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唯有两次不堪,皆被她的意中人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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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清冷如磐石的声音将叶寰堇的思绪拉回神。
“本将想来便来了。”
叶寰堇怔怔看着眼前身骑宝马的男子。
已经有三年未听过心上人的声音了,还是那般好听,曾经未脱的稚气再也没了,清冷低冽,又像把出鞘的利剑,直指人心。
此刻的她再不是曾经娇纵张扬的郡主了,她折了翼,从天上跌入泥泞,身着囚服,满身污秽不说,还蓬头垢面。
他却是时下新贵,收复失地的少年将军。
今朝春风得意马蹄疾,多少大晋女郎向他抛绢花。
云泥之别。
心下想着,叶寰堇便愈发难受起来,再次将头低了下去,只看着手腕的枷锁。
她唯有两次不堪,皆被她的意中人看了去。
身处梦中的叶寰堇似有所感,心口处疼痛起来,冷汗越发多了起来。
少理寺卿还从未见过这般胆大的,轻哼:“刑场可不是沈将军该来的地方,本官未记错的话,如今沈将军可是该在漠北吧?”
此话一出,叶寰堇微讶。
是啊,如今他该在漠北才是,怎么突然回了京都?
擅离职守可是军中重罪,要是被那狗皇帝知道饶不了他的。
可下刻沈妄出口的话却是平地扔了个重锤:“镇北王谋逆此事有异,本将得了重要证据,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清泉上投了个石头,激的众人一个激灵。
梦至此处,眼前的画面愈发模糊起来,教人看不真切,叶寰堇急促的喘着气,还想再看沈妄两眼,眼前模糊的光影却愈发的黑,似就要坠入万丈深渊。
神思一凛,挣扎从梦魇中挣脱,双眸睁开,猛的坐起身。
失神的盯着床幔,脸色苍白。
冬日的寒风自窗口处缓缓吹进来,叶寰堇渐渐回神。
婢女知道她怕黑,因此屋中留有一盏灯,灯光隐照在窗棂处,投着绰绰的人影。
头四方熏炉上的苏合香依旧燃着,此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叶寰堇渐渐冷静下来,胸口起伏的弧度渐小。
怔怔的望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一切。
她想起来了……
闭了闭眼,前世的经历纷至沓来,一幕幕自脑中闪过。
周于瑶、景文帝……
周于瑶,那个从小到大只会在人前装作出水白莲的女人,自己受难,她估计心里乐开了花。
至于景文帝……
呵,谋逆,爹爹怎么可能谋逆,景文帝心狠到亲手足都能不放过,何论一个异姓王?
兔死狗烹的道理她懂,收复茺国,守护大晋需要镇北王便留下,给一人之下的待遇。
有了替代品以后,转头便可以丢弃将来会威胁他龙椅的爹爹。
还有,沈妄……
年少时的桀骜不驯,意气风发。
“喂,别哭了。”
“给你家郡主擦擦眼泪鼻涕。”
少年成长后的剑眉星目,鲜衣怒马。
“本将想来便来了。”
叶寰堇侧着身子,手往枕头下探,拿出那方帕子,紧紧贴在心口,借着帕子给自己力量。
还好,好在今朝一切尚未发生,她依旧是镇北王独女,大晋朝最为娇纵的小郡主。
将那手帕宝贝似的放回枕头下,约摸过了片刻,叶寰堇翻来覆去,索性再睡也睡不着了,瞧着天色已是辰时,便将婢女唤了进来。
“连翘,茯苓。”
门外守夜的婢女闻言,方推了门进来,身后四个小丫鬟在其身后,鱼贯而入。
冬日的太阳起的早,辰时刚过,日头还未起,屋内稍有些昏暗。
连翘将窗推开些许,吹灭了快燃到头的灯,重新点上一盏;茯苓打了热水进来,伺候着主子梳洗。
见了枕头上渍渍的水印,连翘微讶:“这是冬日,郡主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叶寰堇摇摇头,只吩咐打水沐浴。
靠在浴桶边上,热气氤氲在房中,舒适的温度传遍四肢百骸,将那些汗渍尽数洗去。
待沐浴更衣完,日头便已经起来了,冬日的太阳没甚么温度,光照在屋内,驱散了清冷。
叶寰堇此刻坐在小几上,任由身后的两个婢女梳妆。
黄梨木雕花镂空小镜上映着少女面容,圆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明眸皓齿,唇不点而红,肌肤白皙剔透,面庞虽还有些稚嫩,亦可窥见日后的天姿国色。
洒扫的小婢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连翘姐姐,这枕头下的帕子也要洗吗?”
