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草率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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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风从窗扉间吹入,绿植纤细的叶子微微摇动,将阳光打碎。
疏疏落落的光斑跳动明灭,温暖而明亮。空气间隐隐萦绕着饭菜香,让人心底无端生出贪恋,期望岁月悠长。
降谷绫的气息有一瞬间的消沉,很快又振作起来。
世间没有比景光还活着更好的事情,她也不是很在乎他是否拥有他们曾经的记忆。忘记过去其实很好,他拥有了新的人生,遇见了新的伙伴,没有随着那夜的枪响陷入无望的永眠。
他甚至还遇到了另一位比她更好的降谷,彼此陪伴,没有孤身一人,过去的一切已经算得上圆满。
如今要把握好的是未来,景光只有一个,她要让自己在他心里更重要一些,再悄悄想办法独占。
绝对不能再失去他了。
难以纾解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凝聚沉淀,急不可耐地想去抓住些什么、证明些什么,仿佛如若不然就会再度无能为力的失去,就像硝烟血色弥漫的那一晚。
又也许下一秒她就会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眸色深了些许,眼睫垂下一片阴影,降谷绫上前一步双臂环住诸伏景光的脖颈,微微仰头用唇一点点描摹他的轮廓,带着诱人沦陷的轻柔缠绵。渐渐地潮水退去,燃起滚烫炽热的火焰,侵略性十足地进攻撩拨,又在对方靠近时收敛锋芒温驯下来,如同收起獠牙露出柔软腹部撒娇的兽。
温柔似水,热情似火,不容抗拒又霸道地拖着人陪她沉沦。波本是很适合她的名字,琥珀色的酒液带有焦糖的甜蜜,也有属于威士忌的辛辣,复杂而勾人心魂。
“hiro,”降谷绫眼眸中浸满了压抑的清醒,在他耳边低声诱惑道:
“我们——”
“结婚好不好?”
独一无二的青梅竹马幼驯染的身份已经保不住了,多亏贝尔摩德给了她新的灵感。
虽然于他们这些人而言,证件可以伪造、无法带来任何承诺和束缚,但目前这种情况有总比没有好。
先把身份占上,其他的再慢慢图谋,她一边漫不经心却技巧性十足地撩拨回应着诸伏景光、试图哄骗他答应,一边暗自盘算。
“”
侧颈突然传来刺痛,诸伏景光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胸膛起伏不定地重重咬了她一口。
绯红的眼尾少见地勾勒出几分凌厉,他单手扣住缠腻在他身上的人,阻止她继续煽风点火。
空气中原本弥漫的甜蜜到过分的味道冷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压抑与沉默。
他似乎在生气。
一片静谧中,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周身凛冽的气息重新沉静下来。眼底暗涌着复杂情愫,他似是无奈似是叹息,凑过去在她眼睫处落下一个珍重的吻,又惩戒地咬了咬她的唇,嗓音有些低哑和隐忍:
“绫,不可以这样轻易草率地对待自己,你的婚姻永远不可以是筹码。”
“如果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那是我的错,不需要你用婚姻和承诺来交换。”
声音低到几不可察的地步,他自嘲地摇摇头,用力地拥住她喃喃自语:“应该是我想办法让你同意才对”
被拒绝的降谷绫十分自我地捉到了她最关心的重点,圆润的双眸不开心地睁大:
“你不愿意?不想要我?”
“”
“当然想要。”诸伏景光笑了一声,缓缓呼出胸腔中察觉她用婚姻做筹码时积压的郁气,双手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不由分说地把人带到餐桌前按住:
“吃完再谈。你到目前为止只在咖啡厅吃了几口蛋糕和一杯咖啡吧。”
“不会饿么?”
食物香气袅袅缠绕在鼻尖,原本一点没有感觉到饿的胃瞬间叛变,降谷绫十分没有骨气地开始吃饭。
熟悉又怀念的味道,景光亲手做的饭,手艺还进步了许多。
上次和他这样两人窝在家里一起吃饭是三年之前。
下意识放慢了咀嚼速度,降谷绫静悄悄地看着诸伏景光出神,发觉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思念他,心中涌起许多琐碎的小事想和他分享:
十月末下了第一场雪,警校前的樱花因天冷延误了花期,他们当年常去的那家居酒屋换上了红底浮世绘灯笼。
还没退休的鬼冢教官这些年发际线有后移的倾向,曾在他们四人的墓碑前静立许久,临走之前留下一句‘一群混小子’的笑骂。
还有一些事情她不太敢说:
她将害死松田萩原的炸弹犯掘地三尺刨出来后,施压检察院判了死刑。fbi为首捉捕琴酒一党时,她带着公安在一旁摸鱼捡漏,甚至考虑过放黑枪。
朗姆知道的秘密太多,她假借侦查时不慎暴露的缘由抢先一步将其灭了口,尸体被记仇的她扔到了东京湾喂鱼。
不过可怜那些鱼了,干瘪的老头大概很难吃。
还有她当初答应他的事情都没有做到。
耳边忽然响起低沉温柔的叹息,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的双眼,仿佛要抚平那些难以痊愈的伤疤和无法挽回的过错,告诉她还有另一条路。
察觉到他的靠近,降谷绫立刻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地把握机会往他怀里钻。她其实有点怀疑自己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必须紧紧黏住景光才能好,否则就会被血液中翻滚的焦躁恐慌吞噬。
她的状态不太正常,但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她已经成功克制住了把景光打晕后偷偷藏起来的欲望。
安静地靠在诸伏景光肩头,天地间仿佛一起安静下来。降谷绫任由他抱到沙发一侧,又没忍住主动凑过去和他头抵着头亲昵地贴在一起,舒适地半眯着眼眸,神情愉悦地问道:
“hiro,你想谈什么?”
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依恋亲昵,诸伏景光指尖拂过她散在他肩上的长发,忽然有些不切实际地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
相依相偎的爱人,触手可及的温热身躯,交托全部信任的依赖。
也许只要他不去探寻,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她。
但他不想要糊涂虚假的自我欺骗,也不想给未来留下任何隐患。比起不清不楚地得到她,有些事需要妥善处理。
他闭上眼睛蹭了蹭降谷绫,无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嗓音温和沉静地问道:
“绫,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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