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打碎了梦想

“他也会能量战技！”
    “不可能！他怎么也会能量战技！”
    “这是什么等级的能量战技？深红用能量战技的时候没有这么可怕啊！”
    “能量战技居然这么厉害么！”
    “厉害的是人好不好，深红不是也有能量战技，都打不过顾弦一个人！”
    “青铜机甲斩杀黄金机甲！太牛了！”
    “你不会打的战斗，顾弦教你打！”
    “我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作弊！”
    “没有黄金机甲又怎么了，照样吊打你们！”
    刹那间，看台上议论纷纷。
    “如你们所见！”文白的声音越发高亢，“这次比赛没有任何问题，这次比赛的结局是作数的！顾弦选手用他的实力向我们证明了，什么叫做奇迹！蕉大在顾弦选手的带领下，获得了这次联赛的总冠军！”
    欢呼声四起，同样，也有支持深红的人们愤怒地摔打着东西，有很多人离席。
    芥川凑到伊斯特文特身边，强忍着害怕，颤声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伊斯特文特却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生气，他微微笑了笑，两撇胡子稍稍抖了抖，轻声说：“回去吧，我看自由政府那边已经忍不住想要和我们缔结盟约了。”
    芥川依言跟在他身后。
    伊斯特文特走出起源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看见的画面是顾弦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们欢呼着，激动到流泪，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另一边，是深红的五名队员，他们在队长舒布的带领下，咬着牙，落寞离开。
    起源殿陷入一片欢庆的海洋之中，顾弦被众人围在中间，他的身边到处都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欢呼。
    “老大牛逼！”
    “青铜级机甲，什么叫青铜级机甲！”小卫在声嘶力竭的欢呼，“这Tm就叫青铜级机甲！什么黄金机甲，都是垃圾！”
    “冠军，冠军！”
    “顾弦！顾弦！”所有人都在大声吼叫。
    一切质疑与否定在成绩的面前都那么不堪一击，所有诋毁、谎言、蔑视、嘲笑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消失不见。
    一切恶毒丑陋的诽谤再孕育也需要一夜的时间，现在留给顾弦的只有欢呼和支持。
    众人陷入狂欢之中，顾弦的一双眼睛却依旧冷静。
    他的世界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狂乱的人群、震耳欲聋的欢呼，这一切都不存在，他鹰隼一样的视线死死盯住伊斯特文特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整个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顾弦知道，伊斯特文特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在最后关头选择参加联赛，赢得了这次比赛的胜利，那么就意味着，伊斯特文特之前的谋划全都化作了流水。
    他很想知道，伊斯特文特到底想做什么，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还能做什么。
….

    在欢呼声中，段曲凑到了顾弦的面前，双颊酡红，眼睛星亮，神色却颇为严肃，他把手里一个复古式的手机递了过去，“我爸想见你。”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联赛的落幕，意味着一切才刚刚开始。
    顾弦深刻地知道这一点。
    他接过手机，没有通讯记录，只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时间地点，邀请顾弦过去做客，言辞热情亲切，不会给人带来任何意义上的不舒服。
    在狂热的欢呼声中，处理后续事情花了三个小时。
    顾弦拒绝了一通参加庆功宴的邀请，独自一个人踏上前往那个地点的路。
    他很清醒。
    对于蕉大来说，对于很多人来说，联赛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狂欢。
    但对于他来说，复仇才刚刚开始。
    他借联赛深深伤害了伊斯特文特，毁掉了伊斯特文特的计划，接下来，他还要让伊斯特文特偿命。
    街道上到处都是欢呼的海洋。
    顾弦打了一辆飞的，司机停在他面前，顾弦上车说了地点。
    司机在听广播，兴奋得脸都是红的，在顾弦一上车的时候就喋喋不休在说话。
    “小伙子，你也是去起源殿看现场的？我没那个眼福，也没那个钱，听说想进去看比赛，一张票都被炒到大几千星币了，太贵了，那得让我跑多长时间的飞的。不过我在外面也瞧见了一些，真厉害啊！我就说咱们肯定会赢！B-183以后就只有一个政府啦哈哈，咱们盼着统一都盼了多长时间了……”
    司机一边说话，一边无意间往后瞥了一眼，看见顾弦那张脸，话语一顿，紧跟着一下变得兴奋起来。
    “哎，哎你不是那个谁！”
    他激动得话都不会说，飞车在天上扭动着“s”形，惹得周围传来一片喇叭声。
    “你不是那个寻诗么！顾弦，对，你叫顾弦！”
    “大叔，你稳一点，”顾弦回过神来，思绪被他拉回到狭窄的车厢内，他淡淡笑了笑，“要撞车了。”
    “哎你真是顾弦！”司机激动得跟什么似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坐我的飞车！我今天是踩了狗屎运了么！能和你拍一张照片么！”
    顾弦皱了皱眉。纵然已经把这张脸暴露在大众之下，他对于照片这种会留下讯息的事情还是有一些抗拒。
    哪怕知道没什么，从小养成的习惯也让他心生排斥。
    司机察觉到了顾弦的不乐意，笑容稍稍僵了一下，但紧跟着大声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最后一场比赛，你一个人赢的！老天，我看得都惊呆了，你知道么，那半个小时，我都没出车，我停车看的。你一个人的功劳！太不可思议了。”
    他激动个不停，“老天，你坐我的飞车，你坐我的飞车！堂堂顾弦居然坐我的飞车！今天不出车了！我等一下就回去吃饭。我回去说给儿子听，他不得羡慕死！天天说老子开飞车没前途，我给他说完，他不得吵着闹着要开车！”
….

