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跨年番外·上】礼物

“没下雪啊——”

        这一年最后的任务结束，与伙伴们一起走到木叶村口的雪友伸着懒腰，拉长尾音。

        入冬以后依旧保持常态，每天期待着雪的到来，也算没辜负名字里带着雪的一字，第七班前方一个人晃晃悠悠跑在前方的少女，总是对每天都充满期待。

        “呼哈～任务终于结束了，呃……好冷——”

        小樱夹在卡卡西和佐助之间，长吁一声，口中呼出的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她瑟缩着，将脸埋入脖颈上的围巾里。

        “是啊！”

        佐助没有说话，小樱早就对自己扔出去得不到期望回应的话题习以为常，倒是鸣人边走边活动上半身，解除寒冷和劳累带来的僵化状态后，他终于少少恢复了些活力。

        虽然他很讨厌寒冷就是了。

        今天被委托给居住在木叶村外的伊藤女士家的草场做清理——时令深冬，遗留在草场内的杂乱物品还有很多，包含着秋天没来得及烧掉的杂草，虽然委托单上清清楚楚写着杂物较多，工作量很重，需要有经验的忍者——做过很多杂活的第七班开始是很抱有自信，打算在中午前完工——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任务量的巨大让他们瞠目结舌。

        “实在没想到草场会这么大，本来打算早去早点做完的，结果到了这个时候，连中午集市的收尾都赶不上了。”

        小樱有些抱怨着说道。

        她还想要赶着热闹买些便宜的东西，还有可能拉上大家一起去。

        毕竟这里的人中，有她最最喜欢的——

        她忍不住悄悄朝身侧的少年望去，那个黑发黑瞳的人依旧与她一步一步并行，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是年末清扫，要里里外外大扫，在我们干活的时候，伊藤女士家里的佣人也没有闲下来。”卡卡西带着忍者配备手套的手依旧在托着亲热天堂，目光没有移开过，仔细看那本书，还可以发现和他平时的有变化。

        小樱瞟了两眼。

        “《亲热天堂——冷冬暖心版》？”

        她一字一字缓缓读出来。

        “这是什么啊老师？”

        “啊？”专注于剧情的卡卡西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特地抬眼确认小樱话里所指，将手里的书翻了个，会意后应道:“这个是冬日限定，赶在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才出的。”

        小樱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们昨天提出早点进行任务你没有反对，今天早上还异常守时！原来——”

        “是这样没错。”

        卡卡西理所当然的点着头。

        “啊？但我们没有路过书店啊？”一旁的鸣人问道。

        “确实没有路过，但我有去。”

        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了。

        一方面要和自己的部下去往目的地，另一方面还要兼顾自己宝贝书籍。

        “真是什么都阻挡不了卡卡西老师追书的心，连迟到这种恶习也能够突破，真是难得。”

        走在最前面的雪友发出一声感慨。

        “嗯，赞同。”

        其余有参与这段对话的两个人一齐说道。

        不是坏毛病改掉了，只是情况特殊而已。

        “喂喂……不要挖苦我了。”跨过木叶村门，卡卡西苦笑将书合上放入上衣口袋，说起来，他还在书店门口碰到熟人来着，“今天不是年末嘛，中午的集市虽然赶不上，但晚上的跨年大会总能见到，毕竟，现在离着晚饭时间还差好几个小时。”

        他提出建议。

        “反正你们不也没什么事吗？一起结伴跨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样不就没有和家人一起待着的时间了吗？”

        几个人中，唯一一位父母双全的粉发少女提出质疑。

        “说来也是。”鸣人用手摸着下巴，认真的说，“今天和伊鲁卡老师约好了，要在一乐拉面碰头。”

        对于鸣人来说，伊鲁卡老师就是他的家人。

        “我倒是还好啦，那个家伙应该没什么问题。”雪友两手背在身后，回头说道。

        他愿意的话，她倒是想和他一起出来。

        佐木青贺其实并不太愿意出来玩，早在圣诞节那次她就已经邀请过他，然而他却兴致缺缺，拒绝邀请，捂上被子在家睡觉，似乎对这种和平安宁的气氛不太合得来。

        “没什么兴趣。”

