官俊朗，看起来很阳光。对了，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狮子形状的项链，还有，他额头右侧好像有一条细小的疤。”

        齐礼回忆黑发男生的相貌，尽量回答。

        “啊……”姜妙震惊瞪圆双眸，视线蓦地投向阴影处的郁朦，“除了阳光这点不太符合……郁朦，是盛束耶！”

        狮子形状的项链，那是郁朦曾送给爱送礼神秘同学的生日礼物。

        郁朦做题速度依旧不变，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姜妙见状无奈叹气，连忙拿出手机，吩咐管家刘叔准备驱鬼用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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