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再起再起起

“偶尔也会有那种咒灵，它会让你所看到的，你所听见的，你所处在的空间，都变成虚妄的彼端。”

        夏日炎炎，站在讲桌后的夜蛾正道的声音幽幽传入学生们的耳中，伴随着蝉鸣，引人发困。

        虚而不实，假而似真。

        “……只有对内心最深处的自我坚定不移，极致的信念，幻境才有迹可破。”

        -

        然而夜蛾正道的这门课，根本没人听。

        五条悟、夏油杰，两人毫不犹豫地在幻境中分别给自己身上不重要的部位划拉了一刀，随着鲜血的溢出，眼前的场景再次转换。

        “当初那堂课怎么说的来着？”五条悟举着血淋淋的胳膊问夏油杰，“破解幻境，就得使用极致的痛苦！”

        夏油杰捂着手臂的伤口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说的。”

        两名dk耍了半天宝突然意识到平时总会适时地吐槽他们的飞鸟此时却一声不吭，夏油杰转头一看，飞鸟还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站在自己身旁。

        五条悟一个闪身到了飞鸟面前，他拿手在飞鸟面前晃了晃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这个咒灵制造的幻境空间明明很弱啊，飞鸟为什么无法从中脱困？”五条悟疑惑地问。

        “不能拖下去了，悟，我现在就把它调伏。”

        说话间，失去瞳孔焦距的飞鸟，泪水像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

        五条悟一愣，只觉得郁闷，“什么嘛……看到什么了哭成这样啊？”

        他的手指伸向飞鸟的脸颊，轻轻刮蹭了一下，指尖沾到了飞鸟的泪水。

        五条悟好奇地把手指塞入嘴中，尝了一下，惊呼，“呜哇，好咸。”

        另一头，夏油杰使用咒灵操术，意料之外轻松地将独眼咒灵转化为黑色圆球，他把圆球捏在掌心，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忍住，忍住，不要吐，千万不要吐出来。

        即使已经吃了那么多次咒灵球，夏油杰还是难以忍受那股味道，就像是擦了呕吐物的抹布一样。

        深呼吸了一下，夏油杰将咒灵球靠近嘴唇，一点，一点塞了进去。

        咦？

        这个味道……

        咒灵球全部吞了下去，夏油杰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嘴。

        味道变了，是甜腻腻的丸子味。

        “喂！醒醒啦，飞鸟！”五条悟双手做扩音状在飞鸟耳边呼喊。

        “杰——”五条悟拖长了音呼唤挚友的名字，“飞鸟不会是被幻术弄坏了脑子吧！她还是没反应哎！”

        夏油杰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回应五条悟的呼喊，“额，啊？”

        制造幻境的咒灵已经被夏油杰调伏，照理来说相应的幻术也会解除。

        五条悟对着夏油杰说道，“从刚才开始飞鸟就一直在哭哦。”

        夏油杰暂时把咒灵球味道改变的异样抛诸脑后，他担忧地看着不停落泪的飞鸟，“身体看上去没有受伤，把她先带回去，让硝子看看吧？”

        说完，夏油杰伸手想抱起飞鸟，却被五条悟抢先一步。

        五条悟轻轻松松将飞鸟横抱起，双手分别箍住她的肩膀和腿弯，“这种事就交给我吧！我速度超快的哦。”

        夏油杰抿着嘴，死死地忍住想要吐槽的话。

        速度超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喂。

        最终，夏油杰提醒道，“你的手还在流血，悟。”

        “杰，你可不要小看我！”五条悟哼了一声，“这点血对五条大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是是是，五条大人。”夏油杰半月眼状无奈附和。

        等到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低下头，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又回忆起刚才调伏的咒灵球的味道，那甜丝丝的糯米味，仿佛还残留在舌尖。

        下次再试一次看看……

        夏油杰这么想着，双手插回口袋，抬脚就要走向帐外，却在路过濑户健一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他盯着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男子，眉头紧锁，最终，尸体一点一点地被夏油杰的咒力覆盖，青色的火焰轰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火光映照得他眼底发烫。