        佐助最后给出回答。

        他没有家人，过这种节日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他也不太想借着这个气氛回忆起父母族人皆在的时光。

        那是伤疤。

        “和家人待在一起……对了，吃过晚饭后，留出一点时间，当做散步来对待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有很大可行性。

        “七点半的神社附近会很热闹哦，你们自己看着来吧。”

        不靠谱的卡卡西老师，忽然有了些靠谱的行为。

        ——

        交过任务，领下这一年当中最后的报酬，并不是很厚，但还是足够叫人雀跃一番。卡卡西老师一眨眼再次不知所踪，各自分别归家后，同路的只剩下小樱和雪友，正当雪友准备把礼物送给少女后就单独行动，还未说出口祝贺，就被小樱先一步拉住她，冲她眨眨眼。

        “啊，雪友。”

        “嗯？”

        “稍微陪我一下吧。”

        不容拒绝的笑脸，稀里糊涂答应了少女的请求后，两个人走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来到了家礼品店。

        从外面看向橱窗内部，冬天夜幕降临得早，柔和的灯光下，爬了小半窗的霜花格外闪亮，她们看到店内圣诞节的饰品有些还未被换下，转眼又加上其他醒目漂亮的饰品用来迎接新一年，二人伴随着“叮咚”一声门铃，踏入琳琅。

        “哇！”

        对此赞叹不已的小樱拉着雪友在这间屋子里挑选起来。

        对种类繁多的礼品有些应付不来，雪友大都是在看着小樱挑选，礼品店很大，货架列了几排，雪友跟着她走了几步，身边拥挤感越来越强烈，她有些碍事，只好松开小樱的手，自行走到货架外围，人比较少的饰品区。

        她双手支撑在到她腰部的桌边缘，她随意将视线落在小樱方向——这个时间和地点都要做好有小偷出现的应急防范，毕竟人实在太多了。

        她打了个哈切。

        好无聊。

        叶木哥和羽丰姐的礼物在昨天早已买好，今早出任务前也已经被她分别挂到二人住处的门上，井野的昨天就送了出去，至于佐木青贺……他最好打发也最难打发，在问及想要什么后，他先是抬起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锁定在雪友身上。

        “我要吃一顿丰盛的晚饭，你来做。今天我放假，要践行到底。”

        虽然她厨艺不好，但拿手的几道菜还是有的。

        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怎么说也要拿出女子力才行，不能被小看。

        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

        有一直在帮小樱防范小偷，但劳累所致，还是抑制不住她涣散的思绪。

        她的视线也歪歪扭扭着，从她身上移走。

        啊。

        一抹灰色占据了她的视线。

        是由灰色的线织成的围巾，安安静静的躺在货架第二层。

        很漂亮，因为有独特的花纹在上面织着，尽管颜色无法打败她脖颈上挂的浅紫色，但确实比自己的还要好看。

        她不自觉朝着那条中意的围巾走过去。

        “这条围巾很好看吧。”

        一旁的一名漂亮年轻的女子迎着她，见她目不转睛盯着那条围巾，大概是自己也喜欢这个款式，她赞赏着说:“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拿下来戴着试试，和你很配哦。”

        被搭了话的雪友一怔，随即扭过头来笑着说道:“嗯……并不是我认为我戴着比较好看，只是觉得有人会比较好看。”

        “你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歪着头问道。

        “灰色的饰品，我不是很适合啦。”

        “总之，试一试啦！小姐你长得这么标志，不会不合适的！”

        不由分说，雪友被迫在脖子上挂上了那条围巾，还被推到镜子旁。

        “……”

        “……”

        镜子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雪友张开了口，没等她说话，女子快速的将她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

        “呀——虽然这条围巾乍一看很不起眼，但总会在别人身上熠熠生辉呢。”她又开口打破凝滞的局面，努力缓解自己的尴尬。

        虽然不是我就对了，雪友想。

        像佐助、佐木青贺、叶木哥这种干净，具有少年感的人戴上一定会非常好看，当然鸣人的话则会隐藏些许活跃的特性，看起来稳重许多。

        “那……”

        “请给我这条。”

