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真假假

四人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点动静来。他们就这么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只有一片死寂，那声响也没再出现。

        张栎率先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他看向中庭的位置，那里的阶梯空荡荡的，就好像几百年都没有人踏上去过一样。

        刘源快哭了：“我说哥几个，咱赶紧撤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宋子枫抚慰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胖子，你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了吗，这是大好的机会啊，这视频要是不火，我倒立吃翔！”

        陈晨突然有点嫌弃地离宋子枫远了一些，宋子枫讪笑一下，问刘源：“刚那俩声响你录了没？”

        “摄像机就一直没关，肯定是录着了，咱赶紧走吧。”

        “走什么走，上楼！看看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说不定是野猫野狗什么的。”宋子枫看向张栎，毕竟是为了他在拍这个视频。

        张栎当然明白宋子枫的意思，他沉思了一下，说：“来都来了，咱们先上去看看，疯子说的没错，野猫野狗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咱就不做停留，立马走人。”

        “谁家野猫野狗能发出这么大动静……”胖子小声嘀咕。

        宋子枫没理会刘源，他看着陈晨：“媳妇你觉得呢？”

        陈晨像是刚从惊慌的情绪中走出来，听宋子枫这么问，说：“上去看看吧。”

        刘源虽然胆子小，但他多少也是个有点要（好）强（面）的人，见陈晨一女生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走了，毕竟是老爷们！

        四人来到中庭，齐齐抬头向上看，漆黑一片。

        “咱去哪层啊？”

        “一层一层看吧。”

        他们刚准备迈脚，头顶一道光闪过。张栎立马抬头，又一道光闪过，在四层。

        刘源大气不敢出，声音压着很低：“这他妈是野猫野狗？谁家野猫野狗会用手电的？”

        宋子枫直接弹了刘源一个脑瓜崩：“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家鬼还需要打手电呢？肯定是有人啊。”

        刘源：“呸呸呸。”

        “把灯关了，胖子打开夜视模式。走，上去看看。”一行人让眼睛适应了黑暗，由刘源看着夜视摄像机探路，其余人跟在刘源身后，蹑手蹑脚地往上走。

        宋子枫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根钢棍，见其他人都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怎么？有备无患啊。”

        张栎点点头，从身后也拿出了一根钢棍。

        刘源惊了：“你们什么时候从哪搞的这玩意？”

        陈晨也拿出一根木棍：“钢的太重了，这个趁手。”

        刘源：“合着就我脱离群众队伍了呗。”

        四层的温度好像更低了一些，几个人穿着短袖全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刘源应该不是因为冷，是被吓得。

        借着微软的光线，张栎看向中庭位置的方向，什么人也没有。

        张栎让刘源把摄像机从稳定器上拆下来，拿着对着四周看夜视镜头里的画面，暗绿色的画面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噪点，更是平添了阴森的气氛。

        在他们几个人注意力都在中庭位置方向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源一紧张反手就掐住了张栎的大腿，张栎一吃痛又掐住了他旁边宋子枫的大腿，陈晨对着宋子枫一瞪眼，宋子枫伸手咬住了自己的手。

        张栎一把拍掉刘源的手，把摄像机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模糊的画面中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蹲在地上，在一堆废弃的杂物中翻找什么东西。

        刘源也看到了这个画面，低声对张栎说：“这么黑，他能看见东西吗？”

        那人影好像听见了刘源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止不动了。张栎四人也紧张起来，紧紧握住手里的钢棍，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画面里那人影缓慢的转过了头，冲着张栎四人的方向裂开嘴笑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刘源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这牙真白啊。”

        人影突然四肢着地就冲着他们这边爬了过来，宋子枫一声尖叫，也忘了自己手里还握着保命的家伙，拉着陈晨就跑。一回头，张栎和刘源早跑他前面去了。

        四个人慌不择路，也不敢回头看，见弯就拐。

        就在他们跑过一处拐角时，一束手电光猛地照在他们脸上。突然被明晃晃的手电光一晃，四个人都停下脚步，用手捂着眼睛，撑开指缝眯着眼看过去，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你们几个干嘛的？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粗糙低哑的声音响起。

