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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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于惊恐,谢灵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萧缇大摇大摆进了灵堂,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从头到脚一身黑,径直捡了个绣墩,萧缇一撩襴袍衣摆,在谢灵芝面前坐了下来。
奇怪的是,谢朝海明明有说萧缇摔坏了一条腿,但看萧缇走路并无明显妨碍。
谢灵芝心跳如擂鼓,半日才缓过神来,门口站了两个守卫,她一言不发转头往灵堂后方那个侧门蹿去。
萧缇见状,挑了挑眉,属下便上前一步,拎住了谢灵芝的衣领,谢灵芝出声尖叫,声音刚起人就被甩到了萧缇脚边。
灵堂里祭了谢家祖宗的牌位,放了一张案几放贡品之类,谢灵芝被猛地这么一扔,腰身正好撞在案几上,案几借力冲撞牌位,几个先人的灵位倒了下来,磕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谢灵芝咬牙忍着腰上的剧痛,额上渗出了汗珠,不等人喘息,她的下巴一扬,被人紧紧捏住。
萧缇俯身,逼迫下来,手指用力,几乎要捏碎谢灵芝的下颌,他盯着谢灵芝,看了许久,忽而一笑。
“芝芝,好久不见啊。”
谢灵芝发髻已乱,零碎青丝间,她看清萧缇的模样,一张极其讨好的脸,清朗俊俏,眉眼含笑,观之可亲,但谢灵芝知道这人有多凉薄有多偏执。
她一偏头佯装要咬萧缇,萧缇下意识缩手,谢灵芝张开嘴,呼救声还没出口,但听萧缇慢悠悠地说:“满院子都下了药,除非雷公电母在耳边敲,否则醒不来的。”
谢灵芝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头皮直发麻,如同被人点了穴,怎么都动不了,萧缇捧着她的脸,左右摆弄端详,“又或是你要把隔壁邻居也叫来,要他们看到,我与你…”
他顿了顿,用口型说了四个字:“颠鸾倒凤。”
“萧缇,你无耻!”谢灵芝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张开双手抓住萧缇,矮下头要去咬萧缇,萧缇一把推开她,及时撤回来。
背后的人按住不断挣扎的谢灵芝,用准备好的绳子将她绑住,嘴巴里塞了木塞,强逼她靠近萧缇,跪在他的脚边。
谢灵芝到底是女子,如何抵抗得了几个大男人,她呜呜直叫,双目欲裂,表情已然崩坏,鼻子里呼吸极重,像是兽类要发起攻击的前奏。
萧缇对她的屈辱和怒气全然不顾,甚至还有心思展开折扇,悠闲地扇着。
他若光是这样一张俏脸,不知能吸引多少年轻的娘子掷果献花。
当年在长安城,谁人不知勋国公家的二公子萧缇呢。
都说勋国公萧经武骁勇善战,又有胡人血统,身材威猛相貌粗狂,可他家的二公子萧缇随了母亲,相貌不凡,文质彬彬,是长安闺秀口中数一数二的郎君。
可谢灵芝与萧缇的第一次见面,便能洞悉他的阴鸷和偏激。
大业朝当今的圣人极爱游园玩乐,长安勋贵纷纷效仿,乐游原上游人如织,一年四季络绎不绝,有好几座亭台轩阁专供王孙公子休憩停留。
彼时,谢朝海专门侍奉在宴芳阁,宴芳阁外有一片极大的皇家马场,即便圣人不来,也会有很多贵胄造访。
谢灵芝为了陪伴阿耶,经常去宴芳阁玩耍,若当日贵客不多,她也可以偷偷骑一下马,过过瘾。
那日,她刚好骑了几圈回到马厩,但见几个年轻的公子哥牵着马往她这边走,打头的那个便是萧缇。
见他手里的鞭子有点泛红,谢灵芝疑惑,就多看了两眼,抬头便对上萧缇的眼睛。
他那双眼天生漾着水光,若是笑便像一汪春泉,若是板着脸便就是一方硬冰。
譬如当时,萧缇不笑,就是冷冷的审视。
当时谢灵芝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姑娘,不敢与之硬碰硬,忙低着头让路一旁。等他们把坐骑赶进马厩,谢灵芝走近一瞧,原来萧缇所骑的马儿屁股都被抽烂了。
几个公子哥谈笑声还未远去,大家都在恭喜萧缇又拔得头筹,萧缇满不在乎地歉让,谢灵芝内心嗤之以鼻,若真不在意输赢,何必为难畜生。
牲畜是被套上了枷锁不能言语,若他们能言语,未必不哭泣,若他们挣脱枷锁,未必不反抗。
随后,谢灵芝要去宴芳阁的后院换衣裳,准备去找阿耶,正好有个交好的宫女闹肚子,千求万求让谢灵芝扮做婢女顶一会。
宴芳阁事多人少,谢灵芝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她爽快答应下来,不想侍奉的正是萧缇那个厢房。
厢房里有梨园的乐工在弹琵琶,内中载歌载舞,男男女女,乐作一团,谢灵芝闷头进去一一上了果碟,心想赶紧弄完赶紧走。
坐在上位的萧缇左拥右抱,衣衫松乱,谢灵芝跪在桌边伺候,远远地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那会儿,场中正在猜琵琶女所弹的曲子,问到萧缇,萧缇半日没有打出来,谢灵芝忍不住轻哼,暗道:果真草包,前朝的名曲都听不出来。
她迅速放了果碟正要走,竟被萧缇踩住了裙摆。
谢灵芝回头,疑惑地望向萧缇,后者喝得脸色粉红,冲她轻轻招了招手,谢灵芝厌恶他举止轻浮,但敢怒不敢言,她往萧缇身边挪了挪,萧缇更进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谢灵芝几乎要叫出来,萧缇竖起手指按在唇边,低声道:“别叫,那曲子你听出来了,你告诉我,我便放你走。”
谢灵芝抿着唇,不甘心地动了动手腕,萧缇非但半分不松劲,还愈发加力,眼中笑意缓缓阴沉、转暗。
就如他现在一般!