    他絮絮叨叨地，就像是顾弦带着蕉大赢了比赛，连他也感到光荣一样。
    一直到目的地，送顾弦下车的时候，他还有些依依不舍，把上半身探出车窗，和顾弦使劲挥手作别。
    顾弦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紧跟着脸上浮起僵硬的笑容，转身走到已经启动的飞车面前。
    “怎么了？”司机师傅以为他丢了什么东西，“是丢了东西么？我帮你找找！肯定在的。”
    “不是的。”顾弦说：“刚才你不是说拍照么？”
    “是啊，怎么，你不是。”司机看着顾弦，陡然间恍然大悟，一下激动起来，“我这就开摄像！”
    顾弦站在悬浮的飞车面前，用僵硬的笑容，僵硬的手势比了一个庸俗的剪刀手。
    “大叔，”他走的时候，心里莫名很是难受。
    他死死抿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儿子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一定的，一定的，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加油啊！”大叔使劲点头，捧着那张照片，和顾弦挥手作别。
    顾弦看着飞车缓缓飞上天空，他站在一座私人公馆的面前，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愣愣的感受着眼角的一滴泪流淌下来，落在手心，手足无措。
    这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明明赢了比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老查理么？还是因为想起了老陈？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么？
    从今天起，从踏入这所公馆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梦想都会逝去吧。
    我所梦想的一切，  我所梦想的普通人的生活，都会随着即将到来的杀戮逝去吧。
    顾弦转头看向这所恢宏大气的公馆，看着这寂静的像是巨兽一样蹲伏在黑夜中的建筑。
    他的视线透过重重黑暗，似乎与公馆里的一双眼睛碰撞在了一起。
    “会后悔么？”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湿润，喃喃地问自己。
    是因为想到老查理的怪笑而伤心，还是想到老陈一直抿着嘴笑，“喀嗤喀嗤”挠头伤心，还是想到大家在海湾路33号的那次烧烤？
    亦或者是因为知道希望要破碎而伤心？
    这是一个希望动辄破灭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珍视的希望，可以给我们的天性带来最高荣誉的希望，有可能转瞬之间就会化作泡影。
    他知道，当他走进这所公馆的时候，平静的生活就真的再没有可能了。
    现在的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代价是忘掉在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一切。
    “会后悔么？”他又一次问自己，逐渐捏紧了拳头，将那滴眼泪握在手心。
    他缓缓抬起脚，一步两步，缓缓越过门口的石狮子，推开门公馆的大门。
    他一步一步往里走，步伐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掌心的湿润随风而去，换以夜的肃杀和深沉。
    他将要面对的不再是温柔和缱绻，他打碎了自己梦想的生活，他终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顾弦站在正厅的门前，和星星烛火里的一双眼睛对视。
    “老查理是梦想，老陈是梦想，维安是梦想，大家所有人都是梦想。他们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梦想被打碎了，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看着那双眼睛，说：“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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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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