那枕头上流了这么多的汗定然是要换洗的,婢女们都知道郡主有洁癖,不用吩咐便撤下了旧的床褥。
只唯独这方手帕,既是郡主枕着入梦的,必然不能轻易拿去洗了,还是问一问妥当些。
正为郡主梳着发髻的连翘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该如何了,那手帕自那日拿回来便没有洗过,郡主也从不让人碰。
“那便……”
连翘话还未说完,便被叶寰堇打断:“那帕子不用洗,拿过来吧。”
说完便伸出了手,小婢女见状忙上前,将手中的帕子放在郡主手中。
拿着帕子,好似那人就在她身旁般,满满都是安全感。
又怕被身后的两个婢女看出心思,忙将帕子放入匣子内,还贴心的上了锁。
少女心思藏不住,连翘茯苓对视一眼,眸中带了笑。
别人不知道,她们身为贴身婢女哪能不知。自那日初遇后,郡主就如今日这般,常常看着沈少将军留下的这方帕子,睹物思人。
郡主早将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放在了心上
两人都默契的没将自家郡主心思点破,连翘看了眼日头,提醒着:“郡主两月前设了赏梅宴,便是今日了。”
叶寰堇闻言一怔,细细思索才想起自己确实设了宴。
大晋官家女儿都爱设宴,再不济便是什么诗会,她素来不爱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偏爱舞刀弄剑,可镇北王怕伤着宝贝女儿,只教些最基础的,既可以强身又尚能自保。
所以她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那些诗会宴会她历来只觉得麻烦,只为了不显另类,便跟着随大流,时不时就发些帖子邀京都名媛聚聚。
这次的赏梅宴亦是,大晋谁人不知镇北王府的梅品类繁多,便是宫中没有的稀罕种类这里都有,只因镇北王爱梅的品质高杰,天子爱梅人士趋之若鹜,当时她便想了个由头,设了这宴会。
现在想来只觉得麻烦。
尤其那宴会上还会见着她的死对头。
周于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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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的后院,园外粉墙还护,未入之时隐有桃色倾泻而出,园内朱甍碧瓦,层楼叠榭,廊回百转,亭台楼阁,藤萝翠竹,冬日初升的日光透过层叠的枝丫倾洒下来。
满园莺莺燕燕,皆乃双八年华,或站或坐,姹紫嫣红倒是给银色的地界染上了颜色,正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入目姝色难言,院内仅有梅一种,梅吐红于冬末,开花于早春,银色装点在冬日依旧凌寒独开的枝桠,隔着错落的梅树与王府院墙,少女嬉笑娇嗔的声音才隐隐伴着风传来些许。
“那些个文人墨客倒也没有唬人,那些诗句文采再是好看也敌不过这般景象。”
“那株是什么,我还未曾见过,是玉蝶么?”
“我看倒更像是月宫殿。”
“姐姐们都看错了罢,要我说,徽州檀香更像些。”
一众少女音色略有不同,在这方亭内更显得嘈杂,粉色宫裙少女坐于凉亭内,暗自念了声聒噪,赏梅宴多是些小官家的女子,心下瞧不起,奈何修养功夫到家,面上不显。
纤手拂开裙裾处几许落雪,饮了口热茶,甫一开口就似春鹦:“那株么,应是玉蝶紫蒂白。”
这少女开了口,这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地界立刻就歇了去。
这可是天颜亲赐了封号的郓国公主,她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叶寰堇特地选了个离周于瑶远些的地方,这人从前她便讨厌,自从想起了前世的种种,那般的落井下石,心里更讨厌了。
心中第八百次后悔设了这宴会。
想起那一幕幕,恨意自脚底涌上心头,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呼出几口气,方勉强压下情绪。
周于瑶话落后,有心思活泛的接了话去:“公主好眼力,这玉蝶紫蒂白可是稀罕品类。”
郓国公主刚得了封号,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奉承讨好着些准是没有错处的。
亭旁的圆脸少女面色贫贫,这周于瑶自侍得了封号,又有官家宠爱,惯会装这出水白莲。
瞧,这不又让她给装上了。
偏除了阿堇外,她们都看不出这白莲心肠,都信了她去。
少女支肘碰了碰身旁的好友:“阿堇,你今日怎这般无趣?”
往常最与沈于瑶不对付的人今日怎么这般安静了?
以往这两人碰了面就是修罗场,更别说今日宴会设在镇北王府,这可是阿堇的主场,被周于瑶抢了风头竟没甚么反应,奇怪。
要按着以前的风格,那必然是会出口呛声的。
见她只盯着一个方向看,夏嫣嫣顺着看过去,那边不是周于瑶吗?
夏嫣嫣更觉得稀奇了,将手中暖手的紫金浮雕手炉往好友面前晃了晃。
叶寰堇被夏嫣嫣一碰方才回神,对着好友摇了摇头,绽了个笑:“没事。”
眼前的圆脸少女比她还小一岁,才将将过了十三的生辰,还未及笄,稚嫩的面庞也算不上美艳,只能说可爱。
脸上的婴儿肥还未消下去,少女初初长开,今天被婢女按着梳了个花苞头,披着毛茸茸的浅粉缎子大氅,衬的脸愈发圆润。
这是记忆里唯一没有离她而去的好友了,梦中周于瑶走了后夏嫣嫣也去看了她,哭的声嘶力竭,还自责于自己身单力薄,帮不了她什么。
旁的那些塑料姐妹走了就走了,无所谓了;眼前的夏嫣嫣却是她唯一值得深交的朋友。
见叶寰堇只盯着自己看,夏嫣嫣挑眉:“怎么,觉得我今日又美了?”
少女都爱美,夏嫣嫣尤甚,常常口头上嚷着婢女麻烦,按着她梳妆打扮,装作不在意。在外头只消对着她说声胭脂花了,便能看见她拿出随身的小镜子补粉。
叶寰堇好笑的点点头,捏了捏她的粉颊:“对呀,我们嫣嫣越来越好看了。”
哪个女子不爱别人夸赞,见好友这般说了,夏嫣嫣捏着帕子低头偷着乐,开心的像只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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