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别扭

结果关好门一转头发现有个姑娘略带惊讶的看着她，孙蕴低声问身边的婢女“这是谁啊？”

        婢女摇头

        “阿衍……殿下在里面吗？”皎月虽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这位姑娘许是和芷语他们一样，是阿衍在长安的旧识。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怕无礼连忙改口称殿下。

        孙蕴没有立马作答，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听她如此亲昵称呼周季衍，猜着他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她有如意郎君，周季衍保不齐也有心上人呐！就是……这姑娘看着着实小了些，啧啧啧，这周季衍可真是……人面兽心啊……孙蕴滴溜着眼珠，想起周季衍那副傲慢的样子。她得罪不起，可这姑娘或许……孙蕴抬了抬头故作高傲的开口“你是谁？”

        “我是殿下府上先生之女。”皎月依旧恭敬，心里却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应该及时避开的。眼前的人不知是何身份，万一自己贸然得罪了，会不会给阿衍惹麻烦？皎月偷偷叹气，阿父早就告诫过自己，她却没放心上。

        “哦……”孙蕴恍然，幕僚之女，容貌可人，可以随意进出王府，就连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比长安的贵女差，这不明摆的嘛。孙蕴清了清嗓子“我是周季衍未过门的晋王妃！以后我可就是这王府的女主子了！你这身份也算是个下人，以后可不能如此同殿下如此亲近，不过今日见了我礼数尚全恭敬，就不多责你了……”

        “晋王妃？”面前的小姑娘有些震惊又有些茫然。自顾自说着“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消息都不曾听说……”

        “不突然啊，这可是陛下赐的婚，宫中都来王府宣读过旨意的，全长安都早知道了！”孙得意的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皎月听完，显然是有些明白了，全长安都知道了，可她不知道，不就是故意瞒着她嘛！

        孙蕴自然也看明白了，故意笑着问“怎么，你好歹也是王府的人，你不……”结果还没说完，身后的门被猛的打开，还不等孙蕴反应过来，只听周季衍一声呵斥“孙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眼神凌厉的像要杀人，孙蕴身边的婢女吓得直接跪下了！孙蕴瞥了一眼自己的婢女，突然被当众斥责，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更何况她也没说错啊！于是她怒气冲冲地朝周季衍吼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啊！你”结果周季衍压根不关心她在说什么，越过她朝那个小姑娘走去。

        结果这小姑娘毫不给周季衍面子，看周季衍过来，噙着泪转身跑了。这一跑周季衍急了，忙追了上去。可皎月今日着实是生气了，周季衍手刚挨着她，她便一把甩开，跑得更快了。周季衍只能再跟上去。孙蕴看着两人沿着回廊纠缠，倒是忘了生气，既好奇又惊讶看着两人。周季衍这着急忙慌的模样简直跟书房中不屑一顾的样子判若两人呐！她果然猜对了，这姑娘果然能治周季衍！

        孙蕴一边将自己的婢女拉起来一边好奇道“看来这小姑娘同这殿下关系不一般啊！”

        “看着是、是、不一般”婢女现在还有点哆嗦。

        “可惜啊！这好戏不敢看呀！”

        婢女看着孙蕴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解道“姑娘不生气啊？”

        “切～”她又不想当晋王妃，当然不生气啊！她点了点婢女的脑袋“走了！惹了王爷生气，我还敢生气啊！不要命了？”小婢女被她这一说，不由又害怕起来，哪里还敢多嘴，回府才要紧！

        皎月边哭边跑，只要周季衍手靠近些，她就跑快些避开。周季衍只能一路跟着皎月，也不敢上前硬拽住她，怕她跑急了难受。快走到府门口时，阿圆正好迎面走来，皎月好面子，不愿让阿圆见她这样，连忙停下脚步转身擦眼泪，周季衍趁机上前握住了皎月的手腕。碍着阿圆在不远处，皎月不好太大动作甩开他，挣扎了两下无果，索性高声朝阿圆喊“阿圆，快来！”想着当着阿圆的面他总不好说什么，她也能找借口走开。阿圆不知缘由，只看见姑娘和殿下站在一起，又听姑娘喊她，便急忙小跑过来。周季衍见皎月如此排斥他，不肯听他解释一句。不知是一时着急还是生气，指着阿圆就是一声呵斥“站住，本王准你过来了吗？”

        阿圆原本见周季衍就一直有些怕，现在如此凶神恶煞的呵斥她，她不仅立马停下了脚步，甚至直接就跪下了！哆哆嗦嗦的说“奴奴奴、奴婢遵、遵命”

        皎月喘着粗气涨红了笑脸怒道“是我要阿圆过来的，你要斥责就斥责我，为何迁怒阿圆？”小姑娘显然更生气了，边说边不忘使劲挣脱他的手。

        小姑娘终于是愿意同他说句话了，虽然还是在同他生气，可周季衍却高兴的笑了，缓和了声音道“好，是我不对，我给阿圆赔不是。也给你赔礼道歉，今日都是我不好，你气也是应该的。可好歹顾着自己啊，明知自己不能情绪激动，也不能如此跑。可有不舒服”

        皎月咬着唇，偏头就是不看他，但是也没有再挣开他。

        “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解释？”

        “您是殿下，不需要解释的。”这话听在周季衍耳中就理解成小姑娘还生气呢，别扭着说反话。可皎月却是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也反应过来了。他是殿下，这是陛下的赐婚。她什么都算不上，哪儿来的资格生气？仗着她住在这府中？仗着与他素来亲近？仗着他对她的纵容？再怎么牵强附会，说是因为瞒着她，所以生气的，自己都有些心虚。可她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瞒着她！让她对着他未来的晋王妃如此无知无措，她觉得难堪。可他这样追着哄她，让她的愤怒又尽数化作了委屈。委屈地明白他本就无需对她解释的，也本就无需顾虑她分毫。心中突然涌起的这万般思绪她说不清道不明，甚至不愿面对！所以她只能隐去自己所有的感受，直白的道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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