        张栎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慢慢让眼睛聚焦，看到前面站着的是个拿着手电的老头，身上穿着保安制服，这才松了口气。

        “大爷，后面有东西在追我们！”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老头将信将疑地把手电照到他们身后：“你们觉得我老头好骗是吧？什么都没有！”

        四个人转过头，手电灯光照在过道上，真的什么也没有。

        宋子枫压着声音说：“可能刚才一顿乱跑被我们给甩了。”

        刘源赶紧说：“那咱赶紧撤吧！”

        张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拉出个微笑，对着老头说：“大爷，我们几个晚上出来玩，遇到几个面色不善的人，我们怕出事，看见这有个楼没锁，就想着进来躲躲，我们这就回家。”

        老头怀疑地说：“你们手里拿着这些个东西当我不知道是什么吗？不会是来这拍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还坏人，我看你们几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直在这巡逻检查，别人没见着，就看见你们五个人风风火火地在这乱跑！都别走，一会跟我去派出所和民警解释去。”

        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大爷，你说我们几个人？”

        “五个！当我老头不识数是不是，都别想溜啊。”

        张栎转过头，疯子，陈晨，胖子，嗯？胖子后面还有个人影。

        刘源看到几个人都看着自己，鼻涕都快流下来了：“哥几个别吓我啊！”

        刘源慢慢转头，看到一张脸都快和自己贴上了，直接“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刘源的尖叫声就和传染源似的，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叫唤。刘源对面的人影也像受到惊吓一样失声尖叫起来。

        “你他妈叫什么啊？”刘源看着眼前的人纳闷了。

        “你们几个突然一起叫唤吓我一跳！”那人扯着嗓子。

        张栎瞬间收声，一巴掌拍在还在叫唤的宋子枫脸上，然后走到刘源旁边，看到眼前是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生。

        “你哪来的啊？怎么跑我们后面去了？”

        “我这不是看这大楼门没锁就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卖钱的东西嘛，刚上来就看见你们被一个趴在地上的东西追，我也害怕啊，就跟着你们一块跑了。”

        “那你一声不吭地站我后边，差点没吓死我，呸呸呸。”

        “我看你们都停下来了，正想和你们打个招呼，就看见你们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话，我才被吓死了！”

        “什么对着空气说话，我们和这巡逻的保安大爷说……”

        宋子枫边说边把照明灯照到老头站着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几个人都懵了。

        “卧槽？大爷呢？”

        那男生说：“什么大爷啊，从头到尾那就没人！我跟你们说啊，去年这有个保安大爷从楼上摔下去摔死了，之后这就没请过什么大爷！”

        陈晨看着眼前的男生，心里盘算着什么，没有多说话。

        “赶紧走，离开这，下楼！。”

        张栎皱着眉对其他人说。

        “别发出太大动静，刚刚那个在地上趴着的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呢。”

        几个人鬼鬼祟祟地猫着腰摸到了楼梯口，踏上台阶就往下冲。

        刚到一层，刘源猛地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七零八落地跟着撞到一块。

        “胖子你干嘛呢！赶紧走啊！”

        刘源声音发抖地说：“不是我不想走，是不敢走啊。”

        张栎从刘源身后探出头，看到一层大厅的大门前面站满了假人模特，不过假人不是朝着门的方向，而是齐齐冲着他们几个人。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假人，张栎此刻却感觉这些假人都在笑。

        刘源说：“疯子，假人的事不是你瞎编的吗？”

        宋子枫看到这个场景，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嘴真贱啊。”

        陈晨皱了下眉头，这和收到的消息不一样啊，怎么多出来东西了？

        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人回头一看，那个趴在地上的东西正顺着二层的楼梯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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