        另一个明快的女声从后方传出。

        不知何时，小樱来到了她身边，拿起旁边货架上的黑色围巾。

        今天的任务，整个队伍里只有自己和雪友带了围巾，想来佐助君也没准备吧。

        这个就送给他好了。

        “好的，这就吩咐前台帮您包好，请问还有其余要包装的东西吗？”女子笑到。

        “还有这些——”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如数递出。

        “小姐你呢，有中意的吗？”

        雪友被提及，她顺势将灰色围巾递出。

        “这个啊，那我可一定要好好帮你包起来了。”

        女子对她意味深长的笑着，“已经准备好送的人了吗？”

        其实也没。

        自己送出去的礼物，都是很普通的东西，譬如说一小盒巧克力、钥匙挂扣、绑带，又或者书籍。

        和她一样微不足道。

        结了账走出门店，两个女孩就决定要分别了。

        “小樱是打算把这个送给佐助吗？”雪友笑着打趣。

        小樱的心思一览无余，尽管她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但万分珍重抱在怀中的只有一件——就是她买下的黑色围巾，她光是看着它，脸蛋就变得红扑扑，惹人喜欢。

        “是啊。”小樱幸福的笑了，不过这笑容消失的很快，长长的睫毛下的瞳孔里存在失落，“但是他收不收下……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东西，佐助应该不会拒绝吧。

        毕竟自己都已经强迫他收好几回了。

        尽管每次都冷着脸先拒绝，但软磨硬泡后发现他根本就拿自己无计可施，有时雪友得逞到都认为这个家伙的性格太好抓住。

        即使身为复仇者，本质里还是个会害羞的温柔家伙。

        “嘛，加油吧。”

        雪友说着，从上衣兜中拿出两个一紫一黄小小的礼品盒子，将它们递给小樱:“紫色是我的，黄色的嘛……”她挠挠头，被封口的有些为难。

        “那只猪的。”小樱笃定接话。

        “猜的真准，完全不用我确认。”

        “谢谢你，雪友。”

        小樱拿出自己预先准备好的礼物——并非从店里买下，而是从一开始就有准备——摆在雪友眼前。

        雪友欣然接过，在二者之中挑出和自己递出的、井野的礼物颜色名称一同，相较之下却浅很多的小袋子，“这个是给她的吗？”

        “嗯，拜托你了。”

        “谢谢你，她也会这么说的。”

        “她才不会。”

        樱俏巧的尾音消散在风中，她的背影埋入夜幕降临的黑暗，却又被点亮的路灯驱散。

        雪友尽管对着这二人别扭的友谊哭笑不得，但她表现的十分真诚。

        自从中忍考试以后，大家都缓和了不少。

        井野小樱、宁次雏田、还有我爱罗他们。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她心满意足的想着，朝着自己与井野家的方向前进。

        ——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咦——？”

        迎接的声音距离有些遥远。

        带回来的礼物挂在衣架上，站在玄关门口脱鞋的雪友鼻前飘过一股奇异的香味，匆匆穿上拖鞋跑去厨房，发现那里早就立着个熟悉的人影。

        “你在做饭啊，不是说好我做吗？菜我可都买好了。”

        “你每次买的东西只够吃一天，明天新年，没什么店开门。啊对了，那些放到冰箱里，留着。”

        “我本来还想大显身手的——”雪友看着被说中的、自己手中零零星星的菜种和数量，心虚的撇了撇嘴。

        “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今天回来的也太晚了。”

        “草场有些大，收拾费些时间，然后又陪小樱去买东西，最后去了趟井野家，送小樱的礼物。”

        说到井野，佐木青贺倒是想起来什么，说到:“今天去了趟花店——”

        “你不是休假吗？”

        “年末道谢是理所应当的。”

        真是讲究礼节的人。

        “然后呢？”

        “夫人塞给我两支水仙花，我放到花瓶里了，很漂亮。”

        “真的吗？！我要看！”

        不出所料，雪友一听见美丽的花就会兴奋异常。

        她一向喜欢这类东西。

        “我放在你卧室的床头柜上了。”

        “啊，我去看！”

        “先洗手，这道汤好了，我们要吃饭咯。”

