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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每个人都有伪装


由迢舒出一口气,在他眼里,张宇是个清醒的无爱者,若是谈情说爱,也是为了爱自己。他见过张宇的伪装,便可以窥探见真正的面目。

        他们对视着,要把满口的话都寄托在一个眼神中。

        直到张政的出现。

        张政揉着头,支愣的站在两人中间的桌旁,问:“我该靠着谁坐。”

        张宇一下拦住他的手,拉到身边:“随便啦,反正主席也不会考虑我们的真实感受。”

        张政皱了下眉,从张宇的拉扯中挣扎出来,鄙夷的说:“你真的不会讲话。”

        张宇并不在意,耸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讨厌的人,自然就说讨厌的话了。”

        他满脸笑容的看着由迢,眼神要比以往的更加深情,让人摸不透。等到来不及再去多想,他便又恢复到以往做作的姿态,用最阴阳怪气的言语来表达自我的直白。

        由迢替张政要了杯饮品,阐述道:“那个节目是要参加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排练?”

        张宇:“随便啦,我怎么敢拒绝主席的想法。”

        张政:“抱歉,我不想上台了。”

        张宇疑惑的“嗯”了一声,表示诧异:“张政,你不会因为点波折就放弃显露头角的机会吧。”

        张政盯着张宇,嘲笑道:“你当我是没有登上台的小丑,为了一次博眼球机会就能放下近来所经历的磨难。”

        由迢借着余光去看张政,察觉到张政的变化,一个人历经事事后便会变得不同于以往,索性换了个性格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没法去讲出安慰的话,那将会是一把粘上糖的刀。

        已经让别人受伤的人又怎敢当做普渡他的神。

        “哦?”张宇听闻张政的话,无奈的笑笑:“我忘记了,只有我才是那个没权没势的笨蛋。”

        张宇看着外头路灯上的浅浅白色,在日头前竟显得耀眼,或许是雪在太阳下的缘故,也或许是心理作用,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转移视线的地方。

        雪不曾掉落,像长在路灯上的云。

        “可惜云永远只在天上。”张宇感慨道。

        他起身理了理外套,道:“不和你们闲扯了,那个节目会影响到整个庆典。如果晚上排练不能去,我直接就给删除了。”

        张宇拍了拍由迢的肩,不再言语,他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张政没像前些日子埋怨张宇的动作,他茫然的呆滞了会儿,双手攥着要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等张宇走了好久,那杯新品也放的有些冷了。

        张宇也没有开口。

        由迢很有耐心,他没有催促张政说出内心的话,说到底所有的缘故都发生在自己和由甄身上,怪不得以后再有任何波折。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活动节目的答案,牵连的是高于这个的恩怨。

        叫人可笑。

        “学长,我不想参加了。”张政支支吾吾的说:“我祖母在那天过后就彻底病在床上,她抱怨着为什么祖祖辈辈都要受到由甄的折磨,自己的丈夫也曾经给由甄下过单,儿子让由甄迫害而死,就连捡回来的孙子也和由甄的儿子有了联系。”

        由迢似乎明白了由甄在他对妇人发火的阻拦,也彻彻底底清楚妇人的疯狂。  他自以为经历过种种不适,放在悲哀的人上不过沧海一粟。

        原以生活在世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寄托,她寻求一个寄托,静心教养,当这个寄托也要毁掉的那刻,她畏惧担忧,倒在床上想回到死神的世界里。

        由迢自言自语的说:“由甄不会在可怜她吧。”

        他看着神情疲惫的张政,微微倾身把他额头间的碎发打理了下。

        “我无法接受我不是祖母亲生的。”

        张宇直言道。

        他的祖母对他太好,宠的不成模样。他的玩闹和调皮在祖母眼中都是可爱的,是可以原谅的。在培养的亲情中,祖母像是无私奉献的树根滋养着。

        他无从难过,只是觉得愧对祖母罢了。

        由迢与张政分别时,张政也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不过他的想法已然写在脸庞,两个人的数次排练死在忽然挑明的身份上。

        由迢单独坐在咖啡馆,给由甄打了个电话。

        由甄接的很快,他躺在床上瞅着那根刚卷好的烟:“怎么最近给我打电话比我顾客都勤?”

        由迢问:“你知道你接过那个妇人丈夫的单吗?”

        “哪个妇人?”

        “那个经常来闹,打我们,骂我们的。”

        由甄翻了个身子,笑笑:“当然知道阿,那个男的上了年纪,给的钱多,完事的又快。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由迢沉声问:“为什么不和我说?”

