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巴黎双子星（53）

回到家的时候纱绫姐姐已经钻回房间了，秀利爸爸和由美妈妈坐在沙发上聊天，见到我们进来，秀利爸爸眯着眼感叹：“没想到长野家那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小时候带你见他的时候人家还在读书呢”

        我眨眨眼，捻了捻指尖：“哦，所以他读完书了？”

        “听他父亲说现在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进修，不过应该会有一段时间出来实习吧，也不知道会去哪”

        羽生结弦睨了我一眼：“真的是，有这么关心吗”

        我跳起来一把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拽下来往房间走，没忍住笑意捏了捏他的耳朵：“走啦，赶紧睡觉吧你，想那么多”

        因为先前睡过一觉了所以这次入眠比较困难，趴在床上和幼真老师分析之后的训练任务的时候line上忽然传进来一条新消息，长野川翼和我几百年没有新聊天的窗口终于被从被遗忘的角落拖了出来。

        【川翼哥哥】：忽然想起来，这次他们花滑的主办方有邀请我去当急救医生呢

        【川翼哥哥】：你想进后台吗？羽生不方便的话我带你进去吧。

        我盯着这两行字挑了挑眉，幼真老师在电话那边喂了两声：“人呢？”

        “哦，在呢”我马上应声，回了句【还是想在观众席看比赛呢】就退出了line，“你继续，我在听呢”

        她那边应了声好继续说话，我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应着，脑子里非常迟缓地开始思考刚刚那件事。

        ……长野君别是想撬墙角吧。

        我把这句话跟幼真老师说的时候她那边诡异的沉默住了，声音听上去异常艰难：“撬谁的墙角？你的？”

        “羽生结弦已经男女通吃了吗”

        我一愣，笑出声来：“不是，撬他的”

        裴幼真噢了一声，非常真挚地发出一句询问后开始大笑：“他的墙角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想撬嘛”

        我啊嘞一声，没好气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的自由滑比赛他下午就去现场了，我没有跟纱绫姐姐一起，走了一条比较偏的路线慢悠悠晃过去——因为不想被认成神经病。

        巴黎圣母院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睁开：“怎么走这么偏的路啊”

        “无聊，散散步嘛”

        “等会儿还比赛呢”

        “又没那么急”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散步道呢？”

        “不知道”他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活动身体，“可能在羽生大人旁边吧”

        我噢了一声，手揣在兜里捻了捻指尖，有些拿不准地开口：“他这次有把握吗？”

        上次美国站可是摔惨了……

        “有”巴黎圣母院仰起脸看着天空，微垂下眼眸，“……必须有”

        我别开脸，不想去看他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何其相似的画面啊，罗密欧。

        这次自由滑比赛他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因为他昨日短节目的第一，在他前面一位的高桥大辅似乎明显感觉到了压力，整场表演都毫不余力地展现自己日本男单第一的实力，不出意外地引起一片掌声。

        我把脸蒙在口罩里，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们鼓掌，然后被纱绫姐姐怼了一下：“不开心？”

        “啊，没有”我摇摇头，动作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鼓起来，“很精彩的表演”

        “毕竟是高桥选手呢”纱绫姐姐点点头感叹，又有点担忧起来，“不知道结弦那个臭小子能不能比得过……嘛，肯定可以的吧，这小子最近练习起来可是不要命的那种”

        另一边的角落里，巴黎散步道看着滑上场的羽生结弦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向一旁，语气不自觉紧张起来：“你有把握吗？”

        阿尔忒弥斯握着长弓，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很紧张你那位双子星嘛”

        巴黎圣母院从踏上冰面的一刹那开始表情就沉了下来，看上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点点融入羽生结弦，整个人的攻击性毕现。

        阿尔忒弥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懒洋洋笑了一下：“放心吧，保他度过这一次还是有办法的……你们那边可是说好了吧，欠我一个预言内容”

        “知道的”巴黎散步道敛下眼，捏着手指骨节，“你需要预言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阿尔忒弥斯不动声色地移开脸，目光投向坐在观众席上的小姑娘，顶了顶腮——这群人还真是走大运，居然可以激发【先知】这种刻印……算了，好歹也白占一次预言的机会了。