谢灵芝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因为不能说话,她只能瞪着萧缇,萧缇合上折扇,在她头上状似亲昵地敲了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谢朝海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与我有关?”
谢灵芝挺直背脊,身体不自然地前倾,要不是她的手被绑在身后,她应该会拼尽一切掐住萧缇的脖子。
“我可以告诉你,谢朝海,确实是我杀的。”
萧缇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过在形容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也是厉害,在水里挣扎这么久还能坚持,还能叫着:休要碰我女儿。”
谢灵芝听到这里,泪水如注,她因木塞堵住嘴巴不能叫喊出声,只能发出怪异的低嚎。
萧缇并不想放过她,接着描述谢朝海濒死时如何挣扎,其状如何惨烈恐怖,谢灵芝低低地埋着头,弓着身子,浑身颤抖。
不过没一会儿,谢灵芝没有动静了,也不颤抖了,萧缇眸色一凝,快速伸手将人拉起来,只见她面色紫胀,眼睛紧闭。
不好!这是试图要咬舌自尽。
萧缇气急,眼眶一下子红了,赶忙将谢灵芝口中木塞拔出,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谢灵芝抵死不肯,再次狠命咬向自己的舌头,萧缇抬手打了她一巴掌,谢灵芝眼前发黑,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力气。
“你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我坠马昏迷三年,不全都拜谢朝海所赐?那才是生不如死的废人,我这条腿,”
萧缇指了指左腿膝盖处,“内里生生打了六个钢钉,我才能站立行走,每隔几日就要用刀剜去腐肉,我受的罪,不全都拜谢朝海所赐?”
他从上往下睥睨,冷声道:“谢灵芝,你别想这么快超脱。”
谢灵芝的目光从萧缇的左腿膝盖挪开,缓缓向上,直直对上萧缇,她泪水盈盈,萧缇冷哼:“贱如蝼蚁,胆敢蚍蜉撼树,谢朝海该死。”
谢灵芝听了没有再反驳,她低下头,不停地啜泣,嘴唇嗫喏,念念有词
萧缇听不清,抬了抬手,自有人把谢灵芝头发一拉,让她昂起头来。
谢灵芝被逼着对着萧缇,后者借着扇子探了探她的脸,忽而笑了,“三年了,芝芝比及笄时,更加美貌,哭起来果真是我见犹怜。”
萧缇示意属下,两个人上前用撬棍打开了谢朝海的灵柩,两人手上动作一滞,愣住了。
萧缇皱眉,“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神情诡异,萧缇拍在桌子上,两人齐齐哆嗦,其中一人抱拳回禀:“这棺椁里,没有尸体。”
萧缇站起来,其他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往灵柩里看,果真空空荡荡,并没有谢朝海。
果然如谢灵芝所料,萧缇想要销毁谢朝海的尸体,以绝后患。
一直扭着谢灵芝的人咬牙加大了劲道,“疼…”谢林芝忍不住哼道。
萧缇紧抿着嘴巴微微皱眉,谢灵芝两腮不正常的发红,一边肿胀,她的睫毛如扇不安地微微颤抖,眸中的水光若隐若现
这让萧缇想起了,那年她也是这样,睫毛颤动,脸颊通红,明明很害怕却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好倔强,她说:“我们既然有了男女之实,你该娶我的…”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好几年过去了。
“好疼…”谢灵芝低声嗫喏。
萧缇揉揉眉心,摆手道:“我松开你,你跟我说,谢朝海的尸体在哪儿,听清了吗?”
谢灵芝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听清了。
属下把谢灵芝手上绳子解开,一面解,萧缇一面提醒:“芝芝,可别玩什么花样啊,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话音未落,谢灵芝居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萧缇哪里想到看似弱柳扶风的她居然能够拿利刃,来不及躲,下意识用手去抓,刹那间血光抹红了两双眼。
那把匕首被萧缇堪堪在就要刺进胸口之前牢牢抓住,谢灵芝不肯放弃,再动了一把力,属下反应过来一脚踢翻谢灵芝。
几个属下上前忙着为萧缇包扎,萧缇呲着牙忍着痛把人推开,走到谢灵芝跟前,揪着她的衣领,“敢行刺我,嗯?”
“畜生!”谢灵芝当面啐了萧缇一口,咬着牙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为何要牵扯我的家人。你要恨我,把我杀了就是!”
说到这里萧缇反而更气,“我祸及他人?”
他哈哈笑起来,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他将谢灵芝拉进两分,一字一句道:“是你阿耶先祸及他人的,他暗中捣鬼害我坠马还不够,竟然还利用当年废太子一案,构陷我大哥萧络,指认大哥与废太子来往密切,意图谋反!”
谢灵芝一惊,萧缇所说之事她全然不知,谢朝海从未向她提起过。
萧缇停顿半刻,继续道:“你可知,我大哥不堪受辱,在我晕迷时,提剑自刎,我母亲深受打击,当下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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