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决定

“她帮男宠们入朝为官、扰乱朝堂了？还是包容男宠们为非作歹？”姚韫真谨慎地发问。

假如是个恋爱脑主子，她可得好好考虑一把。

方君寿摆摆手，“没有，只是男宠的数量不少，和其他循规蹈矩的公主比起来，叫某些大人不太看得惯。”

“一群老古板，自己不晓得娶了多少小妾，管得真宽。”姚韫真嘀咕了一句。

她声音不高，方君寿可能没听清，“嗯？”

姚韫真清了清嗓子，“哦，我是说，这种私事，就不用管了。那照你这么说，明懿长公主当东家还是不错的嘛！”

方君寿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我才冒昧将急救法之事告诉施大人，姚姑娘，你若要进京施展身手，明懿长公主乃上上之选。”

方君寿是个相当靠谱的人，比他爹靠谱了不止一星半点，他都这么说，姚韫真自然信了大半，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有了打算，姚韫真压在心头的大石逐渐消失，反而有心情开起玩笑来。

“君寿兄，看来，你蛮希望我去京城的嘛？”

方君寿身形一顿，眼睛下垂，神情动作上满是回避，言语之中却十分坦率。

“是啊，韫真你留在南江，来日不过是嫁与他人、相夫教子罢了。可你的才能若仅仅止步于此，是桩颇为遗憾的事。”

姚韫真摸了摸下巴，“嫁与他人、相夫教子，未必就是坏事。”

方君寿反应很大，猛地掀起眼帘，倾身向她，眼睛直直望进她眸子里，语气中难掩急切。

“是吗？你当真这样想？可是已经看中了什么人？南江县里庸碌之人众多，你可别叫人甜言蜜语给骗了！”

姚韫真不得不安抚地给他把茶水倒满，“没有，别担心，瞧你急的。我只是说一种可能罢了，又没有说我会选择嫁人。来，喝口茶稳稳，我给你斟满了。”

见她否认，方君寿知道自己又被她给小小玩了一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抿一口茶水，“韫真，你再迟些说，我或许要更加失态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一次性说完。君寿，你的人品我一贯是信任的，既然你都说明懿长公主那里是个好去处，我去试试也无妨。

人嘛，安安稳稳也是一辈子，放手一搏也是。我刚好喜欢赌一赌，就算输了亦不后悔。”

姚韫真一锤定音，给方君寿吃了颗定心丸。

方君寿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我的祖母曾帮过明懿长公主，实在不行，我就想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嗯？那我可就要抱紧你这根救命稻草咯！”姚韫真打趣一句。

方君寿轻声说了点什么，她没太听清，等问的时候，方君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已经做出决定，姚韫真就不再磨叽，按照施意留下的方式给她递了信儿。

等方县令任期结束后，她就想办法跟着进京去，方君寿已经答应她了，只待说服一下姚家人即可。

过了半个月，施意的回信也到了，让她跟着进京前别忘了给州府递个话，方便京城那里接应。

敲定此事后，姚韫真就投入了钱谷之事的交接收尾里。

眼下快过年了，年节一过，朝廷那里就开始陆陆续续安排官员。

虽则官员从安排到抵达南江需要一段时间，可他们的交接事务还是早点弄好比较安心。

有什么错漏的地方，也好及时查漏补缺。

钱谷有姚士弘和姚韫真两个人，刑名事情更多，却只有一个齐夫子，方县令少不得让姚韫真帮忙整理整理刑名相关的卷宗。

经过两次天灾，南江这回过年不比往年热闹，铺子的生意也没以前兴旺，好在还没有到亏本的地步，只是少赚点。

姚韫真跟徐兰娘商量了下，时节艰难，她又囤了米粮，就让员工们自己选择年终奖是要钱还是要以前的价格领米粮。

毕竟，目前城中的粮食价格走高不少，比起松纹、古定肯定要好得多，比起从前的南江是贵了。

家中有老婆孩子的，多数选择了米粮，一人吃饱、全家都不饿的么就选择了钱。

县衙里支出很多，慈幼局的补贴难免收紧些，姚韫真担心何大她们日子不好过，特地抽空带着米粮衣裳去看了看孩子们。

好在，慈幼局经过整顿，老实许多，孩子们并未出现克扣粮食的情况。

当然，生活水平下降在所难免，县衙给的补贴到底是不比从前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姚韫真带去的东西能让他们过个好年，管事乐得见牙不见眼，连连夸赞，“姚姑娘真乃心善之人，这下孩子们日子会更好过点了。”

何大的头发长长许多，梳着妥帖的双丫髻，想凑近和她说话，又咬了咬下唇，踌躇起来。

姚韫真冲她招招手，“何大，怎的生分起来？往常那嘴皮子利索的小丫头去哪儿？莫不是叫人夺舍了？”

何大这才放心上前，嘴里反驳着，“才没有哩！我能连说五个顺口溜，不带喘气的，姚老板您要是不信啊，就考考我吧！”

管事没有阻止她，反而十分懂眼色地离开了。

姚韫真笑了笑，“考你做什么？等你长大了，把你招进我的铺子里做工，我不就一清二楚了？”

何大眼睛倏地亮起，“您、您还记着呐！其实我现在就很大了，可以去做工了。”

“那可不成，起码得等你及笄吧。既然话赶话到了这里，何大，我往后可能不在南江，等你及笄了……”

姚韫真细细地叮嘱过何大，等她及笄了，若想脱离慈幼局做工，就去找徐兰娘帮忙，她已经和徐兰娘交代过了，必定不会亏待她，按照别人一样算工钱。

何大听得连连点头，忙出声谢过她，甚至还想磕个头，给姚韫真眼疾手快拦住了。

“别别别，我可不喜欢看小姑娘磕头。”

何大这才直起身来，多问了一句，“姚老板，您往后要去哪儿？我、我行事出色的话，后面能去见您、跟着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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