        由甄把烟按在中指上,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那根半燃的烟,他平躺着目光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抖抖烟灰,咬‖着自己的唇。

        随即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提声道:“你当你是我什么人,事情都和你说。”

        由迢结账,道:“我给你了那张卡,很多钱。”

        “怎么,你要当我的金‖主,养我?”

        由甄调侃的笑了笑,那笑意挂在脸上多了许多柔情,早没有话语的噎人,他蜷着另外只手,在自己身上的疤痕上摸了又摸,发出一声娇‖嗔。

        由迢咳了咳,骂道:“你别那么恶心。”

        “我干什么的,你最清楚。”由甄把烟一推扔在地上,挺起身子去翻柜子里的物件。

        那是块儿碎了得玉。

        他攥着玉,犹豫的问:“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由迢想想,道:“我怕你让别人草‖死,会和泽云去看你。”

        由甄后背微弓,顿了顿才说:“我等你,由迢。”

        日子是一摊流动的水,趟着风吹雨打就过去了,即便h大的冬日里雪落了一层又一层,也没让冻成一块儿冰。

        由迢给简泽云织了围巾,纯白色的,不忘记绣了一朵云,云里有个字——简。

        简泽云收下礼物,满眼都是心疼,他不是没有看见由迢织围巾时扎到了手。于是霸道总裁决定要比他的心肝儿更加用心,织了一件毛衣。

        半个月了,一个袖都没有。

        倒是简泽云手上的创可贴,常会替换。

        由迢还是没有等到张政参加庆典活动的消息,听说张政暂时休学,具体选择并没人得知。他本想着无法表演节目,就不用参加庆典,谁知张宇告诉他,人可以不上台,必须来。

        由迢带着简泽云一同去的。

        避免再发生有同学号称由迢带外校人进来的事情,简泽云让陈劾直接给h大捐了座楼,扬言回报母校,顺理成章的作为嘉宾参加了h大庆典活动。甚至能够看见门牌上挂着红色横幅,写着欢迎他的话语。

        学校的论坛上,简泽云一越成为热门话题,在那个为理想奋斗的学生时代,会有人把理想按在现实上向所有人证明金钱带来的权利。它腐臭,铜锈,是文人墨客厌弃的胭脂俗粉,却是活在世上的筹码。

        他们讨厌的那个人,在某种意义上越过了世俗,毫无保留的表达出爱的勇敢。

        “呦,简总带我们由迢来看学校的活动啦。”容池照挽着常义的手,明目张胆的走过来。

        简泽云笑了笑:“我家阿迢本来就要来,他领我,我陪他罢了。”

        由迢半眯眼眸,问:“容老师,你和常义?”

        常义微微一笑:“我们两个谈恋爱了!”

        容池照点点头,揉了揉常义的脸。她起初只是寻个有趣去玩玩,谁知自己随口说了句要常义脱掉衣服,用上衣给她擦汗。他就老实的脱掉了上衣,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垂着头不让容清照去看他的神情,声音低低的哼了一声。

        他是那种不带稚气的干净,脸庞上没有丝毫斑点,眼眸眨眨便是明净的湖水让风吹起了波澜,傻傻的笑着也会让人觉得清新俊逸,初见便能讨来亲近缘。

        常义见容清照不接,轻声说:“我打球完会换新衣服,也会洗澡,没有味道的。”

        说罢,他就把容池照公主抱起来,说用腹肌给她擦汗。

        容池照没吃过又纯又欲的,她想试试。

        由迢听闻后眨了眨眼眸,“容老师竟然喜欢大渣男。”

        他不会遮掩自己好友的品性。

        常义一把搂住容池照的腰,瞥了眼周遭的人,不在意的吻在她的耳朵上。

        “哥已经收网了,好吧。”

        容池照挑了一下肩后的长发,唇角上扬:“每个人都有伪装,所以说,我对常义感兴趣后就不那么在乎了。毕竟装纯的小狼狗也很有趣嘛。”

        由迢似乎明白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常义怎么追到容池照的。无非就是先奶狗狼,未曾想过这种老套路还能把容池照骗了。

        他不再多言,握着简泽云的手:“泽云,我们先到位置吧。”

        简泽云点头,给容池照使了个眼色。

        他怕再聊下去就会扯到自己和由迢的关系,节外生枝的事情最好是扼杀在还没有长出土的时候。有些东西就该放在地下经历践踏,永远窥不见。

        两人找到位置,发现竟然是专门的休息室。

        “泽云,我沾了你的光。”

        “那还不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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