        “好——”

        历临两层墙壁的声音依旧富有活力，佐木青贺腰上系着围裙，他笑着摇摇头，拿着勺子站在操作台前，斟酌着朝里面放些调味料。

        雪友跳脱着跑到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

        啊呀，真是漂亮呢。

        不敢触及白色的花朵，她轻柔的抚摸下枝叶，将小小的花瓶拿起，走出卧室，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正从厨房里端出来菜的佐木青贺听到花瓶与桌面之间微小的闷响，不明白这一举动，“你不喜欢吗，放在你的卧室不是正好？”

        雪友轻轻摇着头:“喜欢，放在这里，我们都能看到，不是更好吗？”

        “随你的便。”

        佐木青贺扯扯嘴角，盛了汤和饭放在她跟前，又递过去一双筷子。

        在二人都落座后，在温暖的灯光下拿起筷子，说到:

        “我开动了。”

        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她不禁夸赞道:“好吃！”

        “嗯。”

        回答很平淡，雪友对他这幅德行见怪不怪，她夸他并不是打算看到什么惊讶的表情，而是习性如此，索性举起碗往嘴里扒拉口饭，用余光瞥见对方低头弯了下嘴角。

        但还是会有期待感。

        见到这一幕，雪友的心情更加畅快。

        “一会儿吃完饭，我打算去神社附近转转，据说会很热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佐木青贺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果断拒绝。

        “好冷淡……这么讨厌和我出门啊？”

        雪友故作伤心，将木筷放在垫上，捧碗哀叹。

        “……”

        “先前圣诞节就被你拒绝，难得人家又再次邀请你，你又驳了我的面子，情何以堪啊。”

        佐木青贺本来安静吃饭，被雪友这一言一行搅和，心境难免有些乱作一团。

        她在盯他。

        一直都在盯。

        “……”

        “……”

        “……”

        “……好了，你别再看了。”他也放下碗筷，踌躇着，“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出去，甚至从来都没那么想过……我确实是不方便出门……因为……”

        “因为什么？”雪友追问。

        佐木青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说了你别笑。”

        “我保证。”

        他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去井野家里……然后从她家的楼梯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脚……”

        “！”

        刚才完全没看出来啊。

        没有预计忍俊不禁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担心的模样。

        雪友放下碗，跑到他旁边，神情着急:“哪只脚？给我看看！”

        “……我上了药。”佐木青贺面对跪坐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触碰自己的脚踝，有些不舒服。

        “到底哪一个！”

        “左边。”

        雪友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将他的左脚移到自己面前，脱下袜子后，有一股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味，上面青紫一片。

        “怎么不早说！这都肿了。”

        刚才他做饭的时候得有多疼，可他什么都没说。

        “也没什么。”

        雪友将手附上，缓缓亮出萤绿色的查克拉，佐木青贺知道，那是她的掌仙术。

        大概是白天消耗体能太多，她明显有些劳累，实力虽说在下忍中数一数二，但毕竟是忍者中的弱势群体，使用忍术免不了力不从心。等了好一会，他脚踝上的青紫才消了一点，她就已经喘出长气。

        “再等一下……”

        佐木青贺将她的手拿走，“我感觉好多了，谢谢。”

        “可……”

        “把饭吃了，留着体力，一会不是还要出去吗？”

        “你这样子还怎么出去啊？”

        见到佐木青贺这样，雪友已经不打算出门了。

        “我当然无法出门，但你可以。”

        “我不去了。”雪友摇摇头，她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脚上，“一会用热毛巾敷一下，可以好一些。”

        “好不容易过个年，你去吧，顺便帮我带些吃的回来，我在家也很无聊，况且——”

        佐木青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本书，雪友定睛一看，发现是卡卡西老师今天早上买的那本。

        亲热天堂——冷冬暖心版

        自来也著

        “你怎么也看这么奇怪的……”

        “冬日限定，只有今天出售，书店都抢疯了，还好碰到了卡卡西，他帮我买了一本，不然不知道大概多久才能排到。”

        佐木青贺珍重的摸着巴掌大的书，得意地说道。

        “呃……”

        也真是不错了……

        雪友无语，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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