        从前奏响起的那一刻，我就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巴黎圣母院》的曲子从开头开始就有一种难言的悲悯，像是教堂早晨的祷告歌一样庄重，诸神与星辰并肩，大教堂时代的光辉重新显现。

        漂亮又流畅的滑行接上了第一跳4t，寂静空间爆发出惊人的掌声，配乐又是一转，忽然比先前激昂了许多，第二跳4s，落冰不稳，但是仍然依靠良好的平衡力转了回来。

        我松一口气——没摔。

        第三跳3f进入燕式回旋接面包圈旋转，直立弓身三周衔接……贝尔曼。

        这个动作一直以来都是他从小到大的必杀技，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记得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这种对柔韧性有极高要求的动作。

        只是听说很伤腰啊。我为难地皱了皱眉，指尖搭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

        贝尔曼一出，大家的掌声又一次响彻起来，接下来的音乐节奏很快，编排步法也很密集，一阵激昂过后又沉寂下来，在音符里传达出了一种奇妙的悲痛感。

        痛失所爱的卡西莫多。

        和《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巴黎圣母院》本身具有自己的故事情节，但是又和前者不太相同的是——他太沉痛，太悲悯，也太庄重。

        第三跳组合跳跃3a+3t，第四跳3a+2t空了一跳变成3a+1t举手跳，第五跳3lo，第六跳3lz+2t。

        跳跃过于密集了，不懂体力够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有点说不出话——《巴黎圣母院》这个节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难度啊。

        他这次还用上了新学的蟹步，极其漂亮地衔接了第七个跳跃3lz——然后摔了。

        我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马上爬起来接上原本的动作，做了个相当漂亮的下腰鲍步。

        也许真的还是体力不太够的原因，他的滑行慢了下来，进入燕式旋转之后还有几个动作，却在换足蹲踞转的时候落冰不稳，身体摇摇晃晃转了几下，居然转着转着停在了冰面上，单足重心不稳地摔了一下。

        爬起来之后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一边滑还一边露出笑，做完最后一几个旋转后《巴黎圣母院》的音乐就像到了大结局一样充满光明和希望。

        他做完最后一个ending动作之后捂住了脸，不太好意思地歪头笑了一下，在掌声中里弯下腰摸了摸冰面，像是在摸什么小朋友的脑袋。

        过于可爱了救命……我捂住脸，和姐姐两个人发出一阵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叫声，实在是觉得他可爱得有点过分，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狠狠跺了两下脚，仰头努力让自己缓和一下。

        而在震天的掌声里，巴黎圣母院从他身上脱离出来，跌落在冰面上的那一刻轻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不甘心地锤了一下冰面：“什么啊……居然还没有clean”

        我盯着逐渐变得透明的巴黎圣母院，原本的欢呼声卡在喉咙里，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住。

        不过也没有下一次机会了吧。他轻轻闭上眼，感觉到力量从指缝间流走，远远观察他的巴黎散步道在察觉到身体里失衡的力量感时抓住了阿尔忒弥斯的手，急得脸色发白：“就现在，不要再等了”

        后者挑了挑眉，对着圣母院的方向抬起长弓，指尖翻转捏出一根箭的模样，在脱手的一瞬间她轻微皱了下眉，唇色白了几分。

        箭矢飞越而来的一瞬间巴黎圣母院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胸口被贯穿的一刻那根箭溃散成星星点点的光芒引入身体，原本已经变透明的指尖忽然又凝实起来，力量流逝感也被断绝。

        他愣怔住，下意识仰起头看向那边，阿尔忒弥斯勾了勾嘴角，挑衅似的歪了下脑袋。

        居然不是攻击……他敛下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时也没明白阿尔忒弥斯的用意。

        巴黎散步道藏在黑暗里松了口气，就看见原本还漫不经心的阿尔忒弥斯转过脸来，咬着牙，脸色白的过分：“臭小子……”

        “你家双子星和你的力量悬殊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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