        -

        家入硝子接到五条悟的电话后早早的就做了准备，飞鸟被五条悟平稳地安放在校医疗室的床上。

        “对方很强？”硝子问。

        五条悟不在意地回应道，“对我来说超弱的哎。”

        家入硝子捏住五条悟的胳膊“那你还一路流着血回来？”

        “这才不是那个弱小咒力伤的呢！”五条悟撅嘴。

        五条悟受伤的胳膊在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下转瞬就痊愈了，连条疤痕都没有留下，除了校服的破损无法恢复到原状外。

        “转头。”硝子提醒着五条悟她要给飞鸟做检查。

        本来是准备让他出去不要待在这碍手碍脚的，但是基于五条悟时不时地将目光瞟向飞鸟的动作，硝子还是仁慈地让五条悟留了下来。

        硝子摸了摸飞鸟的额头，又掀开了飞鸟的衣服检查是否有伤口。

        “悟，得让她自己醒过来。”硝子得出结论，脸上浮现一丝愁容。

        五条悟在得到硝子的允许后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飞鸟，说道，“飞鸟，没有在哭了呢。”

        “飞鸟哭了？”

        “嗯，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哭。”五条悟难得语气低沉，“好难受啊，让我知道是谁把飞鸟弄哭，我一定打死他。”

        校医疗室的门被扣响，五条悟和硝子能够从咒力来分辨出来人是谁。

        硝子回应叩门声，“进来吧，杰。”

        夏油杰走了进来，一边顺手关上了医疗室的门，一边问，“怎么样了？”

        硝子摇头，“没有醒，我的反转术式没有用。”

        她注意到夏油杰的胳膊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无语道，“你们怎么受伤的地方都差不多。”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立刻用了术式替他治疗了伤口，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硝子说，“有没有办法唤醒她？我总感觉夜蛾老师上课的时候说过什么也可以外界干预什么的。”

        她猛地看向在场的两位男子，“你们上课，有好好听吧？”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去找夜蛾老师吧？”硝子准备曲线救国。

        夏油杰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意道，“只能这样了。”

        五条悟突然把手搭上夏油杰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指向飞鸟，“杰，硝子，飞鸟好像在说话！”

        另外两人顺着五条悟的手看去，飞鸟的嘴唇正小幅度地一开一合。

        硝子凑近，耳朵靠近了飞鸟的嘴唇。

        好奇的白猫和黑猫一左一右贴近硝子，以奇怪的姿势挤在床前。

        “哥……”

        “哥哥……”

        五条悟咻的一下直起身，他咬牙切齿地说，“原来，让飞鸟伤心的不成样的人，是禅院直哉那条臭虫！”

        “禅院直哉？”夏油杰也站起来，疑问道，“是飞鸟的哥哥么？”

        比起夏油杰，五条悟对咒术界的御三家更为熟悉，他对禅院直哉这条臭虫的印象早就差到了极点。

        五条悟想起不久后即将进行的与京都高校的交流会，拳头捏的咯拉响，“杰，马上要进行的交流会，我们打死禅院直哉那小子吧？”

        夏油杰表示拒绝，他不赞同地摇头。

        突然，飞鸟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好像瞳孔一瞬间地收缩，眼眶溢出的泪水尚未干涸，她看见身旁的硝子，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硝子？”

        硝子立马反应过来，捧住飞鸟的脸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还好吗？飞鸟，你的意识清醒了吗？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面对硝子的问题，飞鸟吸了吸鼻子，紧接着抱住了她。

        “呜哇哇啊啊啊啊，硝子，硝子哇啊啊啊啊啊。”飞鸟一反常态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我讨厌死哥哥了，我真的讨厌死他了，呜哇啊啊啊。”

        夏油杰和五条悟忽然对视。

        “还是打死他吧？”

        “啊，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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